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鲁迅的文学语言观

2017-03-19 23:02朱瑞
科学与财富 2017年6期
关键词:鲁迅文学语言

摘 要:根据作者运用古今杂糅、时空错位乃至荒诞、夸张的手法,以及将神话、传说、历史上的人物还原于凡俗的环境中,进而寄托或庄严、或滑稽、或悲哀、或憎恶的诸种心态,对鲁迅先生的文学语言观做出简单分析。

关键词:鲁迅;文学;语言

引言:鲁迅的作品内容深广,思想博大精深,艺术风格多样,特别是鲁迅作品的语言丰满而洗练,隽永而含蓄,诙谐而峭拔。理解鲁迅作品,关键在深刻领会作品的语言。本文结合鲁迅作品,谈谈鲁迅作品的语言特色,以便更好地理解鲁迅,更深刻地理解文学语言特色。

一、精确性

鲁迅用语,准确妥贴,表现之处数不胜数。比如“我才见她虑及母校前途,黯然至于泣下,此后似乎就不相见”。这句出自《记念刘和珍君》一文,此处如果要深刻表达出 “黯然泣下”四个字,表达穷尽“黯然……终于泣下”的动态,那么就必须用“至于”二字,虽然不用也通,但是用后更能表达深刻,因为这份情感状态就存在于这一动态中,用后表达更加真切动人,真正做到文尽其意。 除此之外,还有看似普通的一句“此后不曾相见”,却真切传达出了鲁迅当时因为痛悼刘和珍君,心心念念苦苦追忆,所以就在用虚词“似乎”“就”方面也变得格外认真严谨了。并且“似乎”还表现出当时的情况,当时也不知道见没见刘和珍君,因为刘和珍君并没有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或者只是不曾注意,但是这样一来就更加彰显出刘和珍君沉静而不凡的特性。如此说来,在这些方面,如果鲁迅没有使用几个虚词的话,未必能如此准确地表达自己当时的那种深沉而又深切的情感。

二、创新性

没有创新的语言观,就不会存在创新的语言实践[1]。要说鲁迅作品最别具一格的还得谈谈他的语言形式。他的语言主要以白话文为主,通过揉杂文言文和白话文的手法来实现中西结合语法多变的特征。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第一篇白话小说鲁迅的《狂人日记》发表后因“表现的深切和格式的特别”,立即引起巨大反响。这其中,自然包含着语言的巨大作用,或者说主要就是语言的功效[5]。

三、深刻性

由于鲁迅的作品语言的深刻性别具一格,所以不论是鲁迅活着或者去世之后,他与“绍兴师爷”总会被人们联系起来。周作人讲到过一个很有趣的地方以及和人文有关的现象。他在《鲁迅的文学修养》这篇文章中说,“鲁迅的著作,不论小说或是杂文,总有一种特色,便是思想文章都很深刻犀利。这个特色寻找它的来源,有人说这是由于地方的关系。”如今我们深深觉得鲁迅兄弟 体现出“飘逸”和“深刻”这两个特点,而这两点恰好是两大潮流,分别存在于浙江思想界和文艺界之中。“如老吏断狱,下笔辛辣,其特色不在词华,在其着眼的洞彻与措语的犀利”,这句正好和鲁迅相呼应。

四、简练性

李乐曾在《论鲁迅的语言艺术》中谈初读鲁迅小说的印象:“精奇,无一字陈腔滥调”,又说鲁迅的小说,绝不会让人产生这几句是可有可无或者这个词语是删去也不要紧的想法,他的小说是可以拿来作范文背诵的。

五、奇特性

在鲁迅的很多作品里都有这一特征,而奇特性主要通过修辞手法来实现。比如:象征、比喻、拟人、借代、讽刺等。比如小说中人物的命名就非常有趣:豆腐西施,红鼻子老拱,蓝皮阿五,高尔础,孔乙己,阿Q……这些名字,好像每一个的背后都会有一个令人深思的故事,读者阅读后仿佛可以眼前浮现这些人物,栩栩如生并且极其深刻。此外,口语、俗语、方言这些运用正好形成了奇特的一面,恰如其分得体现出鲁迅作品的奇特性,所以他的小说就有与众不同的可读性。

六、幽默性

鲁迅有很多作品,不论是杂文或者是小说还是散文和诗歌之类的,都有很多谐趣的地方,幽默之处比比皆是。比如:……因为我请人讲完了二十四个故事之后,才知道“孝”有如此之难,对于先前痴心妄想,想做孝子的计划,完全绝望了……“陆绩怀桔”也并不难,只要有阔人请我吃饭。“鲁迅先生作宾客而怀橘乎?”我便跪答云,“吾母性之所爱,欲归以遗母。”阔人大佩服,于是孝子就做稳了,也非常省事。

七、模糊语言

(一)语言磨棱两可

《阿Q正传》中:“我们先前——比你阔的多啦!”这里“我们”指哪些人?“先前”是什么时候?是一年之前还是几年前?“阔的多”究竟有多阔?在此,阿Q用这种磨棱两可的模糊语言来为自己壮胆[6],威压别人,掩盖他的心虚,体现了阿Q在精神上常处优胜的特征。而鲁迅写阿Q这一人物形象正是为了暴露国民党的弱点[4]。

(二)语义的多义指向和暗示性

《药》的结尾部分,“再往上仔细看时,却不觉得也吃一惊;——分明有一圈红白的花,围着那尖圆的坟顶”这句话从字义上看,是写了在王俞儿去逝以后,有人来祭拜他的坟墓。而实际上,小说在给人沉重之后,这一笔——革命者坟上的花环却“显出若干亮色”,透露了代表朝代性的革命的希望和力量[3],体现了模糊语言使文章含义比字面的表达更多,更丰富。

八、语言中的追问

《故乡》中文章的后部分“阿!闰土哥,——你来了?……”“老爷!……”被生活压迫了的闰土与回忆中海边西瓜地上手持银叉的小英雄的形象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以追问的语言来刻画了中年闰土这个代表了当时千千万万被无情剥削的受苦农民的形象。

结语:鲁迅以卓越的艺术语言,以小说的形式写出被压迫人民的思想和生活,在具体的形象创造中揭示了深刻的社会问题[2]。鲁迅的小说在形象创造中蕴藏着为同类小说所没有的向历史控诉的深度,成为中国社会从辛亥革命到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的一面镜子,同时也艺术地展示了中国现代小说从开端不断地走向成熟的过程。

参考文献

[1]高玉.鲁迅的语言观与创作及其与中国现代文学发生的关系[J].鲁迅研究月刊,2012,04:30-45.

[2]丁福原.鲁迅对中国现代文学语言的贡献[J].北方论丛,2012,04:67-72.

[3]李震.從鲁迅的语言风格看文学修辞的美学意义[J].修辞学习,2013,02:47-48.

[4]李淑平.浅谈模糊语言在鲁迅文学作品中的运用[J].长春师范大学学报,2016,05:114-116.

[5]叶建明.鲁迅周作人的文学语言观比较[J].绍兴文理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2012,01:20-23.

[6]杜洋.试论鲁迅文学作品的模糊语言[J].辽宁教育行政学院学报,2016,07:102-103.

作者简介:朱瑞,女19840424,汉,河南商丘,研究生,讲师,研究方向:中国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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