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富胜
(重庆工商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 重庆 400060)
马克思意识形态理论中国化的路径研究
刘富胜
(重庆工商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 重庆 400060)
马克思认为,意识形态既是人们现实需求的反映,也是人们面向未来的渴望。中国共产党的历届领导集体都非常重视意识形态建设工作,并且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意识形态指导论、意识形态安全论和意识形态自信论。这些理论成果作为对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经验的升华,具有鲜明的整体性、民族性和实践性特征。当前,意识形态的世界格局正在进行深度调整,这既为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建设提供了机遇,同时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提升话语权、增强包容性、捍卫网络阵地等成为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建设的重要任务。
意识形态;中国化路径;马克思主义
“意识形态”是历史唯物主义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近年来学术界关注的焦点性话题。有人认为意识形态就是偏见,意识形态教育就是“灌输”;还有人认为远离意识形态,才能保持思维的纯洁性和客观性。实际上,在阶级和国家消亡之前,问题不在于是否拥有意识形态,而在于拥有何种意识形态。“意识形态中立论”和“意识形态虚无论”都将为西方意识形态渗透大开方便之门。意识形态工作关系到国家的长治久安以及社会的和谐稳定。完成这项重要任务,需要坚持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基本原理,也需要加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意识形态建设。
法国启蒙思想家特拉西最早提出了“意识形态”这一概念。他认为,“意识形态”不仅是研究不同“观念”的学问,并且是一切经验科学的基础。黑格尔并没有对“意识形态”进行专门的界定,但是在《精神现象学》中,黑格尔对“意识诸形态”进行了分析,并从“异化”和“教化”两个角度谈到了意识形态的历史性及其功能。
马克思和恩格斯摆脱了黑格尔唯心主义哲学的羁绊,认为不能把意识绝对化和神圣化,不能把社会历史的发展看做是意识的自我异化、自我回归、自我实现的过程。马克思和恩格斯认为社会存在是社会意识的根基,“不是意识决定生活,而是生活决定意识”*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525页。,“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三十一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第412页。。马克思和恩格斯同时认为,在生产资料私有制存在的前提下,任何意识形态都是“阶级思想家”的创造,都难以做到真正的“客观”和“普遍”。
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中国化,就是把马克思主义,关于“什么是意识形态”“意识形态具有什么功能”“如何建设无产阶级意识形态”等基本原理与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具体实际相结合,它既是理论的实践运用,又是对实践的理论提升。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中国化,经历了两次飞跃,形成了三大理论成果。
(一)意识形态指导论
卢卡奇、葛兰西、科尔施等人从意识形态的功能出发,强调无产阶级革命的主观性,批判“机械革命论”“经济决定论”的消极被动性,认为知识分子应该在无产阶级意识形态的形成过程中发挥作用,并通过教育与传统使其成为无产阶级“团结统一的水泥”*宋惠昌:《当代社会意识形态》,北京:中央党校出版社1992年版,第25页。。问题在于,我们需要什么样的革命理论?先进性是否是革命理论的唯一要求?历史必然性如何和现实可能性有机结合起来?中国共产党在早期,由于缺乏对这些问题的系统思考,照搬照抄俄国革命经验,认为俄国革命理论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导致实践上的多次挫折。刘少奇后来总结道,这些挫折都是因为当时中国共产党在“思想上的准备、理论上的修养是不够的,是比较幼稚的”*刘少奇:《刘少奇选集》(上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220页。。毛泽东认为,任何思想和理论的生命力都在于实践,“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要完成革命的任务,必然需要认识到具体的革命环境、革命对象和革命主体。我国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只能在完成了新民主主义革命之后再着手社会主义革命,这是中国革命的“上篇”和“下篇”,不可能“毕其功于一役”。能够指导中国革命的不是“抽象的马克思主义”,只能是“具体的马克思主义”。所谓具体,就是一般与个别的结合,就要做到“完全是马克思主义的又完全是中国的”,从而避免人们抓住经典作家的“只言片语”不放,影响和误导人们的实践。中国共产党七大以党章的形式确定了毛泽东思想的指导地位,明确指出毛泽东思想就是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从而结束了“正统主义”与“修正主义”的无谓争论,开启了用毛泽东思想全面指导中国革命与中国建设的历程。邓小平总结道,毛泽东思想“教育我们全党、全军和人民”“所以才取得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的彻底胜利”*邓小平:《邓小平文选》(第二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44页。。
(二)意识形态安全论
意识形态直接指向现实社会的政治制度,基于不同的阶级立场,人们会在“存与废”“变革与维护”上做出不同的选择。任何国家都会“或显或隐”地进行教育,以期国民形成主流意识形态共识。主流意识形态是“一”不是“多”。亚里士多德认为:“一种政体如果要达到长治久安的目的,必须使全邦人民都能参加,而且怀着让它存在和延续的意愿。”*亚里士多德:《政治学》,吴寿彭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年版,第188页。这就是说,国家长治久安有三个条件:经济发展成果能够被共享、民主法治能够被感知、社会前进方向能够被认同。波普尔、哈耶克、弗里德曼等人不厌其烦地灌输着这样的教条:“资本主义有自由,社会主义没有自由”“资本主义没有意识形态,社会主义才有意识形态”。事实果真如此吗?列宁早就认为,只要阶级还存在,任何关于抽象自由和平等的谈论都是具有欺骗性的,问题不在于有无自由和平等,而在于是谁的自由和平等。在资本主义社会,人们的意识形态要么是资产阶级的,要么是无产阶级的,所谓“意识形态中立”是“没有的”*列宁:《列宁全集》(第六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38页。。毛泽东在延安时期就指出,既没有抽象的人性,也没有抽象的人类之爱。在阶级社会中,人性、人类之爱都与阶级性紧密联系在一起,离开了阶级性的人性和人类之爱实质上是“资产阶级的个人主义”。邓小平认为,改革开放后,意识形态领域一是要批判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防止“和平演变”;二是要抓好精神产品的生产、消除“精神污染”。缺乏对西方意识形态渗透的警醒,是苏联解体和东欧剧变的重要原因。无论是“告别革命”还是“意识形态的终结”,本质上都是屏蔽了意识形态的防火墙,这样做“势必危害整个国家和社会的安定团结”*江泽民:《江泽民文选》(第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88页。。新时期,资本主义意识形态渗透的形式更加多样、载体更加便捷。“新自由主义”“宪政民主”“历史虚无主义”等思潮甚嚣尘上、误导大众。
(三)意识形态自信论
意识形态不仅是人们现实生活的反映,而且也是面向未来的希望。无论是曼海姆的“乌托邦”还是鲍德里亚的“异托邦”,都向人们阐述了意识形态与现实社会“若即若离”的关系。相比于资本主义成熟的发展模式,社会主义确实是“前无古人”的事业。从“少谈一些主义,多讲一些问题”到“告别革命”“意识形态的终结”,总是有人在不断质疑社会主义的前进方向。马克思提出了“两个必然”,认为没有人能够阻止历史前进的步伐;列宁认为无产阶级革命开创了“世界历史的新时代”,为解决资本主义危机找到了出路。我们不是没有向西方学习,而是面临这样的难题:“为什么先生老是侵略学生呢?”*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四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470页。资本主义道路解决不了中国的问题。中国知识分子从俄国革命中看到了希望,认为东方俄国与我们更为接近,俄国革命选择的道路能够给我们更大启示。随着前苏联社会主义建设迸发出的活力,更加坚定了人们选择社会主义道路的信心。二战之后,社会主义成为“后发优势”的代名词,各个发展中国家都希望通过走社会主义道路缩短从农业国到工业国的历程。实践证明,意识形态上的自信,是社会主义建设取得伟大成就的重要前提。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但依然有人怀疑我们的道路、制度、理论和文化,习近平总书记认为其根源在于意识形态领域没有理直气壮地坚持“四个自信”。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成就面前,适当的反思与善意的提醒是必要的;但是始终抱着西方标准、西化思维不放则必须抵制。经过艰苦探索找到的正确道路不容否定与抛弃,绝不能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也绝不能走改旗易帜的“邪路”。“四个自信”的提出,既是对社会主义发展历史的总结,也是对我国建设社会主义历程的概括。我国人民在曲折探索之后,终于找到了一条适合本国实际的道路,只要“咬定青山不放松”,就一定能够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梦想。
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中国化,始终坚持意识形态与社会存在的辩证统一关系。一方面,革命、建设和改革都有“中心任务”,意识形态是“围绕中心”“服务中心”的工作;另一方面,意识形态又是关系到旗帜和方向,具有“极端重要性”。无论是“意识形态挂帅论”,还是“意识形态虚无论”,都偏离了主流意识形态建设的方向。
意识形态又被称为“观念上层建筑”,它运用批判和论证两种手段,维护着特定的政治制度。意识形态是“一”,人们的思想观念是“多”,意识形态教育就是要“以一领多”或者“化多为一”,从而将分散的个体凝聚起来,形成社会变革或者社会建设的整体性力量。人们是否接受某种意识形态,既与意识形态的科学性有关,也与既定的思维模式有关,还与切身的利益需求相关。“具体的马克思主义”之所以能够成为人们自觉行动的指南,就在于它体现出整体性、民族性和实践性的特点。
(一)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中国化的整体性特征
所谓整体性,就是指“只有一个马克思主义”,没有“多个马克思主义”,更不存在“马克思主义内部的矛盾”。从法国学者吕贝尔开始,就有不少人开始研究“马克思学”。“马克思学”与“马克思主义”不同,它把“马克思”以及“马克思的追随者”作为研究对象,从“学术”的视角探究马克思的思想历程以及与其追随者之间的差异。由于缺乏基本立场、观点和方法,他们在“早年马克思与晚年马克思”“马克思与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与列宁”“列宁与毛泽东”之间发现了种种差异。“多个马克思主义”在思想上是一种混乱,在行动上是一种无力。列宁在与第二国际的论战中发现,仅从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只言片语出发,必然落入资产阶级“反动谬误的怀抱”*列宁:《列宁专题文集:论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112页。。列宁由此提出马克思主义是“一块整钢”,它“完备而严密”,为人们提供了“完整的世界观”*列宁:《列宁专题文集:论马克思主义》,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67页。。可惜的是,列宁革命事业的俄国继承者后来并没有以此为然,赫鲁晓夫的“揭露”,以及戈尔巴乔夫的“新思维”,都在刻意追求意识形态上的创新,而忽略了这种没有继承的创新必然导致的“断裂”。我们在学习与借鉴前苏联意识形态建设的经验时,也非常重视汲取他们所走“弯路”的教训。我们党一直坚持毛泽东思想与马克思主义既是“一而二”,又是“二而一”的关系,不把毛泽东思想与马克思主义和列宁主义对立起来。中国共产党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邓小平多次强调要坚持和发展毛泽东思想,毛泽东思想不是毛泽东同志个人的思想,而是党的第一代领导人集体智慧的结晶。因此,毛泽东思想与邓小平理论之间、邓小平理论与“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与科学发展观之间的关系都是“一脉相承、有所发展”。“一脉相承”说明党的指导思想高度统一;“有所发展”说明党的指导思想能够适应时代发展需求。“一脉相承、有所发展”有力回答了“需要什么样的主流意识形态,如何建设主流意识形态”这一理论难题。
(二)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中国化的民族性特征
意识形态要“内化于心、外化于行”,就一定要适应人们的思维方式和生活方式,具体而言,就是要做好两个方面的转化:国外语言向国内语言转化、学术语言向大众语言转化。完成了这两个转化,也就实现了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的民族化。马克思、恩格斯非常重视理论民族化的问题,他们对美国社会主义工人党说“必须完全脱下它的外国服装,必须成为彻底美国化的党”“不能期待美国人向自己靠拢……应当向绝大多数本地的美国人靠拢”*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四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323页。。列宁也认为,意识形态工作一定要“查明、弄清、找到、揣摩出和把握住民族的特点和特征”。意识形态的传播与灌输,需要内容的科学性,也需要形式的契合性。对于大多数并不熟悉西欧文化背景和西式写作风格的中国人来讲,只有民族化后的意识形态,才能成为行动的指南。毛泽东认为对待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一定要采取“严肃的战斗的科学态度”,不能靠背诵模仿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语句来“装腔作势,借以吓人”。他指出,意识形态工作归根到底是做人的工作,需要懂得工作对象的特点,否则文章和演讲都“等于下定决心不要人看,不要人听”*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836页。。为了让人们能够看、喜欢看,必须要在语言上下功夫,不仅要借鉴吸收外国语言,更要熟悉群众语言和学习古人语言。我们在主流意识形态建设的过程中,强调要用人们“喜闻乐见”的方式,突出“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无论是毛泽东所讲的“进京赶考”,还是邓小平的“摸着石头过河”,都体现了中国人谦虚精神的作风;无论是胡锦涛的“常修为政之德,常思贪欲之害,常怀律己之心”,还是习近平的“不忘初心,继续前进”,都展示了中国人立根固本的气派。
(三)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中国化的实践性特征
意识形态绝非“纯粹的理论兴趣”,它不仅要“解释世界”,更是要“改变世界”。马克思在谈到哲学与无产阶级的关系时,认为哲学把无产阶级作为自己的“物质武器”,而无产阶级要把哲学作为自己的“精神武器”。毛泽东认为,理论来源于实践,需要在实践中丰富和发展,还需要在实践中变成人民群众改变客观世界的武器。现实生活是意识形态的根基,现实问题的解决度决定了意识形态的接受度。在新民主主义革命中,中国共产党始终抓住了人民群众最为关心的“土地”问题,将武装斗争、根据地建设和“土地革命”结合起来;在社会主义革命时期,我们党紧紧围绕人民群众最为盼望的“工业化”问题作文章,提出了“一化三改造”的过渡时期总路线;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党始终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发展就是硬道理”,通过发展社会生产力,来提升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问题导向”是主流意识形态建设实践性特征的突出表现。无论是革命、建设还是改革过程中,人民群众在实践过程中都会有不少的疑问,谁能够合理地解决他们的疑问,谁就能够掌握意识形态的话语权。我们党的意识形态,都是“问题、方法和目标”的统一体。以“科学发展观”为例,它既是对人民群众普遍关心的“发展是否能够持续”“我们需要什么样的发展”“社会发展与个体发展的关系”等问题的理论回应,也是解决现实问题的思路和方法。它强调统筹兼顾;它还是目标,科学发展意味着全面、协调、可持续。真心关注人民群众的现实问题;真诚满足人们群众的理想期待;自觉践行对人民群众的目标承诺,就能够赢得现在和未来。始终把人民群众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自觉担负起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使命,就是“历史和人民选择了中国共产党,选择了社会主义”的最好明证。
整体性、民族性和实践性是中国共产党意识形态建设的宝贵经验和重要特征,对于当前主流意识形态建设具有重要启示意义。意识形态是一场“输不起”的战争,面对意识形态领域的乱象,我们既不能“熟视无睹”,也不能“自乱阵脚”,而是要立足大局、服务大局,“以我为主”地建设好主流意识形态。
随着经济全球化和智能手机的普遍,意识形态领域从“封闭”走向了“开放”,各国主流意识形态都面临严峻挑战,全球意识形态格局正在进行深度调整。在经历了“金融危机”“移民潮”“脱欧潮”“美国大选”后,发达资本主义的主流价值观备受质疑。与此同时,随着中国经济实力的上升和“一带一路”“亚投行”倡议得到越来越多国家的响应,我国主流意识形态的吸引力正在上升。
我们应清醒地看到,我国意识形态领域面临的挑战依然严峻,一是从外部环境来看,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凭借其媒体资源和技术优势,对我国意识形态渗透的势头不仅没有减弱,反而在加强;二是从国内环境来看,围绕“改革中问题”展开的“左右之争”的影响越来越大,他们要么将改革中出现的问题归之为偏离了“社会主义的方向”,要么归之为没有按照西方标准“彻底改革”。“左右之间”看似矛盾分歧很大;实际上他们都打着“爱国”的旗号,瓦解人们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认同。无论是把握意识形态世界格局变动的机遇,还是迎接国内外环境对主流意识形态建设提出的挑战,我们都需要做好三个方面的研究工作:
(一)加强主流意识形态的话语权建设研究
话语权从内涵来讲包括了“提问权、论断权、解释权和批判权”*侯惠勤:《意识形态话语权初探》,《马克思主义研究》2014年第12期,第5页。。从外延来讲,则包括政治话语权、经济话语权和学术话语权。意识形态话语权建设既从整体上构建话语体系,也需要主动引导经济话语和学术话语。构建意识形态话语体系的核心是推动理论创新。我国主流意识形态是党领导人民群众进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理论,它用简明扼要的形式点透了党的建设和国家治理“核心主题”。比如邓小平理论围绕着“什么是社会主义,如何建设社会主义”“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围绕着“建设什么样的党,怎么建设党”,科学发展观围绕着“实现什么样的发展,如何发展”,分别形成了科学的理论体系。中国共产党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在改革发展稳定、内政外交国防、治党治国治军上提出一系列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可以说,最新理论的内涵已足够丰富,但它的外显形式和核心主题依然有待完成。无论是“中国梦”“‘四个全面’战略布局”还是“五大发展理念”,都既有理论深度,也有实践成效,但是它们都没有直接点明点透当前中国的核心主题。遵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进程和必然逻辑,需要总结十八大以来的实践经验和理论成果,深入推进理论创新,是当前意识形态建设的重要任务。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建设需要引导好经济话语,既要保持市场经济的活力,同时也要避免某个市场经济主体成为社会舆论场的主角,利用其资本优势消解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主流意识形态同时也是学术研究的对象,有人利用学术研究自由,打着“基础理论创新”和“还原历史真相”的旗号,攻击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毁损革命英雄的形象。没有绝对中立的价值,也没有不受约束的绝对自由,消除杂音噪音,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才能得到提升。
(二)加强主流意识形态的包容性研究
根据意识形态与国体的关系,可以分为主流意识形态和非主流意识形态,其中非主流意识形态又可以分为敌对意识形态和非敌对意识形态。主流意识形态与非敌对意识形态,在特定条件下会相互转换。非敌对意识形态作为主流意识形态的“他者”,既会对主流意识形态造成一定威胁,但也能成为主流意识形态发展的动力和源泉。所谓包容,就是指主流意识形态对“他者”的承认,与“他者”共存,或者将“他者”纳入,作为自我的组成部分。意识形态具有明显的“阶级性”,它是特定阶级利益的观念反映;但主流意识形态不仅要面对“部分”,而且要面对“整体”。有学者指出:“新时期的意识形态需要的是海纳百川式的宽容心态,也就是说,它只有在尊重多样性的基础上,才能对新时期的思想作出合理的引领。”*俞吾金:《新时期意识形态的特征》,《党政干部文摘》2005年第7期,第31页。恩格斯指出,历史从来都是无数个“相互交错的力量”,最终形成的“总的结果”。当前,主流意识形态建设就是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成为所有人团结奋斗的最大公约数,这需要增强其包容性。从时间上讲,包容性建设意味着传统与现代的结合,传统文化侧重“伦理”与“意义”,现代生活侧重“个体”与“效率”。弘扬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是主流意识形态建设的内在要求;同时主流意识形态建设,也日益成为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组成部分。从空间上讲,包容性意味东方与西方的结合,我们不能片面地把西方文明等同于“资产阶级意识形态”,而应当通过分析甄别,汲取一切有利于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建设的优秀文明成果。
(三)加强主流意识形态的网络阵地建设研究
对多数人而言,网络已不再是“新鲜事物”,其已经成为人们现实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人民在哪里,意识形态的工作就应该做到哪里。当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互联网来接受信息和发表意见的时候,主流意识形态就不能仅仅停留在传统媒体中。互联网在为人民提供信息便利的同时,也在改变人们对意识形态工作的认知。传统媒体是单向传播,传播者与接受者界限分明;传播者因此成为意识形态工作的重点对象。互联网是双向传播,任何人都“手握麦克风”,能够随时随地发表意见,网站和交互软件供应商自然应该成为意识形态工作的重点。传统媒体强调思维的逻辑性和语言的严密性,互联网则更强调信息的“短平快”,任何严肃的话题都需要通过活泼的风格才能被大众接受。当前,西方敌对势力对我国的网络意识形态渗透在形式上更加隐蔽,从最初的“意识形态网站”“意识形态大V”发展到如今的“隐性意识形态评论”。现实生活的任何事件,都有可能成为网络热炒的对象;任何网络热炒的事件,都有人故意将人们的注意力引向对政治制度的评价。部分人打着“公正客观”“草根立场”的旗号,不断强化人们的“代入感”,试图把网上事件网下化、生活事件政治化。加强主流意识形态的网络阵地建设,既要做大做强主流网站,提升主流媒体的公信力,使之成为穿透网络迷雾的指路明灯;同时也要加强对商业网站的监控和管理,营造清朗的网络环境;还需要推动网络技术创新,抢占信息技术前沿,开发出更多大众喜欢的交互软件,通过让主流意识形态能够融入人们日常生活的方法,使显性灌输与隐性教育更好地结合起来。
总的来讲,无论是革命战争年代,还是和平建设时期,中国共产党都把意识形态建设放在了突出的位置,并且积累了宝贵的经验。当前,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建设既有难得的机遇,也有严峻的挑战。只要我们“咬定青山不放松”,抓好主流意识形态的话语权建设、包容性建设和网络阵地建设,就能够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汇聚起磅礴之力。
[责任编辑:孙绍先]
A Study of the Sinicization Path of Marx’s Theory of Ideology
LIU Fu-sheng
(School of Marxism, Chongqing Technology and Business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060, China)
Marx holds that ideology is both a reflection of people’s real needs and people’s desire for the future. All the previous leadership groups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have been attaching great importance to ideological construction, and have formed the theories of ideological guidance, ideological security and ideological self-confidence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These theoretical achievements, as the sublimation of the Chinese revolution, construction and reform experience, embody the distinct characteristics of integrity, nationality and practicality. At present, the world pattern of ideology is being adjusted deeply, providing an opportunity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China’s mainstream ideology while bringing unprecedented challenges. Hence, to uplift the discourse right, enhance the inclusiveness and defend network position are supposed to be the main tasks in the construction of China’s mainstream ideology.
ideology; Sinicization path; Marxism
2016-12-31
重庆市社会科学规划重点项目(2015ZDZX23);重庆市教育委员会思政课教师择优资助项目(SZKZY2015005)
刘富胜(1978- ),男,重庆南川人,重庆工商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院长,副教授,哲学博士,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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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1710(2017)04-0024-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