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学视角下的网络热词“土豪”

摘 要：近年来，流行词语层出不穷，往往红极一时但很快又被大众遗忘。然而“土豪”一词却在长久广泛地流行，生命力旺盛。针对这一现象，本文尝试从语言学的视角探究其原因：一是探究“土豪”的语义特征，从其源流、理性意义、色彩意义、词义泛化情况来分析；二是分析“土豪”的结构特点，主要关注其平级性与可拆性；三是对其语用特点进行分析，从“土豪”的使用现状揭示当代社会变化与大众心理。

关键词：土豪 语义特征 结构特点 语用分析

一、引言

随着互联网的普及，“土豪”一词蹿红网络，长久以来热度不减，仍是现今使用最广泛的流行热词之一。在2013年《咬文嚼字》《新周刊》等媒体的年度热词中都可以看到“土豪”一词的身影，甚至它还登上了当年的《纽约时报》（2013年11月25日）。近年来，网络热词不断出现，常常在短时间内赢得红极一时的追捧，但很快又被大众遗忘。“土豪”似乎摆脱了以往网络词语“短命”的噩运，从2013年开始流行，至今热度不减。本文从语言学视角出发，着眼于“土豪”一词的语义特征、结构特征及语用分析等方面，探究它久盛不衰的原因。

二、“土豪”的语义分析

“土豪，我们做朋友吧！”“土豪婚礼”“土豪会”“土豪金”等词语迅速走红网络，在国内的社交网络中频频出现。“土豪”在《汉语大词典》中有3项释义：①地方上有钱有势的家族或个人；②特指乡村中有钱有势的恶霸；③一方的首领。在《现代汉语词典》中的释义为“旧时指地方上有钱有势的家族或个人，后特指农村中有钱有势的恶霸”。从严格意义来讲，“土豪”一词并不是新词，而是当代人采用了旧词新用的方法，使其语义异化和范化。

（一）“土豪”源流

“土豪”一词最早见于魏晋南北朝时期，当时主要指有财有势的地方名人，或指世居边陲而有威望的首领。如《魏书·卷七十一·列传第五十九》：“令晋寿土豪王僧承、王文粲等还至西关，共兴大义。”欧阳修《论麟州事宜札子》：“况所谓土豪者，乃其材勇独出一方，威名既著，敌所畏服，又能谙敌情伪，凡于战守，不至乖谋。”在这些材料中，“土豪”指在一定的地域中有地位、有权势、有财力、有名望的人。最初“土豪”一词是中性词，甚至带有褒义。但随着历史的发展，“土豪”名声也越来越差，逐渐派生出贬义，具有“豪奢、蛮横、横行霸道”等含义。清代学者郝懿行在《晋宋书故·土豪》中说：“然则古之土豪，乡贵之隆号；今之土豪，里庶之丑称。”这与欧阳修对“土豪”的解释“材勇独出一方”已经有很大的差别，显然已经成为一个带有很強贬义色彩的词语。

到了晚清乃至民国时期，“土豪”完全变成了一个贬义词。它常常和“劣绅”这个同样代表社会阶层的词语结合在一起，专门用来指鱼肉百姓、道德恶劣的地主恶霸。续范亭在《寄山西土皇帝阎锡山的一封五千言书》中写道：“到处土豪劣绅、贪官污吏，把持地方政权，压迫人民，剥削人民，以致农村破产，穷困万分。”近代革命兴起，土豪成为政治上主要打倒攻击的对象，特别是在土地革命期间，“打土豪”成为政治宣传标语。“土豪”在整体上成为被唾弃和消灭的对象，直到新中国推行土地改革，当时意义上的“土豪”才算被彻底打倒，并逐渐消失。

如今，迅速走红的网络新词“土豪”所表示的概念和所指称的对象都产生了鲜明的变异。它最早出现于一些网络游戏，如《黑暗武士》，此类游戏中部分虚拟装备的价格昂贵，但仍很受玩家追捧，被称为“土豪装备”；玩这些烧钱游戏的人就被称为“土豪玩家”。“土豪”在网络上真正走红，源于网络小段子《青年与禅师》①。2013年9月9日，微博上发起了“与土豪做朋友”以及“为土豪写诗”活动，短短时间内，“土豪”一词风靡网络，还由此派生出许多相关词语，如“土豪金”“土豪大妈”“土豪婚礼”等。

（二）理性意义

词语的理性意义又被称为“概念意义”“逻辑意义”“指称意义”，是词义中体现人们对词语所指称的客观对象的理性认识的那部分内容，是在概括反映客观对象及其关系的本质属性的基础上形成的一种意义。它以概念为基础，一方面反映出客观对象的本质特征，另一方面又反映出人们对客观对象理性认识的内容。它是语言符号所表达的最根本、最基础的意义内容。词义反映客观现实，词语的理性意义也会随着科学的进步、社会的变迁以及人们认识的变化而不断演变。这次卷土重来，风靡网络的“土豪”词义已经不同于往日。

“土豪”一词出现了新的理性意义：

（1）指那些任意挥霍金钱，喜欢炫耀自己的财富，痴迷于奢侈品，但是品味低下的一类人。这个群体类似于人们常说的“暴发户”。比如“土豪婚礼压桌菜上钞票，盘点各地土豪炫富”②（人民网，2014年3月28日）。

（2）指拥有的物质财富比较多，生活比较富裕，物质条件优越，受到大众羡慕的人。比如“浙江土豪办百万婚礼，明星助阵现金堆成盘”③（扬子晚报网，2016年10月4日）。

（3）指在同类事物中特点突出，能力强，令人满意、震惊、赞叹的事物。比如“广州铜钱大楼亮灯，铜钱造型果然土豪”④（东方IC，2015年1月28日）。

（三）色彩意义

1.感情色彩

“感情色彩”是指词语语义中所包括的语言社团对客观对象所作的主观评价或是态度情感方面的内容。主要有褒性、贬性和中性，如“赞扬、喜欢、厌恶、仇恨、亲切、鄙夷”等。网络热词“土豪”在没有具体语境的情况下，已经很难判断其褒贬色彩。起初，“土豪”一词多用来指那些花钱无度、喜欢炫耀，但是品位低下的“暴发户”，常常带有否定、蔑视和鄙夷意味。但是，在广泛流行的过程中，“土豪”的这种感情色彩逐渐淡化。经过网络浪潮的多次洗涤，人们对其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全盘否定，原来的贬义色彩不断被冲刷。它不仅词义产生变异，所表概念和所指对象改变，而且感情色彩也在不断转变。现如今，人们对其抱有复杂心态，“土豪”不再是简单的贬义词、褒义词或是中性词，要根据具体的语境，判断其感情倾向。

2.语体色彩

语体色彩是指特定的语言单位在具体运用中形成的个性特点。人们在使用语言时，由于场所、对象、文体、目标不同，为了适应特定语境，形成某种气氛或风格，形成了口语的、书面的、方言的、行业的等语言特点。“土豪”一词风靡网络，常常被人们挂在嘴边，更多带有玩笑、调侃及戏谑语气，体现了网络词语娱乐消遣、新颖生动、幽默亲切的特点。在微信、微博、QQ等聊天工具中，人们在好友圈互相调侃，以“土豪”互称。如今的“土豪”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阶级色彩和政治色彩，逐渐进入日常的交际用语中，表现出人们对于目前各种社会现象和社会现实的认识，如：“待我长发及腰，土豪娶我可好？”“嫁个土豪好过年”等。人们借用简洁生动、幽默戏谑的词语，表达各种复杂心理。

3.时代色彩

“时代色彩”是指词语所体现出来的特殊的时代氛围和时代气息，是社会历史变化在语言中打下的烙印，是对社会现象和人们认知心理的反映。“土豪”的流行与当前网络的全面普及密不可分，也因此带有鲜明的网络词语的特点。在虚拟的网络语言环境中，人们为了实现最高效率的交流，经常使用一些已有词语，并为它赋予崭新的意义。这样不仅丰富了词语的意义，而且符合交际的经济性原则，和前几年的“囧”字流行现象有着一致性。随着互联网的逐步普及，我国的网民人数迅速增长。在互联网用户中，年轻人所占的比例最高，他们思维活跃、倡导创新、追求自我、展现个性，喜欢时尚新鲜的事物。互联网开放自由的空间为他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平台，也为这类流行语的产生提供了必要的、可能的条件。“土豪”的流行可以折射出时代生活，同时也表现出新时代主流媒体话语的民主性、平等性和自由性。

（四）词义泛化

英国学者查理得·道金斯在1976年首次提出“模因论”⑤，他根据达尔文生物进化论的观点解释文化进化新规律，认为模因有三大特点：长久性、多产性以及复制保真度。模因（meme）与基因（gene）发音相似，表示由于基因相同而导致相似，因此模因指文化基因。基因通过遗传代代相传，但模因通过模仿而不断传播，为文化的遗传因子，是文化的基本单位。根据模因理论，一个词语要通过“编码——宿主与媒介的相互作用——解码”来传播和传染。如果一个流行用语要传染宿主，它必须首先由宿主认识到，然后解码来适应认知。如果宿主不能理解流行语模因，模因就不能传染和传播。所以，特别是对于并没有深入了解网络词语的互联网用户来说，在“为土豪写诗”等活动的推波助澜下，“土豪”很容易被理解为褒义词或是中性词。即潜在的宿主对“土豪”一词经过了自己的理解和加工，使它逐渐脱离了本来的意义，成为一个中性词甚至是褒义词。

根据模因理论，“土豪”一词经过了“自我传播——人际传播——群体传播——大众传播”四个阶段，在这段时间内经过追求时尚、喜欢新鲜事物、表现自我、追求个性的人群的自由发挥和改造，达到语义泛化的高峰期。

1.使用对象的变化

在指称对象为人时，“土豪”一词突破了原来词义的地域性、阶级性和政治性，几乎可以在各个行业、各种职业、各个年龄的人群中使用，词义的概括范围由窄变宽，由具体到一般，由特殊到普通。如在“土豪女婿”“土豪大妈”“土豪女”等词中，“土豪”多指生活中的普通人，而不是词典通常定义的地方权势之人或是地主恶霸。

词义泛化的一个重要表现是指称对象由指人转向指物，可以用来形容各种各样的非人的对象，如“建筑、手机、首饰、机器、企业、生活用品”等。“土豪”的核心语义是“财富多”，在指称各种非人事物的时候，“财富多”转化为“实力强”“奢侈”“高端”“富丽”等。如上述新闻标题“广州铜钱大楼亮灯，铜钱造型果然土豪”，这里的“土豪”用来指称位于广州市荔湾区白鹅潭经济圈最南端的广州圆大厦，形容大厦的高大雄伟和富丽奢华，表达一种赞美惊叹之情。类似词语还有“土豪公交车”“土豪金”“土豪婚礼”“土豪盛宴”等。

2.使用方法的变化

根据名词的语法特征，名词的前面一般可以受数量短语的修饰，一般不可以加副词，如“一粒豆子”可以，“不豆子”则不可以。类似于“很女人”“很绅士”“很男人”“非常传统”等这类具有非常明显描述性语义特征的词，“土豪”也可以受副词的修饰。在人民网2015年4月13日发布的一条微博标题“探寻世界上最土豪的国家，游览迪拜的10大理由”⑥中，“土豪”受副词“最”修饰，表示程度深。类似说法还有“最土豪的村庄”“最土豪奖”“最土豪的婚礼”等。还可以在“土豪”前面加副词“真”，如“真土豪！刘益谦一天2亿港元拍下8件文物”⑦（《京华时报》2015年4月8日）。类似词语还有“太土豪”“很土豪”等。由于“土豪”一词的语义特征描述性比较强，它常常放在普通名词之前，表示“壮观”“奢华”“实力强”“高端”等义，词性功能相当于形容词。

三、“土豪”的结构特点

（一）平级性

在复合式合成词中，由两个意义相同、相近、相关或是相反的词根并列组合而成的词语组合形式，叫作“并列式”或“联合式”，如“美好、途径、改革、寒冷、关闭”等。“土豪”一词属于并列式复合词，构词成分“土”和“豪”的平级性特征比较明显。

在语音方面，“土”字和“豪”字在现代语音系统中分别是上声字和阳平字，在古代语音系统中都属于阴声韵，不存在轻化、弱化，也不存在吞音、合音，每个字的音长、音值都处于平等地位。在语义方面，“土”和“豪”都有自己的意义。“土”最初指拥有一定的土地财产或在一定的地域范围之内，和“土地”密切相关，如“故土”“国土”“领土”等。随着人们对“土豪”的否定与蔑视，“土”衍生出“不合潮流、不懂时尚、土气粗野”等义，代表了很多“暴发户”的特点。而随着“土豪”被越来越多的人所接受，“土”的贬义色彩逐渐淡化甚至消失。“豪”多指奢华、有钱、霸气、有特殊势力，如“豪华”“豪宅”“豪车”“豪门”等。在语法方面，“土”和“豪”在“土豪”中都屬于形容词，都可以受副词的修饰，如“气质够土、花钱够豪”。

（二）可拆性

“土豪”的两个构成成分之间可以划分出明显的层次，和“高富帅”“白富美”“黄赌毒”“真善美”等三音节词的构成成分可拆性类似。卞成林（1998）、杨书俊（2008）等学者将这类三音节词归入“1+1+1”的结构类型，如“高富帅”=高+富+帅（个子高+财产多+相貌好），“白富美”=白+富+美（皮肤白+财产多+长相美），“黄赌毒”=黄+赌+毒（买卖传播黄色信息+赌博+买卖或吸食毒品）等。“土豪”属于“1+1”的结构类型，指在一定的地域中，有非常优越的物质条件的人，也可以指土气粗野、钱多、出手阔绰、肆意挥霍的人，还可以指慷慨大方、乐善好施的人。如中新网于2015年3月23日发布的一条新闻标题“浙江土豪住宾馆爱炫富遭贼手，被服务员盗走10万现金”⑧中，“土豪”=土（土气粗野、审美水平较低、爱炫耀）+豪（钱多财厚、出手阔绰、喜欢肆意挥霍）。另外，判断“土豪”一词的结构成分是否具有可拆性，还可以在词语内部加入“和、既、及、又、与、跟”等表示并列的副词进行验证。前瞻网于2015年3月20日发布的一条新闻标题“温州土豪公司开年会， 80万现金随便抓”⑨中，“土豪”一词可以理解为“土气世俗又豪爽大方”。针对这类词语的可拆性，吕叔湘认为这属于并列关系中的“加合关系”j，还有一些学者如董秀芳（2007）认为是黏合关系。这类词语的可拆性特点是显而易见的。

四、“土豪”的语用分析

语言是文化的载体，二者关系紧密，相互依赖，相互影响。语言也反映着社会的发展变化和大众的心理认知。“土豪”起初是指富而大贵的权势之人，后来演变成富而不贵的粗野之人，经过网络传媒的推动，它不再是简单的肯定与否定、赞扬与批判，而是含有很多现代社会特有的调侃成分，在不同的语境下，不断变换着自己的身份。如在上述新闻标题“浙江土豪住宾馆爱炫富遭贼手，被服务员盗走10万现金”中，“土豪”指那些有钱爱炫富但是品位较低的人，显然是一个贬义词；“待我长发及腰，土豪娶我可好？”带有强烈的调侃、幽默、搞笑的成分，“土豪”在此是一个中性词；在“2015中国大学最慷慨校友排名：北大校友最土豪”（新浪教育，2014年12月30日）这条新闻中，“土豪”包含校友积极为母校做贡献的赞誉，显然它是一个褒义词。“土豪”词义的不断演变，反映了各种社会文化及人们心理认知的变化。

（一）精神与财富不协调

在报纸、电视、网络等各种媒体的报道中，“土豪”频频进入人们的视野，成为关注的焦点。如中国网于2015年1月14日报道的新闻“土豪婚宴请吃鳄鱼：鳄鱼属于国家保护动物”k。这种财大气粗的“暴发户”现象频频出现在媒体报道中，主要是因为精神与财富之间存在落差、不协调，虽然生活条件得到明显改善，但精神层面还没有达到与之平衡的高度。一些国外的媒体曾经报道过中国游客不文明的行为。“土豪”从一定的角度来看，是对拜金主义、奢侈之风、不理性消费的一种讽刺和揭露，是对错误扭曲的金钱价值观的反映和认知。富即物质丰富，贵即精神高贵，富而且贵才是真正的富裕。不断提高自身素质，增强社会责任感，满足个人需要的同时也造福于社会，粗野土豪才能实现向精神贵族的蜕变。

（二）现代人的调侃求奇心理

互联网的逐步普及和现代传媒产业的飞速发展使现代人有充分自由、极为宽广的言论空间。人们可以寻奇求异，展现自己的发光点，贡献自己的才智。如：“日出江花红胜火，土豪土豪您慢走”“两个黄鹂鸣翠柳，土豪我们做朋友”等。人们在经典诗句的基础上另辟蹊径，标新立异，展现自我，找到证明自我存在的新鲜方式。特别是年轻人，他们不愿墨守成规，渴望打破传统的语言组合和表达方式，重新构建自己的话语规则。

在这种思想交流中，社会各阶层为自己的利益诉求和情感宣泄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广阔空间，获得心灵上的安慰，找到平衡点。从清代中后期起，“土豪”出现贬义义项，直到近代完全变成了一个贬义词，常常和“蛮横、粗暴、劣绅”等词汇联系在一起。如今，人们对“土豪”不再是简单的认可或是否定，而是夹杂着各种复杂的心理。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对“土豪”的认识在逐步趋于理性宽容，辩证思考。

五、结语

“土豪”自2013年被国内多家媒体评为年度热词起，至今仍然热度不减。近年来，网络新词不断出现，但往往爆红网络之后转瞬间便被人们遗忘，很少像“土豪”一词这样至今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本文站在语言学的角度，从该词的语义特征、结构特点及语用分析中找到了答案。“土豪”由最初的褒义色彩浓厚，到后来的贬义多于褒义甚至是完全贬义，到如今的褒贬共存、语义复杂，反映了时代特征、社会变化和人们的情感认知。“土豪”在语义方面有自己独特的理性义、色彩义，而且在描述对象和使用方法上出现词义泛化；在词语结构方面，具有平级性、可拆性的特点；在语用方面，反映着社会变化，适应了人们的语言表达需要，凸显了语言的生命力。对于这类网络热词，我们应该持理性的态度，不能全盘否定，也不能任其泛濫，给其适当的发展空间，使古老的汉语拥有年轻活力，更好地为人们的交际服务。

注释：

①青年说自己很富有，却一点也不快乐，请禅师指点。禅师问道：

“何谓富有？”青年回答道：“银行卡里8位数，五道口（注：北京地名，位于北京市海淀区成府路）有3套房。”禅师没说话，只是伸出一只右手，青年恍然大悟，问道：“禅师是让我学会感恩与回报吗？”禅师回答道：“不，土豪，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②http：//www.sxdaily.com.cn/n/2014/0328/c366-5394974-2.

html

③http：//ent.xinmin.cn/2016/10/04/30481728.html

④http：//www.laoren.com/lrbxx/2015/432182.shtml

⑤Richard Dawkins，The Selfish Gene，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6，P189.

⑥http：//xian.qq.com/a/20150413/015773.htm.

⑦http：//www.cq.xinhuanet.com/2015-04/08/c_1114897913.htm

⑧http：//news.21cn.com/caiji/roll1/a/2015/0323/21/29266517.

shtml

⑨http：//www.qianzhan.com/news/detail/367/141227-

42eb5138.html

⑩吕叔湘在《汉语语法分析问题》第41页中指出：“并列成分之间

的关系包括加合（A和B）和交替（A或B）两类，这是语法书上都讲的，可是加合关系里边又可以分为加而不合和加而且和两类。”

khttp：//news.china.com.cn/rollnews/news/live/2015-01/14/

content_30833801.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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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风乐 福建厦门 厦门大学人文学院 361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