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化人才培养中的全英文教学模式探索——基于华侨大学泉州校区的问卷调查

一、前言

国际化人才的培养是衡量一所大学开放程度和国际化水平的重要标准，而能否熟练运用国际通用语言进行专业知识的学习和交流则是人才是否国际化的一个重要评价指标。在英语几乎已经成为国际通用语言的今天，英语已经不再是一种单纯的沟通交流工具，更是各个具体领域的关键资源和国家竞争力的重要组成部分。[1]在高等教育日益国际化的背景下，国内一些高等院校和专业纷纷开展全英文课程的探索、建设和改革，并尝试着进行相关经验的整理和总结，如李敏超等（2008），[2]谢榕等（2013），[3]和王国萍等（2013）。[4]

为了和传统的英语课程进行区别，这里的全英文教学主要指在专业基础课、专业必修课和专业选修课中使用英语进行全程授课，包括课程设计、课堂讲授、实验和上机指导等。在全英语教学课程中，教师选用国外优秀的英文原版教材作为主教材，制作并使用英文课件，用英语讲授课程并进行相应的师生互动，布置并批阅英文作业，考试采用英文命题并要求学生用英文答题。这种授课模式一方面可以提高学生的英语水平，另一方面也使学生的专业知识直接和国际接轨，更快速更全面地接触和掌握最前沿的专业学科知识。全英文授课不仅要求授课教师具有深厚的专业知识，同时还需具备良好的英语表达能力和理解能力，对教材选用和教师的授课方式等方面也提出了全新的要求。

作为以“侨”为特色的国内高校，国际化发展已经成为华侨大学的一个重要发展战略。为加强与国际的交流与合作，吸引更多的国际学生，帮助更多的国内学生“走出去”，华侨大学致力于提高国际化办学水平，在全校范围内积极展开全英文课程的探索和尝试。由于全英文授课尚属全新的教学模式，需要在教学实践中进行反复探索，及时对教学效果进行测评，不断总结教学经验，以使学生更好地适应这一教学模式，培养更多更好的国际化人才。在华侨大学泉州校区业已开设的全英文课程的基础上，我们进行了一次相关的问卷调查。

二、调查对象与调查方法

（一）调查对象

本次调查的对象为华侨大学泉州校区本科生。在华侨大学泉州校区随机发放问卷300份，回收问卷284份，回收率约为95%，其中有5份问卷未报告性别、年级等相关个人信息，但对其他题项做出了回答，因此我们仍将其视为有效答卷。此次问卷调查的应答者中，共有男生89人，女生190人，未报告性别人数5人。华侨大学目前有泉州和厦门两个主校区，厦门校区以理工科为主，泉州校区则以经济、管理和法律等综合性的学科为主，在男女生分布上存在着较为明显的差别，泉州校区普遍呈现出女生多于男生的现象，而厦门校区则正好相反，这也是此次问卷调查答卷者女生数明显多于男生数的一个重要原因。作为国务院侨办直属的高等院校，境外生（侨生）是华侨大学的一大特色，一些专业甚至设有专门的境外生班，因此，此次调查问卷也将境外生囊括在内，应答者中境内生人数为187人，境外生人数为92人，未报告国别人数为5人。答卷者中，一年级学生为35人，二年级学生为118人，三年级学生为119人，四年级学生多处于外出实习阶段，应答人数较少，为7人，未报告所处年级的应答者为5人。

（二）调查方法

本次调查中自制的调查问卷参考了王国萍等（2013）[4]和谢榕等（2013）[3]的部分调查内容，并根据华侨大学全英文课程开设的情况进行了增加、删减和调整，调查的内容包括：答卷者上过的全英文课程数，在上全英文课程前的想法，对授课语言、教材、课件和考核形式等的期望，对全英文课程班级规模的想法，对全英文课程的适应情况和满意度，目前全英文课程存在的问题和建议等。对调查问卷进行编码，并采用Excel进行数据的输入和管理，资料分析运用SPSS 22统计软件进行。

三、调查结果与分析

本次调查要求应答者填写0及以上的整数表示上过的全英文课程数（包括英语课、专业英语课和专业课），其结果如图3-1所示：有9.5%的应答者表示从未上过全英文课程；上过1至3门全英文课程的应答者将近60%，在所有应答者中所占的比重最大；平均每位应答者上过大约3门全英文课程。当我们要求应答者将所上过的全英文课程按照英语课、专业英语课和专业课进行分类时，有9.2%的应答者无法对课程进行分类；在成功对课程进行分类的应答者中，有37.7%的学生表示上过全英文的专业课。

图3-1 应答者上过的全英文课程数量分布

通过对问卷主要调查项目（见表3-1）的统计，大部分同学（约76.8%）在接触全英文课程之前，对自己能否听懂并适应全英文课程存在不同程度的担心；在真正上过全英文课程之后，仅有23%左右的学生表示完全听不懂或大部分听不懂；大部分同学对上过的全英文课程较为认可，有31%的同学给予了好评，另有29.6%的同学认为任课教师对全英文课程的质量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仅有5.3%的同学给了差评；在对全英文授课课时的期望方面，大约74%的同学希望能够维持或增加全英文授课课时，由此可见全英文课程的开设，较好地适应了学生提高自身英语水平、及时掌握国际前沿专业知识的需求。

表3-1 问卷主要调查项目、调查内容及调查结果

续表

由于全英文授课仍然是一种全新的授课模式，授课效果不仅与教师的水平和能力相关，也与学生的英文水平、理解能力、班级设置、教材教辅资料等息息相关，了解课程存在的问题有助于这一授课方式的改进和提升。根据对搜集来的问卷进行整理分析，应答者认为目前全英文课程存在的主要问题综合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见表3-2）：

表3-2 应答者指出的全英文课程存在的主要问题

除了指出目前全英文授课存在的问题外，问卷应答学生还热心地对这一授课模式提出了不少具有建设性的建议（见表3-3）。

表3-3 应答者针对全英文课程提出的主要建议

四、关于全英文教学的讨论与建议

根据所搜集的全英文教学效果调查问卷结果，对目前全英文教学存在问题进行分析，有助于认清目前的全英文教学现状，有针对性地提升全英文教学质量。

（一）明确全英文授课目的，提升专业教师全英文授课水平，是提高全英文教学质量的重中之重

师资力量不足，教学水平参差不齐，部分全英文授课教师的英语发音不够标准，授课方式过于呆板，是应答者指出的目前全英文课程中存在的最为突出的问题。部分应答者对全英文课程理解存在偏差，将全英文专业课程简单地等同于英语课程，也使得英语本身的问题被过分夸大和突出。例如，一位应答者在问卷的“建议”栏中，将一位全英文专业任课教师具体某几个英语单词发音不够标准的问题做了很详细的记录，而从他的记录中我们发现，实际上他是明白该授课教师的意思的。因此，除了加强专业授课教师英语水平的培训和进修，提升教师的英语口语表达能力外，与学生进行关于全英文授课的目的和意义方面的沟通也是很有必要的。让学生明白全英文授课不仅仅是上英语课，而是以掌握最新的与国际接轨的专业内容为目的、以英语为载体的专业授课。过分关注英语本身，而忽略了全英文课程的专业性，将会阻碍教学双方的互动和课堂的良性发展。

（二） 密切关注专业的国际发展动向，积极引进更多更好的国外教材和教辅资料，是全英文授课真正做到与国际接轨的重要保证

在对教材的选择方面，超过82%的应答者偏向于国外编著的教材，希望能够更多地引进更好的国际教材和教辅资料——这种选择也契合了全英文课程的定位，即更加直接、快速地获取国际前沿的专业知识，促进国际化人才的培养。但在实际的教学实践中，国际前沿教材和相关教学辅助资料的获取仍然存在较大的障碍，这将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全英文课程的前沿性和国际性定位。因此，密切关注专业的国际发展动向，积极引进最先进的教材和教学资料，对提升全英文授课质量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三）增强师生互动，改变传统授课模式，对提升全英文教学效果具有重要意义

师生之间沟通、互动不足，课堂不够活跃，学生上课积极性不够高、课堂参与度不够是应答者指出的目前全英文课程的另一主要问题。在对授课模式的期望中，超过95%的应答者希望课堂能有适当的互动和讨论，甚至是以学生讨论和完成任务为主要课堂模式，仅有4.23%的应答者认同传统的以教师讲授为主的课堂模式（见表3-1）。全英文授课中存在的师生互动不足的问题，除了受我国传统的以教师讲授为主的课堂模式的影响外，与部分全英文教师的英语表达不够熟练、自信心不足可能也存在一定的关系，另外，教师在上学生在下的传统教室布局和固定麦克风等教学设备的配置也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课堂讨论和师生互动。

（四）小班授课有助于全英文教学效果的提升班

级人数过多，学生英语水平参差不齐，英语能力不足限制了学生对专业知识的接收是除了师资力量问题之外，应答者指出的最主要问题。在班级规模的设置问题上，我们将班级规模按照30人一班和60人一班的规模让应答者进行选择，约67%的应答者希望能够按照学生的英语水平进行分班，并将班级规模限制在30人左右的小班；另有约20%的应答者希望将班级规模限制在30人左右的小班，但不需要按照学生的英语水平分班。根据学生的英语水平进行分班，进一步控制班级人数，进行小班授课有助于教师更多地关注到每一个学生的需求和知识接收、掌握情况，更加有针对性地对教学内容和教学进度进行调整，对全英文教学效果的提升将有重要的助益。

（五）全英文教学的开展应循序渐进，不宜操之过急

尽管应答者对全英文课程的开设普遍较为认同，但涉及专业课方面，仅有4.93%的应答者希望专业课完全采用全英文授课，大部分应答者（约72.5%）希望教师在英文传授专业知识的同时，保留必要的中文以增进对重点和难点内容的理解；仅25%的应答者希望教师采用全英文课件，大部分应答者（约69.4%）希望教师能够采用中英文对照的课件；对于全英文课程的考核，仅有约38.5%的应答者认为全英文课程应该采用全英文进行考核，超过一半的应答者（约53.7%）认为全英文课程的考核应该英文出卷，但希望教师能够允许学生自由选择中文或英文作答——这从另一方面也反映了大部分应答者对自身英语水平的不够自信和对能否较好地适应全英文专业授课的担心。因此，对学生的英语水平进行摸底，有针对性地提升学生的英语水平，给学生在中文课程、双语课程和全英文课程之间更多的选择权，循序渐进推进全英文课程的普及是较为可行的全英文课程推广路径。

注释：

[1]李颖. 全英文授课模式的动因论—超学科分析的视角[J].中国外语：中英文版, 2013,(1):47-53.

[2]李敏超，王导新，兰箭. 浅析诊断学全英文授课的关键环节[J].医学教育探索, 2008,7(7):721-723.

[3]谢榕，刘琼，卢冰. 人工智能课程全英文教学改革[J].计算机教育, 2013,(19):62-67.

[4]王国萍，常文军，苏彤，等. 流行病学全英文授课的调查与分析[J].基础医学教育, 2013,15(3):299-3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