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非浪漫摩洛哥

2017-02-13 22:33楚鹏
读者欣赏 2017年2期
关键词:马拉喀什维拉撒哈拉

楚鹏

作为非洲最古老的国家之一,摩洛哥有太多值得游览的地方,北非花园马拉喀什,蓝色山城舍夫沙万,“全球最浪漫的十大城市”之一非斯古城,独特的撒哈拉大漠风光……众多的名胜古迹和迷人的自然风光每年吸引着数百万游客前来观光。

美如画的索维拉

索维拉在阿拉伯语中是“美如画”的意思,这名字不是白得的—在午后的阳光下,随处可见白色的海鸥凌空翱翔,蓝色的渔船来往穿梭;充满沧桑感的城堡和炮塔、迷宫般的生活区,还有宁静的广场和艺术作坊,无不让人心驰神往。在索维拉,什么也不用干,随意走走,晒晒太阳,便是美好的享受。

索维拉号称有“摩洛哥第一”的日落,黄昏时,海滨大道堤岸上总是坐满了静静欣赏日落的人们。在金黄色的阳光下,那些肥大的海鸥慢慢地落在潮水已经退去的沙滩上,偶尔传来一阵愉悦的叫声。暖色的夕阳看起来无比温柔,不知哪位法国诗人说过:“海角边突出的城市索维拉,对我来说好像是天与地之间漂浮的海市蜃楼。”西沉的太阳似乎并不遥远,完美的光线洒在滩涂上,海浪卷起金色的水花,澄净的天幕像收入了一颗巨大的明珠,颜色也随之渐渐消退。耳边再次传来穆斯林的祷告声,这座滨海的城市陷入一种神圣的氛围中,在黄昏的烘托中愈显庄重。

入夜,老城一如既往地人头攒动,宽街当铺,窄巷居人,买卖声、寒暄声此起彼伏,偶有人牵着一头毛驴通过,便打断了所有人的节奏。在索维拉逛街,没有小贩称兄道弟来套近乎,然后开始推销手工产品,在这里丝毫感觉不到骚扰,一切仿佛都是那么随意淡然。

来到索维拉,还有比住在位于世界遗产麦地那里的Heure Bleue Palais酒店更惬意的吗?最重要的,它是拥有优雅法国血统的罗莱夏朵精品酒店联盟旗下的会员。从进入酒店的那一刻起,便仿佛乘上时光机,感受一趟艺术的时光之旅。在美景中入眠,甚至还可在加热的屋顶泳池内游泳;享受极具本地文化特色的北非传统水疗,通过蒸气浴、黑皂磨砂和摩洛哥坚果油按摩,感受灵魂与身体的全然释放。

马拉喀什的神奇广场

我总是被通往撒哈拉的门户—马拉喀什深深吸引,再没有别的城市散发着如此神秘的味道,异国情调如熏香般萦绕在这座城市的清真寺的尖顶上。马拉喀什,这座被评为全世界最佳旅游城市之一的摩洛哥古城,也是摩洛哥四大皇城之一,有着“南方珍珠”的美名。两度被定为国都的马拉喀什,经济文化的繁荣,沉淀下来的文化遗产的丰腴,都让人心生敬意和向往。这里有着神秘的中世纪传奇和伊斯兰风情,其老城麦地那更是有着非洲乃至全世界最繁忙的广场—德吉玛广场,从日出到日落,活力不曾停歇,在此,原住民柏柏尔人的风情展露无遗。

德吉玛广场曾经是刑场,如今是最神奇的舞台—远远便能听到卖艺人绘声绘色地演绎:“Hi,come!”他在邀请过路人一试身手。耍蛇人、相士巫婆、流动小贩、江湖郎中、卖水人、画手绘的,甚至拔牙的,各色人物每天充斥其中;而衣着时尚、大惊小怪的欧美游客是这个广场上的另类角色。很难说清谁是这个舞台上的演员,谁又是看客。其实,多少个世纪以来,往返于撒哈拉和西非商道上的异乡客就如同今天来自世界各地的游人一样,把多少在广场上见到的奇闻逸事带回了远方的家乡。

广场是老城麦地那最有活力的地方,但还不能真正反映马拉喀什普通人的生活状态。要想感受老城普通人的生活和马拉喀什积蓄千年的当地风情,还得在广场附近的街巷里走一遭。在这犹如迷宫般的麦地那街巷里面随意兜兜转转,你能撞见技术精湛的老手艺人、固执而热情的店主、蒙着面纱对镜头很反感的妇女、赶着毛驴运货的老搬运工……这些人和岔路众多的红色老街巷才是最接地气的马拉喀什。

德吉玛广场是马拉喀什的精神中心,随着夜幕降临,这个精神中心越发魔幻起来。手推车从广场的四面八方飞奔而来,每辆手推车后面都是一堆铁桶、支架、帆布和桌板。在震耳欲聋的铁锤敲打声中,大家匆忙搭建起几十个小吃摊。烧烤砂锅、什锦果汁、各式排档一字排开,最具特色的是羊杂碎和煮蜗牛,一个个羊头摆放在档口前,勾引着每个路过者的食欲,热气腾腾的羊杂看过去虽卖相不佳,但让人有食欲。煮蜗牛则是另一种体验,不同于法式“焗蜗牛”,这里用的是加水的大锅和某种香料将蜗牛煮熟。蜗牛本身没什么味道,汤汁却有种腥味,肉质则好像嚼厌了的口香糖。你可以穿梭于各个摊位间讨价还价,也可以爬上周边视野最好的咖啡厅,在挤满人的露台边缘等待一个位置,坐下来慢慢欣赏这千姿百态的夜间集市。远处小吃摊的炊烟慢慢升起,我已然恍惚,不知自己到底身处何年何月。相信我,只有身处其中,你才能体会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伊利亚斯·卡内提在《聆听马拉喀什》一书中所说的那句话:“如果没有德吉玛广场,马拉喀什不过又是一个平淡无奇的摩洛哥城市。”

情迷撒哈拉

作为这个星球范围最大的生命禁区,撒哈拉承载了许多人挑战自身极限的梦想。从马拉喀什启程,一路奔赴撒哈拉沙漠,在通向“沙漠之门”瓦尔扎扎特的路上,势必会经过摩洛哥最美的古村落艾本哈杜村。1987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艾本哈杜列为世界文化遗产,使其备受保护。同时,这份遗世独立的寂寥,使艾本哈杜先后成为多部好莱坞大片的拍摄外景。在这样一座不知是落后于现代还是超越于现代的整体建筑中行走,颇有种身处另一个维度的感觉。从山顶俯视山下的田园绿洲,河水流经的新城,寸草不生的旷野,白雪皑皑的阿特拉斯,一览无遗,这种苍茫久远,让人心生敬畏。

撒哈拉是人一生必到的50个地方之一,是许多行者终其一生的梦想。三毛笔下的撒哈拉沙漠是那么浪漫,到摩洛哥就不能不去看一看撒哈拉。据说,这里每天晚上的阵风会将沙漠表面的浮沙卷起,所有车辆轧过的痕迹都将不复存在。第二天清晨,只留下层层叠叠的沙纹,和不断变换位置的沙丘,就像处女地一般,诱惑着探险者重新留下自己的足迹。记得有人说过,在沙漠比在闹市更容易体会到幸福。我认为,在撒哈拉,尤其如此。

非斯感官之旅

米其林旅游指南中关于非斯是这样描述的:“如果你只能选择一座摩洛哥城市去看看,那你就去非斯吧。”非斯是摩洛哥人的骄傲,承载着摩洛哥的过去与现在。这里有装饰着马赛克锦砖的华丽庭院,也有狭窄黑暗、疮痍斑斑的巷道迷宫。如果说马拉喀什已经变成《一千零一夜》的迪斯尼版,那非斯就是《一千零一夜》的现实版。非斯这座城市散发的特质,让人着迷。

即使在伊斯兰教真正的发源地中东,也不可能看到真正属于那个神话时代的城市遗迹。然而在非斯,仿佛时间指针停止在了千年以前,这里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早就听闻这个拥有近9000条小巷的老城被美国某杂志评为“全球最浪漫的十大城市”之一,看上去完全道不清差别的无数条狭窄的小巷里,挤满了各种贩卖手工艺品的商店。如今城里千回百转的小道还是2000多年前刚建成的样子。尽管它们看似无规律可循,可聪明的当地人用“清真寺”、“学校”、“喷泉”、“澡堂”等地标把古城分成无数个小社区,将生活在周围的人们紧密地联系起来,外人看似杂乱无章的老城,在当地人眼中却是脉络清晰的。

每个到非斯的人都会去染坊瞧一瞧。染坊在城的高处,通往那里的小巷七扭八拐,在越来越不知所措的时候,一股极其特殊的味道凶猛地涌进我的鼻腔,我兴奋地睁大了眼睛,找到了! 在染坊入口处取两片薄荷,放在“人中”上,据说这是抵御那股特殊气味的最好办法。

进了染坊,院里放着一缸缸五颜六色的染料,当地人坚信用传统的手染方法可以使皮革呈现出更加美丽的色彩,比如用指甲花染咖啡色,薄荷叶染绿色。除了白色的缸之外,其他颜色的缸里都漂着各种不明物体,一阵风过来,即使隔着薄荷片,还是能闻到那股由鸽子屎、牛尿、皮子上的油混合而成的刺鼻味道。而浸泡皮革的染缸,这些数百年来从未更换过的大石臼,听说为非斯入选世界文化遗产加分不少。太阳当头,工匠们的身体就浸在染缸里,把完整的皮子放进来,又或是将已浸泡上色的皮子拎出来。那些染过皮子的水,就顺势往下流入街边的小水槽中,然后五颜六色地消失在老城的深处。用眼睛去看热闹,用鼻子去辨方向,用嘴巴去和小贩斗智斗勇,用耳朵去听街头巷尾各种各样的声响……在非斯,五官就是这么繁忙。

蓝白山城舍夫沙万

蓝色的街道,蓝色的门,这不是童话故事里的场景,而是摩洛哥的小城舍夫沙万。小城周围是郁郁葱葱的山谷,而中心却是一片蓝色的“海洋”。这里所有的建筑都保留着15世纪时的风貌,再配上彩色的针织物和各种盆栽,置身其中,仿佛走入童话中的城堡。据说建筑漆成蓝色最初的目的是为了防蚊虫,结果“无心插柳柳成荫”,现在它成了世上最美的蓝白小城之一。

在舍夫沙万,我对任何著名景点都没有特别的期待,却欣喜于小城中随处可以撞到的小风景。一只老猫踩着阳光逛街,还会故意在蓝色的门前摆造型,让你拍照,有种见怪不怪的表情。舍夫沙万有很多猫,经常与人擦身而过。这些小精灵神色淡定,似乎这里就是它们的王国,它们才是这座城真正的主人。在一条小巷里见到一间公共电话亭,我走过去,摘下听筒,突然很想像日本电影《情书》那样,轻轻地对电话那头说一句:“喂,你好吗?我很好。”穿过古老厚实的拱形土门,拐进僻静的街巷,踩着细碎而不规则的鹅卵石路面拾阶而上,犹如走入一段缓慢呼吸的历史,平了心境。每路过一座房子,我都会忍不住停下一看再看,那些形态和性格各异的小蓝门内,似乎封印着各种故事,让人忍不住遐想。

迷路在这里是常有的事,但这迷失的感觉却特别令人兴奋,你会邂逅在街角祈祷的当地人,瞥见阳台迎风飘扬的彩色布衫,似乎总有令人惊喜的景致就在街道转角处等待你。与希腊的蓝白小镇圣托里尼不同,其实舍夫沙万并不像人们想象中那般精致,也并非处处皆蓝。但正是这些稍有违和的生活气息,加上随意的杂乱感,反而让一切显得更完美了。走累了,在其中一间咖啡店点一杯薄荷茶,在袅袅的茶香中,清真寺的诵经声准时响起,眼前的蓝色也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黄昏色,慢慢暗下去,小镇就要入睡了。在这样的地方做梦,梦境也应该是蓝色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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