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史记》中的刘邦谋士群体形象

2017-03-29 07:31孙连云
沧州师范学院学报 2017年4期
关键词:谋士萧何韩信

孙连云

(沧州师范学院 文学院,河北 沧州 061001)

《史记》是史学与文学高度结合的作品,它开创了纪传体的创作模式,将社会各阶层中不同命运的人物交织组合,开创了前所未有的著述规模,确立了“以人物为本位”的叙述方式,塑造了帝王将相、鸿儒大贾等人物群像。谋士文人阶层作为其中独特的一群人物,始终伴随君主活跃在历史舞台上。“汉高祖崛起平民,八年而有天下,虽帝之雄才大略,亦功臣之伟烈也。”[1]刘邦谋士群体在秦末汉初这个历史阶段,作为汉初政治集团的中流砥柱,对刘邦的事业可谓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并且在《史记》谋士形象的塑造上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通过刘邦谋士群体的形象特征反映了汉初社会生活的某些本质方面。刘邦谋士群体依其出场的先后分别为:萧何、张良、郦食其、陆贾、韩信、陈平、叔孙通、娄敬,这些人物既是历史的“载体”,还是具有丰富性情的艺术形象。因此,分析刘邦谋士群体在西汉王朝中扮演的角色与发挥的作用,探讨其人生悲剧色彩,更有助于感悟司马迁对君臣关系的深刻思考以及独特的文化人格和价值追求。

一、刘邦谋士群体特征

“谋士”一词古已有之,它最初是士的一种。士阶层在社会变化剧烈的春秋战国时期游走于各个诸侯国之间,没有固定的人身依附关系,这一时期是士阶层,特别是谋士的主体意识和独立意识大放光彩的时期[2]。从战国到秦汉时期,士人数量减少,君主集权化,士人地位下降,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士人性格的发展,谋士精神有所改变。谋士作为中国历史上一个特殊的文人阶层,他们长期陪伴在君主左右,为其出谋划策,并以此为职业和政治追求。君主也利用他们满足自己的政治需要,将谋士的治国方略拿来为己所用。由于谋士精于治国,长于谋事,与君主有较为密切的关系,故而谋士大多成为国家统治阶层的中流砥柱。谋士将自己的智谋出卖给君主,以此来求得君主和社会的认同与接受,在出谋划策中也就满足了自己的人生追求,另一方面,却也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付于了君主,他们人生价值的实现与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君主的意愿。

秦末汉初之时,刘邦崛起于平民,从泗水亭亭长至西汉王朝开国之祖,八年而有天下。清人赵翼说是“盖秦汉间为天地一大变局”[3](P21)。尽管刘邦不乏雄才大略,却也离不开功臣谋士的丰功伟绩。宋人陈亮也称刘邦:“匹夫不阶尺土而有天下,此天下之大变,而古今之所无也。”[4](P33)无疑,刘邦身边的谋士群体在刘邦的事业上起了重大作用,才使刘邦从一介布衣而至一统天下。

(一)布衣出身

刘邦谋士群体大多出身于布衣阶层,清代赵翼曾在《廿二史札记》中把刘邦初建的西汉政权称为“布衣将相之局”,指出“其君既起身布衣,其臣亦多亡命无赖之徒”[3](P22),即刘邦谋士群体的性质乃布衣出身之士。刘邦常从事农田之事,吕雉谓其“知田”,刘邦也自称:“吾以布衣提三尺剑取天下。”[5](P391)足可见刘邦本身就是一介布衣,这同时也说明了刘邦在用人之道上并不排斥布衣之士。

张良“大父、父曾五世相韩”,尽管张良家室曾经显赫一方,但是就张良本人来说,“良年少,未宦事韩”,而且在后来的封万户侯时,他曾言:此布衣之极,于良足矣。可见,他一直都将自己视为布衣出身。萧何为地方小吏;陈平,少时家贫,好读书,有田三十亩;陆贾为儒生,原为辩士;郦食其,好读书,家贫落魄,无以为食业,为里监门吏;娄敬是戍卒;韩信,常从人寄食,人多厌之者。由此可见,刘邦谋士群体大多来源于社会下层,他们更了解人民的疾苦,懂得人民的心声。这种谋士群体构成格局,一方面将谋士群的谋略直接适应刘邦推翻秦王朝、击败项羽势力的需要,得到广大下层人民的支持,在客观上为刘邦取得汉室家业奠定了坚实基础。另一方面,这些精英谋士来源于社会底层,所以,他们怀抱大志,以期重新建立统一天下的封建王朝,是一支受暴政残害最深、反抗性最坚决、具有优良素质的布衣集团。布衣出身的丰富生活经历与社会经验,使得刘邦谋士群体拥有各具特点的智囊,张良,运筹帷幄;萧何,精通律令;陈平,深谙权谋之道;郦食其、陆贾能言善辩,适于游说诸侯。这种具有不同智囊人物的谋士群体,为刘邦建立汉室王朝埋下重要伏笔。

(二)足智多谋

谋士要靠自己的智谋成为君主政治、经济、外交的得力助手,就往往须具备超越常人的谋略才智,谙熟历史,深明现状。刘邦谋士群体的足智多谋源于他们平时对知识的积累。张良得兵法常习诵读;郦食其、陈平好读书;萧何到了咸阳不爱金银财宝,却唯恐秦的图书遗漏丢失;韩信长于用兵、数战数捷,不难看出他也常精读兵书。他们满腹经纶,在战局上出谋划策,显示出明睿的历史洞察力,也彰显了司马迁独具魅力的实录精神。刘邦谋士群体的足智多谋,作为谋士的本质特征,在整个《史记》谋士阶层中都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

刘邦谋士群体的足智多谋在为其政治需要服务时最为明显。在《史记·郦生陆贾列传》中,郦生、陆贾两位谋士在楚汉相争中为刘邦做出了巨大贡献,后来参加平定诸吕,对刘汉政权的稳固也起到了一定作用。他们二人皆以舌佐命,但之所以博得君主的青睐,更是由于博闻强识,极具卓越的政治远见和出色的雄辩文才。司马迁对郦食其这位多智而又狂傲的谋士进行了细致刻画。吴见思曾说:“写郦生处,处处写其狂生,另有一种超然迈远,高视一切之度。”[6]刘邦慑于郦生的正直与刚气,一改以往傲慢的态度,认真听其谏议。在汉王“数困荥阳、成皋,计欲捐成皋以东,屯巩、洛以拒楚”[7](P3)时,郦生向刘邦详细地分析了天下大势,建议收取荥阳,占据敖仓粮库,扼守成皋的险要之地,从而稳住了中原,为刘邦统一中国打下基础。至于陆贾,他学识渊博且长于谋略,适时向刘邦提出“逆取顺守,文物并用”[7](P3)才是长久之术的建议,他总结了历代王朝统治者的成败经验,撰写成《新语》一书,为汉初的休养生息政策奠定了理论基础。他还出使南越,以杰出的外交才能,终劝服尉他归汉,为汉王朝的统一作出了巨大贡献。陆贾曾自称:“善言古者合之于今;能述远者考之以近。”[7](P3)正是刘邦谋士群体具有此种甚为高明的谋略,才使得郦生提出守陈留、占据攻秦险势地形的精当分析,才有了娄敬建议迁都的独到见解,才有了叔孙通“希世度物务,制礼进退,与时变化,卒为汉家儒宗”[7](P3)的理论。

(三)与君相依

谋士在历代的统治王朝里都是重要角色,他们靠自己的智谋来安身立命。但他们是一支缺乏人格独立性的阶层,必须依附于“谋主”即他们所侍奉的君主才能实现其人生价值。古人曾说,智囊纵然多妙计,主人不用也枉然。可以看出,谋士的人生价值实现与否,最终的决定权始终掌握在君主手中。尽管刘邦有许多缺点,但是作为一位杰出的政治领导者,他求贤若渴,知人善任;他从谏如流,知错能改;他礼贤下士,唯才是举。刘邦谋士群体之所以能在推翻秦朝暴政后,协助刘邦再次建立大一统国家,离不开刘邦的独特用人观念。他“听言不求其能,举功不考其素”[8](P2735)。刘邦唯贤是用,萧何夜下追赶逃亡的韩信,刘邦误认为是萧何逃跑,大怒,如失左右手。萧何推荐韩信时,建议刘邦:择良日,斋戒,设坛场,具礼。刘邦悉数接受,在与韩信畅谈过后,刘邦大喜,自以为得信晚,对于韩信的谋计可谓是言听计从。刘邦这些杰出的领导品质,使得“陈平起于亡命而为谋主,韩信拔于行阵而建上将”[8](P2839)。

正是因为刘邦具有突出的用人策略和领导品质,才使得他的谋士群体甘心为刘邦奔走呼号。韩信曾感慨:“百里奚居虞而虞亡,在秦而秦霸,非愚于虞而智于秦也,用与不用,听与不听也。”[5](P2618)谋士靠自己的谋略智慧来博得君主的认可,他们只有依赖君主才能尽情展现自己的才华。当君主的雄才与谋士的真知灼见达到某种共鸣,这种“共识”才会富有成效。古人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韩信等人并非愚于楚而智于汉,乃是刘邦对谋士的态度使得其谋士群体行忠信、交汉王。谋士群体需要在客观上解决生存问题,在主观上寻求良主来打开政途大门,实现自我价值。这种谋士群体的特殊性就决定了他们频繁的流动性和浓厚的人身依附性。

二、谋士群体的悲剧性

刘邦谋士群体在西汉王朝建立前后的身份地位是不同的,前期外在的纷乱政治环境为谋士带来许多机遇,谋士阶层还拥有一定独立人格,他们可以适主而从。而西汉王朝一统天下后,谋士为西汉王朝一家所用,这就造成了刘邦谋士群体的特殊性。这种特殊性使得他们不得不依附于君主、为君所用,但是,他们仍然挣扎于争取自己的独立人格。而另一方面,在君主专制的封建社会里,君主时刻捍卫着自己的权利和地位。这就造成了谋士群体的巨大悲剧性,出现了西汉王朝建立后“狡兔死、良狗烹”的悲剧性局面。这种在谋士独立性与政权、军权的纠结碰撞中产生的悲剧性结局,在汉初三杰的身上得到了突出体现。

(一)功成身退、明哲保身的谋士

在刘邦建立西汉的开国功臣中,张良、萧何、韩信是三位最主要的谋士。宋代陈亮认为,“汉高帝所籍以取天下者,故非一人之力,而萧何、韩信、张良盖杰然于其间。”[4](P93)刘邦称帝后,原来无所顾及的奋斗变成了对帝王权威的维护,在对其谋士信任的同时,又多猜忌,工于驭臣。

萧何是刘邦的重要谋士。他在楚汉争霸时,“镇国家,抚百姓,给饱馈,不绝粮道”[9](P512),才使得刘邦征战无后顾之忧。萧何多次力挽狂澜,使得刘邦绝处逢生。刘邦咸阳服役时,别人都送钱三百,何独多多。他还为刘邦推荐大将韩信,待刘邦认为韩信威胁其统治时,萧何毅然助刘邦除掉韩信。他还留守巴蜀,供给军粮。萧何以其超人的智慧、胸襟和气魄为西汉王朝的创建和稳定立下了不朽功勋。刘邦也承认萧何功最大,所以赐他带剑上殿,入朝不趋。但刘邦却并不是完全宠信萧何,他“数使使劳苦丞相”“数使使问相国何为”。唐顺之曾说:“高祖之狙诈猜忌,鲍生知之,召平知之,又一客知之,史公又从而反复著名之,而读者不察,犹谓其豁达大度,何哉?”[9](P512)萧何虽尽忠事君,却也免不了谨小慎微,深自贬抑,极尽委屈求全,这也在侧面渲染了刘邦对萧何的猜忌、怀疑,这不能不说是一介谋士的巨大悲剧。

汉初三杰之一的张良,曾为西汉王朝的建立做出了卓越贡献。司马迁通过写战前谋划和战后结果,突出了张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智慧,刻画了一位明哲保身的典型谋士。黄震说:“凡良一谋一画,无不系汉得失安危,良又三杰之冠也哉!”[10]张良是刘邦谋士群体的核心人物,他在追随刘邦的过程中,数出奇谋,劝谏刘邦撤出秦宫,争取黥布、彭越,笼络韩信,改变楚强汉弱的局面。张良一生可谓劳苦功高,但是,他深知敌国破、谋臣亡的道理,表现出虚怀若谷的品质。在汉初群臣争功之时,他“不敢当三万户”,入关后更是“道引不食谷,杜门不出岁余”,他处处表现出急流勇退的思想。这种主动避世、深入简出的为人处事方式,使张良得以保全,以美名终。尽管如此,张良的谋士人生仍不免带有悲剧色彩,他在吕后的逼迫下,请出商山四皓稳住太子之位,违背了刘邦“非刘姓而王,天下共击之”的遗命;他信奉黄老无为思想,却不得已参与了皇族与吕族的争斗,这种自保方法对于谋士张良也是一种无形的耻辱与悲哀。

(二)功成赐死、昧于谋身的谋士

南宋陈亮曾说:“天下既定而不免于疑。于是张良以神仙自脱,萧何以谨畏自保。韩信以盖世之功,进退无以自明,萧何能知之于未用之先,而卒不能保其非判,方且借信以为自保之术。”[4](P97)尽管淮阴侯韩信有着战必胜、攻必取的杰出军事才能,是刘邦谋士群体中重要的战略谋士,但是,他仍然摆脱不了命运的悲剧。

司马迁用“淮阴侯”这一封爵来名篇,笔端流露着他对韩信深厚的同情和赞叹,寓褒贬于叙事之中,使人读罢憎刘惜信。司马光曾论韩信曰:“世或以韩信首建大策,与高祖起汉中,定三秦,遂分兵以北,擒魏,取代,仆赵,胁燕,东击齐而有之,南灭楚垓下,汉之所以得天下者,大抵皆信之功也。”[11]韩信为刘邦可谓效尽犬马之劳,以其无与伦比的军事才能加速了汉王朝的到来。尽管韩信精于用兵,屡建奇功,忠于刘邦,却不谙权诈。韩信定齐,军威大振,此时楚汉争雄方酣之时,天下之权在韩信,与楚,楚兴;背汉,汉亡。项羽派武涉以策反,蒯通借相面、相背之说进言,但韩信均不为所动。韩信感恩刘邦的知遇之恩,终不肯背汉弃义。这既体现了韩信对刘邦的忠诚之志,也流露出韩信政治上的蒙昧以及对权势的贪恋。韩信功高震主,对西汉王朝的统治构成了极大的威胁,项羽被消灭后,重兵在握的韩信就成了刘邦的心腹大患,客观上造成了韩信的人生悲剧。韩信身为谋士,却矜功自傲,在刘邦面前大论兵将。王夫之曾评论说:“为人主者可有是心,而臣子且不可有是语。”[12]他得不到刘邦的信任,刘必然除之而后快。

韩信作为一位极富军事才能的谋士,尽管长于领兵作战,但是却在为臣处世方面,受到自身思想的局限。在司马迁的笔下,韩信的悲剧具有典型的悲剧因素,时势造就了以他为代表的汉兴战将谋士,却又无法挽救他们的命运,他们的悲剧是功臣的悲剧,也是时代的悲剧。

三、司马迁的谋士思想和文化人格

司马迁将自己的见解与体会,极大地融入在了对刘邦谋士群体的形象塑造、个人品格、以及人生经历的探索中,汇集了自己的人生悲剧感和社会体验,流露了自己作为士,渴望建功立业、却不得重用、无法实现自己人生理想的愤懑之情。

(一)不以人格论英雄

透过刘邦谋士群体的风貌和特征以及他们强烈的悲剧色彩,不难看出,司马迁立功扬名的谋士思想以及他对谋士理想人格的赞美、对谋士命运的悲悯之情。扬雄在《法言·君子篇》中提到:“多爱不忍,子长也!仲尼多爱,爱义也。子长多爱,爱奇也。”[13]这恰恰表现了司马迁的谋士思想,他对待谋士不以门第出身尊卑而论,充分肯定谋士的才能与功绩。司马迁在书写刘邦建立西汉王朝的这一历史过程时,往往采用“既述其事、又发其义”的笔法,来展现谋士人才与汉家天下的密切关系。从秦末农民起义席卷天下时起,刘邦接受谋士郦食其攻守陈留的主张,到楚汉争霸时刘邦多次采用汉初三杰和陈平的谋划策略,再到刘邦称帝后采纳刘敬、叔孙通的谋略建议,刘邦谋士群体为巩固汉初的统治立下了汗马功劳,这都充分说明了汉朝之兴是与谋士的利用息息相关的。刘邦谋士群体中尽管有些谋士人格未必多么高尚,但是论才能,却是不凡。这恰好表现了司马迁对谋士的态度,即不以人格论英雄。这在其谋士群体中,尤数陈平最得司马迁青睐。他曾评价陈平:“陈丞相平,少时本好皇帝、老子之术,方其割肉俎上之时,其意固已远矣。倾侧扰壤楚魏之间,卒归高帝,常出奇计,救纷纠之难,振国家之患。及吕后时,事多故矣,然平竟自脱,定宗庙,以荣名终,称贤相,岂不善始善终哉?非知谋,孰能当此者乎!”[5](P2063)尽管谋士陈平有才能而德不足以配其才,但司马迁并未因此而埋没其为西汉王朝所做的突出贡献。

(二)由“立言”代“立功”

司马迁本身就是一名谋士,南怀瑾认为:“把‘太史公曰’集中起来就有很多谋略的大原则。”[14]《史记》在治世谋略上可以堪比《春秋》《左传》。可见,司马迁对谋士的济世理想、道德情操及强烈的“入世”抱负有着深刻的体会。先秦士人优秀的文化精神在他身上留下了斑斑烙印,也影响了其文化人格的形成。司马迁推崇“立德”“立功”,以“务一心营职、以求亲媚于主上”为自己的理想抱负,但是,当他深受缧绁之厄、梦想破灭后,司马迁毅然将他的人格价值转向一个更高的层次,即以内在的“立言”阐发自身的理想追求。他通过撰写史书来寄托自己的人生理想,利用历史人物来表达自己灵魂的诉求,借传记中谋士的立身行事,来寄托本人深沉的身世之感,展现了君臣之间真实本质的一面,也揭示了功臣悲剧命运的缘由。司马迁这种强烈的历史使命感和积极入世的精神,幻化成了一种悲剧情节,使得他对谋士命运有着更透彻的感悟,对他们在人生价值上怀抱执着追求,但却不得不依附于封建君主,进而丧失其人格独立性有着深切的理解。司马迁正是通过刘邦谋士群体的撰写勾画,展现了谋士阶层的形成与流变,并通过描写大量谋士形象进而显示其内在的文化人格精神,这正是《史记》在中国文学史上熠熠生辉的价值所在。

[1] 朱东润.史记考索[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9.

[2] 张彦修.纵横家书——《战国策》与中国文化[M].郑州:河南大学出版社,1998.

[3] 赵翼.廿二史札记[M].北京:中国书店出版社,1987.

[4] (南宋)陈亮.陈亮集[M].北京:中华书局,1974.

[5] (西汉)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1959.

[6] (清)吴见思撰,陆永品整理.史记论文[M].长春:东北师范大学出版社,1985.

[7] (西汉)陆贾撰,庄大钧校点.新语[M].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1998.

[8] (东汉)班固撰,(唐)颜师古注.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962.

[9] 杨燕起,陈可青,赖长扬.历代名家评史记[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86.

[10] 韩兆琦.史记评议赏析[M].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85.

[11] (北宋)司马光撰,胡三省注.资治通鉴[M].北京:中华书局,1987.

[12] (清)王夫之.读通鉴论[M].北京:中华书局,1975.

[13] (西汉)扬雄.法言[M].上海:世界书局,1935.

[14] 南怀瑾.历史的经验[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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