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众脑卒中认知情况与健康教育现状

2017-02-28 17:28倪碧玉
护理研究 2017年3期
关键词:危险公众病人

倪碧玉

公众脑卒中认知情况与健康教育现状

倪碧玉

脑卒中在我国发病率呈上升趋势,给病人造成生命威胁的同时也给家庭和社会带来严重负担。然而居民对脑卒中的危险因素和先兆症状的认识却有限,尤其是脑卒中高危人群拥有更少的疾病相关知识。如果公众能够警觉脑卒中的危险因素和突发症状,并在溶栓治疗窗实施正确的抢救,将对病人的后遗症、提高生存质量等方面起到重要作用。建立有效的全民健康教育体系和有针对性的教育方式,提高社会急救医疗的应用率,有利于降低脑卒中发病率和减少卒中后延迟就医给病人带来的严重后果。

脑卒中;公众认知;公共教育

脑卒中是一组急性脑血管病的统称,也称为“脑血管意外”,是指供应脑部血液的血管疾患所致的一组神经系统疾病,主要包括脑血栓形成、脑栓塞、脑出血(ICH)、蛛网膜下隙出血(SAH)[1],是全球第二大致死原因,也是成年人致残的重要原因[2]。脑卒中在我国发病率有上升趋势,给病人造成生命威胁的同时也给家庭和社会带来沉重负担。突发脑卒中后就医时间越快越好,循证医学指南A级推荐缺血性脑卒中首选治疗措施为发病3 h 内静脉应用组织型纤溶酶原激活物(t-PA)治疗,而国内文献报道,我国居民脑卒中后延迟就医现象严重[3]。

尽管医疗技术的发展使得脑卒中的死亡率有所降低,但脑血管疾病仍然是一个严重的问题[4]。为了提高全球脑卒中连续性照护的质量,世界卒中组织(the World Stroke Organization,WSO)推出了全球“脑卒中治疗指南和行动计划”。计划指出对脑卒中实施三级照护,其中一级照护(基层照护)主要由具有足够基本知识的非医务工作者实施,包括对公众实施脑卒中健康教育、风险评估、认识卒中先兆症状以及正确的应急处理流程[5]。尽管各国都在积极采取措施降低脑卒中的发病率,提高了公众对脑卒中的警惕意识,但由于教育水平等因素限制,公众对脑卒中的突发症状以及应急处理能力等方面仍然相对滞后。公众主要通过以下几个途径获得卒中知识:①报纸和杂志;②电视节目;③收音机;④书籍和其他阅读物;⑤朋友和家人;⑥专业医务人员;⑦网络等。在公众健康教育方面,应更好地落实脑卒中一级预防即病因预防,引导公众避免可能诱发脑卒中的危险因素,教会他们识别脑卒中的先兆症状和突发症状,并能及时给予正确的急救护理措施,从而减少延误救治的时间,及时挽救病人生命,并改善卒中预后。本文综合国内外文献,就公众对脑卒中的了解情况、应急处理能力进行综述,并就脑卒中公共健康教育措施进行探讨。

1 公众对急性脑卒中的认知情况

1.1 对卒中危险因素的认知情况 以往的研究证明,高血压、糖尿病、心脏病、血脂异常、吸烟、过度饮酒、年龄老化、遗传、短暂性脑缺血(TIA)等均是脑卒中发病的危险因素[6],其中,高血压是脑卒中最重要的危险因素[7]。脑卒中是高复发性疾病,因此,卒中史也是病人发病的一项重要因素。法国学者Jean-Philippe Neau的研究表明,对于脑卒中危险因素方面,大多数的公众受访者能够识别出3种危险因素,且将近一半的受访者认为吸烟是第一危险因素[8]。在尼日利亚,由Obafemi Awolowo大学(OAU)组织的一项针对500名学生和494名员工关于脑卒中危险因素和警示症状的调查显示,87.4%的受试者认为高血压是最常见的风险因素,饮食(diet)是最不确定的[9]。在印度,660名卒中病人中,受病人与医生接触的频率、教育水平以及朋友或家人中有卒中史等因素影响,仅部分受访者能说出高血压、糖尿病和过量饮酒,但却不能确定其他危险因素[10]。英国学者Slark等[11]对622名卒中幸存者进行调查发现,仅22%的病人能说出4种及4种以上卒中危险因素,还有8%的病人一个也不能说出,在所有列出的危险因素中,吸烟和血压水平被提及最多,还有35%的病人提及了压力。而对于作为卒中病人主要照顾者——家属的调查也表明,家属对脑卒中的危险因素认识仅限于“有所了解”和“部分了解”间,且没有意识到高血压、高脂饮食、不良情绪等都是引起脑卒中复发的重要因素[12]。由此可见,国内外公众对脑卒中危险因素的认识情况比较差。

1.2 对卒中警示症状认知情况 突发脑卒中有警示症状,然而大多数脑卒中病人却未意识到这些警示症状。卒中警示症状包括:①突然麻木、一侧肢体无力感;②突发言语困难;③突发视觉障碍;④协调功能障碍,如步行困难;⑤不明原因的头痛等。一个人对脑卒中症状的反应和判断速度会对突发卒中病人的结局和治疗产生影响。Das等[10]研究发现,印度健康民众中,非常少的人能够说出一种卒中警示症状,卒中病人能说出偏瘫、一侧肢体无力感等病前症状[10]。Adebimpe等[9]研究中指出,66.2%的受试者认为weakness(虚弱)、麻木和言语不清是最常见的症状,而对视觉障碍和理解能力下降则表现出不确定态度。除此,西班牙一项研究表明,大多数西班牙民众能说出几种卒中警示症状,然而仍有26.5%的人不能说出任何一种。虚弱、头晕、头痛是最常见的症状,而其他如失语、麻木、视力丧失等显著症状却较少被识别出[13]。在国内,孙晓等[12]研究表明,卒中病人居家照顾者对突发卒中症状缺乏认知情况,甚至少部分照顾者完全不知道卒中突发症状。而何君芳等[14]对甘肃省10所不同级别的省、市、县级医院共计1 100例卒中病人进行调查,发现只有5.94%的病人知晓卒中早期症状,20.23%的人全部不知道,各个年龄段病人对脑卒中早期症状知晓率普遍较低。由此可见,公众对脑卒中警示症状认知度低是一个全球性问题。

1.3 对卒中急救知识的认知情况 当有疑似卒中病人发病时,现场人员应避免搬动病人,使病人保持头高位、静卧,清除其口腔异物,解开衣领、裤带等,保持呼吸道通畅,有条件者可给予吸氧[15],同时拨打急救电话。在卒中管理中,发病后到医院的时间长短非常重要,而就医延迟却会导致严重的后果[9]。发病到就医时间延长,病人开始接受正规治疗和康复的时间就相应地延长,而从症状识别到决定就医的时间是可改善的阶段。在印度,受文化程度、社会经济水平、家庭成员或朋友有无卒中史等因素的影响,卒中病人就医时间为(34±6) h[10]。而在国内,就医延迟现象也较严重[16]。王文兰等[17]研究表明,受文化程度、首发症状轻重、对卒中疾病知识的了解程度等因素影响,国内首次突发脑梗死病人就医时间平均为34.79 h,6 h内就医者仅占总数的20.64%,严重影响病人的康复。在所有导致延迟就医的影响因素中,缺乏公共意识、低卒中症状意识和快速反应起主要作用[18]。如果公众能够警觉脑卒中的危险因素和突发症状,并在溶栓治疗窗实施正确的抢救,将对病人的后遗症、提高生存质量等方面起到重要作用。

2 脑卒中公众健康教育

一系列关于公众对卒中危险因素和警示症状的研究证明,对公众进行卒中健康教育是非常必要的。人们不仅要认识到卒中的原因和表现,还应该将卒中作为医疗急症并及时求医。脑卒中在我国具有上升趋势,而居民对脑卒中的危险因素和先兆症状却有限,尤其是脑卒中高危人群拥有更少的疾病相关知识。得到及时的医疗救治是脑卒中病人获取有效治疗的首要条件,故为降低卒中发生率,积极发挥社会医疗急救系统的作用,还需要加强宣传[19]。2008年,美国蒙大拿州“公共卫生和人类服务部门”(Montana Department of Public Health and Human Services)实施了公共教育活动,并将此作为多层次公共健康干预的一部分,以减少卒中的发病率和死亡率。对此,Fogle等[10]在一个媒体市场(media market)实施了一个为期20周的关于脑卒中的公共教育活动,干预方法包括设有卒中警示症状、调用911和迅速就医的4则电视广告、3则广播广告和报纸广告,干预结束前后对45岁以上居民进行电话调查,结果显示,干预后民众能说出2种及2种以上卒中警示症状比例明显上升。国外还有一种task-shifting(任务转移)的健康教育方法以提高公众的卒中知识。Task-shifting是指原本通常由医生执行的任务被转移给一个具有不同水平或较低水平的健康专业人员或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员,而让他们完成该任务[21]。公众被安排有8个 h的卒中学习时间,目的是建立他们的早期识别能力、预防、复苏技能、对疑似卒中病人的正确转运以及早期康复护理。这种方法能明显提高公众对卒中危险因素、警示症状等的认知情况。而在国内,由于人口众多,文化程度参差不齐,且受经济条件影响等,并未见有关报道。

3 小结

随着人类疾病谱的改变和人口老龄化,脑卒中已成为影响公众健康的主要疾病之一,以及卒中后功能障碍给病人、家庭和社会带来沉重负担,如何有效预防和降低脑卒中的发病率应引起各临床工作者的关注。在脑卒中的预防和管理上,公众对其的意识和国家的健康教育是两大影响因素。脑卒中公共健康教育可以通过大众传媒中的常规项目如电视、广播等进行,也可以通过印刷媒体如报纸、杂志、海报、传单等进行,并可使用当地语言以保证信息被每个人理解。除此外,学校、社团组织和社区等场所也应进行脑卒中健康教育,而公共教育的实施者主要为社区医生和卫生工作者。这些措施能提高工作对脑卒中危险因素和警示症状的认识,有利于脑卒中的有效预防和治疗。

综上所述,以促进卒中警示症状和寻求急救的公共教育活动将成为脑卒中以及预防的有效干预措施,有利于促进WSO全球“脑卒中治疗指南和行动计划”的落实,并将在改善卒中就诊时间方面起到积极作用。

[1] 方向华,王淳秀,梅利平,等.脑卒中流行性病学研究进展[J].中华流行病学杂志,2011,32(9):847-853.

[2] Alhazzani A,Abuhawi O,Aboelyazeed A,etal.Does awareness about stroke and stroke severity affect stroke arrival time[J].Journal of the Neurological Sciences,2015(357):e364.

[3] 曹海燕,卢俏丽,魏长娟,等.急性脑卒中就诊时间及影响因素分析[J].中国老年心脑血管病杂志,2012,14(8):834-837.

[4] Matthew L,Kleindorfer D,Brett M.Public stroke awareness and education[J].Seminars in Cerebrovascular Diseases and Stroke,2004,4(3):130-133.

[5] Lindsay P.World Stroke Organization global stroke services guidelines and action plan[J].Int J Stroke,2014,9(Suppl A100):4-13.

[6] 周培毅,吴自强,谢志泉,等.脑卒中危险因素的研究进展[J].中国老年学杂志,2013,32(16):3590-3594.

[7] 于雅琴,杨芳侠.脑卒中343例危险因素分析[J].白求恩军医学院学报,2011,9(6):437-438.

[8] Neau JP,Ingrand P,Godeneche G.Awareness within the French population concerning stroke signs,symptoms,and risk factors[J].Clinical Neurology and Neurosurgery,2009(111):659-664.

[9] Adebimpe O,Matthew O,Adesola A,etal.Awareness of risk factors and warning signs of stroke in nigeria university[J].Journal of Stroke and Cerebrovascular Disease,2014,23(4):749-758.

[10] Das K,Mondal GP,Dutta AK,etal.Awareness of warning symptoms and risk factors of stroke in the general population and in survivors stroke[J].Journal of Clinical Neuroscience,2007(14):13-16.

[11] Slark J,Bentley P,Majeed A,etal.Awareness of stroke symptomatology and cardiovascular risk factors amongst stroke survivors[J].Journal of Stroke and Cerebrovascular Disease,2012,21(5):358-362.

[12] 孙晓,毛雅芬,施雁,等.卒中病人居家照顾者疾病相关知识认知情况调查[J].护理研究,2015,29(1B):185-188.

[13] Ramirez-Moreno JM,Alonso-Gonzalez R,Peral-Pacheco D,etal.Stroke awareness is worse among the old and poorly educated:a population-based survey[J].Journal of Stroke and Cerebrovascular Disease,2015,24(5):1038-1046.

[14] 何君芳,冯海霞,姚惠霞,等.病人对脑卒中早期症状知晓情况的调查分析[J].中国康复理论与实践,2012,18(10):974-975.

[15] 谭承雯.临床护理路径在脑卒中病人院前急救护理中的应用[J].护理实践与研究,2012,9(21):54-55.

[16] 何红丽,范真,郭晓萱,等.卒中后就诊意向及就诊延迟行为影响因素的质性研究[J].中国全科医学,2014,17(32):3815-3822.

[17] 王文兰,何燕君,苏秀倾,等.首次突发脑梗塞病人就医时间及其影响因素分析[J].中国临床护理,2013,5(1):1-3.

[18] Jones SP,Jenkinson AJ,Leathley MJ,etal.Stroke knowledge and awareness:an integrative review of the evidence[J].Age Ageing,2010,39:11-22.

[19] 魏芳,易小萍,桂金艳,等.成都地区脑卒中住院病人对卒中症状及急救知识的认知[J].中国实用神经疾病杂志,2015,18(10):57-58.

[20] Fogle CC,Oser CS,McNamara MJ,etal.Impact of media on community awareness of stroke warning signs:a comparison study[J].Journal of Stroke and Cerebrovascular Disease,2010,19(5):370-375.

[21] Akinyemi RO,Owolabi MO,Adebayo PB,etal.Task-shifting training improves stroke knowledge among Nigerian non-neurologist health workers[J].Journal of the Neurological Sciences,2015(1/2):1-16.

(本文编辑苏琳)

Status quo of pubiic cognition and health education on stroke

Ni Biyu

(West China Hospital of Sichuan University,Sichuan 610041 China)

倪碧玉,护师,本科,单位:610041,四川大学华西医院。

R473.5

A

10.3969/j.issn.1009-6493.2017.03.003

1009-6493(2017)03-0262-03

2015-12-24;

2016-10-31)

引用信息 倪碧玉.公众脑卒中认知情况与健康教育现状[J].护理研究,2017,31(3):262-264.

猜你喜欢
危险公众病人
谁是病人
公众号3月热榜
公众号9月热榜
公众号8月热榜
公众号5月热榜
喝水也会有危险
病人膏育
拥挤的危险(三)
我帮病人“走后门”
医生,你怎样面对生命垂危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