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斯贝尔斯科技异化思想探究

2017-02-23 13:45侯晓洁李庆霞
关键词:雅斯贝尔斯异化

侯晓洁,李庆霞

(哈尔滨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25)



雅斯贝尔斯科技异化思想探究

侯晓洁,李庆霞

(哈尔滨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25)

20世纪科学技术发展速度之快、规模之大让人们非常惊喜,但雅斯贝尔斯认识到科技的异化对自然、社会和人自身产生了很大的负面影响,造成生存困境、生态状况形势严峻、人与技术的位置颠倒、人的自由完全消失等问题。雅斯贝尔斯在分析科技异化给人造成生存困境基础上,探究突破困境的基本途径。

雅斯贝尔斯;科技时代;生存困境

现代科技发端于机器大工业时期,科技发展让当时的人们切身体会到生活上的巨大变化:它大大便利了人们的生活,甚至转变了人们的思维方式。但是科技快速发展也给人的生存带来许多问题。人与科技本是主体与客体的关系,科技时代下人的活动开始在机器的支配下进行,机器开始“指导”人的生活。科技导致人生存困境的问题引起许多哲学家的思考,雅斯贝尔斯是20世纪的德国哲学家,他生活的时代正是欧洲科技发展异常活跃,科技的负效应明显出现的特殊时期,科技异化已经引起人们的关注。雅斯贝尔斯对科技时代下人生存困境的分析对我们理解、解决人的生存困境大有启发。

一、 雅斯贝尔斯科技异化思想的现实背景和理论渊源

20世纪西方社会出现的生存困境引起许多哲学家的思考,科学技术的发展既然对人生产、生活带来无数便利,为何又会出现严重的生存困境。哲学出现过几次大的危机,雅斯贝尔斯生活的时期正处在第四次哲学危机的关键时刻,在借鉴克尔凯郭尔、尼采等人观点的基础上,提出将技术放置在历史与人的立场上去观察解决人的生存困境问题。两次世界大战令20世纪的世界心有余悸,从科技不断发展的立场上,技术理性已成为人们趋向的选择,实证主义得到认可。雅斯贝尔斯是20世纪的存在主义学派代表人物,在继承前人思想基础上,并根据现实情况,分析科技时代下人的发展存在的问题。

(一)雅斯贝尔斯科技异化思想的现实背景

人存在的合理性问题从古至今备受关注,最早人将上帝作为解答人存在合理性的答案,到工业社会时期“人类的状况问题愈益紧迫起来,以往仅仅少数人焦虑的思考着我们的精神世界所面临的危险,大战以后这种危险已经人人都清楚了, 我们不像我们的前人那样单单只想到这个世界。我们思索这个世界应该怎么理解,我们怀疑每一种解释的正确性”[1]。人存在合理性遭到质疑,人被科技控制,科技快速地改变着人们生活,人们以科学技术为手段,人的欲望不断得到满足,在人们追求安逸生活的过程中,人成为科技的奴隶,雅斯贝尔斯在《时代的精神状况》提到:“我们的时代与公元三世纪之间最明显的差别在于,那时候技术停滞不前或者倒退,而如今正大踏步前进。有利的与不利的可能性都在我们所预见的范围之外……科技不但改变着人们的生活环境、方式,还‘巧妙’地转变着人们的思维。”[1]

雅斯贝尔斯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触动了他关心现实的神经,他深刻体会到战争给人的生存和精神所带来的危机,“以往仅仅是少数人焦虑地思考我们精神世界所面临的危险,大战以后,这种危险的严重性已经人人都清楚了”[1],两次世界大战皆因利益而起,高科技武器成为战争胜利的砝码,人沦落为被科学技术操纵的对象,人们在科技的操纵下迷失自我。“进攻性武器方面的技术进步使一场欧洲战争呈示灾难性的前景。但是,一场新的战争的可能性始终没有消失,它将比以往任何一场战争都更为可怕”[1],科学技术沦为压迫人的机器,纳粹就是依靠这种机器压迫人,使人成为屠杀人的工具。人性泯灭,自由消失,人不会将自己作为主体的人去思考问题,人也无暇思考自己存在的价值。

(二)雅斯贝尔斯科技异化思想的理论渊源

20世纪欧洲科技发展异常活跃,科技负面效应已经凸显,技术异化开始引起人们关注。克尔凯郭尔是第一个全面批判自己时代的人,“生存个体是最为基本甚至是唯一的实体单位,人所关注的是如何通过一种个体性的选择去实现个体自我存在的价值,构建唯一属于个体的意义人生”[2]。他认为人失去独立和自主性,失去做决定和选择的可能性,完全失去个性和自由,也忘却了对发生事件的责任,取消了个人从伦理上对待自己和世界的可能性。尼采将哲学思索等同于生活,从他的第一部著作《悲剧的诞生》中明确提到对现在文明的抨击,“由于悲剧精神的沦亡,现代人已经远离人生的根本,贪得无厌,饥不择食的求知欲和世俗倾向恰恰暴露了内在的贫乏”[3]。物质财富的无限增多没有增加人们的幸福感,人们缺失自由思想环境,尼采认为只有恢复人的生命本能才能恢复现代文明的活力。斯宾格勒认为:“技术不能依据工具来理解,重要的不是一件工具如何使用,而是人们用它来干什么。所有的技术都恰恰是一种活生生的、战斗的,以及充满激情的生命的各个方面。”[4]技术不仅作为工具被使用,还作为独立性的存在。海德格尔提出:“现代科学与极权国家组织都是技术的本质的必然结果。归根结底是要把生命的本质本身交付给技术制造处理。”[5]海德格尔认为,科技统治的后果就是人们失去保护,世界变得不美妙了,人类历史陷入技术恶性发展的悲剧中,这一切存在的原因都是由于科技不以形而上学为基础,脱离了形而上学轨道而恶性发展的结果。因此,在海德格尔看来,解决的办法就是把科学技术的发展纳入形而上学的轨道,用形而上学来统制科学。对于雅斯贝尔斯自身,他的主要注意力始终没有离开过人的主体的心理状态,他的哲学思考也同样是从人的主体的结构出发来理解包括人本身在内的世界(自然、社会、国家、伦理、历史等)[6]。

雅斯贝尔斯说尼采和克尔凯郭尔大步推动着西方哲学的发展进程,可见雅斯贝尔斯从尼采和克尔凯郭尔学说中学到以自身存在角度来看待社会和哲学。雅斯贝尔斯在克尔凯郭尔那里借鉴的存在先于本质以及人有选择改造自己的本质的自由,在尼采那里借鉴的超人思想,在海德格尔那里借鉴到用形而上学来统制科学,在斯宾格勒那里借鉴到技术的真正价值,形成强调每个人存在的独特和自由性的哲学观念[6]。

二、科技异化状态下人的生存困境表现

“科技异化是科技活动是人的基本活动,人类以科技为手段追求自由、获得解放。但是,随着科技的迅猛发展和广泛应用,科技活动及其成果的应用出现了偏离人的初衷、违背人的目的和期望的现象,反过来成了控制人、统治人的重要因素和力量”[7]。科学技术进步,劳动生产率提高,人们物质生活不断丰富,精神生活得到极大满足,但也应该意识到科技异化造成的不利影响,科技异化对自然、社会和人自身产生影响时都造成生存困境。首先,科技异化对自然、环境造成影响,自然必然会对人进行报复;其次,从技术本身、机器大生产下的大工厂、严密的组织方式等三个维度分析科技异化对人造成生存困境。最后,雅斯贝尔斯是从科技异化导致人个体自由缺失、精神家园匮乏、性格不健全等三个方面的特征来谈带给人自身的困境。科技异化无论从哪个层面都给人的生存带来困境,找到具体的表现形式是我们突破困境的必经之路。

(一)科技征服自然带来的困境

雅斯贝尔斯在《历史的起源与目标》中提到“这就是技术时代,它似乎将人类在过去几千年中在工作方法、生活方式、思想和信仰方式方面的一切扫而空”[8],人的自我意识极度膨胀,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人都要满足不断膨胀的欲望。

首先,科技时代下人对自然的态度发生完全的转变,“技术目的在于把人从自然的动物性禁锢之下解放出来,从它的物质匮乏、威胁和奴役下解放出来”[8]。人与环境的关系由和谐共处变得剑拔弩张,人要征服自然,做自然的主人,科学技术就成为利器。人随意地向自然界进攻,人类对自然界的随意掠夺已超出自然界本身的承受能力,自然界必然会报复人类,“自然确实变成了人类的暴君,人类从技术上造成了第二自然,但危险在于它可能被第二自然所窒息”[8]。淡水资源枯竭、土地资源匮乏等,这都是大自然对人类的反抗。

其次,近代以来科学技术在工业上的巨大“进步”创造出的各种机械装备加剧了对环境的破坏,人类已经尝到自己“种下”的恶果,环境污染、气候变暖等直接危害着人们的身体健康,人与自然的不和谐之音终会导致人类自身的灭亡。

最后,科技的进步表现在人口问题上“世界总人口的估计数在1800 年是八亿五千万,而在一又三分之一的世纪中,人口增长了一倍多”[8],“今天的人口之所以能达到庞大的规模,全是由于这样一架各部分彼此相接而运转起来的巨大机器,每个工人都是其齿轮上的一个轮齿”[1],人口也在以翻倍的速度增长造成自然资源日益短缺、人口结构日益失调、人口流动日益加快等问题也是在加速自身的灭亡。

(二)科技控制社会带来的困境

雅斯贝尔斯在其著作《时代的精神状况》中提到“技术不仅带来无可估量的机会,而且也带来无法预测的危险,技术已成为独立而猛烈的力量”[1],技术本身、机器大生产下的大工厂、严密的组织方式都造成人的生存困境。

首先,技术本身就给人造成生存的困境,“技术使每个人将其生命存在依附于已造成的设备功能,当设备出了故障,舒适的生活立即回归到前所未有的极端匮乏之中”[1],技术开发的初衷是使人解除束缚,重获自由,现实是人成为机器的零件,受命于机器,核武器、细菌战、克隆等科技的新发现没有使人类感到幸福,反而增加了人类的不安和恐慌。

其次,科技时代下人生活于“技术性的生活秩序”状态中,科技异化导致人们生活“精神价值和人性内涵在技术运转的过程中被消耗殆尽,缺乏个性的群体秩序形成了一种普遍的生活机器,一切都变成机械的操作,个体的存在也随之沦为拴缚于社会机器之上的可替换的标准件,个人无足轻重。任何一个人都不是必不可少的。他不是他自己,他除了是一排插销中的一根插销以外,除了是有着一般有用性的物体以外,不具有什么真正的个性”[1]。

最后,人的生存受到严密组织的操控,“这整个机器是由一个官僚机构所操控,而官僚机构本身也是一架机器——被归结为机器的人。所有那些在更大的机器中工作的人都依赖于这架官僚机器。国家、城市、工业和商业的企业都是由官僚集团所控制”[1]。利益集团通过积累财富掌握国家的话语权,对社会各个层面都进行干涉,人的自由受到威胁却不自知,任由“机器”去“调试”。“技术目的实现需要某种大规模组织,个人总是依赖于这种组织,绝大多数人处于不能想像其工作意义和工作目的境地,人的标准被忽视,越来越多人成为机器零件”[9]。

(三)科技影响人自身带来的困境

首先,雅斯贝尔斯认为,科技导致人个体自由缺失,“人类游塞在无思想的、空洞的、机械的功能化,在消遣娱乐,日益增长的无意与中失落自我,反而容易得多”[1]。个体自我完全消失,独立人格不复存在,“在消费主义大潮的席卷下,人丧失个性,在商业社会中变得千人一面,都成了拜服在拜金主义脚下的单向度的人”[10]。人“自觉”地被控制,人与机器的主客体地位颠倒,人丧失主体地位,人本应该作为劳动的主体,现在变成手段。人为机器、制度等一些客观化事物所控制。“他的精神生活都必须服从于他的转瞬即逝的快乐,报纸取代了书籍,散漫随意的阅读取代了那些能够陪伴终生的著作仔细研读”[1]。

其次,他认为,科技使人逐渐失去精神家园,“本质的人性降格为通常的人性,降格为作为功能性是肉体存在的生命力,降格为凡庸琐屑的享乐。劳动与快乐的分离使生活丧失了其可能的严肃性;公共生活变成了单纯的娱乐”[1]。人的生命已然变成单纯的功能,技术性、机器化体现在日常的家庭生活和工作中:在家庭中,人们对离婚不再畏惧,流产、自杀似乎也寻常可见;在工作中,人们不会再为工作的完成而喜悦和自豪,只是为了完成而完成,以至于医生救助病人也成为一种机械化的操作。人的娱乐方式变得单调,疲惫不堪的工作让社会中的人只能用技术设备来缓解疲劳,人的精神家园极度空虚。个体自我的价值完全消失,人的存在不再是为自由而奋斗,而只是为一些虚无缥缈的功利而前进。

最后,他认为,科技异化使人丧失个性、主体性、自由,导致人的性格也发生变化,“劳动变得更单调沉闷……而工厂人员的意识可能达到了最低限度的冷漠。人们之间完全看不到个人劳动和无限的群体需求之间的相互关系,而代之以盲目服从”[1]。这方面骇人听闻的例子就是用人做实验,在没有经过病人及其亲人同意前提下,随意在病人身上做解剖,人与人之间关系变得十分冷漠甚至对抗。“科技时代的西方世界成为一个缺乏人性内涵和精神价值的物质技术世界或实用世界, 它正处于精神贫乏、人性沦丧、爱与创造力衰退的下降时期”[1]。科技的进步缩短了整个世界的距离,人与人之间心理距离却被无限拉长,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以功利为目的,唯利是图、自私自利,但人们并不会去改变这一状态,反而认为这是社会发展进步的直接表现,是值得提倡的。

三、科技异化过程中人的生存困境的突破

我们面临的任务是,既清楚地意识到科技能提供什么,又明确地意识到它的局限。首先,科技非万能的,认识到科技的局限有助于肯定人的价值;其次,社会对科技也要进行规范制约,提出将科学重新送回“大学”;最后,人自身要对科技重新认识就应该注重人之生存,呼唤人之自由。

(一)自然与科技的和谐

雅斯贝尔斯并没有全盘否定技术的有用性,技术是一把双刃剑,本身并无善恶,关键在于运用技术的方式,“技术世界看来是对自然世界的破坏……不过,它仍可能最终为我们提供更有效的通向大自然的途径……技术使人在生活中对光、空气以及它们产生的一切现象的享受愈益成为可能”[1]。想要实现自然与技术的平衡,首先,要摆正人的位置,人不能为满足无限的欲望利用技术无节制破坏环境,要实现一种可持续发展模式;其次,对自然始终要持一种尊重的态度,自然的无私奉献不能成为人们滥用资源的借口;最后,科技创新要在资源节约以及环境保护的基础上进行。将科技的进步与自然的保护放在同等重要的地位上,人与自然关系由“主体—客体”转变为“主体—主体”的认识模式上。

(二)社会对科技的规范

首先,科技时代下人生活在“技术性的生活秩序”中,艺术也变成单纯的娱乐,科学也变成对技术的实用价值的关心,哲学则变成一种教条式的或偏激的、虚假的认识[1],人成为机器上的一个零件,人的主体地位完全消失,要解除人的生存困境就必须体现人性的特殊本质,人是机器的主人,人们要在满足物质需求的前提下寻找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独立思考自己存在的价值。

其次,从近代开始“为实用而科学”的理念深入人心,“自培根与笛卡尔以来,人们都倾向于以科学效用来为科学辩解”[1]。科学性和实用性相连,然而,科学如果只注重实用性就会忽略自身研究的真正价值,雅斯贝尔斯提出让科学变成纯科学,不带有任何功利目的的科学,从“为实用而科学”回归到“为科学而科学”。

最后,人们必须重视对科技的规范,一方面,雅斯贝尔斯强调“教育所具有的精神作用,而非理智知识和认识的堆集”[1],通过教育能使大部分人对科技造成的影响有正确的认识,学生不再是考试的机器,而是为了自身的发展而学习知识;另一方面,科技成果往往少数利益集团独占,政策的调整就显得尤为重要,国家应该制定相应的政策平衡利益集团与大众的经济收支,人们满足物质需求基础上才会更多地思考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以及自己存在的价值。

(三)人自身的超越

首先,雅斯贝尔斯是存在主义学派的代表人物,他的思想处处体现个体价值的光辉,“最好的法律,最值得赞美的制度,最可信赖的知识,最有效的技术,都可能被人们以彼此矛盾的方式来运用。如果人类个体不使它们成为一种实际的、有价值的实在,他们便毫无可用之处,只有通过人的存在,现实才可能被决定性地改变。起决定作用的乃是人的内心态度,这态度即是人思考其世界并对之形成意识的方式,也即是人的种种满足的基本价值。而人所要的种种满足,则是他的行为的根源”[1]。

其次,雅斯贝尔斯认为,科技异化给人带来最大的问题就是个人意志消失,人的自由受到挑战,“人的‘自由’理念应置于人之现实存在的核心,从而揭示出存在的意义与价值:人之现实存在的意义在于生存,而生存的本质与价值则在于自由;生命历程因自由才能得以完整展现与升华”[1]。人的自由是实现真正自我的目标,只有人们开始呼吁自由之时才是科技不再主导人的实现,“注重人之生存,呼唤人之自由”[11]。雅斯贝尔斯意识到人的生存困境解除之道绝不是摒弃技术,“技术化是一条我们不得不沿着它前进的道路。 任何倒退的企图都只会使生活变得越来越困难乃至不可能继续。 抨击技术化并无益处。 我们需要的是超越它……我们必须从新的角度重新看待技术成就的价值”[1]。我们要从有意识的社会精神以及来自伦理和趋向无限交往的意志中,寻找对技术的指导途径,从而实现对自由的超越。

最后,“如果他不走向自我实存之路,那么他就只可能执着于生活的享受而陷人机器的种种驱迫力之中,因为他已不再努力对这架机器作出反抗。他必须要么进,一直走到他能够在那里瞥见其超越存在的边沿,要么于自我的幻灭之中——这一自我整个地被物的世界所包围”[1]。雅斯贝尔斯提出自我实存才能将个体自我从科技异化魔咒中解脱的办法,将自己放置在主客体二重化中,“注重人之生存,呼唤人之自由”[11]。

总之,科学技术的快速发展使我们的生活更加便利,但对科技的过度推崇导致技术开始支配人的行为。雅斯贝尔斯就是在大机器工业时代成长起来的,他深刻感受到科技的异化导致人出现的生存困境,从科技对自然、对社会、对人自身等三个维度特征来谈对人造成的生存困境,坚定科技不是万能的,是人去支配技术,而不能让技术控制人。通过教育等手段实现社会对技术的规范,并突出雅斯贝尔斯一再强调的自由是实现人真正生存的目标,寻找科技异化下突破生存困境的方法,“注重人之生存,呼唤人之自由”[11]。

[1][德]卡尔·雅斯贝尔斯.时代的精神状况[M].王德峰,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5.

[2][丹麦]克尔凯郭尔.非此即彼[M].阎嘉,译.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8.

[3][德]尼采.悲剧的诞生[M].熊希伟,译.北京:华龄出版社,1996.

[4][德]斯宾格勒.西方的没落[M].吴琼,译.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6.

[5][德]海德格尔.存在主义[M].北京:商务印书馆, 1963.

[6]洪谦.西方现代资产阶级哲学论著选辑[M].北京:商务印书馆,1964.

[7][德]卡尔·雅斯贝尔斯.智慧之路[M].柯锦华,范进,译.北京: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1988.

[8][德]卡尔·雅斯贝尔斯.历史的起源与目标[M].魏楚雄,俞新天,译.北京:华夏出版社,1989.

[9]张成岗.现代技术:问题与出路——论雅斯贝尔斯的技术观[J].自然辩证法研究,2003(7).

[10][美]赫伯特·马尔库塞.单向度的人[M].刘继,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9.

[11]张成岗,王岗.技术之路:死亡与拯救——超越论者的技术批判思想研究[J].自然辩证法研究,2000(10).

[责任编辑 刘馨元]

2017-01-17

侯晓洁,哈尔滨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文化哲学;李庆霞,哈尔滨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文化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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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2095-0292(2017)02-00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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