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善腊
此前,我收有明江的《乡恋》诗集,当我又收到夏明江《乡愁》新诗集时,有一种冲动,希望写一篇读后感。
且不谈风格、艺术,单道明江诗词的数量,其产量之高,是不争的事实。《乡愁》是继《乡恋》后明江写故乡、故土的第二部诗集。据明江介绍,第三部《乡湖》又即将面试。前后5年时间,明江即将完成完整的故乡三部曲。而仅仅《乡愁》一部,就收集了明江2015—2016年不到两年时间的516首作品,几乎是一天一首,而且是风雨无阻。不论是都市,还是田野,他都能信手拈来,出口成章。这既和明江扎实的文学功底分不开,也和明江对故乡眷念之情密切相关。可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而且是思如潮涌,一发不可收拾。
这里,是从明江诗集中挑出的部分诗作。
读明江的诗是一种享受。明江的诗写景,景美;写情,情深;写境,境高。“水唱长江赋,云萦千古楼。”?摇“江花无盖酒,醉后起心澜。”?摇“重上层楼觅旧踪,飘潇白发栉寒风。”“门无车马闲心静,案有诗书笑眼欢。”读起来都是朗朗上口、情景交融的上乘佳句。我特别欣赏明江和武汉市委研究室一批老友唱和的小诗,感情真挚,经典雅致。如《恭贺张德顺先生〈半山诗选〉付梓》的“一卷清词怀往事,半壶老酒醉平生”。《再读石大鸿先生散文集〈涟漪〉感怀》的“千池涟漪千池汗,万里行程万里情”。《读陈复荣〈从沈家楼走来〉感怀》的“宅院幽深藏远梦,河流碧澈洗征裳”。《秋游曾雪萍先生老家庄园》的“人生苦旅故园恋,一片丹心染赤林”。深情厚谊,溢于言表,让大家勾起很多如烟往事。
明江吟咏的大量“乡恋”“乡愁”诗作,体现了一位游子对家乡故土的梦牵魂绕。明江的《乡愁》诗集后记的标题,就是“故乡是我一生的牵挂”。正如明江所言“故乡的山与岗,河与湖早已融进我的血液”,“一湖风景阑珊夜”,“一声断雁叫江天”,都是发自内心对家乡的赞美。明江写“乡恋”,是“梦翥柴门燕,魂牵故水船”;写“乡愁”是“久在江城念故乡,归来雁带满头霜”;写童年,是“拾穗炎天泥煮趾,牧牛雨夜水流蓑”;写夏至思乡,是“难耐明朝归路远,轻车沐月赶朝阳”;写重回汤云湖,是“回到汤湖身觉轻,闲云野鹤淡浮名”。字里行间记录的是一位寒门弟子艰辛难忘岁月,流淌的是对故乡故土的无限思念。
明江的“乡愁”,不仅仅停留在单纯的情感流露,而是对家乡发展的关注,对城市化进程中出现的城乡二元经济结构新问题的忧虑。如《乡愁》中的“催耕布谷久难闻,满月荒芜野草芬”,《回乡》中的“儿孙入市忙残月,老友空巢牧夕阳”;《观老家渠道遗址感怀》中的“当年碧浪润春浓,今剩残垣草一丛”,等等。这些耐人咀嚼的诗句,客观地反映了大量农村劳动力向城市流动过程中,部分乡村出现的“空壳村”,大量农田荒芜的窘况。特别是对农民工的关心,在明江诗中表现得尤为焦虑,如《武湖农民工》中“浪击萍根总系家,乡愁带雾湿天涯”;《观农民工工棚随感》中“浮萍雨打任漂流,岸泊江湖一叶舟”;《乡村老人》中“岁末村头长伫望,讨薪晚辈在天涯”。其情之深,其意之切,相信所有读者读后,都会为之心动。这也表现了明江作为一位农民儿子的质朴、率真,更体现了作为一位诗人的历史担当。这是十分难得的,也是尤为可贵的。
当然,在明江诗中,表达更多的是对家乡进步的喜悦,流露出更多的对家乡的美好憧憬。如《乡梓赋》的“越过秋山人未老,心中总有故园春”;《今日故园》的“漂流岁月似织梭,重归故土惠风和”;《安仁湖春晓》的“浅滩柳笛吹晨雾,远水云帆挂晓晖”。在明江笔下,即便是地处大别山的贫瘠山乡,也发生了巨大变化,如《老区秋景》的“夕照牛羊丘饱卧,西霞尽染笛聲悠”;《秋游凤凰山老区》的“踏秋寻梦步微凉,菊灿茶青肺腑香”;“血注汗浇荒土热,锤镰落处秀山乡”。明江出生在新洲涨渡湖边的一个小渔村,对生于斯、长于斯的涨渡湖,明江更是倾注了他的一片衷情。这种深厚的情感,在《夏游涨渡湖》中,表现得尤为典型,如“霓霞鹤鹭东飞去,舸载渔歌正远航”。应该说,明江的“乡愁”,不仅仅是“为了完成对故乡的回望和致敬”,更重要的是,在歌唱他那“古韵悠扬、新风浩荡”的美丽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