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古塔将军巴海

尤世彪

(黑龙江大学 历史文化旅游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80)

宁古塔将军巴海

尤世彪

(黑龙江大学 历史文化旅游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80)

顺治九年(1652)乌拉扎村之役失利后，清廷意识到宁古塔防务的重要性。顺治十年(1653)授沙尔虎达为宁古塔总管镇守之。顺治十六年(1659)巴海承父一等男爵驻守宁古塔。文章以宁古塔将军为出发点，以巴海为核心，围绕其功绩而展开，最后依托巴海所作贡献略作评价。

宁古塔将军；巴海；教化实边

宁古塔是清代统治东北边疆地区的重镇，是宁古塔将军的治所和驻地。顺治九年(1652)乌拉扎村之役失利后，清廷意识到宁古塔防务的重要性。顺治十年(1653)授沙尔虎达为昂邦章京(正一品)镇守宁古塔地方。康熙元年(1662)改为镇守宁古塔等处将军，康熙十年(1671)宁古塔副都统移驻吉林，康熙十五年(1676)移宁古塔将军驻吉林，留副都统于宁古塔。治所初设宁古塔将军衙门(在今黑龙江省海林县旧街)，其辖区为“东至海，东南至希喀塔山海界，东北至飞牙喀海界，西至威远堡盛京界，南至土门江朝鲜界，北至发忒哈边”。[1](P6)乾隆二十二年(1757)改为镇守吉林等处将军。从康熙元年(1667)至乾隆二十二年(1757)的一百四十年中，历任二十三位宁古塔将军。

一、巴海简介

首任宁古塔昂邦章京沙尔虎达之子巴海，满洲镶蓝旗人，先苏完部人，居虎尔哈。巴海初以牛录额真事世祖，顺治八年(1651)九月升为护军参领。顺治九年“壬辰会试，探花巴海”。[2](P166)顺治十四年(1657)六月升为内翰林秘书院侍读学士。顺治十六年(1659)春正月“代其父为昂邦章京”[3](P951)驻守宁古塔。康熙二十二年(1683)六月因报田禾欠收不实，留阿达哈哈番世职，革去余世职及将军官职。康熙二十三年(1684)五月授为镶蓝旗蒙古都统。康熙三十五年(1696)二月卒，子四格袭职。

二、巴海功绩

(一)抗击沙俄

俄罗斯人是东欧平原的东斯拉夫人支系，公元9世纪末建立了以基辅为中心的国家，13世纪初统辖于蒙古人建立的金帐汗国，1521年莫斯科完成了统一，1533年伊凡四世成为莫斯科大公，1547年加冕称“沙皇”，自此沙俄走上了对外扩张的道路。沙俄第一次武装入侵我国黑龙江流域是崇德八年(1643)，瓦西里·波雅科夫一伙组成的所谓的军事远征。顺治六年(1649)叶罗菲·哈巴罗夫组织的入侵使得黑龙江流域内的我国人民饱受残害，当地人民向宁古塔章京报告，清廷“以驻防宁古塔章京海塞、遣捕牲翼长希福等率兵往黑龙江”[3](P537)联合当地民众发动了乌拉扎村之役，但以失败告终。随后清廷调整了宁古塔的驻防，授沙尔虎达为昂邦章京镇守宁古塔地方。顺治十六年(1659)沙尔虎达卒，同年顺治谕旨“其子巴海素着谨敏，堪胜此任”。[4](卷57)巴海承袭父爵，加紧备战，进剿沙俄。顺治十七年(1660)沙俄再次入侵，巴海同副都统尼哈里等率兵至黑龙江、松花江交汇处，“诇敌在飞牙喀西境，即疾趋使犬部界”，[4](卷179)合击俄军，俄罗斯败退，取得胜利。

(二)教化实边

1.修建船只、训练水师

巴海在其任职内负责修造船舰、训练水师为抗击沙俄做了准备。乌拉扎村之战后清廷于顺治十八年(1661)令：“昂邦章京萨儿吴代造船于此，所以征俄罗斯也。”[5](卷上)同年“设吉林水师营”，[6](卷182)其船只数量为“战船三十只，运粮船八十只”。[7](P903)从运粮船与战船数量的比例中不难看出，当时设置的水师主要负责运送粮食；从船的单位名称来看是“只”而不是“艘”，由此可认为，顺治十八年(1661)设置的吉林水师规模并不大。随着沙俄侵略步伐加紧，康熙帝逐渐意识到沙俄旨在获得领土主权，因此于康熙元年(1662)任巴海为宁古塔将军。康熙三年(1664)令吉林水师营各级官员建造船只、训练水师。康熙五年(1666)令巴海监造新城，其“植松木为墙，中实以土，髙二丈余，周围二里半，东西南三门，城外邉墙，周围十里，门四。”[8](卷31)康熙十二年(1673)安珠瑚统帅官兵修建了吉林城。吉林位于盛京与黑龙江运粮中转的枢纽之上，因此清廷扩建吉林水师势在必行。宁古塔将军“所统新旧满洲兵二千名，并徙直隶各省流人数千户居此，修造战舰四十余艘，双帆楼橹与京口战船相类；又有江船数十，亦具帆墙，日习水战，以备老羌。”[9](P226)史料记述了修造战舰，满洲兵练习水战，故而得知巴海在康熙十五年(1677)主要负责战舰的打造和水师的训练工作。康熙二十一年(1682)十二月上曰：“宁古塔地方与罗剎甚近战船关系紧要，应遣堂官一员带领良匠前往修理。”[10](卷13)堂官为巴海，其修建船只所需木料等事宜康熙二十一年(1682)记载为：“康熈十八年大修过二十二只大船，应于来年小修，所需铁料等项俱令来年二月内送至工部议准事。”[10](卷13)其督修船只数量为：“齐齐哈尔、墨尔根、黑龙江三城共船一百二只。”[11](卷4)首先，清廷在宁古塔派置宁古塔将军；其次，令将军巴海等建立宁古塔新城；最后，命巴海等修造战舰，训练水手，加紧备战。

2.编旗驻防、屯田种粮

巴海训练水师的同时，将内附民众编入八旗，强化宁古塔驻防。清廷为强化宁古塔驻防，顺治十年(1653)派置宁古塔昂邦章京一员、梅勒章京二员，佐领、骁骑校各八员；顺治十八年(1661)添佐领十员、防御二员、骁骑校十员；康熙元年(1662)改宁古塔昂邦章京为宁古塔将军；康熙七年(1668)增宁古塔协领二员。黑龙江边境存在着由墨尔哲勒屯长管辖的索伦、赫哲、飞牙喀等族，康熙初年(1662)屯长请率众内移，康熙十年(1671)率众来归，巴海奉上谕“编为墨尔根四十佐领，号新满洲”，[12](卷308)十月康熙东巡盛京，召巴海询问迁来民众风俗，其有问必答，上赞曰：“朕向闻尔贤能、今侍朕左右、朕益知尔矣。”[13](卷上)并且谕曰，内迁之民众性格暴躁，“尔其善布教化”。[10](卷1)康熙十六年(1677)“增设佐领、晓骑校各二十六人，兵一千二百二十一名”。[7]( P810)康熙十七年(1678)优加巴海“一等阿达哈哈番为一等阿达哈哈番兼一拖沙喇哈番”，[14](P935)鼓励其继续做好安抚内迁民众的工作，加强边疆部众间的团结，以求集体对抗沙俄。并且在其辖区内开荒屯田、积储粮石。康熙二十一年(1682)三月记述了八旗兵丁在旗地上劳作的情景，“八月时地宜稷、宜谷、宜稗……不施粪溉，不加耕耨，可足终岁之用。土膏肥沃，可知虞村居人二千余户，皆八旗壮丁……男女耕作，终岁勤动”，[9](P227)为抗俄奠定了粮食基础。

3.礼贤下士、重文兴教

巴海在安抚边民的同时重文兴教，他特别器重清初因科场、文字狱流放到宁古塔的文人、学士，其大半“类以教书自给”。[11](P79)如顺治十四(1657)在南闱科场案中被诬陷下狱的吴兆蓦，次年三月抵达宁古塔。巴海聘其教子，康熙十三年(1674)“镇守巴将军聘吾父为书记，兼课其二子，长名额生，次名尹生……昼夜读书，晚则骑射”。[1](P86)并且对兆蓦“待师之礼甚隆，馆金三十两，可以给薪”，[15](P152)于是当地兵民都来向他请教学问。又如康熙元年(1662)被流放至宁古塔的杨越，在巴海的支持下开始了收授弟子、教授读书的工作，“教以诵书、作字及礼让之节”。[7](P1689)杨越之子杨宾在《柳边纪略》中记载：“宁古塔书籍最少，惟余父有《五经》、《史记》……”[1](P59)这对改变宁古塔地区“不知书礼”的风气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三、评价巴海

承袭父爵的巴海在宁古塔将军任职内，积极修建船只、训练水师、建造城防、屯耕种田，为抵抗沙俄作出了贡献。将巴海纳入到抗击沙俄的整个过程中就会发现，其父沙尔虎达所进行的抗击，是提醒清廷对抗沙俄并非易事；巴海时期清廷已经觉醒，统治者赋予巴海的使命主要是抚慰边民、安定边疆，以此达到宁古塔军民互相团结的效果，从而共同抗击侵略者；康熙二十二至二十四年(1683-1685)所进行的雅克萨之战为战争阶段；康熙二十八年(1689)七月缔结的《中俄尼布楚条约》为战争结束阶段。由此可以看出，巴海所处的时期为战争准备阶段，其主要负责安抚边民、调兵驻防、粮草囤积等，任职将军的巴海毫无懈怠、兢兢业业地完成了清廷赋予的使命。康熙十年(1671)巴海将墨尔哲部众编旗后，康熙十三年(1674)康熙令其率部觐见，“……墨尔折勒氏、新满洲佐领四十员并佐领下人等……上命射，赐茶酒”，[14](P661)并赐巴海“元狐裘、貂朝衣各一袭”。[16](卷36)康熙十七年(1678)三月谕吏部、兵部，“巴海等莅任以来弹压岩疆、展布猷略、实心任事、筹画周详、允为称职”。[17](卷4)康熙帝认为巴海甚为称职，因而在同年四月令吏部优加为“一等阿达哈哈番兼一拖沙喇哈番”。[14](P935)清廷承认了巴海在其职位上作出的贡献，并且谕旨要细心教化边民，团结边疆民众，强化宁古塔驻防。礼贤下士使得宁古塔地区的文化教育事业得以发展。虽然康熙二十二年(1683)巴海因“诳奏叟登等处田禾未收”[10](卷14)被革去将军世职，但不能因此而抹杀其功绩。

综上所述，巴海任职的前期同边疆民众一道有力地打击了沙俄，后期主要致力于训练水师、编旗驻防、重文兴教等教化实边的重任中，其功绩得到了清廷的肯定。因而可以说，巴海是一位安民保疆、贡献突出的将军，其任职内恪尽职守的精神为后来列位将军做出了表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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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 庆

General Bahai of the Ninggu Tower

YOU Shi-biao

(Heilongjiang University，Harbin 150080，China)

In 1652，Qing government lost Walazha Village Battle. The significance of the defence work in Ninggu Tower was noticed. In 1653，Shoushaerhuda was guarded by head of Ninggu Tower. In 1659，Bahai inherited his father’s title as the first grade Baron and became the head of Ninggu Tower. Starting from the General of Ninggu Tower，Bahai is studied as the core concerning his achievements. There is also a comment on his contribution.

the General of Ninggu Tower；Bahai；his strategy of developing frontier civilization

1004—5856(2017)09—0124—03

2017-03-22

尤世彪(1991-)，男，甘肃临洮人，硕士，主要从事明清史研究。

K249

A

10.3969/j.issn.1004-5856.2017.09.0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