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议译名

2017-04-06 02:04胡文艳
新校园·上旬刊 2016年7期
关键词:历史

胡文艳

摘 要:本文通过对译名问题的历史回顾,分析了译名难的三大原因,即汉语结构的特殊性、新词产生的现状和公众认可;提出译名应统一并且应主要依靠公众的选择来统一。

关键词:译名;历史;译名统一

随着信息时代的快速发展,语言也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产期。几乎每天都有新词产生,而这些词又依附于传媒的力量飞快地进入大众的视线。信息交流的日益密切使这些词语的译介工作特别是译名问题变得非常棘手。

一、历史回顾

译名问题的探讨由来已久。早在两千多年前,孔子就对记载名称的方法提出过“名从主人,物从中国”的原则。这里的名和物主要是指人名、地名和具体的物品。另外,他指出“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强调了“名”的重要性。到了唐代,中国出现了第一个翻译高潮,即对佛经的翻译。当时普遍采用的是“音义两收,兼言翻译”的方法。音译的办法就此传了下来。音译的标准则采用玄奘提出的“五不翻”——“秘密故”“含多义故”“此无故”“顺古故”“生善故”。

近现代以来,由于国外科技、政治、经济、哲学、文学等书籍的不断涌入,新的词汇明显增加,译名问题成为争论的焦点并引起了有识之士的高度重视。其中,章士钊、胡以鲁、容挺公,以及朱自清在译名问题上所展开的争论将这一问题的研究推入了高潮。章士钊认为义译常难吻合原意,以义译名,“无论选字如何精当,其所译者非原名,乃原名之定义”,并指出“义译之第一要害,即在定名之事,混于作界,失取一界说以为之名”。

其间,胡以鲁和容挺公各抒己见,与之争鸣。胡以鲁指出,“译必从其义;若袭用其音,则为‘借用字;音译二字,不可通也!”他认为我国固有之名还应沿用,如没有则义译,音译是不得已而为之。在他所提出的译名30例中,阐述全面,不乏独到见解。如提到虽固有其名可考虑恢复,但如有新语便用新语,既认为译名可用则用,又指出混淆有误者亟应改正。另外,他还反对译名带有浅陋、迷信、排外、媚外色彩,在当时这都是很难得的。容挺公也指出,“义译须作界,音译更不能不作界”,对章氏所主张的音译进行反驳。

最后,朱自清对译名讨论进行了全面的总结。他提出译名的五种方法:音义分译,音义兼译,造译,音译,义译;认为“音译的最大坏处,就是叫一般人看了听了,莫名其妙;把前后的话隔断了,自然扫兴”。而义译则是译名的正法。他还就反对义译的人提出的义译弊端做了回应,指出“义译的名,只须竭力求确当,求把原名含义大部的表示;不能全行表示,也不必引以为憾。”并主张如果将来原名界说变了,译名涵义尽可一同引申,不必拘泥于原有涵义。

二、译名难

中国人在命名问题上似乎相当审慎,这与汉字的构造和汉语的特点不无关系。汉语可谓一字一义,而不同的汉字组合起来又会产生不同的意义。因此,人们通过名字就大概可以了解其中的含义,循名求实,并产生联想。也正因为这种独特的语言文化,使中国人在翻译译名,甄选字眼上显得特别考究,力求名实相符,形意俱显。而像Coca Cola译为“可口可乐”这样音义兼备且给人以美好联想的译名恐怕当属可遇而不可求的了。

译名难还难在新词的新及其产生的速率之快。在信息爆炸的时代,网络为信息的传播提供了一个无可比拟的平台。大量的信息夹带着新词不断涌来,为保证信息交流的通畅,译名工作也面临着更多的挑战。有些新词表达的是国内没有的事物,有些则包含了国外深层的背景知识,通过汉语的几个字词很难传达清楚。而在这种现实背景下,就不免会产生一些有待商榷的译名。因为高效率的节奏要求译名不能再像以往一样被反复斟酌权衡。因此,也就导致了一些新的译名现象的产生——零翻译。这种现象主要体现在缩略语上。在信息节奏不断加快的时代,有些音节过长的词语给信息的迅速传达带来了不便。为追求简便高效,一些缩写名称就直接被拿来,以不译而译。例如,IP(Internet Protocol——网间协议)、BBS(Bulletin Board Service——电子布告栏系统)、IT(Information Technology——信息技术)、GPS(Global Positioning System——全球卫星定位系统)等等。总之,这类零翻译的词在使用之初,尽管给公众带来了一些困难,但经过短暂的吸收,已经成为耳熟能详、省时省力的“译名”,比它们佶屈聱牙的汉语全称能产生更高的交际实效,所以更易得到受众的推崇。

当然,一个好的译名之所以成功还在于它能为广大受众所接受。因为译名的根本目的是向国人介绍新事物、新思想,使其最终了解、接受,并能用来交流。到此,译名工作才算真正完成。这当中,公众的选择也成了一个相当重要的因素。例如,八十年代taxi曾有三种译名,即“计程车”“出租车”“的士”。语言学家曾预测,按照汉语的构词习惯,“计程车”最规范,会沿用下去,而另两种译名则将被淘汰。但事实上,“计程车”的译名最先被淘汰,而“的士”则沿用至今,并形成了“打的”这一时髦用语。这自然就是公众选择的结果。又如google网站的中文译名“谷歌”,尽管表达了“丰收之歌,欢愉之歌,寓意丰富多彩的搜索体验”,但却遭到公众的冷遇。语言亦有其生命力,而其生命力能否持久还在于它的流通性,即约定俗成。再天才的造词,倘若无人欣赏,不能推广,就只能落得曲高和寡。

三、译名应统一

关于译名统一的问题,近现代的学者早已认识到了其重要性,认为不统一影响了学术的交流。朱自清也曾撰文提及译名统一的问题,以为要靠人为的力量,即政府审定、学会审定、学者鼓吹的力量和多数意志的选择。到了现代,一词多译的现象依然存在,这和当今信息获取的渠道增多也不无关系。例如,国内几大网站每日都以很快的速度和不同的途径来更新和译介国外新闻,一词多译的现象不可避免。而港澳台地区由于其特殊的文化背景,在译名问题上更是与大陆存在著很大的差异。这些现象已经给信息的交流带来了不便并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译名统一的呼声也越来越高。

然而,译名统一一定要讲究方式方法,如果一味按照学者的研究和政府的主张将译名强加给公众,那必然违背语言的规律,况且网络的普及也终将体现民众的选择。语言不能靠规范,应该是引导,提出改良方案,让用语者自己去辨别、去使用。因此,笔者认为在新词输入之初,可以允许几种译名同时存在。在经历一段时间的认识和使用后(其间可做些适当的网络调查等),公众自然会产生对某种译名的倾向,这时,有关部门学者可以结合公众的认可度进行商讨,选择最佳译名。同时,政府可以创办官方的网络词典,将所选译名公布,并呼吁和鼓励国内媒体统一使用。当然,最终留下来的译名可能并不是最符合汉语构成或正确表达原词词义的,但只要公众接受了,通过媒体明白其所表达的意义,那这样的译名也未尝不可,毕竟,名字只是一个符号,它最终的目的是使人们能够进行交流,并且使交流更加便利。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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