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雪华
(三明职业技术学院学生处, 福建 三明 365000 )
翻译技巧视角下解读钱钟书的《林纾的翻译》
韦雪华
(三明职业技术学院学生处, 福建 三明 365000 )
在中国的传统观念里,翻译研究始终推崇钱钟书所说的“化境”观念,也就是对不同文化环境的适应性调整。而钱钟书在其所著《林纾的翻译》里面,也一再说明,从本质上说,翻译即是讹写,只不过分为好讹和错讹而已。我们现以钱著《林纾的翻译》为线索,试析基于化境的好讹做法,如文化调整、可译限度,还有翻译标准几方面问题。
翻译技巧;林纾的翻译;文学研究
钱钟书先生给我们国家的翻译理论与实践研究做出了不朽的贡献,但是在具体操作过程中,钱钟书先生并没有如严复那样,提出非常明晰的翻译标准,而只是如禅机颖悟般展现出自身的见解与观点,可谓是高屋建瓴,是一种非常聪明的境界。《林纤的翻译》一文最初载在1964年《文学研究集刊》中,后来被汇入到作者本人的《七缀集》里面,是表达钱钟书先生在翻译领域思想观念的代表性文章,虽然篇幅并不是很长,可是足以对学术界及翻译界产生历久弥新的启发功能了。〔1〕作品中所说的林纾,是晚清时期翻译外国小说的佼佼者,在二十多年的时间内,他总共译介了英、美、日、俄诸国小说超过180部,可谓是我国翻译史的奇迹。尤其使人惊异的是,作为译者的林纾本人,却并不会任何一门外语,在翻译时需要其他人的口述配合才行。〔2〕钱钟书先生大量分析了林纾所著的翻译作品,并针对其中展现出的特点,撰写本文,其意在表述自身的翻译见解。
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色彩真真实实地存在于我们的生活当中,所以在小学美术教学中,教师可以借助生活中的色彩对学生进行刺激,据此培养学生的色彩认知能力。例如,穿着粉色系裙子的女生,能够给人温暖、温馨的感受,和女生安静、自然的性格十分符合。通过教师这样的讲解,学生能够感受到不同的色彩给人以不同的感受,刺激学生对色彩的认知。此外,教师可以引导学生进行服装创作,自己设计服装,并进行色彩搭配,之后说一说这样搭配的理由。这样一来,学生能够发现色彩就在我们的身边,使学生能够主动从生活中去寻找色彩,并用色彩装扮自己、装扮生活。
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开始,因为翻译研究者詹姆斯·霍尔姆斯、安德烈·列弗维尔等人的不懈努力,以翻译研究为目标的多元系统观念、文学解释观念、接受美学理论、女性主义等都得到了产生与纵深发展的机会。这些理论研究内容无一例外,都关注到了翻译中的文化调整问题。应当说,翻译活动从一种语言开始,又从另一种语言结束,可是,无论任何一种语言,均需要在特定的文化环境中产生不朽的生命与意义。〔3〕从这个意义上说,翻译一方面要求做到语言文字的顺利转换,另一方面也要保证不同文化的合理交流、妥善移植。在钱钟书所著《林纤的翻译》一文里面,作者利用对林纾翻译作品的分析和评论,将语言翻译的一般原则概括成诱、媒、讹、化几个字。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在不同文化环境的对比中,我们很容易发现,跨文化交流下,传统的化境目标是并不容易成为现实的,翻译需要用更为开放多元的态度去接受与处理外来文化,尽量让隶属于原来语言的文化得到显现,使其文化内涵、文化风格在语言变化后依然能够显现,从而彰显出翻译的主旨。
听不见动静,但敦礼确切地知道她在,她坐的沙发背靠着他坐的沙发,她的背对着他的背,他们各自吃着自己的午餐。
翻译应当有一个标准,而不是随意为之的事情,这在我国的翻译历史中可以说是源远流长的观点。在两千余年的历史传统中,面对翻译问题,古圣先贤所提出的很多观点都很有借鉴价值。无论是东晋时期,道安所提出的五失本三不易,还是晚清时期严复所提出的信,达,雅,再或者是马建中所提出的善译,林语堂所提出的忠实、通顺、优美,此外,像袁枚、王士祯、沈德潜、傅雷等人,均有各自的观点,可以说是各有所长,各说各理。〔5〕与这些研究者相比,钱钟书先生的理论系统性并不是很强,但其在《林纤的翻译》一文里面,也提出了相应的翻译标准问题,按照钱钟书的观点,在进行不同语言的文学翻译时,最高境界应当是符合一个“化”字的,即将某个作品从一种文字向另外一种文字进行转化,一方面要避免由于语文应用习惯的区别,而显现出牵强附会的问题,另一方面还要求译作能够展现出原作的语言及文化风味,如果两方面要求得以兼顾,便可以说是进入到了“化境”。也就是说,译本应当忠实于原作,但却不能让人读起来感觉到像在读翻译的东西,毕竟,原作语言的使用者读原作时,不会感觉是在读翻译作品。
钱钟书这样要求翻译作品,对于林纾,乃至于对任何一位翻译者而言,都未免要求过于严苛,翻译这项工作说到底侧重于语言媒介转换,且尽最大可能符合社会文化交流需求的一种活动,依美国学者奈达的观点,翻译的第一功能在于强调信息对等,这也可以说是翻译的实质,在我国,鲁迅先生也认为翻译应当首先力求其易解,其次才是保存原来语言的味道。也就是说,众所周知的是,即使让外国人穿上中国人的衣服,他在本质上也还是一个外国人,虽然他身着中国人的服装,但是想让他看起来是个中国人,这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因此,若想让穿上中国语言“服饰”的外国作品,看上去没有翻译的味,除非脱胎换骨,否则是根本无法实现的。〔6〕
通过钱钟书《林纾的翻译》一文,我们能够大致了解到前文所及翻译技巧应服从于文化调整目标的说法,并提出了翻译技巧与执行标准的问题,在对此执行标准的认知前提下,我们可以举钱钟书《林纾的翻译》一文中所出现的林译作品为例,说明具体的翻译技巧如何操作问题。
其一是改写,这是一种非常取巧的做法,也最为林纾所常用。事实证明,若是把西方的风俗习惯及文化意象等直接翻译介绍到中国来,则极易造成两种问题,第一个问题是国人无法理解,导致阅读乏味,第二个问题是国人虽理解却无法接受,导致阅读反感,而无论是乏味还是反感,都是译者所不希望见到的情况。为此,林纾充分利用了归化的翻译策略,使原作呈现出中国味道。像下面一句:But evil rolls off Eve, mind like dew off a cabbage leaf, not a drop sink in.如果直接翻译这句话,“可是,坏事无法留在伊娃心上,就像白菜叶子无法留住露水,一滴都渗不进去”,不仅美感全无,而且给读者的理解造成了障碍。林纾将这句话译为“此女,出水新荷耳,虽骤雨密点,不能有一星之驻”,则非常符合国人的阅读习惯,白菜叶向新荷的一语之变,真有点铁成金的妙处。类似的改写还有很多,像把“God(上帝)”翻译成“天”,把“Bible”翻译成“理”等,都是非常明智的做法。
既然做出此种论断,那么翻译是否还有具体的执行标准呢?这便成为一个不能不探讨的问题。早在1898年的时候,严复先生即曾经提出过翻译的三原则,即所谓的译事三难“信、达、雅”,而至五四运动时期,因为欧风东渐的全面影响,翻译界也提出了欧化翻译主张,到二十世纪三十年代,鲁迅倡导宁信而不顺,五十年代末,傅雷倡导翻译需要如同临画一般,务求神似而非形似,与这些观点相比,钱钟书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所提出的化境原则显得独树一帜,他倡导译文应当在忠于原文的基础上使读者忘记是在读译本,这便引起我们深刻的思考:翻译可否具有一定的标准,在文化差异的情况下,忠于原作更好一些还是忠于读者更好一些?是强调文化的统一还是强调文化的差异性存在?很明显,若是一味地强调文化对于译作语言环境的归化,便会使人产生一种生硬晦涩的感觉,读者能够分明察觉到原著者和译者间的不能同心同意。〔7〕比如林纾在翻译福尔摩斯探案故事时,曾经描写福尔莫斯“勃然大怒,拂袖而起”,这样的译语很显然并不恰当。对于翻译中可能存在的这些问题,理论研究未必真正管用,还应当借助大量的翻译实践加以处理。也就是说,理论上的翻译原则,虽然有一定的指导作用,可在实践中未必永远管用,这也可以用假象等值论来解释,即译文和原文在指代内容上本来相同,可是因为文化环境的区别,其文学价值与文学意义便有了天壤之别。也就是说,翻译无法避免语言形式自身所拥有的文字功能及意义,自然也无法把能不能传递基本内容当作成功与否的标志。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依结构主义理论,所有的文本叙事都包括故事及话语两方面内容,其中故事侧重于内容,话语侧重于表达,二者的关系相当微妙。那么需要怎么把一种语言传达到不同文化下的另一种语言之中呢?如果仅仅借助所谓的信与忠实,是不是可以合理地完成任务?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比如把汉语句子“今天的饭不好,请您多多包涵!”这句话,翻译为Today’s food is bad, please forgive me!便容易让英语文化中的人产生误解:既然你知道饭不好,为什么还请我吃呢?他们不太容易理解该句话在汉语中的谦虚之意,而如果翻译成“These dishes are the best I can offer. Please enjoy yourself!”则会顺畅得多。〔8〕
严格控制城区范围内利用原有宅基地建设村民住宅。城市建成区范围内的现状建筑,原则上不得新建、改建、扩建。改建房屋只限于危房,因房屋安全或居住功能存在严重问题,且该建筑没有列入当年改造计划的,需持有房管部门的危房鉴定报告,经业主征得四邻及所在村委会或社区同意并报所在镇、街道办审批,办理建设工程规划许可证后可在原址、按原层数、原面积进行改建或修缮等。对于相关政府部门已出具征收规划条件的村庄和旧城区,近期将实施拆迁改造的,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浪费,原则上不再许可改造申请,建议申请人采取维修加固方式妥善解决存在问题。
因此,在本文中,钱钟书先生同时承认,想要追求彻底的、全部的化境,是并不太可能达成现实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钱钟书一方面认为林纾所译小说存在美中不足,其在此处补充一下,在彼处又润饰一下的做法,是过量的增补原作与删节原作,对于原文来说,并不完全一致,可另一方面,钱钟书也承认,这是一种值得肯定的做法,是应当给予高度评价的,特别是在林纾前期的翻译作品里面更是如此。
其二是删减,为了保证可读性,林纾在翻译原作时,并没有全部遵照原文,而是做了大量的删减工作,原文中的宗教描写、心理描写、民间歌谣等,都在文从句顺的前提下,视情况或删或减,有时,一整段长达千余言的外貌描写,只被林纾缩为“衣服华好”几个字,极大地增强了译文的可读性。
其三则是增补,出于增强教化功能的考虑,林纾在和同译者魏易处理原文的时候,有时有意增加一些内容,这一点在《黑奴吁天录》中体现得比较明显,里面增添的反奴隶制内容,易于从悲惨环境的描写中,增强对读者的感染力。像奴隶贩子将汤姆带上车时,原文词数并不很多,林纾则大肆渲染,写汤姆“肝肺咸裂,声嘶而急”等,而这些都是原文所没有的。再比如“one would think you have taken the lessons of Jews”这句话,如果直译是“别人还认为你在犹太人那里学习过呢”,这句话国人是不容易理解的,林纾也根据这个来源于莎士比亚《威尼斯商人》的典故,做了适度增补,向读者介绍了“割肉偿债”的故事,以帮助读者理解。
有人认为钱钟书先生对于林纾译笔的态度是相当不清晰的,其本身感性是喜欢的,可是借助理性的视角再去分析的时候,却难免产生过于严苛的评价——于是在文章中同时兼具了赞赏和批评两种态度,赞赏中有不满,批评中又有难以掩饰的赞美之情。而这种态度,恰恰表明了在不同文化环境下,语言相互转换的难度之大,灵活如林纾,大才如钱钟书,也都未免觉得左右为难。本文尝试以钱著《林纾的翻译》为例,对多元文化背景下的翻译技巧进行分析,当然也只能是粗浅的论断,后续还需要更加深入的学习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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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3723(2017)04-031-03
10.3969/j.issn.1008-3723.2017.04.031
2017-06-15
韦雪华(1980-),女,福建宁德屏南人,硕士 ,三明职业技术学院讲师,研究方向:商务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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