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庆, 方 敏(.江苏信息职业技术学院 艺术设计学院,江苏 无锡 453;.苏州大学 艺术学院,江苏 苏州 53)
历史与文化
楚国丝绸中的龙凤合体造型探析
张 庆1, 方 敏2
(1.江苏信息职业技术学院 艺术设计学院,江苏 无锡 214153;2.苏州大学 艺术学院,江苏 苏州 215123)
针对楚国丝绸纹样中存在的一些龙凤合体造型,以类型学将这些纹样进行分类,通过追溯这些纹样的形态,结合从先秦文献中归纳出的天文学原理,以及楚王族祖先的职业等要素,分析了其中的象征意义。研究表明,楚国丝绸中的龙凤合体造型是楚人对当时天文学原理的描绘,属于天体崇拜范畴,并非图腾的概念,凤纹是楚国在天文学中对应的分野,龙纹则是作为凤的交通工具出现的,这也是龙凤合体的主要原因。
楚国;丝绸;凤纹;龙纹;天体崇拜
在当前出土的楚国丝绸中,出现了大量造型生动的图形,其题材、造型、材质等均富有特色,可谓填补了中国东周时期丝绸纹样的空白。在这些纹样中,尤以龙纹、凤纹的数量居多,因而学者们常将研究的重点集中在此类纹样之中,如彭浩[1]在《楚人的纺织与服饰》中用大量的篇幅罗列了楚国丝绸中的各类龙、凤纹,伏兵[2]在《楚文化中凤的造型》对楚国丝绸刺绣、青铜器中凤的造型特点进行了全面分析。不可否认,龙纹、凤纹是楚国丝绸中造型独特的纹样类型之一,其样式多变,不仅外形各异,更有写实、抽象之分,营造出了风格多样的纹样群。然而,由于受到西方图腾崇拜理论的影响,张正明[3]在20世纪80年代提出了尊凤贬龙的观点,认为凤纹是楚人的图腾,因而导致楚国的龙纹被之后的学者所忽视。大多数学者在研究楚国丝绸纹样时侧重于凤纹,对龙纹的研究较少,更是忽略了楚国丝绸中龙凤合体的造型。这些龙凤合体的造型样式极富地域特色,在其他诸侯国的纹样中并不多见。鉴于楚国王族曾经是负责观象授时的天文学世家,本文以先秦时期的各类文献为基础,通过还原楚人心目中的天文学理念,了解楚人的精神世界,同时分析龙纹和凤纹的关系,力求理清这些龙凤合体造型的象征意义。
楚国丝绸中所出现的龙凤合体造型各异,风格多样,龙、凤的形体特征均在其中得到了生动的表现,有的龙凤身体相蟠,有的龙凤首尾相接,还有的龙头凤身,反映了楚人不拘泥于成法的造型技巧。总体来说,按照考古类型学,楚国丝绸中的龙凤合体造型大致可以分为三大类:第一类是龙凤身体相蟠的造型,第二类是龙凤共用同一身体的形态,第三类是龙头凤身的样式。
图1 九店东周墓刺绣纹样Fig.1 Embroidery pattern which came from Jiu Dian tomb of Eastern Zhou
第一类龙凤身体相蟠的造型多出自战国时期靠近郢都的楚墓中,如包山楚墓、马山1号楚墓、江陵九店东周墓等,在其他地区并不多见。在此类纹样中,凤纹几乎都是画面的视觉中心,侧面描绘的形体大多数较为完整,呈展翅欲飞之状,具有细颈勾喙、长足利爪的特征,尾部多为鱼尾状;龙的外形细长而婉转,蟠绕在凤的身体上,动态十足,最终形成一幅完整而生动的图像。在这些纹样中,龙的数量一般多于凤,其样式多变,既有双龙共身的双头龙,如江陵九店东周墓中所出刺绣(图1);又有单尾的单头龙,如包山2号楚墓所出的一凤三龙相嬉纹样刺绣(图2)。同时,龙的表现形式亦有写实与抽象两种,有的龙细节清晰,龙头、龙身的描绘十分细致,如马山1号楚墓所出的龙凤相蟠纹绣(图3);有的则将龙头简化为箭头状的图形,龙眼、嘴等均被省略,具有代表性的是马山1号墓所出的一凤三龙相蟠纹绣(图4)。
图2 包山2号楚墓刺绣纹样Fig.2 Embroidery pattern which came from Bao Shan No.2 Chu tomb
图3 马山1号楚墓刺绣纹样Fig.3 Embroidery pattern which came from Ma Shan No.1 Chu tomb
图4 马山1号楚墓刺绣纹样Fig.4 Embroidery pattern which came from Ma Shan No.1 Chu tomb
第二类是龙、凤共用同一身体的形态。这种样式目前在楚国丝绸中仅见于战国时期马山1号楚墓所出的一龙一凤相蟠纹绣(图5)中,其中的龙、凤共用同一身体,龙头长嘴外张,龙身细长而蟠曲成“8”字形,勾喙的凤头位于“8”字形内侧,与细长的龙身相接,整个造型十分生动,以婉转的曲线巧妙地将龙凤合成一体。类似的纹样在楚国其他材质的器物中经常出现,如春秋晚期曹家岗5号楚墓所出彩绘漆木瑟中就多次出现过这种装饰纹样,战国中晚期九连墩楚墓中也发掘出了龙头凤尾的玉佩(图6)。可见,此类纹样在出土的楚国丝绸中虽然属于个案,但是它普遍地出现在其他材质的楚国器物中,足见其重要的地位。
图5 马山1号楚墓刺绣纹样Fig.5 Embroidery pattern which came from Ma Shan No.1 Chu tomb
图6 楚国漆器、玉器中的龙凤合体纹Fig.6 The modeling which combines dragon pattern with and phoenix pattern in lacquer ware and jade of Chu State
第三类是龙头凤身的造型,此类纹样在楚国丝绸中所出的数量不多,在马山1号楚墓、长沙烈士公园3号墓中出现过两种样式,但它们在楚国丝绸中属于特色鲜明的纹样类型,具有龙头、凤身、长足、鸟爪等特征。纹样的腿部造型与同一画面中凤纹的腿部几乎一样,不同之处在于其头部变成了龙头形,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亚类。第一种亚类的龙头呈三角形,无角,但头上饰有较长的花冠,与凤纹头部的装饰相似,爪抓藤蔓,口衔藤蔓上的花,凤形身体上的翅膀被省略掉,如图7(a)所示;第二种亚类的龙头上出现了优美的鹿角形角,仍然饰有一根较长的花冠,凤形身体整体布局呈“S”形,被描绘成两个侧面,其中一个侧面与龙头直接相连,另一个侧面是凤身及翅膀,细长的凤足上均有利爪,最终形成了奇特的纹样形式,如图7(b)所示。
图7 长沙楚墓中刺绣纹样Fig.7 Embroidery pattern which came from Changsha Chu Tomb
要弄清以上三类龙凤合体造型的来龙去脉,首先要追溯龙、凤在同一个画面中出现的图像。纵观先秦时期的纹样史,龙凤合体造型曾经在商代普遍流行的“兽面纹”中出现过。关于商周时期“兽面纹”的组成,本文支持张光直[4]、阿城[5]提出的“兽面纹”是在表现人形神驾双龙的说法,这与《山海经》中经常出现的神人驾两龙的描述完全一致。
从商代晚期开始,“兽面纹”中就已经出现了龙、凤在同一个画面的场景,它们经常都是围绕一个双臂微张的神人为中心组成对称状的画面,如在商代晚期父辛尊腹部的装饰纹样(图8)中,侈口外张的双龙围绕中间的神人呈对称状布局,双龙两侧的下方各有一只神情自若的凤纹,双龙及双凤的特征十分清晰。在湖北院墙湾楚墓中所出的战国时期楚国玉器中也有相似的造型(图9),人形神、双龙、双凤均以写实的手法进行表现,其造型、构图几乎与商代“兽面纹”一致,不同之处在于凤纹所出现的位置稍有差别。荆州博物馆整理的考古简报中称其为神人操两龙形佩[6],这件器物的出现对于梳理商周纹样的发展脉络具有重要的意义,只是没有被广大学者所重视。
图8 商代青铜器中龙纹与凤纹同时出现的画面Fig.8 The pattern which contains dragon and phoenix in Shang dynasty bronzes
图9 楚国玉器纹样Fig.9 The pattern which came from Jade in Chu State
龙凤共用同一身体的图像也曾经出现于商代晚期青铜爵腹部的装饰纹样中(图10),龙、凤共用同一身体的图像围绕人形神呈对称状布局,龙头朝向中间的神人,凤头则替代了龙头的尾部。二者浑然一体,形成了奇特的造型,极似一个正面描绘的兽面形象,这也是前人将其称为“兽面纹”的重要原因。
图10 商代青铜器中龙纹与凤纹合体的画面Fig.10 The modeling which combines with dragon pattern and phoenix pattern in bronzes of Shang dynasty
龙头凤身的造型在西周青铜器中也曾经出现过,如在西周早期应公方鼎的装饰纹样(图11)中,龙头、凤形身体的特征十分明显,凤形身体的尾部带有长尾羽,龙头上没有龙角,饰有与凤纹类似的花冠。朱凤瀚[7]在《中国青铜器综论》中称其为龙首鸟身纹,其中龙头、凤身的造型均与当时的龙、凤纹无异。
考虑到楚文化曾经与商、西周文化均有一定程度上的交流、融合,早期的楚国先后与商、西周的关系一度较为密切,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才分道扬镳。高崇文[8]认为楚文化是江汉东部商文化孕育的,到了西周早期,楚王族叛商亲周,《史记·楚世家》:“鬻熊,文王之师也。”鬻熊正是楚王族的祖先之一,曾与周文王交好。由此可知,商、西周的文化因子必然会对楚国文化产生影响,而楚国丝绸纹样中出现的龙凤合体造型均在商、西周纹样中能够找到相似的图像。鉴于楚文化强大的包容性及楚人积极进取的学习态度,可以说,楚国丝绸纹样中有很多图像是在商、西周的基础上延续及发展而来[9]。
图11 西周青铜器中的凤形龙纹Fig.11 The modeling which combines dragon pattern and phoenix pattern in bronzes of Western Zhou dynasty
从形态上分析,楚国的龙凤合体造型中融合了楚国所流行的龙、凤的主要特征,体现了龙、凤在楚人精神世界中的重要地位。要弄清楚国丝绸中龙凤合体造型的象征意义,必然要涉及到凤纹与龙纹的起源及象征意义,学术界中此类观点可谓众说纷纭。
宋公文[10]、张正明[3]等认为楚国流行凤纹属于图腾崇拜范畴,图腾崇拜是从一些西方学者考察北美等生产力较为落后的原始部落时,根据其部落留存的图形,认为某些动植物是其祖先,并在一些制度上制定了相关的规范。然而,西周王室也十分崇拜凤纹,《国语·周语上》“周之兴也,鸑鷟鸣岐山”,《说文解字》“鸑鷟,凤属,神鸟也”,鸑鷟即为凤。在西周青铜器中存在大量的凤鸟纹样,但周文化与楚文化的源头并不相同[11],楚王族为祝融之后,与东夷文化密切,而周王室则发源于西岐,祖先为后稷,与羌戎文化交融。可见,“凤纹为楚人的图腾”的说法并没有十足的依据。若要探清楚人崇拜凤纹的缘由,必须从源头上进行分析。依据当前的考古资料可以发现,凤纹的源头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时期东夷地区曾经流行的鸟纹,在商、西周二代的器物中也广泛地出现过凤鸟纹,商代甚至有“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的起源传说。可见,凤纹在当时极受统治阶层的青睐,其中肯定蕴含着极为重要的寓意。而楚王族的祖先曾经为商、西周二代的王族负责“观象授时”的神职工作,对当时的天文历法非常熟悉。商、西周时期流行的用以观测太阳、月亮、金星、木星、水星、火星、土星运行的十二次,将周天的黄道分为十二等分,从东往西逆时针依次命名为寿星、大火、析木、星纪、玄枵、娵訾、降娄、大梁、实沈、鹑首、鹑火、鹑尾,用来观察太阳系行星的运行轨迹。《国语》中就有“武王伐殷,岁在鹑火”的记载。在先秦的天文学中,楚、周、秦三地在天体星宿中的分野均对应在南方[12],周王室对应十二次中的鹑火,楚国对应鹑尾,秦国则对应鹑首(图12),整个南方正是以凤作为方位神,因而周、楚、秦均崇拜凤纹[9]。王昆吾曾经将新石器时期的鸟纹分类,其中就有一种属于鹑鸠型,《山海经·西次三经》有:“有鸟焉,其名曰鹑鸟,是司帝之百服。”《鹖冠子》“凤鹑火禽,阳之精也。”《禽经》中记:“赤凤谓之鹑。”可见,曾经流行的鹑鸟正是凤的前身,象征太阳。周、楚、秦均以凤作为祥瑞之物,也是凤纹广泛流行的原因。此外,在楚人的心目中,凤纹还是火正祝融的象征,反映了楚地的太阳崇拜。《白虎通·五行篇》中有:“祝融者,其精为鸟,离为鸾。”其中,离在《周易》中为火、太阳,鸾为凤,明确地说明了凤与祝融之间的关系。
图12 十二次及分野Fig.12 The map which contains “Twelve Ci” and interfluve
龙作为通天的神物,在中国流行的时间较长,最初是对东宫苍龙星宿的描绘。古人除了观察太阳系各大行星的运行轨迹之外,还通过分析东宫苍龙星宿的变化来制定历法,以服务于农业生产。1982年,在距今约8 000的兴隆洼文化遗址中出土过石堆龙,之后在距今约6 400年的濮阳西水坡遗址中又发现了龙、虎的组合图像,龙纹在东方,虎纹在西方,代表了当时的人们对东、西方位所对应星宿的认识。古代文献中对龙的描述也与天上苍龙星宿的形态一致,如《周易》中乾、坤二卦的爻辞大多数描述了龙,如“见龙在田”“飞龙在天”“龙战于野”等。东晋的干宝认为乾、坤二卦的这些爻辞通过苍龙星宿的形态记录了一年十二个月份的变化[13],《说文解字》载“龙,鳞虫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短能长,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潜渊”,讲的是苍龙星宿从春天开始显现到秋天逐渐隐匿的天文学现象。正因为龙具备如此神通的本事,在先秦的文献中还被描绘成祝融等神人的交通工具。《山海经·海外南经》:“南方祝融,兽身人面,乘两龙。”1895年的《山海经存》中所绘祝融的插图(图13)与商代“兽面纹”中所描绘的均是神人驾双龙的形象。《九歌·东君》中也有:“驾飞龙兮北征,邅吾道兮洞庭。”庄子在《逍遥游》中亦有“乘云气御飞龙游于四海之外”的描述。
图13 《山海经》中祝融驾双龙的形象Fig.13 The images of Zhu Rong driving two dragons in “Shan Hai Jing”
总之,在楚人的天文学中,凤是太阳神祝融的象征,而龙既代表东宫苍龙,又是一些神人的交通工具。楚人以高超的复合造型技巧融聚了龙、凤最具特征的元素,与楚国丝绸中曾经出现的“扶桑凤鸟纹”[14]一样,完美地反映了楚人的精神世界。由此可知,龙凤合体造型属于天体崇拜的范畴。
从源头上看,楚国丝绸中出现的龙凤合体造型是由凤纹和龙纹共同变化、演绎而来,曾经在商、西周时期的青铜器中就已经出现过,只是没有广泛流行。龙凤合体造型在楚国丝绸纹样中得到了全面的发展,说明它们在楚人的心目中具有非凡的地位。可以肯定,龙、凤都是楚人心目中的神物,并不存在尊凤贬龙的看法,否则二者不可能出现合体的现象。学术界曾经广为流行的“图腾说”在分析楚国丝绸纹样时并不一定适用,一些学者由于不了解楚国王族天文学世家的背景,套用西方的图腾学说,认为凤是楚人的图腾,这种解释并不科学。
综上所述,龙凤合体造型中的凤为祝融的象征,龙为其交通工具,体现了楚人对太阳神祝融的崇拜之情,是楚人对心目中所理解的一些天文学现象的描绘,属于天体崇拜的范围。在造型方法上体现了楚人高超的艺术技巧,反映了楚人不拘泥于成法、勇于创新的心态,最终在东周列国中形成了独树一帜的特色,并影响了后世中国传统的祥瑞纹样,如龙凤呈祥图形等。因此,需要追溯龙、凤纹样的源头,研究当时的天文学背景方能知晓龙凤合体造型的象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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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modeling which combines dragon and phoenix pattern in silk of Chu State
ZHANG Qing1, FANG Min2
(1.Department of Design and Arts, Jiangsu Vocational College of Information Technology, Wuxi 214153, China;2.School of Art, Soochow University, Suzhou 215123, China)
According to the modeling which combines dragon pattern with and phoenix pattern in the silk of Chu State, these patterns were classified by archaeology typology. Through tracing back the initial shape of those patterns, this paper analyzed symbolic meaning of those patterns by combining the astronomy principle which came from the Pre-Qin dynasty documents, and the occupation of Chu imperial kinsmen’s ancestors. The research shows that the modeling which combines dragon pattern with and phoenix pattern in the silk of Chu State describes the astronomy principle in Chu State, which belongs to astrolatry rather than the concept of totem. The phoenix pattern was the concept of “Totem” in the astronomy principle in Chu State, and the dragon pattern appeared as the transportation tool of phoenix.
Chu State; silk; dragon pattern; phoenix pattern; astrolatry
10.3969/j.issn.1001-7003.2017.01.011
2016-05-19;
2016-12-06 基金项目: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14YJC 760085)
张庆(1982―),男,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传统工艺美术与视觉艺术研究。通信作者:方敏,教授,151267085@qq.com。
TS941.12;K892.23
B
1001-7003(2017)01-0064-06引用页码:0113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