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入迷的路
很突然的说到疲倦,说起断了纹路的牡丹
空鸟笼玩世不恭的掂量起意义
摆弄着我的不安
这个时节不宜谈论爱情,安排琐事
适宜做梦,酝酿胆气,画出理想的行军路线
当初如何从枝头退回大地
现在就如何绿过对岸
磨掉的日子,总有讲不出口的苦衷
說什么洗心革面,定要逼出
星点寡淡泪水,找出自己的不好
就这样罢了,这张看似光滑的脸上
除过一瞥斜阳,早已装不下半丝感叹
那么多的声音次序井然,早已与我无关
与弟书
闲聊时母亲念起:再过几天
你弟就满三十六了。话中的沧桑让人心颤
按家乡的习俗,这算一个关口
得大肆庆生消难
人生宛如浓茶三泡,到这去掉苦涩
方显一番滋味
年近不惑,万事将定,一介凡夫俗子
唯有反复敲打心智,不敢懈怠
向晚的风鼓动倦翅的鸟
“飞过去,飞过眼前的河
把河面彻底擦亮”
过多的寂静反衬出旧时光的意犹未尽
这一再远去的微弱声让人疑惑
哪些不确定是必须的恍惚
哪些又是胶片中一再夸大的褐色
光影中谁先花了脸庞
谁在变暗,呼啸中的血性又赶往哪副皮囊投胎
守缺
作为罪人,我们都需要救赎
我等的那白,它来了,起初在云端,羽毛一样轻
屏住呼吸,全世界都不放在眼里,一眨眼
爬上我的鬓角,赶也赶不走
冰凉的,是,冰凉的,云也是冰凉的
亿年前它就挂在那里,它累了,道具也会累啊
会苍老,会变暗,像墙上旧镜子
中毒了,它吞下时间的蛊,换一天的光亮
哪怕是碎,也要碎出千万张不同的脸
多么固执的重复啊,“焦虑的时间和作为渡过的时间”
扑闪的光,像一行人,总会走散,有岸就该上了
弃船,别回头,背景全活着
只有你,站着发呆,该说: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