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美网决赛
“我第一次在对阵德约科维奇时感觉自己占优。”
Q:美网决赛那天,哪个时刻您开始意识到有机会夺冠?
A:从睡醒开始,我就有了参加大赛的那种状态。但这次状态来的太早了,感觉太清晰了。我可以轻易地比较这三次参加大满贯决赛的状态。2014年澳网时,零压力,一切进展顺利。当我进入球场,看到左侧的奖杯时,那是我一生难忘的时刻。我告诉自己:“哇哦,你要参加大满贯的决赛了!”2015年法网决赛时,我状态顶尖,心态放松。比赛前一小时,我开始变得专注,自我封闭,感觉到压力在不断增加,内心变得惶恐。当我踏上通往球场的台阶时,双腿在发抖。2016年的纽约压力更大(赛后他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我前所未有的紧张,全身发抖,然后开始流泪,还想吐,感觉快死了。”),但我没觉得压力毁了这一天。感觉糟糕是网球运动员在职业生涯中必须面对的问题。从早上开始我就在寻找解决办法,但从睡醒后到比赛前的那段时间确实太难熬了。当我感觉紧张时,就变的沉默,不喜欢别人来烦我。
Q:这场决赛的开局您打得并不好。您是在什么时候意识到那种对体能消耗很大但可以解放您的精神的战术开始奏效的呢?
A:第一盘我避免了5比1落后时。当时我开始发力,打了几个漂亮球将比分变为2比4,从那时起我开始真正进入状态了。
Q:你在比赛的什么时段意识到可以赢得这场决赛?
A:与德约科维奇交锋,不到比赛结束你永远不会有取胜的预感。但我要承认一件事,这场决赛前,我和诺曼(瓦林卡的教练)说:“我第一次在与德约科维奇交手前感觉自己可以决定结果,我觉得自己处于优势。”
职业生涯
“像我这样的人能达到现在的高度真是件无与伦比的事情。”
Q:您是如何找到这条达到如此高境界的成功之路的?
A:是靠逐渐摸索的。我总是会回归到我的拼图理论:有些部分是大块的,比如你的打法、身体、精神……这个拼图永远不会完整,但有一次例外:那场法网决赛时,我打出了一生中最出色的比赛,完全处于状态巅峰。但在那年的其他时间里,我的拼图总是欠缺某些部分。这种欠缺需要靠努力的训练、信心的积累来弥补。你要根据状态来和自己做交易。
Q:您是否有时会有迷失方向的感觉?
A:这三年半以来我仿佛开始了新的职业生涯,前进的速度提升了三档,一些都有条不紊,心想事成。在此之前我曾有过很长一段自我怀疑的时期。2010-2012年,我的世界排名在15-20位徘徊,我甚至觉得2008年时取得的世界第8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没关系,我要全力以赴争取内在的进步,不留遗憾。
Q:您知道为什么到了28岁您却开始了新的生涯吗?美网时马茨·维兰德曾在专栏中写道:如果能更早聘请诺曼做教练,或许您已经夺得10个大满贯冠军了。
A:我完全不这么看。最近三年半在我身上发生的事对我是种幸运。像我这样的人能达到现在的高度真是件无与伦比的事情。我选择了正确的道路,我不会去想如果我这么做会怎样,如果那么做会怎样。不管怎样,我从来不考虑“如果”,否则我会更多地思考过去,而不是关注现在或是展望未来。
BIG FOUR与他
“穆雷排名世界第一?我能理解这种事情永远不会发生。”
Q:您明白为何穆雷永远成不了世界第一吗?
A:他离距离第一并不远,最近两年他不断缩短距离。但我能理解这种事永遠不会发生,因为网坛存在一些怪兽级选手。不过我很了解他,他肯定会全力以赴争取成为第一。
Q:在您看来,为何最近一年半纳达尔未能进入大满贯四强?
A:很难解释,但,一方面他受伤病困扰,另一方面他并没有找到以往的状态。有时他会连打两场出色的比赛,你以为他恢复元气了,结果他突然又失去了状态。
Q:您如何看待德约科维奇的近况?他是否试图从现有的巨大压力中得到解脱?
A:在达到赢得所有锦标的境界后,最终他无法继续依仗精神力了。我觉得他现在想重新专注于基础。所谓的“基础”就是对网球的热爱,努力训1练,制定合理计划。像他这样的球员,一旦感觉对了,就会不停赢得胜利。我们都知道,他的目标是澳网夺冠。
Q:35岁的费德勒是否还能成为大满贯冠军的争夺者?
A:如果仔细看的话,你会发现今年他拖着一条腿闯入了温网的半决赛,而且是苦战五盘才输给了拉奥尼奇。只要他参赛,就有机会争取冠军。显然,伤病对他没有帮助,而且他也很久没有赢得冠军了,但当他能闯入半决费或决赛的话,就意味着他有机会更进一步。
Q:您是否觉得很难评价您的职业生涯?
A:或许等我退役那天,我会告诉自己:“恩,现在是做总结的时候了,你会把自己置于网球历史中的何种地位?”但在退役前,思考这些问题没有意义。今年我打得不错,但这并不是取得好成绩的保证。我唯一可以确定我不是BlG FOUR中的一员。BlG FOUR就像漫威英雄一样,他们是个超级英雄团队,不会发生改变。让我骄傲的是,当他们还在时,我赢得了这些锦标。这也给了我继续拼搏下区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