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房间里,我路过了我的影子。
當我摸着黑小便,窗外夜色深沉,
我捏着硬邦邦一根,与他不期而遇。
他告诉我挺困难的,写作还在持续。
“但不是,不是像你那样写作。”
“你看不到世界、海洋,我们是在黄昏的宁静中,
前面的云杉上挂着新球果。”
“你倚靠的墙在漂移,现在我们正倚栏观望。”
我想起我阅读过扎加耶夫斯基和毕晓普,
听过塞巴德讲述的故事,
对“一生中喜欢的人”越来越亲近。
我相信好词语会留下,坏词语会消失。
而这个我可是我?他活在幻觉中,
在我的身边砌起教堂,为那尖顶痴迷。
他喜欢沈方,一遍遍诵读“民国语文课本”,
“应蒋峰之邀往新世纪花园酒店”,
仿佛刚刚从书中回来,带着墨香。
如果他是我,我又是谁?弄不明白,
即使这遭遇是真的。我放下闲聊,
两个人在沙发上抽烟。他在沉默中
变成了树,倾斜着向我表达:
风占有了他。“你和我都知道
一切已得到回答,一切都已处理妥当。
但是你应该写一首情诗,给那未出现的人。”
“在可爱的蓝色中,难道你不爱她吗?”
他的绿色肢体又延长了两公分,
向不存在的你表示敬意。然而你
就像一腔移动的笛音。
我们摆好姿势,我和身边的虚无,
我很开心,你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