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研究的十大焦点

2017-04-11 01:31付文军
社会科学动态 2017年9期
关键词:政治经济学经济学马克思主义

付文军

学术反思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研究的十大焦点

付文军

作为“中国版”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一经正式提出便引发热议。截止目前,学界围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历史逻辑、理论特质、理论贡献、理论方法、实践逻辑、建构原则、建构路径、话语体系、学科发展和历史使命等问题展开了详实的论说。在对这一学术问题探索的过程中,学界要把握好研究成果的得与失、正与误,继而在今后的研究和学习中增强辨识力,为开拓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新境界而不断努力。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话语体系;学术范式;科学性;民族性

以“揭示现代社会的经济运动规律”①为目的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过程中起着重大作用,因此,我们党和国家的领导人历来十分重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学习和研究工作。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在中国一度迎来“暖春”,这在“情理之中”。然而,随着改革开放的逐步推进,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一度遭受冲击。无论是在高校,还是在科研院所,“强化基于‘经济人’假设的经济学教育局面已经持续多年”②;无论是在理论上,还是在实践中,“通过数学形式主义将西方主流经济学变成精神鸦片”的状况已经屡见不鲜③。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在现代化建设中一度遇到“寒冬”,这又在“意料之外”。自2014年起,习近平总书记多次提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这一命题,并告诫大家要“学好用好政治经济学”。可以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提出,“无疑将中国30多年的经济发展实践和思想理念上升到理论层面和学科高度,是对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说的巨大创新,极大丰富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④。

在此背景下,对学者们所进行的学术探索活动进行一个有效梳理,既是深入领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内涵与外延的需要,又是服务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需要。

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历史逻辑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是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形成的理论,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特别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中国化的新成果。自“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被提出之后,学界对它的理论渊源问题和历史发展问题进行了系统分析。

作为“中国版”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源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这是不容置疑的。梅荣政教授和唐昆雄教授通过对《资本论》的系统把握,指出它既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奠基之作”,又是“世界无产阶级进行社会主义革命的理论武器”⑤。可见,《资本论》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并未“过时”,将这一逻辑置于当下,亦可说《资本论》 (或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之间是“源”与“流”的关系。张宇教授在回顾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创立过程之后,认为马克思恩格斯“关于未来社会经济特征的理论”奠定了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础;公有制基础上的计划经济是传统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核心所在,它是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第一个理论形态”⑥。顾海良教授在《论十大关系》发表60周年之际,撰文指出了该文献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奠基之作”。可以说,它既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总体关系的初步研究”,又对“社会主义经济发展问题作了多方面的开拓性探索,提出了社会主义建设道路中发展问题的一些根本性思想,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中关于发展问题的一些基础性命题”⑦。王立胜和郭冠清研究员通过研究不仅发现了“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著作”、“苏联东欧社会主义建设的理论遗产”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理论成果”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理论来源,还将“中国传统文化的‘基因’”和“非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文明成果”也视为其理论来源,这是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来源问题的一大突破⑧。可以说,学者们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理论来源问题的具体探讨虽有差异,但都始终坚持认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理论基础。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是根植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理论结晶,这一理论的形成也有一个过程。王立胜研究员“站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现实高度”,回溯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发展史,并言明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形成和发展过程中蕴含着的“既一脉相承,又与时俱进”的“历史线索”:“以毛泽东为核心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起到了奠基作用;以邓小平为核心的第二代中央领导集体成功实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破题;以江泽民为核心的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构建起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基本框架,深化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党中央提出了科学发展观,实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新拓展;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党中央提出了一系列治国理政的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极大地丰富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推动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系统化,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中国化、时代化的最新成果”⑨。杨承训教授和杨继研究员在驳斥马克思主义“过时论”的同时,阐述了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在170多年里的“四次飞跃”:“从古典政治经济学向科学政治经济学飞跃”(通过马克思恩格斯的努力,使得政治经济学真正成为认识经济规律的科学)、“从理论到实践、从‘破’为主到‘立’为主飞跃”(列宁领导的“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在东方大国经济变革和建设中实现飞跃”(以毛泽东为核心的领导集体进行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填补了在贫穷落后地区进行经济变革和社会主义建设的空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创新的飞跃”(在回答什么是以及如何建设社会主义、实现什么样的发展以及如何发展、怎样发展以及如何治理国家等等重大问题中实现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前所未有的新飞跃)⑩。张占斌教授系统地总结了习近平总书记的经济思想,并指出“习近平总书记围绕经济建设和经济改革的重要讲话,回答了我们这样的经济大国向何处去的大问题,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是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新突破”⑪。可见,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历史演变问题的探索,基本上是沿循“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和习近平”的逻辑轴线而展开的。

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理论特质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是运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指导中国实践的理论成果,它既具有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一般品质,还具有一些新的特质。

在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特质进行探讨的过程中,形成了一系列优秀的理论成果。李成勋研究员认为当代经济学人应“认真把握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特征和精髓,促进其不断中国化和时代化”,并“积极致力于丰富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而要善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就要弄清其基本特征:“它以生产关系发展规律为研究对象,具有客观性;它以维护无产阶级和广大劳动人民利益为己任,具有阶级性;它以辩证唯物论和历史唯物论为研究方法,具有逻辑性;它与时俱进、不断创新和发展,具有开放性;它以共产主义及其历史必然性为论证目标,具有导向性”⑫。

丁任重教授立足于当代中国发展的实践,阐明了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三大宝贵理论品质:“实践性”——“只有面向实际、注重实践,才能推进经济科学的发展”;“人民性”——“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路,这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根本立场”;“目的性”——“把推动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不断提高人民群众物质与文化生活水平,作为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主线”⑬。杨春学研究员认为围绕社会主义与市场经济的有机结合所进行的理论分析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中心任务”,从政治经济学的视角分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中国特色”问题,除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一“底色特征”外,“还应包括存在于中华文明之中而且仍然对当今有着重大正面影响的思想基因”⑭。

逄锦聚教授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既揭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的“特殊规律”,又揭示了人类经济发展的“一般规律”,是兼具“民族性”和“世界性”的科学。就其“民族性”而言,包含有两重含义:一是“与实行非社会主义制度的国家相比较,在基本立场、基本观点、基本方法和表现形式上呈现的民族性”;二是“与马克思恩格斯设想的未来社会和现实中实行社会主义制度的其它国家相比较,在基本理论观点和表现形式上呈现的民族性”。然而,“决定这些基本立场、基本观点、基本方法和表现形式民族性的,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赖以形成和发展的中国基本经济制度、基本实践和特殊历史文化的民族性”。就其“世界性”而言,也包含两重含义:一是“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民族性内容中,包含着人类共同的价值追求,具有世界范围经济学理论的一般性和普遍性”;二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应该而且可以与别国经济理论与实践相互学习和借鉴”⑮。王立胜研究员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主体性”问题(国家主体性、人民主体性、话语表达主体性和文化主体性等)应该得到高度重视,在民族国家这一“背景”之下,应重视政治经济学国家主体性的研究⑯。于金富教授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是中国化、现代化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它“既具有内在的科学性,又具有特殊的民族性与鲜明的时代性”⑰。

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理论贡献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是一种极具意义的理论创造,在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理论探索中,学者们论及了其理论贡献(意义)问题,并直接驳斥了“过时论”。

马克思主义理论并未过时,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亦是如此,这是我们可以科学分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贡献的前提。程恩富教授认为“与时俱进的政治经济学不仅不会过时,而且完全能科学解释和逐步解决当代中国重大经济难题”⑱。在程教授的思路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就是“与时俱进的政治经济学”。之所以得此结论,主要是基于两点原因:一是资本主义虽有一些重要的新变化,但并不预示着它已然灭亡,政治经济学的基本原理便依旧有用;二是尽管我国实行了市场经济,但其性质仍然是社会主义的,这是符合马克思政治经济学基本规律的。张宇教授撰文分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六大“历史贡献”——“丰富发展了对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认识”、“丰富发展了对市场经济的认识”、“丰富发展了对改革方法的认识”、“丰富发展了对经济发展的认识”、“丰富发展了对政府和市场关系的认识”、“丰富发展了对经济全球化的认识”。总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是马克思主义理论和中国国情、时代特点的结合,既有“特殊性”,又有“普遍意义”,既是“民族的”,又是“世界的”⑲。

邱海平教授撰文回答了政治经济学(尤其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能够引起“广泛关注”的问题。通过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形成过程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面临的挑战进行综合分析,他指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重大现实价值就在于为我们指明了社会经济发展的道路问题,并表明了我们国家的坚定立场和信念问题⑳。丁晓钦老师分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世界意义”问题。在他看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是“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践”的结合,能够指导中国经济发展。不仅如此,这一理论体系还对发展中国家有着“示范意义”,对发达国家有着“借鉴意义”㉑。刘长庚教授等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为陷入困境的发展经济学作出了重大的理论贡献,为当代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发展贡献了中国智慧。具体来说,通过“以人为本的发展理念”、“正确处理政府与市场的关系”和“坚持独立自主的同时积极扩大对外开放”这三大规律性成果凸显了其理论贡献㉒。任平教授等分析了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出场”的“理论旨趣”,并详细地确证了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出场的三维向度:“实践与创新之维”——冲破教条主义束缚,以当代中国道路的实践为本位,注重理论的中国化和原创性;“批判之维”——要继承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的事业,对以往的政治经济学、理论的形而上学、实证主义拜物教进行反思和批判;“正义之维”——“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这一根本立场,具有追求共同发展、共享发展、共同富裕等公平、正义目标的价值禀赋㉓。

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理论方法

马克思留给我们的并非“教义”,而是“方法”,熟知并善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方法,方能使该理论更加完善。

要建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首先要坚持和发扬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方法论原则。逄锦聚教授认为,经济学的方法既包括方法论,又囊括具体的“研究方法”和“表述方法”。总体而言,“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根本方法论。具体来说,“作为社会科学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方法至少包括三个层次:一个层次是方法论层次的或者是哲学层次的,即马克思主义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一个层次是理论研究层次的,如抽象的方法、历史与逻辑统一的方法、规范分析与实证分析相结合的方法等;还有一个层次是现象描述或技术层次的,如统计的方法、数学方法等”㉔。裴小革研究员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经济分析方法,是尊重客观经济规律、实事求是的方法。在这种方法看来,理论是从实践中产生,随实践的发展而发展的,它又为实践服务,并在实践中得到检验”㉕。

吴宣恭教授判定当代中国政治经济学的建设必须学习《资本论》的方法,即“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方法及从抽象到具体、从简单到复杂的逻辑表述方法”。吴教授联系我国经济理论界的状况特别强调了四种方法:“一切从实际出发,坚持实事求是”;“坚持从所有制来分析经济关系的方法”;“坚持矛盾分析法”;“重视阶级分析方法”㉖。林岗教授认为,“我们学习和研究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归根结底是要学习马克思的经济研究方法”。林教授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方法论原则包含着四个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分析规范:“用生产关系必然与生产力发展相适应来解释社会经济制度变迁”、“将生产资料所有制作为分析整个生产关系体系的基础”、“依据与生产力发展的一定历史阶段相适应的经济关系来理解政治和法律的制度以及道德规范”、“在历史形成的社会经济结构的整体制约中分析人的经济行为”㉗。蔡继明教授等认为,“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重大原则,首先要坚持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方法论原则”。具体来说,这些“方法论原则”主要包括“科学抽象法”、“矛盾分析法”、“中介分析法”、“一般特殊个别的辩证法”、“历史唯物主义合力论”、“经济运行的生理学与经济发展的病理学”、“人类社会发展的最终目标和实现手段的选择”,以及“逻辑批判与逻辑一致性原则等”㉘。

五、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实践逻辑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开辟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尤其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中国化)的新境界,能够指导社会主义建设不断取得胜利。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能够“化”(解释、指导和化解)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的各种“疑难杂症”,它也有着自身的实践逻辑。葛扬教授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实践逻辑”要求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得以“中国化”,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过程中,“必须根据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本理论, 结合经济发展的实际,探索社会主义经济发展道路,也就是要把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本理论和我国经济发展的实际结合起来,其实就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中国化的过程”㉙。洪银兴教授撰文指出,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在改革开放的实践中得到了丰富和发展,主要表现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拥有顽强的生命力,能够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实践进行有效指导,能够主导中国经济学的理论发展。不仅如此,社会主义建设的实践也是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中国化”的助力㉚。张宇教授指出,初级阶段的基本经济制度、社会主义和市场经济的关系、初级阶段的收入分配问题、政府和市场的关系问题、全球化和对外开放的问题、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观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需要深入研究的六大基本问题。在此基础上,“不断深化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研究,形成科学的系统化的经济学说”㉛。

顾海良教授剖析了“五大发展理念”中蕴藏着的“系统化的经济学说”,“由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这五个方面构成的新发展理念,是对我们在推动经济发展中获得的感性认识的理性升华,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学术话语体系建设的重要进展,也是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新的理论跃升”㉜。乔榛教授指出,中国改革开放过程中所形成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所开创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道路”是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现实基础㉝。高帆老师认为,“中国实践”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创新提供了条件。就本土实践而言,“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创造了经济增长的奇迹,但当前正处在增长动力转换、经济结构转化的新常态,中国的实践为检视多种经济理论的解释力提供了契机,也为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提供了条件”㉞。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理论魅力就在于其能够解释当代中国的实际问题,并为其提供有效指导。因此,学者们还围绕当下社会经济发展的具体问题展开了研讨。如刘凤义教授就“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原则”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指向”的问题发表了自己的看法㉟,易淼老师等认为“五大发展理念”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重要拓展”㊱。

六、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建构原则

凝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重大原则,是该理论得以创新的重要生长点。卫兴华教授撰文指出,“坚持中国政治经济学的重大原则,就要把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本原则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本原则统一起来”。改革开放以来,我们逐渐创立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它包含十二个“基本理论原则”:“坚持社会主义本质论”,“关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关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经济制度”,“在分配关系上实行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关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理论观点”,“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制度、道路相统一的理论”,“关于促进社会公平正义、把效率和公平统一起来的理论”,“关于用好国际国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和坚持改革开放与独立自主相统一的理论”,“关于改革、发展、稳定三者的统一”,“关于推进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相互协调的理论”,“关于树立和落实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的理论”,“关于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的理论”。

总体而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理论成果均要紧扣“快速发展生产力”、“建立和发展以国有经济为核心的公有制经济”和“以共同富裕为目的”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三大基本原则㊲。程恩富教授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一般原理出发,论及了我国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要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八个重大原则:“科技领先型的持续原则”、“民生导向型的生产原则”、“公有主体型的产权原则”、“ 劳动主体型的分配原则”、“ 国家主导型的市场原则”、“绩效优先型的速度原则”、“结构协调型的平衡原则”和“自力主导型的开放原则”㊳。赵锦辉教授认为当前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相关研究需要把握的四个原则:一是集中反映中国特色社会实践的理论创新成果,重视时间维度、空间维度和动态维度的把握;二是立足中国国情,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根本立场,研究内容要与人民的物质利益相关,研究要走群众路线、研究成果要以人民的评价为标准;三是要正确认识和科学对待西方经济学,辩证地看待西方经济学,在批判中继承,在继承中发展,在发展中创新;四是要坚持问题导向,重点探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发展规律㊴。人民论坛理论研究中心集体撰文指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应坚持的四个原则:“坚持马列方向,回答好向哪看齐问题”;“借鉴西学精华,回答好理论视野问题”;“关注现实国情,回答好理论根基问题”;“服务改革发展,回答好理论指向问题”㊵。

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建构路径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是在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形成的一套理论,是一个现实的命题,而要使这套理论在实践中逐渐完善和科学,就需要找到正确的建构路径。

学界的视角集中在如何探寻建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的正确路径,为这一理论体系不断完善指明正确的方向。王伟光教授指出,“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坚定不移地把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和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作为经济工作和经济研究的指导思想”。具体来说,要“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指导”,要“深入研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活动中的重大理论和现实问题”,要“全面研判世界经济和世界资本主义发展出现的新动向、新情况”,要“坚决批判西方经济学的原则性错误”,要“坚持马克思主义理论联系实际的学风”㊶。孟捷教授通过对市场经济200年历史的总结与反思,指出市场经济理论存在三个版本——斯密的市场经济理论(1.0)、凯恩斯主义(2.0) 和三维市场经济(3.0)。在此基础上,孟教授认为建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要以“当代西方新兴政治经济学”和“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作为其理论来源㊷。杨新铭和杨春学研究员在对中国经济新常态的客观认识基础上,指出要将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的“新理念”、“新实践”上升为“新理论”,具体要从三方面做起:一是“在发展中坚持马克思主义,丰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二是“勇于回答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中的‘特色’问题”;三是要“用发展着的理论推进社会主义”㊸。

刘灿教授指出,“政治经济学要成为指导中国经济改革和发展的理论经济学,需要根据中国经济改革发展的需要不断创新发展,需要重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理论体系,塑造政治经济学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解释力、前瞻力和影响力”。在此基础上,刘教授认为建构具有中国特色的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应该从三方面着手:一是以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资本论》)为基础,构建一套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学术话语体系(基本范畴),包括对现有、正在使用的学术名称和概念进行全面梳理,给予它们丰富的内涵(文献中的语言和实践运用中的语言);二是对基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的理论创新成果进行全面总结、梳理、提炼,这些成果是我们政治经济学领域的原创性成果;三是构建中国经济学(政治经济学)的理论体系,包括对象和方法,基本范畴,基本理论问题㊹(回答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改革和发展要解决的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武力教授等从马克思广义政治经济学的视角展开了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建设的历史之维的思考,在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困境和成因的剖析后,武教授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建设不仅需要“历史深度”(历史研究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稳固基础)和“世界视野”(全球视野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生命力、影响力的重要保证),还应“加强广义政治经济学研究”㊺。

何干强教授和吴宣恭教授都强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要以唯物史观为指导。何教授认为,“开拓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新境界,首先要深刻认识它贯彻唯物史观的科学理论品格;应在理论的科学性上与渗透唯心史观的西方资产阶级经济学划清界限;必须树立唯物史观的科学创新观,弄清当代中国经济内部的本质联系及其与外部联系的新变化,并把对这些新变化的认识上升到理论高度;必须认真研究已有的经济思想资料及有关的哲学和社会科学思想资料;必须始终坚持政治经济学的阶级性和根本立场,使系统化的经济学说在理论逻辑上辩证地反映工人阶级和广大劳动人民作为经济主体的实践过程”㊻。吴教授指出,要运用唯物史观——“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正视和分析矛盾,认识和掌握客观规律”和“应对形势,调整发展战略”,以提高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规律的认识㊼。张雄教授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建构,要打破学科壁垒,要“在学科对话中拓展中国发展的时代性问题”。具体来说,要对中国现实问题——“劳动与资本的关系”、“效率与公平的关系”、“市场与政府的关系”、“经济自由与法的关系”、“经济制度与政治制度的对接关系”、“公有制与股份制的关系”展开深入的跨学科研究㊽。黄华等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理论创新方向可以“从以人本为中心、以劳动逻辑为主轴、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共同发展为基础、以市场有效和政府有为为理念来探寻”㊾。

八、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话语体系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要能够充分发挥“改变中国”甚至是“改变世界”的作用,就要能够在重大问题上“发声”。而要确保这一“声音”能够洪亮地发出,就需要这一理论有“话语权”。

完整而科学的话语体系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拥有“话语权”的关键,这样的“话语”才能理直而气壮。洪远朋教授是最先关注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体系问题的学者,他从《资本论》这一“艺术的整体”出发,认为“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应该像《资本论》那样有一个中心贯穿全书”(《资本论》以剩余价值为核心,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应以社会主义基本经济规律为轴心),“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要像《资本论》那样以生产关系的四个环节建立自己的体系”、“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要像《资本论》那样有一个合乎逻辑的出发点”(《资本论》从商品出发来揭示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则应以劳动开始分析社会关系),“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要像《资本论》那样是一个理论和历史结合的完整体系”㊿。胡家勇研究员通过学习和研究习近平总书记《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精神,认为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话语体系条件日趋成熟,具体来说,原因有二:一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日趋成熟和定型为中国理论和思想的成熟提供了现实基础”;二是“与中国的综合国力和发展阶段不相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话语体系建设存在滞后问题,中国学术思想和学术范式的影响力没有达到应有的高度”。在此基础上,胡研究员积极而有效地回应了“如何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话语体系”的问题:“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话语体系要植根于中国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的丰厚土壤,系统展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道路和发展经验,并上升到理论高度”;“系统提炼、归纳改革开放以来党的重要文献和经济学界提出的一系列重大理论创新,形成基本理论命题”;“形成基本的概念和理论假设”;“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话语体系需要借鉴现代经济学中的科学成分”[51]。

周文教授从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二十八次集体学习时的讲话中领会到了总书记“对我国经济学者提出了发展中国经济学话语体系的新要求和新任务”。由于“中国崛起成功实现赶超以及由此造成的世界政治经济格局与秩序的调整与重组”,经济学也迈入了“中国时代”。在此大背景之下,中国经济学话语体系需做好三方面的工作:一是处理好与“中国经验”的关系;二是要克服“过度数学化”和“经验碎片化”的做法;三是要注重实现与中国传统文化的融合。就第一个方面而言,中国经济学话语体系的前提是“中国崛起”和“西方中心论的破灭”,且中国已然具备了建构经济学话语体系的能力和基础,系统化地总结“中国经验”也催生着中国经济学话语体系的建构。由此,中国发展经验应该顺理成章地成为中国经济学话语体系的“基本内核”。就第二个方面而言,“在中国经济新发展阶段,经济学的理论体系创新路径应该是置身于中国改革开放的实践土壤,要科学利用统计资料和数理分析、计量分析手段对中国经济发展道路、发展方式、发展进程和发展绩效开展研究,进而检验和证实中国经验;要充分运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基本原理和方法,从丰富的实践中抽象出完整的逻辑,形成科学的中国经济学理论体系。就第三个方面而言,中国经济学话语体系决不能“闭门造车”,而应是“中国文化传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国外优秀成果”三者有机结合而形成的新的理论范式[52]。乔榛教授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要以“生产力”为研究对象,以揭示中国特色道路中映现出来的“生产力发展新规律及其新机制”为理论核心,继而着眼于“制度”、“体制”、“生产力发展”和“生产目的”等问题展开综合研究[53]。

九、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学科发展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对于“马克思主义学科”而言十分重要。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研究者而言,大多数都在高校任教或在科研院所任职,只有将自己的研究与教学结合起来,方能使这一理论得到“传播”,也才能做到“教学相长”。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一度面临十分尴尬的境地——“淡化”和“边缘化”。这对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持续、健康发展是极为不利的。蒋学模教授在对50余年教学与研究过程的反思后指出,我们把《资本论》当做一种全封闭的理论体系的做法扼杀了它的生机活力,此即政治经济学教学和教材中“一个亟待改进的问题”。在此基础上,蒋教授分析了这一问题的成因以及改进之法[54]。顾海良教授认为,发展当代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需要从教育教学入手。针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学科建设问题,顾教授提出了两点看法:一是“高校要加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教学和科研工作”,“高校加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必修课’建设,要落实到经济学学科的培养方案和课程设置中,要努力实现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基本理论,特别是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课程,设置成为经济学学科建设的基础课程”。二是“要加强中青年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教学科研队伍建设”,“应该加大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教学科研人才的培养力度,尤其是中青年骨干人才的培养,使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后继有人”[55]。

逄锦聚教授在对当前我国经济学学科体系、课程体系和教材体系建设状况的透彻了解的基础上,既肯定了我国经济学学科体系、课程体系和教材体系建设方面所取得的“明显进展”——学科体系不断调整和优化,使得质量得到提高;科研成果丰硕,引领和服务社会的能力得到极大提高,人才培养的质量稳步提高;教材体系建设也取得重大进展;教师队伍结构不断调整、整体质量有所提升,又指明了其中较为突出的两个问题——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边缘化”、“空泛化”、“标签化”,在一些学科中“失语”、教材中“失踪”、论坛上“失声”;师资队伍的马克思主义修养及其理论根基不牢。对此,逄教授提出要“坚持以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指导经济学学科体系、课程体系和教材体系建设”,并坚持要从指导思想、学科关系、教材建设、师资队伍建设和评价机制等方面落实这一设想[56]。

常荆莎教授等通过对比“85方案”、“98方案”和“05方案”关于马克思主义理论教学学时的变化,发现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在高校教育平台中遭遇到了“掏空效应”——“不断挤压课时导致传播内容被削弱得七零八落”、“教师的研究与教学任务分置呈现研究者净流出”。为此,常教授认为这一状态必须及时地得到改变,既要清醒认识西方经济学的本质,又要重启马克思主义三大组成部分教学方案的调整工作,还要借助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积极回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为民众所特别关注的问题[57]。周绍东教授等通过回顾国内外政治经济学教材的“发展历程”,梳理了我国政治经济学教材中存在的“争议问题”(范畴一般与范畴特殊的关系问题、政治经济学“二分法”问题、政治经济学社会主义部分的逻辑结构问题),继而凝练了教材建设中的三点“共识”——“应着力解决理论与现实脱节问题”、“应合理区分一般理论与特殊理论”、“应正确处理政治经济学与西方经济学的关系”[58]。于金富教授还论及了中国政治经济学的“学科定位”问题,中国政治经济学的“本质定位”应是“当代中国的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对象定位”应是“研究中国生产关系与生产方式的科学”,“时空定位”应是“中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政治经济学”[59]。贾根良教授认为,“西方政治经济学”(西方非马克思主义的非正统经济学)对市场经济的运作机制及其规律的研究要比西方经济学深刻得多,这一理论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有着极大的启发意义和借鉴价值。由此,贾教授呼吁我国经济理论界应该大力加强对西方政治经济学的研究,并对高等学校财经类专业西方经济理论的本科课程设置进行改革[60]。

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历史使命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通过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及其关系的批判性分析,言明了人类的历史、现状和未来。以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为指导,根植于中国大地上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也应该担负起指导中国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引领世界经济发展的使命。

在任保平教授看来,政治经济学也是一门“历史科学”——它“是人们在占有充分的历史和现实的材料基础上,运用科学的抽象方法,透过经济现象而探讨其内在联系的科学,它以一定社会生产方式作为自己的研究对象,研究其发生和发展变化的客观规律”。同时,政治经济学也有重视“历史分析”的传统——搜集大量的历史材料,继而归纳出结论。置身于中国实际,要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创新与发展贡献“中国智慧”,就要完成“历史观重构”。具体而言,要实现“政治经济学中国历史观”的重构,须以“经济发展的价值判断”为逻辑出发点。在此基础上,从两个方面依次展开:一是“农地产权的演变和城乡二元经济结构的关系”;二是“市场经济的三大主体:家庭、企业和政府”[61]。周文教授认为经济学已经进入了“中国时代”,要用“中国经济学理论”阐释“中国问题”。具体来说,“中国经济学的使命和任务在于,不但要能够更好地指导中国经济的发展,而且更要指导发展中国家未来怎么发展,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历史使命。如果做得很好,很成功,这是中国对人类社会发展的贡献,也可以说是中国智慧的体现”[62]。

逄锦聚教授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所要揭示的是“市场经济”、“开放经济”的“一般规律”,着力研究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发展,反映了人类社会发展的时代潮流。对于中国政治经济学而言,它必须为“经济学国际化”而努力。促进中国经济学的“国际化”,一是“学习借鉴别国经济学的长处”,二是“让中国的经济学走向世界,为世界繁荣发展作贡献”。总之,“立足当代中国的实践,创新经济学理论,让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走向世界,为人类的共同发展作贡献,这是经济学国际化的应有之义,也是每位经济学学者的责任。今天我们具有了这种现实可能,应该为此而努力”[63]。王立胜研究员在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逻辑”进行反思之后,确证了其“未来逻辑”。就“建构一个什么样的政治经济学”和“怎样建构这样一个政治经济学”的问题,王立胜研究员发表了七点意见:一是要有“中国特色、中国风格和中国气派”;二是要以“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为指导”;三是要以凝练社会主义建设的“实践经验”为基础;四是必须“借鉴西方经济学的有益成分”;五是要吸收“中国传统文化资源”;六是要有问题意识;七是要“立足中国”,继而“综合创新”[64]。王小军老师从三个方面论及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使命问题。总体而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丰富与完善都要紧紧围绕“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展开。具体来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既要“回答和解决好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又要“为丰富和发展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作出贡献”,还要为“维护世界和平和促进共同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65]。

十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述评与展望

自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这一命题之后,关于该问题的研究正在蓬勃开展。一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专家和教师纷纷就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的理论和现实问题展开了热烈探讨,形成了一批极具说服力和参考价值的理论成果。学者们集中梳理并探讨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历史逻辑、理论特质、理论贡献、理论方法、实践逻辑、建构原则、建构路径、话语体系、学科发展和历史使命等问题。二是举办各种讲座、培训和会议研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相关的问题。不仅与《资本论》相关的学会在年会中会设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讨论主题,而且还有单位和学会直接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为会议主题展开学术交流;不仅有如“政治经济学大讲堂”这样的系统讲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的研修班,还有以该问题为主题的小型讨论。三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阵地”逐渐扩大并得以巩固。从中央到地方都很重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失声”现象,《经济研究》、《当代经济研究》和《河北经贸大学学报》等刊物直接开辟了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相关的“专栏”;《改革》等刊物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纳入了“重点选题”。可以说,能够让学者们“发声”和交流的阵地变得宽广了。

当然,学界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研讨也并非尽善尽美,也还存在一些问题。一是对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之间的关系深层追问还有待加强。二是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说史的梳理还有待精细化。目前的成果多数沿循从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领导集体到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领导集体的线索来展开“学说史”的梳理工作,而对一些在中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过程中起到重要作用的领导人、重要学者以及重大事件的研究较少。三是打破学科壁垒,展开综合性研究还远远不够。在现实研究过程中,哲学学者、法学学者和经济学学者之间的交流与对话还不够普遍。马克思主义的研究不能局限于哲学,亦不能局限于经济学,而应该打破学科之间的界域,打破门户偏见,展开综合性的研讨才是“正途”。四是“中国经济学”的建构之路任重而道远,用本土化的经济学——“中国经济学”解决中国现实的问题,应是每一个有学术抱负的人应该关注的重点问题。虽然,王亚南先生早就提醒我们“研究政治经济学,应随时莫忘记,我们是以中国人的资格来研究”[66],刘永佶教授也论证了“政治经济学的国度性”(尤其是“中国经济的国度性”、“中国经济学的建构”及其方法)[67],许光伟研究员也以《保卫〈资本论〉》为题倡导建构中国经济学[68]。然而关于“中国经济学”的研究成果还不够丰富,这一理论还有待完善,已有的理论还有待实践和时间的检验。

注释:

①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10页。

②[57] 常荆莎、吴东华:《论坚持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主导地位——兼论高校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基础教育问题》,《当代经济研究》2016年第5期。

③ 龚剑:《左大培、孟捷、贾根良、周文四人谈:理论经济的多元化和中国经济学的构建》,《演化与创新经济学评论》2011年第2期。

④ 张君荣、牛冬杰:《当代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新境界》,《中国社会科学报》2015年12月30日。

⑤ 梅荣政、唐昆雄:《〈资本论〉对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奠基性贡献》,《高校理论战线》2012年第1期。

⑥张宇:《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历史演变——兼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历史贡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研究》2016年第1期。

⑦ 顾海良:《〈论十大关系〉与中国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发展——纪念毛泽东〈论十大关系〉发表60周年》,《教学与研究》2016年第4期。

⑧ 王立胜、郭冠清:《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来源》,《经济学动态》2016年第5期。

⑨ 王立胜:《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历史逻辑》,《政治经济学评论》2016年第4期。

⑩ 杨承训、杨继:《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四次飞跃——兼析马克思主义“过时论”》,《华南师范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2016年第5期。

⑪ 张占斌:《习近平经济思想与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发展》,《政治经济学评论》2016年第4期。

⑫ 李成勋:《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五大特征》,《华南师范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2016年第5期。

⑬ 丁任重:《论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品质》,《经济研究》2016年第3期。

⑭ 杨春学:《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中国特色”问题》,《经济研究》2016年第8期。

⑮ 逄锦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民族性与世界性》,《经济研究》2016年第10期。

⑯ 王立胜:《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国家主体性》,《学习与探索》2016年第8期。

⑰ 于金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科学性、民族性与时代性探析》,《当代经济研究》2017年第5期。

⑱ 程恩富:《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不会过时》,《光明日报》2016年6月30日。

⑲ 张宇:《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历史贡献》,《光明日报》2016年1月20日。

⑳ 邱海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重大现实价值》,《改革》2016年第3期。

㉑ 丁晓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世界意义》,《光明日报》2016年2月24日。

㉒ 刘长庚、江剑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三大贡献》,《中国社会科学报》2016年5月18日。

㉓ 任平、张东平:《论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出场的理论旨趣》,《苏州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6年第3期。

㉔[63] 逄锦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论纲》,《政治经济学评论》2016年第5期。

㉕ 裴小革:《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根本立场、发展理念与分析方法》,《改革》2016年第3期。

㉖ 吴宣恭:《学好〈资本论〉,推进当代中国政治经济学建设》,《经济纵横》2016年第3期。

㉗ 林岗:《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根本是坚持马克思的方法论原则》,《经济研究》2016年第3期。

㉘ 蔡继明、靳卫萍:《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方法论原则》,《国家行政学院学报》2016年第2期。

㉙ 葛扬:《理论逻辑、实践逻辑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改革》2016年第3期。

㉚ 洪银兴:《改革开放实践丰富和发展了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政治经济学评论》2016年第1期。

㉛ 张宇:《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需要深入研究的若干问题》,《政治经济学评论》2016年第4期。

㉜ 顾海良:《新发展理念与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系统化的经济学说”的发展》,《经济学家》2016年第3期。

㉝ 乔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现实基础》,《经济学动态》2016年第11期。

㉞ 高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理论和实践逻辑》,《探索与争鸣》2016年第3期。

㉟ 刘凤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原则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指向》,《政治经济学评论》2016年第2期。

㊱ 易淼、任毅:《五大发展理念: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重要拓展》,《财经科学》2016年第4期。

㊲ 卫兴华:《中国政治经济学蕴含的根本原则》,《北京日报》2016年2月29日。

㊳ 程恩富:《要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八个重大原则》,《经济纵横》2016年第3期。

㊴ 赵锦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研究需要把握的几个重大原则》,《理论视野》2016年第5期。

㊵ 人民论坛理论研究中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应坚持的四个原则》,《国家治理》2016年第42期。

㊶ 王伟光:《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是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的必修课》,《经济研究》2016年第3期。

㊷ 孟捷:《当代中国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理论来源和基本特征》,《经济纵横》2016年第11期。

㊸ 杨新铭、杨春学:《新阶段、新理念、新发展——用新实践丰富当代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学习与探索》2016年第10期。

㊹ 刘灿:《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研究的几点认识》,《南京大学学报》 (哲学·人文科学·社会科学) 2016年第2期。

㊺ 武力、肖翔:《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历史维度思考——从马克思主义广义政治经济学视角的探讨》,《马克思主义研究》2016年第7期。

㊻ 何干强:《用唯物史观指导开拓当代中国政治经济学新境界》,《经济纵横》2016年第3期。

㊼ 吴宣恭:《运用唯物史观,提高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规律的认识——领会践行习近平关于加强学习历史唯物主义的重要讲话》,《当代经济研究》2015年第11期。

㊽ 张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发展逻辑》,《中国社会科学报》2016年4月28日。

㊾ 黄华、程承坪:《试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理论创新方向——基于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的分析》,《经济学家》2017年第6期。

㊿ 洪远朋:《〈资本论〉与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体系》,《经济研究》1983年第8期。

[51] 胡家勇:《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话语体系》,《学习与探索》2016年第7期。

[52] 周文:《时代呼唤中国经济学话语体系》,《经济研究》2016年第3期。

[53] 乔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理论体系构想》,《学习与探索》2017年第2期。

[54] 蒋学模:《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与时俱进——正确认识和对待〈资本论〉理论体系》,《学术月刊》2003年第7期。

[55] 顾海良:《发展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需要做好几方面的工作》,《政治经济学评论》2016年第1期。

[56] 逄锦聚:《构建以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为指导的经济学学科体系、课程体系和教材体系》,《中国大学教学》2016年第8期。

[58] 周绍东、王松:《“政治经济学”教材改革:历程、争议与共识》,《中国大学教学》2016年第8期。

[59] 于金富:《论中国政治经济学的学科定位》,《当代经济研究》2016年第10期。

[60] 贾根良:《我国应加强西方政治经济学的教学与研究》,《政治经济学评论》2017年第1期。

[61] 任保平、段雨晨:《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创新发展贡献中国智慧》,《陕西师范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年第1期。

[62] 周文:《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新发展与经济学的中国时代》,《社会科学研究》2016年第6期。

[64] 王立胜:《习近平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重大贡献》,《当代经济研究》2017年第1期。

[65] 王小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发生、演进与使命》,《经济问题》2016年第7期。

[66] 王亚南:《中国经济原论》,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2011年版,第405页。

[67] 刘永佶:《中国政治经济学方法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5年版,第1—170页。

[68]许光伟:《保卫〈资本论〉——经济形态社会理论大纲》,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4年版,第58—95页。

(责任编辑 陈孝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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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9-0005-11

付文军,中南财经政法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湖北武汉,4300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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