去晕与重置:青年非理性网络表达的一个规治性脚本

2017-04-11 08:43赵灯峰
山东青年政治学院学报 2017年1期
关键词:理性媒介主体

赵灯峰,武 峥,2

(1.阜阳师范学院 经济学院,安徽 阜阳 236037 2. 南京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南京 210046)

去晕与重置:青年非理性网络表达的一个规治性脚本

赵灯峰1,武 峥1,2

(1.阜阳师范学院 经济学院,安徽 阜阳 236037 2. 南京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南京 210046)

网络普及言论自由为青年言语表达提供了可能,虚拟空间更是延展了言语波射的维度。但非理性的网络表达却消蚀着社会和谐的基础,迟滞治理目标的实现。集群行为是非理性网络表达心理基础;根本原因是经济与社会发展的错位;青年学生媒体素养教育欠缺又起着催化作用。各因素相互嵌套,则可能衍化成一种普遍的离散社会情绪。政府应发展经济为矛盾解决生成前提条件;强化沟通,为合意空间生成提供必要条件;健全法治,为非理性诉求竖立界碑;再中心化,是社会治理理性发展的一种回摆;涵育媒介素养,夯实青年网络诉求的主体基础。经对过往进行去晕,对未来予以重置,为规治网络生态提供理性脚本。

去晕;重置;治理;非理性

互联网因其开放、便捷、平等、互动、虚拟等特征,逐渐衍化成信息蓄水池和民意风向标。微博、微信、点赞等都为载体民意开辟另一种形式,但碎片化意见往往能最大限度的满足围观与评论者各异的需求,非理性评论和微观似乎更能激起人们心中因经济、社会发展异位所产生不满情绪宣泄的需求,虚拟空间中,非理性评论因现实社会的晕轮效应而在网络舆论场中激起涟漪。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CNNIC)发布的第38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①显示,截至到2016年6月,中国网民规模超过7.1亿,互联网普及率达到51.7%,超过全球平均水平3.1个百分点,超过亚洲平均水平8.1个百分点,仅上半年新增网民就达到2132万人。手机网民规模达到6.56亿,网民中使用手机上网的人群占比由2015年底的90.1%提升至92.5%,网民上网进一步向移动终端集中。随着移动通讯网络的不断提升及智能手机的进一步普及,移动互联网应用向用户各类生活逐步深入、渗透,移动互联网塑造社会生活形态功能进一步加强。面对生活网络化和网络生活化的客观现实,国家、社会等治理主体,首先要以发展为中心解决现实中人们遇到的问题;其次还要移除网络空间中非理性评论在人们思想中因晕轮效应而产生的余晕;再次,治理主体在解决矛盾过程中,也要对有关议题进行重置,利用官方权威、网络意见领袖、行业专家等设置新的议程,建构新的中心。在去晕与重置间,为青年非理性网络表达一个规治性脚本。

一、理性僭越:网络治理面临新格局

对青年界定,除以自然年龄为依据外,也可以以地域、国别或经济发展水平为标准,但这些标度遭遇网络,虚拟和现实又成了划分青年新的分水岭,而且伴随网络持续攻城,现实在占据物理空间中逐步让渡虚拟时间。基于现实的虚拟又反照现实,二者在并行时发生互嵌。在网络空间,青年的非理性表达,时而是“群氓”似的集群行为;时而是“流寇”似的网络围观;时而是“离散”似的民意冲撞;时而是“浮游”似的认同危机。各种非理性力量在虚拟空间中相互交织、共振,甚至可以携裹民意,其影响已漫溢出网络技术世界,嫁接给不明所以的围观者,以其非理性的只言片语涌向现实生活空间,拼接出幅幅“爱国”、“公平”、“正义”、“伦理”、“道德”图景。这种在理性幻像诱惑下的非理性网络表达,迟滞着社会治理目标的实现。

非理性自由的指涉,仍是基于理性的基石,自启蒙运动以来的理性建构,是以其自由的思维之砖砌成的理论之厦。在人类自己的思维空间中,事物似乎总可以有因到果,或由果推因,线性思维,因果链条,在一步步促使主体觉醒。理性的膨胀终于把上帝被驱逐出尘间,并宣布“上帝死了”,结果却是如陀思妥耶夫斯基所说“如果上帝不存在,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罗格斯中心主义所精心建构的“元叙事”在后现代主义语境下被消解,中心在德里达的延异中失去基地。就单个主体而言,人类本身也是理性与非理性的混合体,没有理性的人性是残缺的,缺少激情、欲望等非理性要件的人性也是不完美的,关键问题是二者如何在一个主体内部有机协调、配合。在网络空间中,匿名性、开放性等特征使非理性表达,在失去外部监督的环境下,肆意蔓延。这种趋势时时突破事件本身的范围和主体良知的底线:网络青年往往打着理性的旗号,以围攻、谩骂、宣泄等非理性形式表现出来。如果这种非理性的表达形式不能得到治理,因现实和网络的互嵌性特征,就会给社会治理带来新的困扰。

即使是纯粹非理性的网络表达,在其背后也一定隐藏着初始动机,不论动机是个人利益实现受阻抑或是公共利益生成遭碍,也不论这种认识是基于客观实际还是主观臆想。毕竟除却群氓似的集体无意识行为外,很少有生命是有意在做不规则的盲动。在社会治理过程中,每种声音都可能代表着一种社情民意,政治沟通就显得尤为重要。在现代社会治理过程中,对于民众而言政治沟通以往是一种纵向的“奢侈品”,而今却成了“网状”的必需品。忽视、轻视沟通与互动的治理,难免是一方的“独奏”,无论自认为格调多么高雅,也很难取得“合唱”的效果。青年非理性网络表达背后所代表的社情民意需要治理主体认真体认,尤其是引起这种声音的社会底色更需要认真对待,因为底色本身才是诱发大部分非理性表达的心理基础。去除底色的方式,在时间维度上,对以往因各种原因引起的青年非理性网络表达事件所产生的晕轮效应进行“去晕”;在空间维度上,“重置”政治生态环境,为良性舆论的生成培植新空间;在充分尊重青年主体表达自由的基础上,充分发挥治理主体的主导作用。正如马克思所说:“理论只要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所为彻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1]

广大青年在网络空间中的非理性表达,所依凭的是自由、民主等理性口号。殊不知,除却这些口号本身所蕴藏的意识形态因素外,在自由和民主二者之间也存有矛盾之处。无论是18世纪末以前所强调的直接民主,还是之后更多实行的代议制民主,都是以社会集体为枢纽,而自由在现代西方语境中,更多强调的是个人自由;民主关注的是权力的来源和归宿,自由则强调对公共权力的限制。非理性表达者打着言论自由的旗号,因网络的匿名性,使本我脱离自我约束,将自己的心理底色涂抹到自身主观设定的对客观事物的理解上。认识论本身在这里就是以单个主体为基础,缺失了客观的本体论基础,脱离了理性的轨道。如洛克所言:如果脱离了理性的引导,不受考察和判断的限制而使自己进行并去实践最糟糕的选择,这并不是真正的自由。自由是需要理性的,脱离理性的自由不能为人们带来更多的幸福。[2]青年非理性的网络表达,试图以一个碎片、一个瞬间,去代表或拼贴出事件的完整图景,以一种理性的“幻觉”驱使着非理性,以满足单个主体的心理预设。个人主义在网络空间中借助言论自由的名号编织自我,如果这种自我确证能在灵魂深处独筑精神家园,也不无意义。但现实往往是,非理性的网络集合,一旦遇到与自己言论相左者,常常是恶语相向,真理在这里成了装饰之物,完全沦落为言语攻击的工具,让位于一时的激情和冲动,这里与人本精神和工具理性无涉,实质则是以非理性置换了理性,是对理性缺乏信任的结果。“在对理性缺乏信任的情况下,合理性对后现代主义在对不同观点做出取舍方面提供不了帮助。结果就合乎逻辑地导致对普遍真理的否认。”[3]况且这种非理性的网络诉求更无法和后现代扯上关系,因为后现代主义本身是对理性主义的一种超越和对理性主义内在矛盾的一种弥合,逻辑在后现代语境中,仍是“没有中心的中心”。

如何面对弥漫在网络空间中的非理性表达,探究青年网络非理性表达自由度越域的原因,消解网络空间中青年对理性无意的“共谋”,给社会治理一个新的脚本,是网络社会治理面临的一个新格局。

二、非理性表达自由度越域的原因

社会有序发展,既可以增强民众心理预期,减少其对社会的认知的心理压力,也可以节约社会治理成本,为社会发展积累更多资本。青年非理性网络表达,是文明社会所允许出现的一种现象,也是社会治理的初始动力之一,只要在一定的阈值之内。而在虚拟空间中,青年非理性网络表达往往超越言论自由的域限,与之不一致的言论,或是社会不良现象,对其主体进行肆意的人身攻击、人肉搜索,以携裹舆情,出现极化现象。出现言论自由度越域情况背后的原因,既有客观上舆论完全合意空间生成的不可能性和经济与社会发展异位引起的错位运动;也有主观方面的因素,如网络集群行为的无意识性、政府、媒体等主体责任意识淡薄和青年媒介素养不足等原因。

1. 全体青年完全合意空间生成的不可能性

一般意义的合意,指两个或更多的主体就一定事项做出一致意义的表示。原本是私法上的概念,随着公、私法的融合趋势加强,合意逐渐延伸到公法领域,同时也进一步延伸到社会领域。合意中所孕育的合作、沟通、平等、自由等精神,对社会成员之间的关系融洽、社会治理顺利实施都有着重要影响。当代青年,在合意空间生成过程中,基于公共利益而相互协商,对某种事项达成一致或相似的看法,在一定意义上是一种集体利益最大化的行为。

在集体利益和个人利益之间,合意是利益博弈所出现的一种均衡。合意的生成结束的是自然状态,是社会协商的结果。每位社会成员在合意过程中都要让渡部分个人权利,以利益交集维持社会良序,进行社会的黏合。一致性、均衡性是其内生性特征,在主体以利益交集生成合意基础时,合意本身就具有了外在约束性特征,不论外在约束是以法律面目出现还是以道德习俗示人,基于“同意”基础的合意,相较于单个主体,就具有了外在的权威性。

合意的生成至少暗含着三个前提:一是世界是客观的,其背后有着不依单个主体意识为转移的必然性;二是主体是充分理性的,其有足够的认知能力去把握客观世界背后的规律;三是在认识到规律的基础上,生成合意空间,并且按照民众的合意行事,就能得到预期的幸福。对于第一个前提,马克思主义早已被实践证明了的客观真理,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都为当代青年所接受的一个客观事实,在本体论方面几乎不存在争议。对于第二个前提,如果抽去时间框架和单个自然生命认知能力的限制,在认识论上也不存在问题。主体能把握客观世界的规律,否认这一点,就掉进了不可知论的泥淖,背离了马克思主义。能,其含义与应类似,依现在的各种情况,去预测未来,本是人类理性的优越之处,但在线性的逻辑之外,客观世界是运动变化的,与应当之间,仍有逻辑本身跨不过去的峡谷。充分理性的前提又是完全信息,毕竟信息是理性决策的依据。从信息搜集、筛选到传递、甄别与应用,噪音和失真处处存在,加之客观世界的瞬息万变和单个主体本身,因自然生命物理时间的限制等因素,完全信息已被证明是不可能的,完全理性也就失去了自我确证的根基。退一步,即使假设完全理性是可能的,从理性人的假设出发,在各种力量的作用下,在理论上也出现过帕累托最优的理想结果,只要不是帕累托最优,似乎总有改进的余地,以实现公共利益最大化。在一个文明社会中,每位公民是平等的。基于个人理性,每位公民以“合意”原则,根据公正而一致的程序,把单个个体的偏好结合起来,形成类似“合意”的共识。结果令人意外的是,在主体有各种偏好的情况下,而社会又有多种备选方案,在民主制度下,是不可能得到令所有人都满意的结果,也即完全“合意”生成的不可能性。假设前两个前提都能得到满足,主体又被卷进逻辑编制成的链条之中,而丧失了主动性、创造性。

合意空间生成所隐含的三个前提,除本体论是确定之外,认识论受到理性的诸多限制,主体论囿于理性的藩篱而使人类失去了自我规定和自我确证的可能,完全合意空间生成是不可能也是没必要的。

2.经济发展与社会发展异位所引起的错位运动

生产力是经济基础中变化最快的一个要素,而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的上层建筑,在二者之间的互动、传导过程中,因“信道”过程中难免因利益摩擦而受到阻滞甚至变异,从而引起经济与社会发展出现错位运动的情况发生。当然,社会发展,尤其是属于上层建筑部分的先进治理思想是有可能超越经济社会发展阶段的,这是理性力量在认识社会发展规律基础上主观能动性发挥的结果。无论哪一种情况,经济发展和社会发展不一致所引起的错位,是当代青年非理性网络表达的一个客观原因。

经过改革开放近40年来的持续发展,中国经济经在GDP高速增长后,各种因经济发展而带来的问题,并没有随着经济增速而同步得到解决,中央和地方政府也一直致力于提高治理能力建设,但仍有一些地方政府因“正确的做事”而没有“做正确的事”,其官僚行径、僵化的科层制度设计非但没有解决社会矛盾,反而成为“官”民矛盾新的诱点。

市场经济条件下,青年网络非理性表达的根源之一是经济在快速发展的同时,社会制度等没有与之很好的衔接。改革开放以来,经济发展已初步实现全民小康,正在向更高水平的小康迈进。非理性表达业已由生存型转变为权利型诉求。引起青年非理性表达的原因,很多情况下并不是与之相关的直接利益,而是因生存得到满足之后,随着主体意识的觉醒,人本主义的复兴,向着宪法和法律所规定的“应然”权利靠近。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政治协商制度等载体和渠道仍在积极发挥其应有的功能,但相较于经济的迅速发展而言,网络传媒、网络信息调查、电子政务等制度建设微显滞后,方式僵化。强化制度建设,使之与经济发展相适应,是解答青年非理性网络表达的有效途径之一。

“现代性孕育着稳定,而现代化过程却滋生着不稳定。”亨廷顿在解释这句话时说:“一般来说,纯正的传统社会虽然愚昧、贫穷,但却是稳定的。但到了20世纪中叶,所有的传统社会都变成了过渡性社会或处于现代化之中的社会。正是这种遍及世界的现代化进程,促使暴力在全体范围内蔓延。”[4]亨廷顿的论述和我国实际情况有很多契合之处。市场经济的发展打破了原先的利益分配格局,社会成员之间的差距因市场的力量而日益扩大,利益分化成为各种矛盾发生的基点。政治体制、社会治理手段滞后等所导致的弱势群体得不到有效保护,特殊群体如农民工、留守儿童等问题的产生并且进一步固化,社会保障、社会补偿等机制没有同步发展,都在无形中加剧了社会矛盾。因社会利益分化、阶层固化,使一些人心理失衡,言语、行动偏激。社会组织等治理主体发展的不健全,个人和政府之间缺乏矛盾缓冲区,加之科层制度固有的弊端、人情社会的关系影响、个别官员的腐败行为等社会发展所带来的问题都为网络青年非理性表达埋下隐患。

3. 网络集群行为发生的无意识性

网络的特性会使一个简单的传播瞬间可能转变为网络集群行为,因虚拟与现实的互嵌,线上与线下的互动,如果处理不当,其负面影响会迅速扩散,消极作用的累积循环,会给社会治理目标的实现增添阻力。在社会学中,集群行为又称集合行为,指“那些在相对自发的无组织的和不稳定的情况下,因为某种普遍的影响和鼓舞而发生的行为”[5]。随着互联网生活化进程加速,集合行为也获得新的载体。在QQ、微信、微博、论坛等虚拟环境中,互联网网络了绝大部分青年。围绕某一话题或社会热点,通常会不自觉的产生舆论聚焦。媒介是人的延伸,在与科技共谋下,媒介又是空间的延伸。

网络作为“民意集散地”,涵有非理性的一面。由于网络本身的隐蔽性、虚拟性、监管的复杂性及当代青年在人本主义思潮影响下“自我”的扩张性,网络非理性声音较传统媒体和传统时空观而言,更容易吸引认同者附和。这种借助互联网而形成的“民间舆论场”,具有极强的自发性和不可预期性,其影响不容忽视。很多情况下,此种网络舆情非理性行为,因信息的不对称或权威信息时滞性发布或权威本身受到质疑而给予网络流言以滋生空间,实质是对“官方舆论场”的对抗式解读,言语失范反照到现实,可能引起真实世界集合行为的发生,给社会公共秩序的生成起着消极作用。

4. 青年媒介素养不足

面对网络空间中时刻出现的海量信息,令治理者和信息接收者应接不暇,如何引导受众自身更好的去筛选信息、明辨真伪是需要解决的一个现实问题。这一背景下,治理参与方的媒介素养得以凸显。媒介素养是指人们面对媒介各种信息时的选择能力、理解能力、质疑能力、评估能力、创造能力和制作能力以及思辩的反应能力。[6]显然,广大青年并不都具有这种能力,这既与社会环境的变化有关,也与治理主体对此的认知不足相关。对广大青年而言,媒介素养的提升,教育所起的作用不容忽视。

20世纪30年代,西方国家如英国和丹麦就已提出媒介素养教育,认为教育界应该以系统化的课程或专业训练,培养青少年的媒介批判意识,使青年能够辨别和抵御媒介不良因素的影响,在青年自身建立“免疫”功能。因我国在媒介素养教育实践方面更是薄弱,学校媒介素养教育普遍滞后,不能充分为学生提供和创造媒介素养教育的机会和环境,与发达国家相比,离通识教育、全民教育相去甚远。[7]这是造成我国青年媒介素养不足的重要原因之一。在网络空间中,青年媒介素养不足主首先表现为盲目冲动。因网络的开放性等特性,使每位参与者在拥有言说权力的同时也具有了真正言说的权利。但这种参与却充斥着盲目、随意和不负责任。在现实社会中人们所拥有宽容,在匿名状态下就变得苛刻,甚至演变为非理性的道德绑架。其次表现为恶意诽谤,甚至误导舆论。网路空间中信息的海量性,网状传播的迅时性,传播成本的低廉性,惩戒方式的复杂性等特征,都有可能使得网络成为谣言的沃土,中伤的良田。移动终端的普及,更是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青年学生在新媒介消费上,基本已获得普及,但在媒介消费内容上,主要以娱乐、消遣为主,而且对信息背后所蕴含的价值观等深层因素,更是警惕性不足。对于青年的媒介素养,很少有学校或机构主动进行培训,更多的是自发接触的结果。媒介传播的内容,在市场力量的纠缠下,如果缺少政府等有意引导,也不能保证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完全一致。在青年接触新媒介几乎是零门槛的情况下,如果媒介素养不能与之同步,不能增强青年自身对网络信息的辨别力,网络非理性集群行为就难以消减。

三、去晕与重置:现实可行的一个规治性脚本

脚本既表演戏剧、曲艺,摄制电影等所依据的本子,本文借用来表示面对青年非理性网络表达时,治理主体采取措施的依据。在社会治理过程中,主体的多元性是治理的本意,但政府仍然需要发挥主导作用,协商是有主导的协商,而不是“无领导小组”似的合成。因各种因素致使的规治新境况,可通过发展经济,为矛盾解决生成前提条件;完善制度,弥合错位引起的民意分化;加强沟通,为合意空间生成提供必要条件;健全法治,为非理性诉求竖立界碑;再中心化,是社会治理理性发展的一种回摆;涵育媒介意识,夯实青年网络诉求的主体基础等几个方面入手,在对以往消极事件进行去晕的同时,对未来治理生态进行重置,为规治青年非理性网络表达提供一种现实可行的脚本。

1. 发展经济,为矛盾解决生成前提条件

马克思认为:“追求利益是人一切活动的动因, 人们为之奋斗所争取的一切,都同他们的利益有关”。[8]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原来的利益分配格局被打破,经济结构因市场的力量而进行了调整。新的利益格局在形成之中,原有的制度、心理等惯性的存在,在立和破之间,也即是社会转型期间,矛盾的存在是客观的。市场本身在适应生产力发展和促进社会进步的同时,因市场本身的盲目性等不足,再与制度建设滞后性相叠加,所带来的社会问题逐渐累积且得到凸显。青年网络中的非理性诉求,在很多情况下,脱离不了现实中的成长土壤。如发展过程中产生的贫富分化、弱势群体。改革开放初期的“效率优先”,打破了之前的平均主义,激发了劳动主体的积极性,但也加剧了两级分化。“兼顾公平”在市场面前,缺少执行力度,因经济发展而固化在社会下层的阶层,缺少上升和传递自身声音的渠道。网络空间恰好为这部分青年民众提供了“出气孔”。广大青年对社会主义社会的较高预期如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社会民主等与客观现实因发展的阶段性所呈现出来的不完美而产生的心理落差,也是网络非理性声音的重要来源之一。前者非理性更多的是涉及自身的直接利益,而后者则更关注间接利益。

弱势群体、两级分化等社会问题的解决,归根到底还要借助发展,离开这个前提,而另辟他径去解决问题,只能是本末倒置。社会主义方向不能变,共产主义终极目标不会变,因为这是符合历史发展客观规律的普遍真理。要想缩减预期与现实的差距,能做的只能是提升现实经济社会的发展水平。

以往的社会问题是在经济发展中产生的,也只有在继续发展中才能得到解决。需要注意的是,这里的发展不再唯GDP论,不再是“有增长而无发展”的发展,而是注重公平,关注民生。如习近平在2015年2月27日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十次会议上指出的那样,要让民众有“获得感”。贫富两级分化问题、就业失业等问题,本是经济发展中的问题,但由于治理不及时,逐渐演变为社会问题。问题的产生缘于经济因素,问题的解决同样也离不开经济发展。比如解决贫富两极分化问题,通过所得税等形式,可以转移社会财富使之在不同群体之间重新分配,一定程度上可做到兼顾公平。但对于经济本身而言,激励机制作用的发挥似乎在这里受到了限制,而且这个活动本身也浪费了社会资源,效率功能就不能很好的发挥出来。我国已经建立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经济制度和分配制度,贫富问题真正解决,所依靠的还是经济和分配制度的完善,唯有把社会经济总量作大,在现有分配制度引导下,才是消除贫穷和两级分化的出路之一。

对于由经济问题进而引发的其他社会问题,通过发展经济的方式,可以在物质上给矛盾解决提供前提要件。毕竟,非理性表达作为一种“表意”行为,如果治理主体仅单向的与之“对抗”、“冷处理”或“辩解”,在在网络空间中会引起新的围观,扩散的结果是衰减政府等主体的公信力。在发展经济的同时,通过合理的制度设计和实施,即为社会治理提供物质基础,也可以为以往因人们对一些事情的消极看法而产生的晕轮效应而去晕。毕竟“获得感”比什么都具有说服力。

2.加强沟通,为合意空间生成提供必要条件

在改善社会治理过程中,虽然完全合意空间生成难以实现,但每项公共政策的制定和执行,使民意极大化仍是必要和可行的。社会中单个主体的行为受制于生产关系,因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生产资料是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共同发展为基础的经济制度。生产资料的所有制属性决定了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收入差距、阶层分化等在一定程度上是客观存在的。生产关系的这种属性在促进社会生产力发展的同时,也使的产品如何分配和人们在生产中的地位这两个维度变得更加复杂。如果这种复杂的关系没有及时得到沟通,客观上的差距会被主观上的认知放大,“相对剥夺感”变得强烈,合意空间极大化生成基础就会被侵蚀。而如果在社会治理中认知和强化沟通效用,积极沟通会让人们了解社会各阶层的利益之所在,规范社会言行,也就比较容易实现各阶层利益上的均衡。因生产力发展水平的制约,人民内部因发展而引发的矛盾源客观上是存在的,在一定条件下,可能还是多发的。及时有效的沟通,能及时发现、认识问题,为解决问题创设条件。从而使网络非理性表达者从避免更多的言语过激,在理性的轨道上自主协商,在法治的范围内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

合意就是当事人双方意见一致,在民主社会,沟通是实现一致最佳选择。互联网的兴起,青年生活网络化加剧,为民意表达提供了新的平台和新的生态。党的十八大也明确提出“健全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制度”,十八届三中全会又提出了“推进国家治理能力的现代化”,不仅是对当下社会利益分化和舆情噪杂的一种积极回应,也是社会治理的创新和发展。

在网络话语场中,以前信息的纵向传递渐变成今天的网状流动。无论政府还是个人,都是这个网络中的一个节点,政府单向度的“独白”让位于全体参与成员的“合唱”。在“合唱”过程中,每个“单子”都有“均等”的言说机会和言说权力。网络话语场分解了以往主体对话语的“霸权”,使之成为众多治理主体进行沟通、协商的新空间。在新空间中,各主体都是自己利益的最忠实代表,各种沟通、协商之间,难免因利益、观念等不同而产生摩擦或碰撞,这也为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提供了新的契机,沟通的意义也得以真正体现。但由于数字鸿沟的存在,互联网也只是为民众沟通提供了一种新的载体,开辟了一个新的空间,网络协商本身仍面临着种种非理性因素的干扰,如网络谣言,这就需要为网络话语体系树立一套话语规则。在当前语境下,健全法治,在力使合意生成最大化的条件下,为非理性诉求竖立制度性界碑,是必然选项。

3. 健全法治,为非理性诉求竖立制度界碑

虚拟空间中的言论自由也不是无边界的自由,虚拟空间并不是法外飞地,隐匿的身份符码同样受到世俗的约束。对于一些青年,在网络空间中,发出不一样的声音,这本是民主和自由的体现,是现代社会的象征,也是国家和社会认可的一种行为。如果一个社会只有一种声音,这个社会可能和现代与民主无关。但如果非理性的声音,涉及人身攻击、网络谩骂、造谣滋事,危及个人生活和社会正常秩序,就需要通过法治的方式,给非理性声音竖立制度性界碑。因为谁也不愿意生活在这样的网络环境之中,违背了理性人缔结“契约”的初衷。

随市场力量的发展而出现的阶层分化和固化,不同的利益主体都可以发出自己的声音,且不论这种声音能不能被相关者听到。约束这些声音的方法很多,如有内在的“良心”、外在的伦理,社会的风俗,教育的素养,组织的权威等,但这些都很难成为凝聚十几亿“共识”的纽带。唯有依靠法治,依靠宪法和法律体系才能最大限度的凝聚共识。法治作为上层建筑,受经济基础的制约。在我国,社会主义性质决定了法律本身就代表着最广大人民群众的人本利益,法治本身就象征着公平与正义。依靠法治来规治网络空间中的非理性表达,这样的治理才是程序之治,才能实现治理预期,确保国家治理的公信力。另外,宪法和法律是由国家制定并强制实施的,相较于其他治理措施,它能克服其他制度本身所固有的局限性,确保社会治理的公平、公正。因为其他治理措施有行业、地域等特征,在网络空间中实行法治是符合时代潮流和社会文明的最佳选择。这就要求治理主体在面对网络空间中,青年的非理性表达,必须遵循法治的规律和原则,运用法治的思维和方式去为非理性表达竖立界碑。

国家为加强互联网管理,相继出台了一系列法律法规,如《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维护互联网安全的决定》、国务院《互联网信息服务管理办法》、公安部《计算机信息网络国际联网安全保护管理办法》等。2013年最高人民法院和最高人民检察院又出台了《关于办理利用信息网络实施毁谤等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为适应新形势下网络非理性表达提供了准绳。在法治中国的时代语境下,言语表达是公民最基本的权利之一。非理性本就是人性的一个有机部分,如果人是完全理性的,人之为人的意义就缺少了自由的维度。但非理性必须受到理性的制约,如青年非理性网络表述违背了公序良俗、损害了公共利益,显然这种表述超越了理性的限度,而需借助法治竖立的制度性界碑去予以规治。

4.再中心化,是社会治理理性发展的一种回摆

互联网传播的迅速普及,对已有的尤其是以政府为权威的信息源所形成的传统权力中心正在迅速消解。部分政府官员或由于惯性思维、或由于懒政怠政、或由于官僚习性等对现代互联网认识不足,运用不当,回应不及时,在一定程度上让渡着以往的“中心”而成为边缘。网络治理过程中,“政府中心”的作用在弱化。而广大网民,在市场经济多元化形成的利益格局下,互联网赋予这些主体以表达利益的机会,各种声音在网络上汇集,以前由政府主导的“议程设置”,而今似乎每个人都在为自己“把关”。互联网的出现,使人人成为中心成为可能,普通大众正在由“边缘”走向“中心”,在这个过程中,“社会中心”的作用在强化。在“中心——边缘”的相互移位中,平等因技术而加速实现。这也是现代社会治理出现的客观基础,但这只是问题的一个方面。另一方面,网络在权力重新配置的过程中,又培植新的权力中心。

李良荣等认为互联网是继文字、印刷术、电报之后的第四次传播革命。新传播革命实质上是传播主体的泛化和传播权力的全民化,以“去中心—再中心”为基本特征,从而形成新的执政环境。[9]这种环境下,青年们对社会关注度更高、方式更灵活,对政府等原有的科层制提出了挑战。互联网改变了人们参与政治生活的方式,降低了政治参与的成本,在人人都是麦克风的时代,“草根”阶层也有自己的声音并且拥有了传递自身声音的媒介。人人发布信息的出现,信息出现了过剩的局面,海量信息早已超出了单个主体对之进行处理的能力。虚拟世界中,网络“大咖”、“意见领袖”等又重新获得了民众的膜拜。在业缘、地缘、学缘、趣缘等为纽带的意见领袖周围,聚集了众多粉丝。网民把对事实的审查权绝大部分又让渡给了意见领袖,中心在网络空间中再次被成功建构。在社会中心和政府中心之间,重置社会议题的权力得到分化,因为媒介本身就是权力。

由此可见,互联网并没有消除中心,而是在制造突破空域限制的更大“中心”。再中心化,既是要加强政府在网路空间中的议题设置能力,也是要强化社会在公共议题言说中的权力配额,这对政府工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即如何在“再中心化”工程中,嵌含民意。互联网并没有使人人成为中心,你可以随意拿起“麦克风”,但不能强迫每人都能且愿意听到你的声音,发声,不代表可以引起“共振”,共振也未必可以在心灵上引发“共鸣”。网络形成的新中心对政府主体治理水平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因为每一次青年非理性声音的传播和扩散,都有一定的社会基础。行政人员必须审视、直面和顾及这些非理性的情绪,如果任由其蔓延,因“脱域化”特征,极易滋生社会问题;如果在非理性声音中“重置”议事日程,又有人担心受到舆论置评。这种担忧虽不无道理:在阶级社会中,没有一个执政党不是代表特定阶级利益的。只要以人民的利益为出发点和落脚点,始终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去“重置”公共议题,就无需担心别有用心者的指责。议题“重置”的前提是毋容置疑的,但“重置”的方法,则需要政府主体娴熟的技巧和对舆论灵活的把控。首先,政府自身除需加强媒介素养外,还需转变传统执政观念;其次,政府需要跟上时代步伐,在网路中开辟自己的“声源”地,设立自己的人才专家库,第一时间对某些网络事件以权威解答;再次,要统筹运用各种“意见领袖”的声音,“第三方”在信息传播的可信性上有时是直接沟通所不可比拟的优势;最后,政府要加强问责机制、绩效考核机制等制度建设,因为青年网络非理性表述的根源是现实社会中的矛盾。“表意”的言语,即使可以通过网络沟通、专家解答、意见领袖的引导而归回合理,但如果现实中矛盾产生的环境没有改变,所表意的问题没有得到回应,非理性的声音仍会再次泛起。再中心化,是对网络和时代消解“中心”的一种理性回摆,是客观社会治理的现实之需。

5.涵育媒介素养,夯实青年网络诉求的主体基础

当代社会,青年对周围世界的感知,更多的是通过信息制造的符号来实现的。信息传播者将事实符号化,通过网络媒介,传递给受众,受众再将符号事实化。反观信息流动的整个通道,“客观”在这里至少受到价值观的双重过滤。媒介所展现出来的情况,很大层度上取决于受众对事物自身的认知。信息社会中,如果青年主体缺乏良好的媒介素养,网络空间中的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激起舆论涟漪,甚至非理性的“民意”波涛,此种环境中的社会治理,如水中浮萍,难免随波逐流,给整个社会生态带来危害。鉴于此,针对青年,很有必要根据实际情况,开展专业性的媒介素养教育,增强主体自身明辨是非的能力,以坚定的理想信念、正确的价值观去审视网络空间中的舆情“碎片”。

对青少年的媒介素养的涵育,社会应视为是现代社会最重要的素养之一。媒介文化已经把传播和文化凝聚成一个动力学的过程,尤其是互联网技术,更是将每一个人都编织其中。由媒介符号所制造的景观已经成了生活的一部分或者说本身就是生活,其中的人们也必须要“学会生存”。我国对媒介素养教育,从专业化走向大众化,是全面提升青年综合素质的紧迫之需,也是适应信息化社会的当务之急。

媒介素养也是现代青年必备的素质。通过学校、政府或者其他途径,依网络等现代媒介、报纸等传统媒介来消解非理性网络表述中的“对抗式解读”,增强社会认同,去培养具有信息理性的当代青年。对于生活在一个符号社会中的青年来说,良好的媒介素养是透过符号碎片去认知、理解真实世界的一项基本素养。

结构主义可能告诉我们,事物的本质取决于主体对之进行的“型构”;解释学也可能说,代表事物符号的意义,取决于主体自身对之进行“解码”的结果。显然他们都在本体论上翻了跟头,主体论上却给生命更多的意义空间。对于生活在媒介所塑造环境中的当代青年而言,媒介本身一方面在反应真实,一方面又在撕裂整体,同时也在建构“客观”。很多情况下,信息流所带给我们的,是经过信息采集者、把关者等多重意识形态、价值观念及主体自身对事物的理解等多重构建的一种主观拟像。拟态环境即使真的环境化,良好的媒介素养至少可以使青少年认识到拟态后的真实,通过媒介素养的涵育,就显得必要而有意义。

注释:

①2016年8月3日,http://news.china.com.cn/txt/2016-08/03/content_39013310.htm.

[1][8]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9,187.

[2]【英】洛克.人类理解论[M].谭善明,徐文秀,译.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2007:37.

[3]【美】波林·玛丽·罗斯诺.后现代主义与社会科学[M].张国清,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8:200-204.

[4]【美】亨廷顿.变化社会中的政治秩序[M].王冠华,译.上海: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9:38.

[5]郑知.网络集群行为的一般演变过程[J].东南传播,2011(1):53-55.

[6]张开.媒介素养概论[M].北京: 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 2006:94.

[7]彭少健,王天德 .中国媒介素养研究报告[M].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8:252-254.

[9]李良荣,郑雯 .论新传播革命——“新传播革命”研究之二[J].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2012,(4):40-44+71.

(责任编辑:孙书平)

Getting Rid of the Halo and Replacing: A Regulation Script for the Irrational Network Expression of the Youth

ZHAO Deng-feng1, Wu Zheng1,2

( School of Economy, Fuyang Normal College, Fuyang 236037, China;School of Marxism, 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 Nanjing 210046, China )

The network popularization and the freedom speech provide the possibility for verbalization of youth, but irrational network expresstion corrutps the foundations of social harmony and delays the management target. Through analysis of its mechanism of action, that is to say the cluster behavior is the psychological basis for irrational network expression, we can find the root cause of dislocation between the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 and the lack of media literacy education for young students also plays a catalytic role. Various factors cooperate with each other, eventually a general discret social mood comes into being. Therefore, the government should develop the economy to generate precondition for the resolution of conflicts, strengthen the communication to provide the necessary conditions for desirable space formation, improve the rule of laws to place boundary for irrational demands, centring again to come back to rational development for socil governance, as well as lay the solid foundation for education of media literacy. After getting rid of the halo of the past and replacing the future, a rational script for netwok ecology is provided.

getting rid of the halo; replace;governance;irrational

2016-10-24

安徽省高校重点研究基地项目“高校网上思想政治教育创新研究”(SK2015A038)阶段性成果

赵灯峰(1987-),男,安徽阜南人,讲师,硕士,主要从事思想政治教育方法与管理研究;武峥(1981-),男,安徽临泉人,副教授,在读博士,主要从事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研究。

D911

A

1008-7605(2017)01-0022-08

猜你喜欢
理性媒介主体
论自然人破产法的适用主体
媒介论争,孰是孰非
书,最优雅的媒介
欢迎订阅创新的媒介
关于遗产保护主体的思考
改革牛和创新牛都必须在理性中前行
反思媒介呈现中的弱势群体排斥现象
论多元主体的生成
理性的回归
对一夫一妻制度的理性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