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美]科林·瑞安
一句公道话
●文/[美]科林·瑞安
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你也许会这样对我说:“科林,你每天上学都穿同一条运动裤,一点儿都不酷。”但是我穿这条裤子舒服。
你也可能对我说:“科林,你参加学校舞蹈表演,听的是‘枪与玫瑰’乐队演唱的《十一月的雨》,跳的是《玛卡莲娜》舞曲的舞步,一点儿也不酷。”我还是那句话:“我那样跳舞舒服。”
你甚至会这样对我说:“科林,你在教堂小丑剧团里是个活跃分子,其实你一点儿也不酷。”
后来我升入了六年级,忽然之间,我发现只有两种选择:要么酷得人见人爱,要么想办法在人们的视线中消失。应该说,我在后一种选择中做得很棒。直到开学第一天的第三堂课,女老师让我们填一个 “让我们认识一下你”的问卷调查。
我以为老师会私下里看看我填的问卷,所以我把常年穿同一条运动裤、跳玛卡莲娜舞步和在剧团演小丑的事全写上了。
没想到,老师收下我们的调查表后,像洗牌一样把它们重新码了一遍,然后又把它们发给了每个同学。接下来,老师让我们逐个宣布手中调查表上的名字,再挑出三个“最喜欢的回答”在全班同学面前读一下。
我的调查表落在一个同学的手上,他是我们班上最酷也是最会捉弄人的同学之一。
他在我的调查表中挑出的三个 “最喜欢的回答”是我最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然后他就大声念了起来。
第一个问题:“你最喜欢的电影是什么?”别的孩子有的回答《惊声尖叫》,有的回答《宇宙战士》。我的回答是《美女和野兽》,我觉得这部电影比其他的都好看,但是我只能回答问题,没法在调查表上解释。他念出后,教室里响起一片笑声,我的脸发烧一样红,因为我知道,这只是刚刚开始。
他念出的第二个问题是:“你喜欢去哪里旅行?”对于这个问题,别的孩子有的回答是“澳大利亚”,有的回答是“日本”,我写下的回答是“这要看有趣的书上写的是哪个地方”。这一次,同学们像炸了窝一样大笑起来,他们一边笑还一边拍巴掌起哄。
最后一个问题是:“你在周末喜欢干什么?”别的孩子写的是“和朋友出去玩”或者“去逛街”,我写的是“演小丑”。只有几个同学没笑我,但是也用一种鄙视的眼光瞅着我,这使我觉得自己卑微得只有一寸高。
我记得当时,我就想躲开众人的目光。但就在这时,教室后排传来了一位女同学的声音:“你们都别笑了。”教室里安静了下来。说话的人是我们的同学米歇尔·西弗尔,她在班里是班花,还很酷。她说话很有影响力,教室里鸦雀无声。
米歇尔并没有就此结束,她转向老师,接着说:“您为什么要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我们每个人都互相取笑,有什么意义?”
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忘了那位老师的名字,也忘了取笑我的孩子们的名字,但是我记住了米歇尔·西弗尔这个名字。我永远记得她为我说那句公道话时我的感受,米歇尔那天让我知道了,我们在生活中其实还可以有其他选择。
你可以很酷,也许会被人记住一阵子。你可以在人们的视线中消失,别人一天也没记住过你。但是如果你在别人最需要的时候能够挺身而出,为他们说一句公道话,那么你在整个余生都会是他们的英雄,永远不会被人遗忘。
(珠珠摘自《哲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