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道圣
服装(dress)不同于衣服(clothing or costume),指利用衣饰对身体外观(body appearance)进行管理,以获得某种社会意义的技术。包括发式、化妆、纹身、穿衣、戴首饰等。当然由于衣服是用于管理身体外观最主要的物质手段,一般把穿衣之后的身体状态称之为服装。常言道“服装使人成为人”,要想使一个人成为社会的人,这个人一定要着装。所以有人把服装称之为一种文明技术,通过这种技术对于自然的身体进行管理而使自然的身体成为社会的身体,使个体的人成为被社会所接纳的人。康纳顿指出:“服装系统,不仅象征了行为范畴的存在,而且造成了这些行为范畴的存在,并通过塑造体形,规范举止,成为习惯。”②所以社会通过服装来规范和管理人的身体,使其成为社会的身体。而不同的社会环境则会产生不同的着装形式,有关不同社会,不同文化的信息都可以积淀于服装之中。奥地利批评家卡尔·克鲁斯说:“几千年来,服装已经被灌注了那么多的人类的精神,只要我们能够完全地直接地了解服装的精神,我们就能掌握人类文化的全部问题……尽管对于浅薄的思想而言,服装似乎只是一种伪装,一种欺骗的手段,一种掩盖人类真实形状和本质的面具;事实上,它特别清楚地表达出了人类潜意识的本质。它直接地、坦率地讲述了产生人类欲望、思想、体验的最内在的部分。”③因此,英国人卡莱尔甚至说“所有学问之开端,在于目不转睛地看着服装,或甚至以武装好的眼光盯着服装,直到它变得透明。”④确实,由于服装在任何社会和文化中都产生了多层面的影响,所以它成为许多学科都最为方便的分析对象。但各个学科也只是在自己的领域内对于服装进行研究,很少涉及超出自己领域的其他方面,使得这些研究都非常有限,支离破碎。如果能将各个领域对于服装的研究综合在一起,建立一门服装学,可能会对于以往的研究带来很大的突破。本文将对建立服装学的合理性提出几点浅见,供大家指正。
较早对于服装的研究多是物理层面的研究:专注于服饰本身的材料、形制、色彩,其中又包含两个不同方向的研究:
1、现实的研究:各类指导服装原料、样式的设计、生产以及销售的研究即是此类;比如东华大学、北京服装学院的许多专业即是为此而设立的。
2、历史的研究:对于曾经存在的历朝历代各类服饰的研究即是此类,服装史是这一类研究的代表。中国服装史的研究以沈从文《中国古代服饰研究》和周锡保的《中国古代服饰史》为代表,西方服装史的研究以詹姆斯·拉弗(James Laver )的《服装与时尚》和琼·娜的《服饰时尚800年》为代表。
按照我们前面对服装的定义,对于服饰物理层面的研究严格地说只能称为对于服装的预备性研究,需要进入到把服装作为人类的行为来研究。这其中又有两个方面,一是对各个时代的服装传递的信息进行考察,如周汛、高春明的《中国服饰风俗》,孙机的《中国古舆服论丛》,还有近年来扬之水著的数种名物考证的著作。比较让人关注的是阎步克的《服周之冕》,这部著作明确地从“服饰背后的权力运作”的视角研究六冕礼制的兴衰变迁。蔡子谔的《中国服饰美学史》则关注各代服饰中表现出来的审美意识以及美学思想,也是研究服饰体现出来的观念。其二是19世纪以来,西方开始出现的社会心理层面的研究:把服装作为人类的一种行为,研究着装的动机、功能及其随时间变化而产生的改变。服装社会学、心理学、服装时尚等的研究即属于此类。当然随着日常生活史的出现,人们也会去研究服装反映出来的各个时期所产生的社会心理、时代精神等。英国社会学家斯宾塞1854年发表的一篇文章 《举止与时尚》可以说是开其端绪,后来又有专门的著作,如弗吕格尔 (J.C. Flügel)的《服装心理学》、伊丽莎白·赫洛克的《服装心理学》、苏珊·凯瑟(Suan B· Kaiser)的《服装社会心理学》以及艾利森·卢尔(Alison Lurie)的《解读服装》等。
随着理论界的“身体转向”,人们越来越关注服装作为对于身体进行社会化管理的一种手段,研究各个时代对于身体进行社会化控制或管理的方式,研究服装中所渗透的意识形态内容。女性主义、结构主义、符号学等这些文化研究的方法开始对于服装做出各种崭新的解读。比如安妮·霍兰德的《性别与服装》、乔安妮·恩特韦斯特尔《时髦的身体》、瓦莱丽·斯蒂尔《内衣:一部文化史》、拉斯·史文德森《时尚的哲学》、罗兰·巴特的《流行体系》等。
由此可以看出,服装是一个跨领域、跨学科的研究对象,很难将其限定在哪个具体的学科或领域之中来研究。一方面,对于服装的研究所涉及的内容非常广泛,没有哪一个领域的研究可以单独承担。很多领域都可以对服装研究做出自己独到的贡献,也积累了服装学的学科资源。但另一方面,由于无法限定服装的领域,就没有办法确立服装研究的规范,各个领域之间对于服装的研究又彼此隔膜、无法沟通。本文认为,为了解决这一问题,在继续发挥服装作为跨领域、跨学科研究对象优势的同时,可以参照处于同样情境中的艺术,将服装看作一种艺术形式,在艺术学的领域之内确定服装研究的规范,提供交流的平台,这样国内的服装院校,服装专业的尴尬境地就比较容易化解。这样的观点不是一时之妄想,下面会提供充足的理由解释这么做的原因和好处。
康德在1790年出版的《判断力批判》中将艺术分为语言艺术、造型艺术和感觉游戏的艺术。其中造型艺术就是绘画艺术,但他所说的绘画和我们现在说的绘画不同,包括“美丽地描绘自然的艺术”和“美丽地编排自然的艺术”,前者就是我们所说的绘画,后者包括园林艺术、室内设计和服饰艺术。他进一步解释说:“在所有这类装饰性方面的制品尽管在机械性上说是很不相同的,并且需要各种完全不同的艺术家;但对于这类艺术里什么是美的,鉴赏判断却是以同一种方式这一点而言加以规定的:即对于这些形式(不顾及某种目的)只就它们如何呈现在眼前而单个地或在它们的组合中按照它们对想象力所产生的效果来评判。”⑤由于18世纪把美作为艺术评判的标准,而服饰也具有这一功能,所以服饰同其他装饰一样,也被称为艺术。波兰美学家K·利贝尔特在1849年出版的《美学或美的科学》中似乎继承了康德这一观点。他把艺术分为空间艺术、时间艺术和生活艺术,其中生活艺术就包括:园艺,或自然本身的修饰;服装,或人体的修饰;装饰,或生活的修饰。⑥他们所提出的这一分类的背景是当时所有的艺术形式,且无一例外地都是对于生活美化的形式,或者是对于教堂、教会礼仪的美化,或者是对于宫廷政治的宣扬、贵族生活形式的美化。绘画、雕塑、服装的功能是一致的,没有太大的区别。今天把装饰同艺术区分开来,是19世纪对于美的价值更加强调和纯化的结果。事实上现在又出现了生活的审美化,人们也不再强调艺术与生活之间,纯艺术与装饰性艺术或实用性艺术之间的区分。服装越来越突出的地位和作用也是在这一背景下产生的,恢复服装作为一门艺术形式的地位也是和目前的现实一致的。
当黑格尔在《美学》中按照艺术的起源来解释服装的起源时,他说:“艺术的普遍而绝对的需要是由于人是一种能思考的意识主体,这就是说,他由自己而且为自己造成他自己是什么,和一切是什么”,所以他要通过改变外在事物来实现自己,并且在这个过程中认识自己。黑格尔说:“不仅对外在事物人是这样处理的,就是对其自身,他自己的自然形态,也不是听其自然,而是有意识地加以改变。一切装饰打扮的动机就在此,尽管可以是野蛮的丑陋的,毁坏形体的,甚至是有害的。”⑦在此意义上,任何对于身体的装饰打扮都是一种艺术形式,波德莱尔正是在这种意义上来赞美女人的化妆和时装的:“因此,时装样式应该被看作是理想的趣味的一种征象,这种理想在人的头脑中漂浮在自然的生活所积聚的一切粗俗、平庸、邪恶的东西之上,应该被看作是对于自然的一种崇高的歪曲,或者更确切地说,应该被看作是改良自然的一种不断的、持续的尝试。所以,人们曾经合乎情理地指出,所有的时装样式都是迷人的,每一种都是一种朝着美的或多或少成功的努力,是对于理想的某种接近,对这种理想的向往使人类不满足的精神感到微微发痒。”⑧其实,当代也有一些学者主张把服装作为一种艺术形式。英国艺术史研究者安妮·霍兰德在《透视服装》中非常明确地指出“服装是以可视的自我作为媒介来创造图像的一种视觉艺术”,而且“就如其他的视觉艺术一样,服装艺术有其自律的历史,一个由其他的图像而来的自我固定的图像。”⑨所以,把服装作为一门艺术形式并非是突发奇想,而是从理论上认真研究服装的结果。
有人会质疑,服装首先是追求实用的目的,它和目前的一些艺术设计更为接近,但如果仅仅从设计学的层面研究服装,就会把服装学限制在一个非常狭窄的领域中。这里可以比较一下服装和建筑。在对于艺术的经典分类体系中,建筑很早就被作为一种艺术门类了,可能是因为最初绘画、雕塑都是依附于建筑而存在,当绘画在文艺复兴时期被看作可以与诗歌甚至与哲学具有同等地位的自由艺术时,雕塑和建筑实际上也获得了成为自由艺术的理由和机会。所以建筑成为艺术的门类并非单纯由它本身具有的性质所决定的,而是由特定的历史环境所形成的。如果比较服装与建筑的话,很容易发现二者的类似之处。如果说服装首要是讲求实用(事实上服装的起源和功能是否首先就是实用,还是存在争议的事情),建筑同样先追求符合实用的目的,其次才追求审美的效果。为何具有同样性质的服装和建筑,前者被看作寻常日用事物,而后者被看作一种艺术形式,可能确实同各自的特征有一定的关系。建筑一般形式巨大、引人注目,更关键的是可以存在很长的时间,时间越长,关注和研究的人就越多,就会被赋予更多的价值。但服装却没有这种优势,服装作为以人的身体为载体的形式,与人有非常密切的关系,一旦人改装易服,他以前的服装就很少为人所关注,也没有办法去研究。这样服装就不能像建筑一样不断地被解释、被赋予意义,而成为人最熟悉又最陌生的东西。服装可能会以图像的形式保存下来,这样人们研究图像,即使可以顺带研究服装,但毕竟服装不是作为独立研究的对象,更何况图像本身被人接触的机会也难以和建筑相比。
但是在当代社会,图像的制作越来越容易,传播越来越迅速,影响越来越大,不仅当代的很多服装以图像的或影像的方式保存下来,而且越来越多过去关于服装的图像被人们寻找出来以各种方式呈现在人们的面前。越来越多的博物馆开始收集保存各个时代的服饰实物,甚至有很多的服饰博物馆建立起来。比如英国的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纽约大都会博物馆专门设立了服装部。中国也有东华大学的服饰博物馆和北京服装学院的民族服饰博物馆。这都为服装的研究提供了极为有利的条件。更重要的是,理论界的“图像的转向”也让更多的理论研究开始转向作为图像或视觉文化的服装。在现代化的大都市中,如果说建筑是最吸引人关注的视觉文化形式,那么服装就是仅次于建筑的视觉文化形式。人们到了一个城市,最先关注的就是这个城市的建筑和人们的穿着。建筑和服装如果说在古代是一个民族的文化形象,现在则可以说就是一个城市的文化形象。
传统的艺术研究更重在对于题材、风格、形式的研究,注重艺术的审美价值,现在越来越多的研究把艺术作为一种文化形式,或言视觉文化,利用多学科、多角度的方式研究,更注重艺术的社会涵义和功能,研究艺术中所渗透的各种意识形态的内容。艺术不再只是人文领域中艺术史、艺术理论研究的对象,它变成一种具有不确定涵义的文化形式。艺术的意义不在于作品自身,而在于解释者如何解释。艺术史作为一门学科的界限正在被打破,艺术的概念也变得极不稳定。艺术现在所具有的性质和服装完全一致,艺术史所面临的难题可能会成为服装进入艺术之中的一个契机。有人会说,当谁也不知道如何定义艺术的时候,再把服装归类为艺术是在做一项毫无意义的工作。但如果明白,服装进入艺术领域,就可以参照已经具有学术传统和规范的艺术学来规划服装的研究领域,在学科上会给服装带来诸多的方便。这样服装院校以及服装专业自然可以划归到艺术类的院校和专业之中。服装就可以如绘画、雕塑、建筑等艺术门类一样在艺术学中寻找到自己合适的地位。如果美术学可以成立,同样服装学也是可以成立的。服装在理论层面的研究其实已基本上完备了,有中国服装史、西方服装史的研究,其中包括服装考古学、通史、断代史以及专题史的研究,有服装美学、服装心理学和社会学的研究等。由于对于服装时尚的研究已经蔚为大观,日本学者川村由仁夜(Yuniya Kawamura)甚至提出要建立时尚学(fashion-ology)。⑩
为什么不能将服装学放在设计学里面,我们可以看看服装史和设计史的区别。设计的概念是一个现代的概念,它可以将今天的时装包括在其中,却远远不能涵盖服装悠久长远的历史。今天的设计史和物质文化联系在一起,一切人造物品似乎都可以纳入其中,但服装同其他的物质文化有本质的区别,其他的物质文化虽然同样可以表现人们的习俗、信念等精神内容,但都是具有独立于人身体之外的存在形式,唯有服装是必须以人的身体作为载体的有生命的物质形式,它的这种独特性必须与其他的物质文化分别出来。物质文化都可以单独进行研究,而服装一定要和在特定的生活情境中的人结合在一起,它是唯一一种被赋予生命的物质形式,因此也被称为人的“第二层皮肤”。如果说衣服可以作为物质文化形式来研究,而服装一定要作为独立的文化形式来研究才能突显其特质。就连把服装放在其他物质文化之中一起研究的法国历史学家达尼埃尔·罗什也不得不承认:“服装比物质文明的任何成分都更能吸收社会想象出来的事物的价值和真实事物的标准。这是变化和传统之间较量所必不可少的战场。”[11]
服装涉及设计、制作、展示、宣传、销售,涉及服装行为的心理动机、社会功能、审美表现、风格形成,还涉及对过往服装的收集、整理、保存和展示等。其实这也是任何一类艺术形式一定会涉及到的方方面面。但由于过去的艺术研究更多地注重艺术作品形成以后的事情,艺术所涉及的与商业和市场之间的关系,还有各种艺术行为的动机等很少涉及。如果把服装放在艺术领域,对于服装各个方面的关注也会促使人们对于艺术的各个方面更加重视,不仅仅局限于传统的视野范围之内。
服装在当代社会作为一种影响巨大的视觉文化形式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学者对其进行研究,人们发现服装在很多艺术中都被用来作为艺术创作的一种手段,人们注意到文学中服装描写的意义,注意到肖像画中服装的作用。有艺术史研究者指出,传统的人物图像中的服装被看成是对于现实的反映。有一些服装史学家发现,画家在画人物的同时也在创造一种服装样式。影视作品中常常会专门设计特殊的服装样式,不仅为帮助塑造情节,也为对现实的服装产生影响。有了这些研究,人们就会回头关注艺术史、文学史中的服装,这不仅帮助人们了解服装,也加深了人们对于艺术的理解。如果承认服装是一门艺术形式,服装因此可以作为一个独立的研究领域,这样,对于服装的研究就可以在此进行对话、交流。如此,对于学术的影响难以评估。我们在艺术学的领域不仅包括美术学、音乐学、舞蹈学、戏剧戏曲学、电影学,还要包括服装学。这样,这个艺术学的领域才是完整的。就如你不能说舞蹈学、戏剧戏曲学、电影学里面已经包含了音乐学,就不再需要独立的音乐学了,你也不能说因为美术学、戏剧戏曲学、电影学里已经包含了服装学,而不再需要一门独立的服装学一样。按照我们对于服装与衣服的区分,同样服装不能归入美术之中,道理与前面述及的要与设计和其他物质文化区分开来是一样的。
另外,理论界的“身体转向”也为服装学的建立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契机。目前对身体文化的研究很少言及服装,事实上,对于身体的管理、规训、消费无不与服装结合在一起。服装使得身体成为文化的身体,将各样的社会意义,意识形态赋予身体。离开服装谈身体,不仅使身体研究抽象、片面,而且非常狭隘,受限制。将服装纳入到身体理论中,可以将身体文化的研究带入到一个更宽广的道路上,同时也使服装研究摆脱目前仅限于服装专业人士的困局,真正进入理论研究的中心。试想,目前身体史的研究如果与服装史结合在一起,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这一研究也会渗透到其他表演艺术的领域,带来艺术学更为深广的变化。
服装现在是一个巨大的产业,在一个关注外观,甚至以外观决定人的意义和价值的社会中,我们不仅需要研究这个行业在经济上的作用与影响,也要研究它对于人的价值观念,人的存在方式,乃至人的思想方式的变化和影响。孟子和墨子曾经对“君子服然后行乎,行然后服乎”这样一个问题争论不休,就是有什么样的着装就有什么样的行为呢?还是有什么样的行为然后会有什么样的着装呢?固然一国之习俗会决定一国之服装,但服装的变化一定会带来习俗的改变。我国的服装产业何去何从,需要对于服装有综合性、理论性的研究,以便引导服装行业的发展,为以后国人外观形象的建立提出有价值的理论依据,这是服装学的职责所在。
古代中国是一个衣冠大国,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理解和传承也离不开对于服装的研究。是否需要设立国服,如日本有和服,韩国有韩服,印度有莎丽一样,如果有国服,对于传承中国传统文化比任何其他形式都更有效果,但是以什么样的形式来确定国服呢?民国政府很成功地将中山装推广为民众皆能接受的国服,促成了近代中国服装的转型,这是不是也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些成功的经验呢?中国传统服饰的形制和服装的观念如何具体应用于现代时装的设计上,有没有可能将北京建成像巴黎那样的时装之都呢?这些具体的问题同时也是会产生重大后果的问题,需要有各个领域共同的思考和研究。总之,将服装学建成一个独立的学科既是可能的,也是必要的。这需要更多有识之士一起来努力。
注释:
① 这里所说的服装学和一些服装专业学者所说的服装学有所不同,黄能馥和李当歧先生认为服装学既研究服装的物的属性因而涉及自然科学;又研究社会中的衣生活,因而涉及人文社会科学。(参见李当歧《服装学概论》,高等教育出版社,1998年)本文所说的服装学主要专注于二位先生所说的第二个方面。
② 保罗·康纳顿著,纳日碧力戈译:《社会如何记忆》,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年,第33页。
③ Karl Kraus :“the Eroticism of Clothing”from Die Fackel 1906,见The rise of fashion Edited by Daniel Leonhard Purdy University of Minnesota Press, 2004, P241.
④ 卡莱尔:《拼凑的裁缝》,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第64页。
⑤ 康德:《判断力批判》,人民出版社,2002年,第169-170页。
⑥ 朱狄:《当代西方艺术哲学》,人民出版社,1999年,第42页。
⑦ 黑格尔:《美学》第一卷,商务印书馆,1996年,第39页。
⑧ 波德莱尔:《波德莱尔美学文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87年,第506页。
⑨ Anne L. Hollander Seeing Through Clothes/ Paperback /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 March 1993,P314.
⑩ Yuniya Kawamura Fashion-ology: An Introduction to Fashion Studies Berg 2005,关于时尚研究的状况,参见杨道圣《时尚的历程》第五章“时尚理论”,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年。
[11]达尼埃尔罗什:《平常事情的历史》,百花文艺出版社,2005年,第24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