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的翻译功能与功能翻译

2017-02-23 07:56仲晓敏
文教资料 2016年30期

仲晓敏

摘    要: 在语言文字领域的研究上翻译这一学域的构建仍然在艰难中前行,但新语境下的挑战已经出现,如何对异质文化的影像进行沟通,成为语言文字之外新媒介的翻译新领域,而且这一领域的翻译显得十分迫切和无力。以文学作品为原型而诞生的《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文学再次从边缘走向中心的表征,但是影视的翻译与文字的翻译显然不是同一范畴,这从该电影播出后铺天盖地的影评可见一斑。

关键词: 电影    翻译功能    功能翻译

翻译作为一门专门的学科,建立的时间并不长,且诸多翻译理论和流派的构建尚存争论。翻译这门学科在诸多争论和质疑中蹒跚而行,不断成长。将电影和翻译,或者更准确的描述是将电影和语言联系在一起的研究开始的时间更短暂。电影和翻译的联姻,在中国,从电影业实际出发的联姻,主要表现为中外影片的互为接受;从电影学界看,主要集中于中外电影人对中外电影的探究,从文化维度关注较多;从翻译学界看,对电影翻译功能的研究着眼于译制片研究上。

电影的最初诞生是从无声电影开始的,至今不过百年历史,由于语言在电影中最初是缺位的,因此电影是无国界的,不论观众使用何种语言,都可以理解,这样不同语言和文化背景的观众的隔膜由电影沟通起来,电影具有与译者一样的翻译功能。尽管语言和文化不同,但是人性相通,因此电影与肢体语言一样是不需要翻译的语言。

电影翻译功能随着电影由无声走向有声,由有声走向立体,由立体走向3D,影视技术的每一次进步都赋予电影更多的承载功能,电影所蕴含的意义更为多元化,异域信息不断加强。信息量的不断加大诱发了电影翻译功能中的不足,误解增多,功能翻译研究呼之欲出。

一、跨文化电影的研究现状

电影诞生于1895年,1896年电影就进入中国,当时在上海上映的“西洋影戏”,就是最早进入中国的外国电影。从1905年北京丰台照相馆的《定军山》起至今也有百年历史,几乎与世界电影史同步。电影起初是默片,不存在语言翻译的问题。电影与翻译的联姻,开始于中国对国外优秀电影的译制,也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的事情。

译制片为中国了解海外优质文化提供了有益的桥梁。随着中国对外开放的程度日益提高,译制片的功能在悄然下降并逐渐被直接的字幕翻译取代。在译制片被字幕翻译悄然取代的同时,中国电影人的不断努力,使得世界电影舞台上有了中国电影的声音。国外电影人开始为了满足本国观众的需求,在本土电影中加入中国元素。总结一下,第一阶段,为中国接受海外電影的阶段;第二阶段,为海外接受中国电影的阶段;第三阶段,为中外电影人共同关注并创作与中国有关的电影阶段。

电影与翻译两门学科的交叉研究呈现出两类研究方向,一类是从中国制作译制片的技术维度出发,这些研究者就是译制片的翻译,熟稔译制片的制作,如中国传媒大学的麻争旗,提出了译制片制作对翻译的要求,也指出翻译在译制片制作中的标准,这些标准于翻译通行标准而言是极佳的补充和完善。一类是从中国电影与国际电影的比较研究出发,厘清中国电影发展的脉络和未来,如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张英进等一批中外学者。中外电影交流和研究语言是研究的载体,承载着重要的文化符号。

二、电影的翻译功能

华裔电影学者张英进以电影为载体审视中国,以电影百年的历史重新审视这段百年中国史,准确地说是欧美人眼中的中国百年史。随着中国电影人的不懈努力,中国的形象在欧美人的心中逐渐加强,而且欧美对中国的映像是从中国影像开始并且不断修正,从而渐渐接近中国本位的。中国这个五千年历史的文化神秘古国在电影为译者的媒介下,逐步完成欧美对中国的认知。

由于意识形态的差异,中国电影的急先锋——港台电影为中国形象的最先登录作出了较大贡献。中国武术及Jackie Chan成为欧美最先领略中国古老文化的万花筒,尽管管中窥豹,但是看了就是一种进步,中国电影被当做是猎奇的一种经历来阅读中国、审视中国。

中国开始被世界理解的第二个周期是中国元素的兴起,比如红色等。中国元素一开始被当做是点缀在电影中有意无意的出现,这其中涵盖了两个维度:一是外来文化对中国元素的应用,这一维度本质上与港台电影几乎同质,之所以提出,是外来文化的翻译存在对中国元素的误解,换言之,是被误读的中国元素,例如较多出现的负面形象;二是本土文化以被接受和被理解为目的而加入的中国元素,第二维度对中国文化的理解是没有问题的,描述角度是正确、基本接近中国的,但是这一维度的翻译功能出现不足,同样没有达到良好的沟通效果。不管是被误读的中国元素还是被误译的中国元素,出现错误的原因都是电影的翻译功能的差错。当然,这一命题都是对电影具有翻译功能的肯定。

中国元素的出现远远满足不了外来文化的好奇与本土文化表达的强烈欲望,融合出现了,中国形象不再仅仅以点缀的功能与形象出现,而是在2008年奥运之后迅速成为亟待被正解的古老文化。世界开始理解中国虽然在奥斯卡上仍然没有出现纯中国电影人自己的作品,但是亚洲文明已经逐渐显现。2012年中国文学界的骄傲莫言终于被诺贝尔认可了,诺贝尔文学奖说明中国的声音开始被注视。李安导演的《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与《贫民窟的百万富翁》有极大的相似之处:导演与影片表达的国家的错位。《少年派》则更进一步,文学母体来自欧美,表达国家是印度,导演是英文流利的李安。这样的组合是翻译的绝佳范式,这不是意外。印度、中国和欧美之间完成了翻译最原始的范式,印度古老的东方文化与近代特殊殖民文化的背景,使之离东西方之间的距离都不是十分遥远,是沟通中西方文化的绝佳译者。

三、电影的功能翻译

电影翻译功能已经作为文化交流与沟通的有效范式,但是与之相适应的功能翻译指导处于缺席状态,沟通尚未达到最佳状态。传统的翻译界对直译与意译的讨论值得电影人的注意,而且出现相关方式的电影人的尝试。

电影中直译尝试比较明显的有《赤壁》,John Woo的尝试是可贵的,但是步伐跨度比较大,毕竟对于三国这样层次的诠释,对本土国人理解的要求都是比较高的,要实现无国界的交流,难度之大可见一斑。于是出现直译:諸葛亮手持羽毛扇,这一中国人司空见惯的动作如若不做解释,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都会引起西方中心的误解。《赤壁》增加了诸葛亮的独白:我一直手持扇子是为了保持头脑清醒。这样的直译出发点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真的是为了保持头脑清醒吗?误读之嫌较大。

与《赤壁》的直译相比,《少年派》出现了意译的尝试。《少年派》中对三种宗教的诠释以行为代替台词加注,沟通困难不大。但是出现新的问题:派中使用的语言是以英文为主的,印度土语隐身了。学校中出现的是英语教学,外语是法语课,这样同样造成西方中心对印度的误读:印度完全西方化了。《少年派》难免有对印度文化的刻意回避之嫌,这样导演就不用再翻译。这样的回避显然不是沟通的最佳方式,导演李安对印度的理解可能过于浅显。

电影中翻译的尝试结果是直译过于呆板,意译易于失真。当然,这样的分析不应该以简单的直译加意译相结合的模糊表达结尾,如何结合的尴尬反证了这样的结论的无效。电影表达与文字表达有先天的优势,那就是多维性,画面渐进式的表达可以作为电影功能翻译的有益尝试。

四、结语

对电影的翻译功能的探讨开始而引发的对电影功能翻译的思考得出了渐进式表达的沟通方式。渐进式的表达方式以有限的准确表达为限,符合人类认知的模式,可以作为电影功能翻译范式的尝试,为电影的翻译功能的提升起到催化作用,值得电影人几代甚至是更多时间的努力与尝试。当然,电影人的翻译努力不是孤立的,人类的不断沟通与交流成为常态之后,隔阂会渐进式减少,电影人的努力是其中的一股力量,而且是文化维度的重要一极。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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