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 福
净土宗大德印光老法师是个惜福的人。有人送他银耳等补品,他自己总不愿意吃,而是转送到观宗寺去供养谛闲法师。别人问他:“法师,你为什么不吃好的补品?”他说:“我福气很薄,不堪消受。”
他老人家性情刚直,平常对人只问应当不应当,情面是不顾的。前几年有一位皈依弟子先吃完饭,老法师见他碗里剩了一两粒米饭,于是就不客气地大声呵斥:“你有多大福气可以这样随便糟蹋饭粒!你得把它吃光!”
(文/李叔同)
不 变
大慨先后几次看到有人提到老狼,印象很深。高晓松说认识他26年了,初次见面,他带着女朋友过来,如今26年过去,当年的女友变成了太太,老狼还是那个样子,平淡而平静,跟26年前没什么区别。他物欲很淡,很少见他窜上窜下,做什么宣传推广,做什么节目。没有经纪人,工作上的事,自己谈,自己接电话,背个小包就走了。其他的时间,坐在家里看看书。
高晓松极欣赏他,说老狼唱歌不是用嗓子喊,而是特别平淡,太理解歌词中所表达的东西,连歌词里打折扣的地方都能表现出来。通透,厉害。高晓松说老狼一直没有被时代改变,一直都是那个样子。
(文/子沫)
教 育
越是名人,教育孩子的方法就越严格吗?不是的。有一次学校放假,国学大师梁漱溟的长子梁培宽一回来,就战战兢兢地递给父亲一张通知单。梁漱溟翻了翻,发现通知单上居然有一门功课不及格。梁培宽半低着头斜眼看父亲,以为他要大发雷霆。没想到的是,梁漱溟只是轻轻放下通知单,看了一眼梁培宽,一字未发。
待父亲走后,梁培宽自己又拿起通知单看了几眼,然后深埋下头。之后没过几天,他就提前返校去复习不及格的功课——地理。再之后,梁培宽的那次不及格成为了“史上唯一一次”,并且,地理成了他学得最好的一门功课。
晚年时,梁培宽对儿子梁钦宁讲述这段往事:“你祖父看到通知单后的‘一字未发,让我学会了凡事要对自己负责。”
(文/朱勇)
痴 迷
我高中时,市面上有一套漓江出版社的村上春树集子。先读了《象的失踪》——里面包括了《且听风吟》《1973年的弹子球》等短篇,然后寻思找同社的《世界尽头和冷酷仙境》读。找不到。查图书馆记录,明明是有的,虽然只有一本。
一个月后再去,有了。借了。回到家读,发现书的封底书皮里,插了張纸。字体很清爽:“真是好书!但还不是村上最好的书!一定要读《舞舞舞》!那才是村上最好的书!”
每个感叹号,都是用钢笔笔尖划了一弯,然后狠狠一点,力透纸背。
这大概,是我见过最可爱的村上迷了。
(文/张佳玮)
爱 情
一个朋友回忆她的爱情:那时,他一直对她百般好,但她无动于衷。有一天,她与他约在咖啡店里见面,因为她要调到分公司去,想让他断了念想。当急匆匆地赶到后,透过玻璃窗,她看见他正对着手中的一小束花发呆。她一愣,心里突然柔软起来,就那样站着看他,一直看着。她说:“那时看他,那么美啊,美得不像凡人。一个人就那样对着一束花发呆,怎么会如此好看呢?”最终,她放下行李箱,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一直看着他。
那个黄昏,她错过了火车,却没有错过爱她的人。她告诉我:“他就那么安静地等着我,不管我迟到多久,他都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花。我想,如果将来我们老了,我先他而去,他也会这么美好地看着一束花,在花香里静静地、美好地想念我。”
(文/白音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