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利红
从微信用语“亲”字看时代变迁
田利红
“亲”字意义的演绎变化,从最初囿于狭小范围专指亲情血缘关系到范围突变拓展到泛指任何人,体现了社会转型时期文化情感的变化,是草根发起的争夺话语权的运动,但在解构颠覆“亲”的原有含义的嬉戏中,“亲”又被强大的主流文化收编进社会现有结构体系,剔除了其反叛叛逆的一面,更突出了其积极的一面,即对社会国家的认同。
“亲”;解构;认同;情感
“亲”,百度汉语汉字给出的含义是“从辛从木从见。”辛,是古代在奴隶身上刻字用以识别身份的刑刀;见,是到达的意思。比喻就像用刀刻木一样,情真意挚。随着网络普及,成为网络流行语,现在随着微信的普及已融入到现实生活中。话语“亲”是在当前社会语境中通过人与人之间在日常生活实践中彼此之间具体沟通交流过程中碰撞而产生的言语行为,反映了人们的情感结构。美国认知语言学家托尔密(Talmy)认为“知觉场始终被分成图形和背景两部分,图形是有高度结构、被知觉者所注意的部分,而背景是与图形相对的、细节模糊的、未分化的部分”,[1]“亲”就是单个个体在彼此互动中在社会整体背景结构中投射出的社会认知图形,反映了当前社会整体的情感密度,交流双方的情感感受和心理轨迹。在后现代栖息地里,人们不再关心宏大叙事,一切都是瞬息变化不可捉摸的,唯一可靠的是自己的身体,人们现在越来越重视自我感受,重视情感体验,而“亲”本身蕴涵的情感分量,让人容易接受。根据美国社会学家柯林斯的互动仪式链理论,“亲”是人们基于共同情境中的共同的心理关注和共同的情感冲动,在互动仪式过程中产生的符号,用以表征人们的共同的情感能量。“亲”的频繁使用反映了交流互动双方相互之间的情感关注和情感连带,“亲”饱含交流双方的情感能量,“亲”作为文化符号折射了社会价值观的深层次变化,是社会文化的积淀。
根据马克思主义观点,语言是社会实践,是人们在交际互动时产生的,语言的用法含义变化折射出了社会当时的意识形态和结构情境变化,是社会发展变化的风向标。“亲”是在当前的文化语境下交流双方主体之间通过对话进行的意义共建过程。 前苏联文论家巴赫金提出狂欢理论:在中世纪的狂欢节,所有人不论等级阶层,高低贵贱,随意着装,狂放不羁,在嬉笑怒骂中藐视一切,颠覆一切,随心所欲,尽情释放潜藏在无意识中的本我,快乐是唯一宗旨。平淡乏味无聊琐碎的日常生活就像严冬一样束缚着人们的身心,而狂欢节恰如春风一扫冬天的阴霾,给大地带来生机,人们脱去的不仅是沉重的冬装,还有封锁紧闭压抑的心灵。在狂欢节,不论尊贵卑贱,人们彼此间互相打趣笑谑,在欢乐的主导下,不仅被取笑者被人戏弄,取笑者本人也在取笑中成为模拟讽刺的对象,一切都被消融,生活变成了表演,表演成为生活本身。在全民狂欢中,权威于无形中被颠覆解构。
法国社会学家米歇尔·德塞图指出, 日常生活“是透过无数可能的方式利用外来的资源来发明自身。”日常生活的“实践”就是作为实践主体的人在各种错综复杂的场所中,在各种机制力量,具体欲望,特定环境中,小心翼翼地探求各方面的微妙平衡。[2]“亲”是普通民众在日常生活实践中利用德赛图的“抵制”(resistance)和“权宜之计”(making do)进行的“空间实践”(spatial practices),通过创造新的空间来重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以“亲”来称呼交流方,替代交流方正式的姓名头衔,在拉近交流双方彼此之间关系同时,也在嫣然巧笑中悄然无声中消解了交流方的权威。鉴于互联网初期,当时国家法律法规等相关方面对网络和微信的监督管控措施还尚未健全落实,因此,网络微信成为普通平民大众狂欢的场所,成为网民释放本我,肆意狂欢的精神海洋,“亲”就诞生于这片欢快并且蕴含有酒神狄俄尼索斯精神的汪洋大海中,生来具有感性狂欢的颠覆精神,旨在消解解构烦闷平凡琐碎的日常生活,摆脱由日神阿波罗主宰的理智世界中建立起来的一切理性秩序教条常规的束缚。正如法国社会学学家米歇尔·福柯所言,“亲”其意义的拓宽延宕,作为话语起着构序祛序功能,提供了一个瞬间建构--解构的突现和消失的功能场境,即不是人在说话,而是话在说人。拉康、海德格尔所谓人的存在本质上是语言的存在,话语发挥着阿尔都塞所谓的“意识形态的质询”功能,其本身就是意识形态的控制机制。[3]
“亲”从本质上而言,是一个想象空间,是一种基于想象的共同体。 美国社会学家欧文·戈夫曼通过虚拟戏剧的方式研究社会互动,提出社会就像是一个大舞台,日常生活中的每个人都是这个大舞台上的观众,为了取得良好的沟通效果,每个个体每天都带着不同的面具在不同的场合中进行上演着各种有意无意的表演。 而各种表演都是通过符号包括语言、文字、肢体语言、表情来影响他人,使其按照自己的意图达成目标。“亲”就是一种理想化的表演,通过故意忽视,不直接称呼交流方在现实生活中象征身份地位的真实姓名头衔,一方面悄然解构了对方的权威,同时避免自己偏离社会公认规范,以免受到惩罚,另一方面又于嬉戏玩闹中提高了我方自身身价,把自己抬高或故意贬低到与交流方平等的地位,以拉近交流双方的空间距离。一个观念性空间正因为其所包含的复杂的意义关联而成其为一个社会空间,意义正是来自于关系的建构,而关系本身也只能是一种意义的关系,意义与关系是共属一体的,它们只不过是统一现象的不同名称,并始终内在于人类行动者的实践之中。[4]“亲”不仅传达话语意义,而且也在积极地建构着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探索着可能的社会关系。 当今社会现实与虚拟混合交织杂糅在一起,弹性互联网空间中不同利益群体发出不同的声音,此起彼伏在争夺话语权和文化权。这也正是犬儒主义在后现代社会的演化,在玩世不恭的面纱下,通过话语“亲”来解构权威,宣示自己的主体性和平等性。但是犬儒主义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任何一种微不足道的文化形态都可能是‘鲶鱼’,因其存在而激活总体文化中多元文化的宽容和自信。”[5]
人类进入二十一世纪, 由于资本逐利的激化加剧白热化,推动着全球一体化的经济融合和移动媒介等技术进步革新换代,技术大融合带来了时间空间的超级压缩和虚实空间界限的模糊化,日常生活体验呈现为流动性,不确定性,容易引发情感焦虑。恰如波兰后现代思想家齐格蒙特·鲍曼所阐述, 后现代社会中的单个个体日常生活中生活在“流动的恐惧”(liquid fear)之中,无时无刻不被笼罩在焦虑中。“一方面它提供了一种逃离日常程式化城市生活的可能,即将自我隐藏于由流动和不确定性所形成的匿名性之下;另一方面,这种身份与确定位置脱钩也给日常与陌生人交往带来更高的风险与成本,其后果是‘令人焦虑的’,有时甚至是‘危险的’。”[6]“亲”在日常生活中的频繁使用并被大众所普遍接纳,“亲”作为社会的晴雨表折射了在当前社会环境和文化影响下,草根发起,自下而上的在后真相(posttruth)时代对承载有社会成员共同的情感认同的话语权争夺,这是因为在后真相时代人们更看重的是个人立场、个人情感利益而非真理真相。根据美国社会心理学家亚伯拉罕·马斯洛提出的人类由低到高的人心理需求层次理论: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爱与归属感→尊重需求→自我价值实现,“亲”体现了随着中国社会经济高速发展,社会成员个体对个体尊重需求的渴望诉求和对自我价值实现的重视,是社会这部马车在历史发展进步中用轻松戏虐、娱乐自嘲的方式留下的积极向上追求正能量的历史车轮的痕迹。
英国语言学家韩礼德在《社会符号的语言:语言及意义的社会学解释》一书中,提出语言是一种社会符号,语言是社会现实文化大厦的符号系统之一,语言符号在具体的社会实践中进行动态表意活动, 因此应该把语言放在具体的社会文化语境中从社会和文化的角度进行解读。无独有偶,美国社会学家戈尔·戈夫曼在《框架分析》一书中,也提出类似观点,人们感知和解释社会生活经验要有意识无意识地使用到一种认知结构,戈夫曼将这种认知结构称之为框架,而诠释框架的建立划界是建立在具体的社会文化语境中的,受到社会和文化的深深影响。
“亲”的本意是指双方有血缘姻亲关系,双方关系非常亲密亲近;而在微信等虚拟网络世界和现实日常生活中,“亲”却偏离其本意,一方面体现的是沟通交流双方关系的生疏,例如:在电商交易中,网络卖家问买家“亲,给个好评吧。”;另一方面也体现了大众对同是中国人的更高层面的民族身份认同需求。“亲”在日常生活中的应用,其话语性时刻建构着言说者的身份和交流双方的身份角色。
波兰社会学家齐格蒙特·鲍曼提出,随着资本在全球的逐利扩张,后现代性是当前人类的一种典型的生活状态,人们在怀疑一切的同时又倍感自我存在的渺小无助,不确定性和焦虑感成为日常生活体验的一部分,在这种无根的不确定性的存在状态中,人们唯一可以把握的只有自己的身体,随着消费主义的大行其道,在视觉广告的持续刺激下,普通大众沉迷于消费活动来放松确认自我。在后现代“微时代”人们更加注重自我的主观此在感受,恰如美国社会学家兰德尔·柯林斯所言,在互动仪式过程中,追求情感能量的最大化是人们行动的终极目标。不同于弗洛伊德生活的时代,当时人们的典型症状是歇斯底里症,而当下社会出现的典型症状是自恋,这是人们用以应对社会中的紧张焦虑压力而产生的自我保护措施。在瞬息万变的当代社会中,无时不在的流动的恐惧让焦虑的单个个体极度缺乏安全感,对情感的认同需求随之膨胀,而“亲”满足了人们急于营造安全的自我小天地的需求。每个个体都是一个社会小分子,在装扮和认同自我的同时,作为社会人,所有人都有群体认同的基本属性和诉求,“亲”满足了各行各业、各阶层对同是中国人的更高层次的民族身份认同,同时抹杀了交流双方的阶层地位行业区别,给人以平等感。故意忽视交流双方彼此经济社会地位的不同,强调双方都是同胞,是兄弟姐妹,是中国大家庭中的一员。通过民族身份认同过程,在社会文化关系网络中进行自我定位,建构并确认自我主体性。话语本身是一种社会行动,“亲”作为一种社会实践,帮助言说者进行身份建构,标识确认自己在社会文化场域中的主体位置, 同时体现了新时期人们意识的提升和对话语权的争夺。
“亲”在社会空间上进行塑造,构建了一个认同的意义空间。根据法国人类学家克洛德·列维施特劳斯,“亲”是在进行着分类划分,言说者把被言说者划分进了一个安全、有序的世界里,通过言说行为把被言说者拉近了自己所属的小圈子。在一个个体承担风险的社会,对共同体的想象是当前的一种情感上的认同需求。“‘共同体’蕴含着一种人们面对现实困境追忆过去的思维方式和情感模式:一方面,‘共同体’是一种过去生活方式的基础被消融后遗存的记忆;另一方面,‘共同体’也是人们面对现实生活的不确定性寻求安全感的想象力。”[7]“亲”没有恶搞的含义,相反传递的是一种积极的正能量。后现代消费主义的盛行,通过物质的丰富满足强化了个人自身的信心,但是信心的建构更多地需要从心理、从文化上去确认自我,找到集体共同认知,“亲”满足了个体的自我认同需求,尽管交流双方很是生疏,但“亲”通过扩大范围,在同是中国人层面满足了彼此的在文化上寻找共同体的心灵归属的情感需求,同时传递了一种饱满积极向上的正能量。
“亲”最早兴起是由网络电商用以称呼卖家,遵循的是商业化逻辑,通过与卖家套近乎,拉近买卖双方的关系,用以掩盖消费实质,是以经济为核心的现实秩序通过理想秩序的文化内涵加以实现的过程。网络卖家和网络买家一般都处于社会的中下层,所以“亲”字代表边缘群体的利益,反映的是边缘群体发起的自下而上的对主流文化的反抗,通过“亲”字形成的认同,来抵制主流文化对边缘群体的忽视,并最终在消费主义和市场经济的浪潮中,于无形中自下而上快速被主流文化关注、接纳、认可, 成为各阶层都爱使用的日常常用词汇。 “亲”很好地抓住并体现了消费主义盛行的社会中,国人共同的情感心理状态,从而引起了国人的心理共鸣,成为国人都偏爱的流行的文化身份认同标识。法国思想家乔治·巴塔耶通过探讨北美印第安人“炫财冬宴”(Potlatsch)发现,“馈赠者并不是在无私地挥霍财产。通过比富而击败对手,馈赠者保住了自己的声望和权力,并在集体中赢得或加强了自己的地位。这样,主动放弃的使用价值,就被通过计算所获得的权力给弥补了。”[8]因此,长辈领导对小辈下级使用“亲”字,从表面上看似乎降低了自己的尊严,实际却拉近了与小辈下属的关系,赢得了小辈下属发自内心的尊重接纳认可。
“亲”字使用的普及和被国人的普遍接受喜爱,也体现了中国国内社会质量的大幅提升。根据百度百科的定义,社会质量(Social Quality)是一个关于人们日常生活质量的综合性概念和理论,是指民众在提升他们的福祉和个人潜能的条件下,能够参与社区的社会、经济与文化生活的程度。其以“社会”为导向,认为社会质量是社会关系的产物,反映了社会的特征,强调人们在团体、社区和社会中的相互依存关系,强调社会关系的质量提升与个人发展的关系。“亲”字被社会的认可接纳,反映了社会质量中的两个重要指标,社会融入(social inclusion)和社会凝聚(social cohesion),普通大众通过创造性的使用“亲”字,润物无声般地通过文化功能渠道融入主流社会,而主流社会对“亲”字的快速认可和接受,则体现了国人具有强大生命力的社会凝聚力和中国深厚的传统文化力量犹如太极一般以柔克刚,以不变应万变的顽强旺盛生命力和绵柔之力。“如果说,文化从‘中心’向‘边缘’的扩散是一个高度组织化,理性规划和自觉化的过程,体现了组织化的权力,那么,文化从‘边缘’向‘中心’的扩散过程,则是一个关系化的、试探性的、自发的过程,体现的是关系化的权力。前者体现了现代性的力量,后者则体现了传统的力量。”[9]因此“亲”的创新性使用和快速普及背后是中国社会质量提升,公民参与社会的能动性和公民个人潜能的自由发挥,是社会的长足进步。
“亲”折射了积极的人生观。“亲”字在无形中营造出一种亲密友好的氛围,拉近了交流双方的心理距离,以绵柔之力拆除了双方内心设置的心理堡垒。“亲”字从最初诞生于网络用语,到现在线上线下在实际日常生活互动中的频繁使用,折射出人们积极乐观面对生活并拥抱生活的态度。根据美国社会心理学家费斯汀格提出的法则:生活中的10%由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组成,而另外的90%则由你对所发生事情如何反应决定。生活的质量高低90%最终取决于自己的心态,“亲”就是这样一种阳光灿烂的乐观心态,随时准备敞开心扉微笑着拥抱阳光。
随着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社会的发展节奏突飞猛进,日新月异的变化打破了中国社会旧有的平衡状态,中国社会中出现各种问题,如财富分化,地区发展不平衡等。经济的跨越式发展,需要社会调节自身来加以适应,否则就会出现文化滞后现象。而“亲”字意义的突变及使用的普及,传递一种正面情感,是社会从文化上自发的调整自身,适应经济的快节奏,缓冲社会矛盾做出的积极重建的努力。正如社会交换的情感理论的核心观点所述:行动者之间的结构性依赖产生了共同行动,由此,导致积极或消极的情感;这些情感在某些特定条件下又被归因于个体所处的社会单元(关系、网络、群体),并因此产生或强或弱的个体--集体纽带;这些群体纽带的强度决定了集体导向性行为,例如提供单边利益,扩展合作领域,原谅不时发生的投机取巧及在有备选项时依然坚守一段关系。[10]“亲”字通过意义突变传递的正能量,在社会中会产生涟漪效应,如同水泊中投入的一块小石子一样,将积极的正能量传递开来,像引力波一样,虽然力量微不足道,但积少成多,随着“亲”字的频繁使用和普及,终究会对社会产生客观的影响,带动社会风貌的变化改观。
“亲”作为符号文本其所包含意义的生成延异变化,反映了大众对符号“亲”的解码方式的变化。霍尔认为,符号文本的意义生成过程,取决于观众的三种不同解码方式。第一种解码立场:“主导——霸权式解码”(Hegemonic Reading),观众与制作生产者的编码立场完全一致,明白无误地接受制作精英意图中的意义,观众自己没有独立的立场。第二种解码立场:“协商式解码”(Negotiated Reading)既不完全同意,又不完全否定,观众既接受社会文化中主导意识形态的权威,又看到自己的利益所在,拒绝完全接受制作精英机构意图。第三种解码立场:“对抗式解码”(Oppositional Reading),观众明白制作精英要传达的意义,也明了文本各层次意义,却选择以完全相反的立场解码,“读出”针锋相对的意义。[11]“亲”从最初的“主导——霸权式解码”血缘亲情,到现在充满了后现代犬儒式的狂欢戏虐狂放不羁式的解构权威,实践着大众对精英式解读的“对抗式解码”,再到现在的国家文化情感认同,大众与精英的共同认可接纳使用,实现了大众与精英的“协商式解码”。
[1]齐振海.语言与认知空间——认知多样性探索研究概述,选自《语言与认知空间——认知多样性探索》导读.
[2]吴飞.“空间实践”与诗意的抵抗——解读米歇尔·德塞图的日常生活实践理论,《社会学研究》,2009(2).
[3]于伟,戴军.福柯教室中的微观权力理论评述,《东北师大学报(哲社版)》,2005(2):138-143.
[4]郑震.社会学核心领域的时空问题,《中国社会科学报》2015.07.20.
[5]马中红.青年亚文化:文化关系中的一条鱼,《青年探索》,2016(1).
[6]钱进.易移动媒介打破虚实空间界限,《中国社会科学报》,2016-11-3.
[7]彭宗峰.共同体想象力的反思,《天府新论》, 2015(1): 61-66.
[8]哈贝马斯著,曹卫东译《现代性的哲学话语》南京:译林出版社,2011(1):270.
[9]王宁.流动的消费本土性:劳动力迁移中的文化随迁——以本土性饮食文化的跨境流动为例,《山东社会科学》,2015(10):27-34.
[10]梁樱.社会交换与微观社会秩序:社会交换的情感理论及其经验研究,http://mt.sohu.com/20170416/n488829657.shtml,2017-04-27.
[11]陆正兰.回应霍尔:建立第四种解码方式,《当代文坛》2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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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6-10
田利红,山西传媒学院基础部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