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
这是一位奇特的造访者。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尴尬,在
它到来时,我走出房门。
我看见了它的力量,太阳光昏暗
如同一位少年突然就要行将就木
那些树,盛开的鸢尾花,以及
来往于这条陌生道路的人们
谁能永恒的存在呢?哦,不!
有一位博学多识者提出了异议:
你在说谎!他的语气透出愤怒。
但说谎又如何?即使你对这条道路
这些树、盛开的鸢尾花感到熟悉
你又能如何啊?在黄昏
我们不可能祈求过多,这是一个常识
而常识,往往令人悲伤
一座白塔
关于死亡,我无话可说。从
某种意义上讲,它在世上的存在
比我的存在更加理所当然
这与时间无关,就像庭院里
那棵树,它已百年,但并不
更早地占据道理。这是在一个下午
无聊时光中,我所想到的。那个时候
阳光正好穿透窗户,落在书桌上
和打开的书页形成一个好看的阴影
所有这一切俱是巧合,就像我
碰巧在巷子口遇见你,你并未有任何预感。
我站起身来,踱至窗边
仰头去看窗外,秋日暮色宏大
但我想到的是一座白塔,在那个县城东南
它高高耸立,像一枚别针
牢牢别住,我落在了南方的记忆
秋天
——致曼杰什坦姆
秋天,秋天,美在枯萎吗?
庭院荒芜,中国式的屋檐高高翘起
那睫毛上仍旧悬着落红的灯笼
我看见你走过来,世界
全在你深蓝色的如海的波涛里
燕子的黑色礼服,满是幽默
“你高昂着头,钮扣上别着一枝铃兰花”
你的礼服满是皱褶,你的嘴角
微微翹起,挂住一个忧伤的,俄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