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善君
(湖南师范大学,湖南 长沙 410081)
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论话语体系的构建
陈善君
(湖南师范大学,湖南 长沙 410081)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论话语体系构建十分必要和紧迫。福柯话语理论的构建取向、葛兰西“文化霸权”的“大众的同意”、拉克劳和墨菲后话语理论的多元主体“接合”,为之提供了视角和切点。大众化了的马列文论话语、中国化了的西方文论话语、时代化了的古代文论话语和实际化了的比较文论话语“接合”起来,构成发展的马克思主义文论话语体系,再与创新的非马克思主义文论研究话语二度“接合”起来,就能构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论的“有机意识形态”。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话语;文化霸权;接合
经过新中国成立以来60多年的发展,如果从延安文艺座谈会的召开算起,有70多年,我国当代文论建设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形成了马列文论、西方文论、古代文论、比较文论各擅胜场、共同繁荣发展的局面。尤其是西方文论所获青睐更多,研究者众,成绩也更为显著。但总体来看,当下中国文论建设存在的问题同样不容小觑。对此,董学文先生有着非常精当的概括:“西方文论和后现代文论学说与中国文艺现象多有‘水土不服’的缺欠,我国古典文论宝贵遗产自身存在着‘时过境迁’的局限,经典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有根据历史语境和时代条件‘与时俱进’的需求。”[1]5
当前我国文论建设的现状确实是成绩与问题共存,需求与诉求同在,经验与教训都有,这毋庸回避。因此在现阶段提出构建当代中国文论话语体系是非常及时和尤为必要的。
首先,是增强自身影响、介入文艺现场、引导创作实践的需要。文艺创作实践与理论研究从来就是车之两轮、鸟之两翼,是相辅相成、相得益彰的。现今文艺理论研究明显地滞后于文艺创作实践太多,造成我们的文论话语体系缺乏“中国经验”、“中国表述”、“中国模式”,这种“缺”、有时是“隔”的状态,使得文论研究的成果,离开学术圈,就变得无足轻重、可有可无了。有人归结我国当前文艺发展的不良症状是“生产与消费脱节,理论与创作脱离”,这并非毫无见地。从理论中来,到理论中去,是当前我国文论研究的常态。按理说,基础研究要为批评实践提供理论依据,批评实践要为基础研究提供经验材料。但是当前的实际情形并不是这样。批评实践得不到理论的支撑,理论不来源于文艺现场。由是造成当前文论研究的零散、不及物和缺乏话语权、影响力。当然文论研究与创作实践适当拉开一些距离本是无可厚非的,也是保持学术本身的自主性、独立性的必要条件。但是如果“间距”过大,就容易造成“空心地带”,给西方文论“强制阐释”留下太多太大的空间,导致我们的文论话语特色和影响力不够。
其次,是突破分科设置、整合学科资源、形成整体效应的需要。目前我国文论实际存在的形态主要可以分为两大块,一为基础研究,一为批评实践。基础研究主要包含有马列文论、西方文论、古代文论和比较文论。文论基础研究的四个方面分科设置、分头探讨、互不干系。由于不能形成统一的研究对象,造成目前我国只有文论专业,没有文论体系,只有文论知识生产,没有文论话语制造的局面。话语虽则意味着拥有话语权,形成某种支配、限制或控制的程序;体系则意味着蕴含或者能够体现某种认识型或真理意志。而这两个方面,却正是我们构建当代中国文论所要达至的目标。只要我们能够构建起当代中国文论话语体系,那么目前我国文论建设所面临的一系列问题,将会得到有效的化解。
第三,是发出中国声音、走向国际对话、增强文化自信的需要。中国当代文论经过“五四”文化思潮的荡涤和文学创作的激发,曾与左翼文学共同发轫于民族危难时候,并在充分吸取前苏联经验的基础上,于1940年代逐步形成以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为标志,以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文论话语为特色的文艺思想体系。中间历经文革磨难,改革开放之后,随着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文论话语的失效,以及大量西方文论话语的引进,实际上,我国文论中心开始离散,话语权逐步丧失。不仅对国内的创作实践发声无力,在国外就更谈不上什么影响了。目前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发展和国际地位的提升,我们的文论话语权冲动相应增加。从配合当前国家战略发展的需要来考虑,构建当代中国文论话语体系也是责无旁贷。中央已经明确提出,作为一个大国要具有相应的“文化输出”、“思想输出”,我们文论界应该担负起自己的责任。最近,习近平总书记在建党95周年庆祝大会讲话中指出,文化自信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自信,理应成为继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和制度自信之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第四个自信”。但是,如果没有我们文论界的自觉、自信、自强,没有比较完备、完善的“当代中国文论话语体系”,我们不难想到,这个自信至少是不完全的。因为文艺思想是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和忠实体现。
对于当代中国文论话语体系的构建,文论界的学者或多或少地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有的甚至作了深入的研究,发表了很有分量的学术文章,提出了诸多很有见地的观点。但是真正从话语理论的角度,来进行研究的却并不多见。或者有的研究尽管使用了“话语”这个词语,但大多也是从语言学的角度,并不是从话语理论的角度来进行研究的。如果从话语理论所要求的文化哲学的角度来进行研究,可能会更切中肯綮,从而发现中国当代文论建设的问题内核及其解决途径。尽管话语有时是暴君,有时是成规,有时是陷阱,有时是空洞,本身就是要避免和摆脱的对象,但是只要我们在运用的时候,注意趋利避害,注意联系实际,注意汲其精华,就能做到为我所用,适得其所。
按照福柯的话语理论,话语不同于语言或者言语。语言或者言语是对现实的表征和描述,而话语则是具有构建性的,“是一种建构的结果,不是自然而然”[2]26,它通过构建对象甚或知识、学科,来获得权力、地位和影响,从而形成和体现出话语权。福柯曾经写到:话语就是展示秩序的符号系统。[3]话语权就是排序的规则[4]2,而掌控规则、制造话语的并不是人,而是一系列有关的历史和现实的关系。[4]2而“这些关系是话语的极限:他们向话语提供话语能够言及的对象,或者更恰当地说(因为这种提供的形象设定,对象构成于一方,话语形成于另一方),它们确定着话语为了能够言及这样或那样的对象,能够探讨它们,确定、分析、分类、解释它们所应该构成的关系网络。这些关系所标志的不是话语使用的语言,不是话语在其中展开的景况,它们标志的是作为实践的话语本身。”[2]26
众所公认,目前我们的文论是缺乏话语权的。在我国当前叫得最响的是西方文论,甚至出现不懂不研究不介入一点西方文论,在学界是要受到嘲讽,甚至被贴上“落后”和“过时”标签的现象。可哪怕排除经济地位和综合国力的国际影响不说,我们的西方文论在国际上还只能是学生,因为我们这些成套的话语都是照搬过来的,也还没有听说我们当下能有什么原创的理论给西方国家提供了启示和启发的。另外,我们的文论又能给当下的文艺实践多大的影响和引导呢?其实是早已远远不及市场资源和经济因素的影响了。这一方面原因在创作,但是跟我们的文论也有干系。正是这历史和现实,包括制度等所有关系决定了当前我国文论话语权的丧失,不说“失语”,说“失权”还是不算过分的。
还有我们的马列文论,由于近些年来的创新不够,在文件上躺着成为摆设,在嘴巴上讲着成为口号,在实践中指导对不上号,使得我们的主流文艺和价值观影响力大大下降,“三俗”作品得以大行其道。我们的古代文论是宝贵的文论资源和来源,可是由于语境变迁和转换不够,一直在边缘地带挣扎。
由于失去了话语权,我们的文论只能是一种知识。不过,此处所说的知识跟福柯讲的知识,含义还是有所不同的,他所说的知识都是指形成体系、有陈述形式、能够决定支配事物秩序的文本或话语,我所说的知识只是我们常用的说法,指人们在实践中获得的认识和经验,是没有话语权的。
话语本是无处不在的。可是我们当下的文论要成为话语,拥有话语权,却是困难重重,举步维艰。也许葛兰西的“文化霸权”理论能够给我们提供有益的启示,如果能够把他的“霸权”理论从“文化”移植到“文论”的话,那么我们的文论话语权或许就可以因此得到重塑。
葛兰西在《南方问题的一些情况》中,第一次明确使用了“文化霸权”这个概念。后来在《狱中札记》和狱中所写的书信中,葛兰西更是明确把“统治”(压制)和“领导”区分开来,强调了文化霸权是通过大众同意进行统治的方式。那么,统治阶级或集团如何赢得被统治人民的同意呢?葛兰西指出,统治集团要赢得大众的同意,其自身必须要具备一定的条件,这就是要超越自身的经济局限,从经济社团阶段、经济合作阶段一直过渡到“最纯粹的政治阶段”,即文化霸权阶段。正是在这一阶段,从前产生的具有不同意识形态的社会集团或“政党”互相对峙和冲突,并在这种对峙和冲突中相互妥协或协商,最终造成某个基本社会集团对一系列从属社会集团的领导权,从而带来整个社会经济和政治目标的一致,也引起精神和道德的统一,虽然这只是暂时的。
尽管我们目前的四种基础研究文论,没有受到明显的经济局限和政治约束,但是由于它们各自的学术路向和学术主张不同,造成它们与大众的关系是各不相同的,存在的问题也不一样,不过最终结果却是一样的,就是没有哪种文论能够获得像葛兰西所说的那种“文化霸权”。如前所述,我们的马列文论正是由于“大众不同意”,即人民群众在内心里有抵触情绪,认为其总是为“假、大、空”文艺张目,是一套虚假和虚伪的理论,从而在大众中失去了影响力,所以必须要通过大众化这一环节,我们的马列文论才会重新拥有话语权。
西方文论自改革开放以来,直到近几年前,作为“新声”或“创新”的代名词,在学界呼声一直比较高,几十年来研究热潮不断,数度更替,潮起潮落,但是主流意识形态一直对其保持一种警惕的态势,因为其跟中国的实际不尽相符合,“水土不服”,只能止痛止痒,不能祛病除疾。所以西方文论必须中国化,才能获得主流意识形态的接纳与认同。
古代文论由于语言的演化和语境的变迁,在大众中形成了隔膜感和陌生感由来已久,但是其中蕴含的中华美学精神,却照样能够滋润熏染广大人民群众的心灵情操,因为文化的血脉是阻隔不断的。古代文论的时代化,是延续我们文化血脉的必然要求。当前的比较文论要么陷入大而无当的宏观对照,要么沦入细小精致的微观辨析,总之牵强附会的多,实际作用不大,“大众同意”的研究成果不多。然而比较文论只要加强其实践性、针对性,对于文化的互补和借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这也是学界和社会乐于见到的。
当前四种文论,只要能够克服各自的弊端,就能获得“大众的同意”,增大影响,获取话语权,从“知识生产”转化为“话语制造”。相应地,那我们学界就会因此拥有四种基础文论话语,即大众化的马列文论话语、中国化的西方文论话语、时代化的古代文论话语、实际化的比较文论话语。那接下来的问题是,怎样形成我们的话语体系?因为话语总是互相排斥的,处理不好,将会贻害无穷。新中国成立以后,我们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文论话语权得到无限放大,到文革时期,发展到成为只能容许“两结合”、“三突出”创作方法的存在,这种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文论话语一元化带来的危害,让人记忆犹新。这个教训必须汲取。
没有引入话语理论之前,如果只从专业学术角度来分析考察,我们当前中国特色的在社会主义文论,是以马列主义为指导,马列文论、西方文论、古代文论、比较文论四种主要文论并存发展。如果要提加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论建设,那无非就是要加强马列文论的大众化、西方文论的中国化、古代文论的时代化、比较文论的实际化。这在学界基本上是达成共识了的。[1]5-9
然而,这里存在的问题有,一是用马列主义来指导马列文论。当然马列主义在这里指的是马克思主义的文艺思想,包括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的文艺论断,习近平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精神,以及中央历年来的文艺方针、政策等,而马列文论包含和体现的正是这些内容,如是看来,有自己指导自己之嫌。二是如其不然,以马列文论为指导,其它文论被指导,那整个构建的就是马克思主义文艺学,当然大家也都这么认为。可是西方文论、古代文论、比较文论就会失去自主性,就会都被纳入马克思主义文艺学范畴之内,失去其学科独立性。可事实是这样吗?如果是的话,那我们的文论还是马克思主义文艺思想一元论。如果不是的话,那就意味着放弃了马列文论、马克思主义文艺思想的指导地位。
如何才能解决这个难题,化解这个理论悖论?新葛兰西主义者拉克劳和墨菲为我们提供了启示。他们认为,只要通过话语“接合”,这个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在他们看来,一个完全闭合的自我同一的社会型构是不可能的,即使个人认同和微观社会关系也都是不稳定的。社会是按照话语规则形成的一个非稳定的差异系统,社会认同因而依赖于在一个不稳定社会系统中领导权接合的偶然模式。[5]35拉克劳和墨菲在这里明显指出,一个社会系统中是可以容纳不同的话语存在的,这些话语只要能够“接合”起来,就能获得社会认同,从而产生文化领导权。那么我们的四种文论话语如何才能“接合”起来,就成为问题的关键。
(一)赋予马克思主义文论话语主导地位。但不止是说的马克思主义及其文论,这个主导话语必须是以大众化了的马列文论话语为主,“接合”中国化的西方文论话语、时代化的古代文论话语、实际化的比较文论话语,形成一个系统,即应是发展了的马克思主义文论话语体系,来作为当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论的指导思想。具体如何“接合”呢?那就是在这四种文论话语进行充分对话的基础上,大众化的马列文论话语,在发掘自身丰富的理论资源的基础之上,吸取中国化的西方文论话语、时代化的古代文论话语、实际化的比较文论话语等的成果和精髓,不断丰富和发展自己,提升自己的理论容量和质量,要能够回答文艺创作实践的实际问题,指导和引导我国社会主义文艺的创作生产,促进社会主义文艺的繁荣发展。这样的话,主流意识形态、学术精英阶层和人民大众群体,才会真正“同意”和愿意接受这种发展了的马克思主义文论话语的指导。
拉克劳和墨菲认为,任何既定社会的特征是主体的多元性,并且没有理由给予阶级主体以优先权,领导权必须被视作不同主体的话语“接合”。因此,如果统治阶级或工人阶级要争夺“政治、智识和道德的领导权”,则取决于它们各自发展政治规划的能力——这种政治规划必须被其他主体所认可,还取决于它们各自发展一个“有机意识形态”的能力,这个“有机意识形态”可以起着一个共享的意识形态参照框架的作用,多元主体可以依据它重新界定和协商联盟以推进促进这个方案。[6]
在阶级斗争不是社会主要形态的当下,我们的情形跟拉克劳和墨菲所说的情形是大致契合的。因此可以主张把包含着大众化的马列文论话语、中国化的西方文论话语、时代化的古代文论话语和实际化的比较文论话语在内的,整个发展的马克思主义文论话语,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论的指导思想,就是对多元主体话语进行“接合”,使得占支配、控制地位的意识形态里面,包含有被支配、控制的意识形态,使得后者“积极同意”前者,从而实现前者的文化领导,也就是这时才能够真正树立起发展的马克思主义文论话语的指导地位。葛兰西曾对此有过深入的研究、清醒的认识和明确的主张,领导权不仅包含统治阶级通过他们的智识、道德和政治领域的实践对被统治阶级“积极同意”的动员,其中包括系统考虑大众的利益和需求,也包含必要时在次要问题上作出妥协以保持支持和团结(但不会牺牲根本利益),即通过建立和再生一个集体意志、一个共同的世界观来确保智识和道德的领导。[7]如是,我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论话语体系的指导思想、主导话语就是这样的一个集体意志,那势必是能经得起检验的。
(二)赋予其它文论话语主体地位。否则就会失去当代中国文论体系的丰富性。在当今文论界,不用怀疑的事实是,也还存在着没有进行中国化的西方文论研究,也就是说单纯地主要是为了进行西方文论的研究,不结合或者说主要不是为了中国的实际,这样的单纯学术研究,哪怕就是有些结合实际、结合当前的语境,主要也还是为了阐释西方文论,就是我们说的“以中释西”。我们也要允许其存在。“话语不仅包括语言,它们同时还包括物质实践。但是,没有话语可以完全固定要素的意义,总是存在着意义的多价性和剩余,并且由此为其他的话语留下了空间。”[5]35因此,对于同样情况的古代文论、比较文论、甚至马列文论学术研究,我们不仅允许它们存在,给予它们空间,允许它们“以今释古”、“互为借鉴”、“回到原典”,而且还要照样赋予它们主体地位,以保证它们学术研究的独立性、自主性。相应地,它们也只需进行它们的学术研究就可以了,只要不断扩大学术影响,取得研究成果,就能成为各自领域的研究话语,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获得本领域学术界的“同意”,获得自身的文化领导权,从而对各自研究领域的话语资源起到传承和创新作用。
在此基础上,由西方文论、古代文论、比较文论、马列文论学术研究话语共同组成的非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话语体系,因其都具有话语主体地位,因此他们能够分别或共同与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话语体系进行交流,这样就能够把前者的“以今释古”、“以中释西”、“互为借鉴”、“回到原典”功能,与后者的“古为今用”、“西为中用”、“汲其精华”、“以文化人”功能,“接合”起来,构建成为一个“有机意识形态”系统(如图所示)。既拥有自己的话语权,又能够得到大众“积极的同意”;既能够彰显自己的中国特色,又有深厚的学术研究作为支撑;既能够对文艺创作实践发言,又能在国际文论界发声。构建如此的当代中国文论话语体系前景着实诱人,然而尚需付出极大努力。这是我们文论界应该清醒地认识得到的。
[1]董学文.努力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艺学[J].艺术评论,2013(2).
[2]米歇尔·福柯.知识考古学[M].2版.谢强,马月,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3.
[3]米歇尔·福柯.词与物——人文科学考古学[M].莫伟民,译.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1.16.
[4]米歇尔·福柯.话语的秩序[G].许宝强,袁伟.语言与翻译的政治(选编)肖涛,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1.
[5]郁建兴,肖扬东.论葛兰西与新葛兰西主义的国家理论[J].社会科学辑刊,2014(6).
[6]Bob Jessop. The Capitalist State[M]. Oxford, 1982.142.
[7]Bob Jessop. State Theory[M]. Polity Press, 1990.51-52.
责任编辑:秦小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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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3160(2017)01-0042-05
2016-11-20
陈善君,男,湖南衡阳人,湖南师范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湖南省文联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主要研究方向:文艺理论与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