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淑楠
摘 要:读《动物庄园》有感,从理想的愿景、虚伪的民主、残酷的逐权、暴力的权威、偶像的崇拜、法律的本质、舆论的压力、愚民的政策和民众的怯懦反思苏联传统社会主义的失败。
关键词:动物庄园;苏联传统社会主义;畸变
中图分类号:I561.07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7)05-008-01
画饼充饥是一个简单的故事,现实远比故事要精彩得多。
《动物庄园》,借物喻人,用直白但近乎讽刺的笔触描写了动物世界的百般姿态,寥寥数章,刻画了苏联社会主义酝酿、兴起、发展、畸变的过程,反思苏联传统社会主义的失败,发人深省。
乌托邦的美好愿景。动物界的思想家上校猪先生以其过往的经历和深刻的思考设想了一个美好的动物社会,没有压迫和剥削,只有自由和幸福,由此激发了动物们反抗农场主的革命。社会主义希望构建的社会,是一个人人幸福的社会,一个自由民主的社会。然而,漂亮的蓝图并不具体,框架式的构造无法反应细节。当思想家的成果变为文字或者口号被继承、发扬并应用于实践时,各个环节中间的影响因素毕竟太多,最后的结果未必能够尽如人意。乌托邦原本是片理想的净土,却也因其太过于理想而被赋予了不切实际的色彩。
虚伪的民主。动物农场中的民主经历了一个由盛转衰的过程。革命成功之初,每个动物都能够参与到决策之中。之后,由聪明的猪来作为决策者,其他动物只需服从命令,再后来,连起义的歌曲也被禁止了。苏联传统社会主义也是如此,起初承诺给信仰者的东西随着制度的不断建立而日渐减少,逐渐偏离既定的方向。也可能一开始就仅仅把承诺作为获得支持的手段。民主的虚伪面纱下是逐利逐权者承诺的海市蜃楼,可远观而不可近探。
当权者权力的游戏。当革命来临,两头聪明的猪领导着动物们驱逐了农场主,占领了庄园,开启了动物自治的新时代。当群体的规模超过一定限度之后,人人参与的社会管理便很难实现了,于是有领导才能的人便成为了群众的代表,来维护社会的运行。有人通过演讲造势来获得支持,有人通过武力控制来争取服从。绝对的权力面前没有和平共处,只有顺从或敌对。当权者权力的游戏中,普通群众看似有着至关重要的决定权——民心,而事实上民心很脆弱,可能被诱导、收买、威胁、操纵。于权力的游戏之中,人民从来都不是胜者。
力量即权力的无奈。是什么支撑着一个人成为领导者?猪先生拿破仑的经历告诉我们才干与力量相比显得有些可怜。想要掌握权力,维护统治,使人畏惧比使人敬爱更为直接有效,人性中趋利避害的本能使大部分人都会屈从于强权。然而这也为一个政权的长久维护埋下了隐患,惧怕所带来的服从永远只能流于形式,没有向心力的国家很难真正强大起来。民心的向背有时是比武装更为强大的力量,当然,这需要民众能够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处境,而不是浑浑噩噩地度日。
伟大领袖光芒万丈。一头叫拿破仑的猪成为了动物庄园中的领袖,人们歌颂他,赞美他,将他塑造成为偶像。在苏联也是一样,领袖成为全民偶像,成为救世主。狂热现象往往伴随着一系列社会问题,给予浪潮中保持理性者以预警。一个人不可能不犯错误,要保持完美无缺的形象,便要拉开与大众的距离。而掌权者一旦脱离群众,身边只有溜须拍马的官僚,那么所谓决策要么是拍脑袋的想法,要么是身边人的利益所在。
法律是统治阶级意志的体现。六戒可以被修改,口号可以被灌输,似乎所有被视为规则的东西都是可以改变的,这些条条框框真正约束的只有被统治者。法律本质上是一种柔性的统治工具,是为维护统治阶级统治而服务的,增加、减少或变更都是为了能够使民众更加顺从。对民众而言,主要任务是遵守法律,做个良民,而不是理解法律。正如动物庄园中那句触目惊心的口号一般,所有的动物都是平等的,有些动物更加平等。
舆论的风向。在动物庄园中,舆论是那群可操控的绵羊,是掌权者的传声筒,是政策的附和者。一个良性运行的社会,需要的是那种能够发出理性声音,能够对社会公权力起到制约作用的舆论,而不是没有思想没有自我意识的小绵羊。人言之所以可畏,很多时候不是由于其正确性,而是因为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只相信自己所相信的盲目无知汇集在一起所形成的巨大社会压力。真的勇士可能敢于面对淋漓的鲜血,却未必能面对隐含的重量。当一个社会只有一种上下统一的声音时,往往并不意味着繁荣昌盛,而是衰败的前奏。
愚民政策的成功实践。真正的统治,需要许多良民,却并不需要许多聪明人。在掌权者眼中,民众拥有智慧并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智慧意味着思考,意味着能够发现一些含在决策中的利益,发现一些平等下的特权,发现社会运行并非是起初设想的模样。那么,革命的大刀可能向曾经的革命领头羊、现在的社会掌权者落下。于是,真正的消息被控制在少数的当权者手中,民众的任务就是勤勤恳恳地工作,踏踏实实地劳动,在封闭的世界中做一个积极向上、忠诚肯干的螺丝钉。
普通民众的怯懦。动物庄园中并非所有动物都盲目乐观。然而在大家都勤勤恳恳、歌功颂德的大环境下,在高压的大清洗下,再没有人能够勇敢的站出来,就像被驯服的大象无法挣脱小木棍的约束一样,不是不能,而是不敢。这种怯懦是经年累月形成在骨子里的奴性,没有可供对比的数据,有记忆的一代渐渐老去,新生的一代在统治洗脑下长大,怯懦代代相传,从未真正改变。良民一词天然便带着统治者高高在上的嘉奖,然而怯懦本身并不会换来更好的生活,只会使当权者肆无忌惮。
前苏联的社会主义就像一张披着华服的大饼。理论家构建美好的社会雏形,行动家为它加冕。它一度光輝,堪比日光灿烂,可终究太过单薄,承受不住过多日晒风干,终于,王冠褪下,匆匆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