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业忠
多音字又稱同形字,是指字形相同而读音不同的汉字。多音字的音异情况比较复杂,有的声母不同,有的韵母不同,有的声母、韵母和声调都不相同。多音字的多余音,大致有以下几方面的情形:
第一,同意多音(也就是同一个字,意义相同,却有两个及其以上的读音)。比如“薄”字的“báo”和“bò”两个音,其意义都是与“厚”相对立,我实在是很难区分这两个音节有什么本质的不同。我们地方都读“bó”音,一点儿也不影响理解和交流。把它们合并为一个音节,好记好用,何乐而不为呢?
第二,一义一音(同一个字,就某一个意义专门注一个音)。如“薄荷”,就专门设置了一个音节“bò he”。那么,千差万别的意义是否都要配上相应的音节呢?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还将诞生多少多音字啊。生活中,我们把“bò he”读成“bóhe”,难道“薄荷”就不是“薄荷”,而变成了“韭菜”了吗?
第三,方言口语注音(给某些地方的方音和口语注上了音)。如大伯“bái”子,就是某些地方的方音,却当作多音字来识记了。若这样可以的话,也请把我们地方的方音加上吧:白岩“ái”,造“cào”句,瘦“sòu”肉“rù”、鞋“hái”字,上街“ɡāi”……我这里有一个关于方言方音造成混乱的真实例子:儿子外出打工,好久没有任何消息,家里自然担心的不得了。年关将至,儿子却突然打电话来了:爸妈,我进了“hái”厂,(在当地,黑、孩、核和鞋都发“hái”音),管的很严,又没钱,过不了年了,二老保重。话费很贵,挂了啊。这话说的不明不白,父母的心难以平静了:是进了“黑厂”呢,还是进了“鞋厂”?无奈之下,把电话打回去,冰冷的回答是:不知道,不认识。一家人那个着急呀,报警不是,不报警也不是。正无计可施之际,幸好邻村有人打电话回家,说这家儿子在“鞋厂”……看看吧,这些方音是否也要将它们加进普通话,当作多音字来识记呢?当然是毫无必要的。否则,这将给我们的生活、学习造成多大的麻烦啊。
第四,专名造音(给某些很生僻的名词创造了一个音节)。比如吡咯(bǐ luò),是一个音译词。其实,把“咯”写为“洛”不就可以了吗?干嘛还要为咯字增加一个音节呢?在全球联系日益紧密的时代,文化交流更加频繁,那么多专有名词,如果都为它们专设一个音节,不知道还要创造出多少多音字呢。要说创造音节,我等虽非语言学家,但是要造那么几个无聊的多余音,应该不是难事。
第五,相通立音(某些字与字之间相通,却也创设了一个音)。如堕“huī”通隳。既然已经有“隳”字了,把“堕”字的“huī”音省掉而单发“duò”音不是更好吗?
第六,买弄古音。有些学者先生,故意显摆,把古时候的读音都要拿出来折磨我们。比如云南昭通古时候叫朱提,我等就读朱提“zhū tí”,有人不答应了,说此朱提非朱提,而是“sū shì”(音似苏轼)。先生们,有意义吗?我们是生活在现代,你不必担心我们会回到古代去,我们没机会和古人交谈的,我们交流的对象是今天的大活人。再说,识记一两个古音没什么了不起,有本事就用古音把现在的汉字统统注出来!你能吗?
把上面几点归纳起来,翻开词典看看,单多音字的多余音这一项,就是一项多么伟大的“成果”啊!可是,这对于汉语的健康发展、对于人们的正常交流、对于学生的学习有意义吗?没有!关上工具书,不管是方言方音,口语书面语,也不管它是传统来的音译来的,还是相通的假借的,今的古的,又有谁能够把多音字做得很好呢?未必,而这也提醒我们:中国多音字到了该改革的时候了。
总之,多音字中的多余音,给汉语的健康发展产生了不利因素,给人们的生活、学习,都造成了诸多不便,甚至引发矛盾,影响和谐。所以,简化多音字的“多余音”,是社会发展的需要,是人们生活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