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代川/上海大学图书馆
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的智能化发展的核心在于作为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主体的档案人以智能化技术为手段、以数字档案资源为载体、以档案信息资源的长期存储与为社会提供档案信息资源利用服务为主要目标,实现数字档案馆与社会之间的无缝链接,为社会提供泛在信息网络社会的档案信息服务,促进数字档案馆与社会环境之间协调发展。其内涵突出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是管理方式智能化。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技术聚集性高、技术应用密集,通过对智能化技术的开发与广泛应用,整合数字档案馆各系统平台,建立技术高度集成、整体协调、开放互动的数字档案馆智能信息管理系统。如通过对档案形成、收集、整理、鉴定、保管、利用等档案管理业务流程进行整合,建立智能化档案业务管理平台,实现档案业务管理智能化;通过应用现代信息技术,建立档案库房照明、消防、温湿度调控、防盗等智能化管理系统,降低库房能耗、提高库房管理水平,实现库房绿色管理和智能化管理;通过利用现代技术对数字档案馆信息资源进行智能化采集与捕获,增强数字档案信息资源聚合集成能力,优化信息资源结构,实现数字档案资源的社会共享[1]。
二是服务模式智能化。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服务模式智能化集中体现在现代技术与档案服务的紧密结合之中,特别是通过深入应用智能技术,实现数字档案馆档案信息传播途径多元化、利用服务在线化、互动交流及时化,由此厚植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智能化服务内涵。如在档案信息检索中应用智能匹配、智能拓展、智能分析等技术,提高数字档案信息检索能力;依托网络技术建立档案智能利用咨询系统,实现档案咨询服务自动筛选、自动分析、自动推理和自动应答;通过手机档案馆、微信平台、APP终端等智能服务平台,拓展档案信息服务渠道和方式等[2]。
三是主体互动虚拟化。数字档案资源的数字化与智能化技术的广泛应用,使得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主体之间在数字档案资源从产生归档到开放利用整个数字生命周期内在线虚拟互动交流成为现实,也在一定程度上为当下快速发展的“虚拟现实”提供了重要素材。尤其是智能技术的广泛应用,既拓展了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智能化服务的路径,也增强了用户智能化服务的“虚拟现实”之智能体验。
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智能化发展语境下的“互联互通”,一方面意在智能技术环境下计算机、网络、通信等智能化技术在档案工作领域中的融合与应用,这是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智能化发展的核心驱动力,也是提升数字档案资源采集、传播、利用、安全能力等的不竭动力;另一方面是指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与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外部环境之间的智能交流,“借助互联网、物联网以及现代通信等技术与‘智慧城市’相融合,成为‘智慧城市’生态系统的子系统,同时又通过物联网、传感网等,将档案信息子系统与城市各领域、各子系统相互连接,实现信息资源共享”[3],激活数字档案资源的潜在价值,发挥数字档案信息资源在增强国家软实力和竞争力中的战略作用。
物联网的发展是互联网发展的延伸与扩展,不仅可以提升人们认知世界和处理复杂问题的能力,提高整个社会信息化、智能化水平,而且为数字档案馆智能化发展提供了重要技术动力,有利于推动智慧档案馆的形成与发展,“最终达到资源的及时跟踪以及合理配置,能在全面感知的基础上做好档案的收集、整理、鉴定、保护、检查等八个环节,为档案人员提供利用”[4]。云计算、大数据等技术的融入与整合,为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智能化发展中的“全面感知”提供了无限可能。智慧档案馆作为档案界主动跟进和融入国家智慧城市、智慧中国战略而提出的数字档案馆建设新模式,它“是采用物联网、云计算等新技术智能管理多元化档案资源、具有感知与处置档案信息能力并提供档案信息泛在服务的档案馆模式”[5],促进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档案智能化服务与管理,突破传统档案服务的时空限制,以“互联网+”发展与应用为契机,全面整合广播、电视、杂志、报刊等传统媒介,将档案实体、档案内容、档案管理信息与互联网联系起来,实现对档案实体、内容信息、管理信息等的全面感知,打通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生态因子之间的“任督二脉”,促进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主体与主体、主体与客体以及客体与客体之间的全面感知,有效提升用户档案智慧服务的体验感与现实感。
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智能化发展过程中,整合既是其发展的重要内容,也是重要特征,需要充分利用现代信息技术与信息产业发展契机,对接数字档案馆建设与发展,提升数字档案资源的采集、处理、传播、利用、安全能力,完善国家档案事业“三个体系”建设。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智能化发展不仅涉及数字档案资源整合策略、整合模式、整合体制、整合机制等,还包括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平台整合、人员整合以及管理整合等。整合平台能够破解数字档案馆、数字档案资源信息管理平台之间的系统异构现象,实现数字档案资源的科学统一管理;整合人员能够充分发挥数字档案形成者、管理者、利用者作为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主体的人力资源价值;整合管理能够化解数字档案馆管理中无序与有序、分散与集成、孤立与互通之间的矛盾,突破数字档案资源管理方式、管理技术、管理手段、管理机制等方面存在的障碍,实现数字档案资源的集成管理与共享服务。
档案信息资源是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的核心生态因子。数字档案信息资源来源广泛、种类繁多、数量巨大,充分利用现代智能技术,通过传统档案信息资源与数字档案信息资源整合、不同类型的数字档案信息资源整合、区域数字档案信息资源整合等方式,实现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档案资源的系统整合,完善数字档案资源体系,提升数字档案资源质量,构建数字档案资源数据库,为大数据时代数字档案资源的信息挖掘与开发提供优质数据资源,增强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的服务水平和服务能力。当前,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等技术快速发展,这为数字档案资源的智能共享创造了契机。我们要围绕数字档案资源的战略价值,抓住智能技术发展与应用的战略机遇,在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档案信息资源整合的基础上,协同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各生态因子,激发数字档案资源的社会利用需求,提高数字档案资源的共享水平,创新数字档案资源的共享方式,实现数字档案资源的智能化共享。如我们可以凭借云技术将各类档案资源进行快速调度和组合,推动数字档案资源云存储,在此基础上构建云档案馆,“通过‘云’端提供的强大计算能力、方便快捷的网络服务以及良好的交互环境,为档案用户提供多样化和个性化的档案服务”[6],实现数字档案资源的云端共享;将大数据技术与数字档案资源紧密结合,实施档案大数据战略,实现数字档案资源的智能检索、采集、处理、传播、利用等,提升数字档案资源的开发质量,丰富数字档案资源的开发产品;利用物联网技术,实现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与数字图书馆、数字博物馆、电子政务平台、电子商务平台等之间的互联互通,消弭数字档案资源“信息孤岛”。
数字档案馆智能管理是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的智能化管理实现的落脚点,它综合运用现代信息技术,如计算机技术、网络技术、存储技术、数据库技术、数字化技术、多媒体技术、通信传播技术等,实现档案管理智能化、档案工作现代化。随着数字档案资源大量增加,数字档案馆种群快速成长,档案馆自动报警、自动灭火、自动调控温湿度、自动调档还档、自动检索、自动利用、自动统计以及远程控制、远程自主利用等功能得以全面实施,传统的档案管理手段、管理方式等日趋智能化,且管理水平不断提高。如通过引进与应用智能管理系统,整合传统档案管理信息系统、办公自动化系统、档案库房管理系统、档案利用管理系统等信息系统平台,并引入人工智能专家系统、知识工程、模式识别、人工神经网络等方法和技术,构建具有集成化、协调化、自动化的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智能管理信息系统,推动国家档案事业科学发展。
作为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服务载体的档案利用服务,不仅需要继承传统档案利用服务的优势,而且还要进一步拓展档案服务路径,创新档案服务手段、服务方式、服务模式以及服务制度,实现档案信息传播途径多元化、利用服务在线化、互动交流及时化等智能化服务,满足泛在信息网络环境下用户档案个性化、多元化、便捷化、在线化等利用需求。如通过开发与应用移动终端APP,实现数字档案资源服务的移动化,破解数字档案资源服务的时空限制;通过构建数字档案资源云采集、云存储、云利用等云平台,充分利用移动互联网技术的战略优势,增强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的开放性,激发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的活力,推动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服务智能化发展;通过引入先进的后台信息系统,创新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管理与服务,实现海量数字档案资源的在线处理,满足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用户在线化、定制化、可视化等档案智能服务需求。
档案机构的智慧发展不仅是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智能化发展的重要表征,而且是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智能发展的实践载体,代表着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智能化发展方向,具有跨界、融合、互联、高效、便捷等特征。其中智慧档案馆、智慧档案室是其实体形态,智慧服务是智慧档案馆、智慧档案室的服务形式,它是“建立在知识服务基础上的运用创造性智慧对知识进行搜寻、组织、分析、重组,形成实用性知识增值产品,有效支持用户的知识应用和知识创新,并将知识转化为生产力的服务”[7],且与智慧城市、智慧中国、智慧地球等发展战略高度关联。数字档案馆作为海量档案信息资源的集散地,“借助互联网、物联网以及现代通信技术与‘智慧城市’相融合,成为‘智慧城市’生态系统的子系统,同时又通过物联网、传感网等,将档案信息子系统与城市各领域、各子系统相互连接,实现信息资源共享”[8]。智慧档案馆作为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的智能化发展的基本载体,通过充分利用物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等智能技术,加强数字档案馆中人与人、人与物以及物与物的互通互联,与外界环境之间保持开放交流,融入智慧城市、智慧中国乃至智慧地球,实现档案数据的自动识别与管理、档案实体管理的智能化、档案服务的智慧化,既可以面向社会大众提供智慧服务,也可以支持支持社会大众参与智慧档案馆建设与发展,如成为美国国家档案馆的“Citizen Archivist”[9],从而最大程度、最大范围实现档案资源的社会共享。笔者认为,智慧档案馆既是数字档案馆高级形态,也是档案管理思维创新与档案服务内涵提升的反映,是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智能化发展的重要标志与实践载体,体现了新形势下国家档案事业发展的新要求与新趋势,适应了现代社会智能化发展的时代潮流。
注释与参考文献:
[1][2]金波,丁华东,倪代川.数字档案馆生态系统研究[M].学习出版社,2014: 394.
[3][8]周珺.“智慧城市”中的档案信息资源建设[N]中国档案报,2012-5-28(002).
[4]田雷.物联网技术在智慧档案馆建设中的应用研究[J].档案学通讯,2015(1):60-64.
[5]杨来青,徐明君、邹杰.档案馆未来发展的新前景:智慧档案馆[J].中国档案,2013(2):68-70.
[6]王芗馨.云计算在数字档案馆领域的应用探究[J].城建档案,2012(10):64-65.
[7]梁光德.智慧服务——知识经济时代图书馆服务新理念[J].图书馆学研究(理论版),2011(6):88-92.
[9]施少钦.美国国家档案馆“Citizen Archivist”项目研究及其启示[D]福建师范大学硕士研究生学位论文,2012.
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数字档案馆生态系培育与管理研究》(编号13ATQ007)与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数字档案资源生态管理策略研究”(编号15CTQ036)研究成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