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 星 鸿
任何思想理论都是在特定的历史方位下,由具体的社会实践活动所催生。正如习近平同志指出:“时代是思想之母,实践是理论之源。”①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6年7月2日。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围绕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时代主题,提出了一系列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形成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这一思想是建立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历史方位基础上的,它深化了我们党对人类历史发展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和中国共产党执政规律的认识,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行动指南。当前,理论界要从历史溯源、现实关切、逻辑理路和前景展望等层面深入探究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历史逻辑,以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胜利。
任何思想理论的产生都不能脱离具体的时代条件,并随着条件的变化而不断发展变化。马克思主义之所以在不同时期能够取得不同的思想理论成果,关键在于不同时期的马克思主义者科学研判了时代发展所处的历史方位,并根据时代发展的需要与时俱进地加以发展。反之,当人们对时代发展的所处历史方位误判时,马克思主义理论创新就处于曲折发展期。可见,正确研判历史方位是马克思主义理论创新的一条宝贵经验。
自16世纪初到20世纪中叶以来,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的斗争是人类历史发展的主题。人类历史向何处和资本主义向何处去,这是近代以来人们必须回答的时代课题。在资本主义革命过程中兴起的工人运动,是真正伟大的无产阶级解放、人类解放和人的解放相统一的运动,这个运动在客观上要求具有科学性和革命性统一的理论来指导。当空想社会主义无法承担这一历史使命时,马克思主义便横空出场,成为无产阶级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强大武器。马克思主义出场的关键在于从整体上研判了时代的总体特征,提出了资本主义必然灭亡和社会主义必然胜利的真理,揭示了人类历史发展的方向与趋势。当人类历史发展进入到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的时候,资本主义发展从自由资本主义阶段进入到帝国主义阶段,资本主义发展的不平衡成为世界历史发展的重要规律。列宁密切关注并科学地分析了帝国主义阶段人类历史的时代特征,特别是客观分析了俄国历史发展的具体特征,创造性地把马克思恩格斯的“多国胜利论”发展为“一国胜利论”,在这一理论指导下成功地领导了十月革命,实现了对世界历史发展方向的改写和面貌的重塑,使马克思主义发展到列宁主义阶段,即帝国主义阶段的马克思主义。在社会主义建设中,列宁科学分析了苏联处于与资本主义国家并存的历史方位,创造性地提出了“新经济政策”, 针对东方落后国家俄国的现实特点对社会主义建设进行了富有特色的探索,提出了许多具有建设性的重要思想。列宁去世后,斯大林误判了苏联所处的历史方位,结果形成了僵化封闭的苏联模式,使马克思主义发展陷入曲折期,最后导致了苏联的解体。
20世纪初到20世纪中叶,革命和战争成为世界历史和中国历史的共同主题。在旧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历次革命运动失败后,中国到底走向何处成为人们必须回答的时代课题,回答这一时代课题首先必须搞清楚“伟大的中国革命”在世界历史和中国历史中所处的历史方位。毛泽东指出:“认清中国社会的性质,就是说,认清中国的国情,乃是认清一切革命问题的基本的依据。”①《毛泽东选集》(第二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633页。一方面,毛泽东从世界历史发展的总趋势和总潮流出发,指出中国革命已经成为世界无产阶级革命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走社会主义道路成为中国历史发展的必然选择。另一方面,毛泽东从半殖民地和半封建社会的社会性质和主要矛盾出发,针对近代以来中国人民面临的两大历史任务,提出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理论,揭示了中国革命发展的内在规律。正是从世界历史和中国现实相结合的维度,正确研判了中国革命所处的历史方位,才产生了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重要理论成果——毛泽东思想。在毛泽东思想的指导下,夺取了新民主义革命的胜利。在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后,以毛泽东为核心的中国共产党人积极顺应历史发展潮流,从中国实际出发,成功完成了“三大改造”,在理论构建和实践创造中把中国社会发展推向社会主主义的光明大道。党的八大准确判断了社会主义制度建立后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制定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正确方针和政策。然而,在国际层面,受“革命和战争”时代主题的影响,没有及时提出“和平与发展”时代主题的科学结论,始终没有超越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的束缚。在国内层面,虽然毛泽东也提出了社会主义分为不发达阶段和比较发达阶段的正确判断,但是这种科学的认知没有得到理性的对待并进行实践的转化,相反在实践中进行盲目的超越,从而使社会主义建设出现失误与挫折,毛泽东思想也进入曲折发展期。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邓小平认真总结我国社会主义建设探索时期脱离时代特点和我国国情的深刻教训,恢复和发展了党的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提出了和平与发展是当代世界的两大主题,从而果断地把党和国家的工作中心从阶级斗争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同时,提出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科学论断,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重大命题,这意味着对我国所处历史方位的认知达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邓小平指出:“一切都要从这个实际出发,根据这个实际来制定规划。”①《邓小平文选》(第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52页。和平与发展时代主题论揭示了世界历史发展的总体特征,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奠定了必要的外部环境条件。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论指明了当代中国社会发展所处的历史方位,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创新提供了理论基石,规定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基本定向。和平和发展的时代主题论和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论的提出,标志着我们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所处的时代方位和历史方位的科学把握和正确认识,从而成为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的基本依据。在一个与资本主义并存、生产力水平落后的东方大国从事社会主义建设,必须把世情和国情紧密结合起来,自觉地把握时代发展的新特点和国情变化的阶段性特征,始终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通过大力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实现人民共同富裕,在尊重经济社会发展规律的基础上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在警惕右的同时要防止“左”,才能实事求是地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才能实事求是地发展马克思主义。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的新判断,深刻而准确地揭示了当代中国发展所处的历史方位。这一历史方位,是在深刻分析人类历史发展大势,特别是当前世界历史发展特点和认真总结改革开放以来党和国家的各项事业取得巨大成就的基础上提出的。作为对当代中国发展历史方位的整体研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构成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生成的历史基座。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是在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由毛泽东开始探索的,这个时期的探索为当代中国发展提供了物质基础、宝贵经验和制度保障。改革开放以来我们进入了“新时期”,主要是我们找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在党的十九大上,习近平同志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这意味着我们实现了由“新时期”到“新时代”的历史性飞跃,意味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越走越宽广,意味着当代中国所处的历史方位发生了新的变化。具体而言,这一飞跃是由被动性改革开放到主动性改革开放的必然结果。在一定意义上,我们的改革开放是在全球经济社会深刻发展和我们经济社会相对滞后的境遇中被迫启动的,是带有极大开创性和探索性的伟大事业。当前,改革开放进入了一个积极主动和全面深化的阶段,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已经走向相对成熟,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可见,“新时代”是“新时期”成长和累积的必然结果。①刘建军:《从“新时期”到“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历史越前》,人民论坛网,2017年10月19日。这一飞跃是我们改革开放由摸着石头过河到顶层设计转变和新中国由富起来到强起来转变的必然结果。更为重要的是这一飞跃是建立在我国社会主要矛盾深刻变化的基础上的,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成为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这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根本依据。
当今世界正处于知识经济全球化深入发展的特殊时期,人类文明正在经历着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当前,各种国际政治经济力量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分化和重组,国际政治经济关系格局发生着前所未有的变革与调整,大国关系进入了全方位角力的新阶段。过去我们对世界历史发展做出的“和平发展主题论”的研判,正在遭遇着新的世界动荡和发展不平衡的严峻挑战,已经很难完全准确地反映21世纪全球发展面临的新问题。实现世情研判理论的与时俱进,引导人类走出全球治理体系面临的现实困境,不仅考验着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而且也考验着包括中国在内的新兴发展中国家。②参见苏长和:《充分认识当今世界格局的新变化》,《人民日报》2017年1月3日。针对知识经济时代全球化发展的新特点,在认真分析不同国家和民族共同利益日益增多的事实基础上,习近平同志提出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论断,为研判知识经济全球化提供了一种新的科学理念,为国际秩序的理性构建提出了新的思想模式,为推动全球治理体系变革开辟了新的发展愿景。人类命运共同体在客观上要求我们必须推进全球治理和国家治理的内在互动。一方面,当代中国治理需要以全球治理资源和智慧为镜鉴,积极吸纳世界各国在生态治理、经济治理、政治治理、政党治理等方面的有益经验,借助于全球治理深化国家治理。另一方面,当今世界的全球性问题不是哪个国家能够独自解决的,需要各个国家携起手来共同解答。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理应对全球治理做出更大贡献。在全球治理和中国治理的互动过程中,中国经济发展的体量和规模决定了中国在全球治理中具有的特殊地位和特殊功能,在全球治理中应该发挥着建设性的作用。同时,中国传统治理智慧和现代治理智慧的叠加,为全球治理体系向着更加科学公正的方向发展提供着独具特色的东方智慧。但是,在目前的全球治理体系中,西方发达国家仍然占有主导地位,制约着发展中国家的发展。如何提升发展中国家在全球治理体系变革中的话语权,彻底改变西方国家在全球治理体系中的霸权地位,如何为全球治理提供更多的中国智慧,为破解全球治理提供更好的中国方案,成为新时代对全球治理体系变革提出的新任务。
当前,我国仍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因此,我们必须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实际出发,探索适合中国国情的发展道路和模式;要始终站在第三世界国家的立场上,继续保持对当代中国国际处境的清晰认识,坚持和平发展、和谐发展、合作发展的基本原则不动摇,坚持推动世界共同发展的战略意向不改变。习近平同志强调:“全党要牢牢把握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个最大国情,牢牢立足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个最大实际,更准确地把握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不断变化的特点。”③习近平:《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专题研讨班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7年7月27日。党的十八大以来,党和国家事业发生历史性变革,中华民族发展站到了新的历史起点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如何继续夺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胜利,如何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进而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如何继续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团结奋斗、不断创造美好生活、逐步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如何团结全体中华儿女勠力同心、奋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如何推动我国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不断为人类作出更大贡献,这些重大现实问题都是新时代给我们提出的新考验,都是社会主要矛盾变化给我们提出的新挑战。这些问题相互关联、相互影响、相互渗透,归结到一点就是:积极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性,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从而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实现。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要为实现推进现代化建设、完成祖国统一、维护世界和平与促进共同发展三大历史任务而继续奋斗,实现这三大任务离不开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特征,习近平总书记的这个重要论断表明当代中国发展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进行的,党的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根本要求和突出优势。当前,中国共产党执政实践在广度上和深度上都远远超出了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当年的理论构想,面临历史任务的复杂性和艰巨性都远远超出了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党的执政角色、执政方位、执政任务都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深刻变化。就执政角色而言,已经由计划经济条件下执政的党转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执政的党;就执政方位而言,已经由传统社会主义下执政转向新时代中国特色现代社会主义下执政;就执政任务而言,已经由领导人民实现民族独立、人民解放转向领导人民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特别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党的建设面临许多新问题。这些问题在马克思和恩格斯党的建设理论中找不到现成的答案。列宁的党建理论是在传统社会主义模式下作出的历史性思考,与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语境也存在着重大差异,无法直接解决中国共产党建设问题。从本质上讲,解决党的建设问题需要中国共产党自己探索。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为核心的党中央把党的建设问题提升“伟大事业”的高度,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我们党领导的伟大事业,全面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是这一伟大事业取得胜利的关键所在。”①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人民日报》2017年10月28日。
马克思主义是与时俱进的理论。邓小平指出:“决不能要求马克思为解决他去世之后上百年、几百年所产生的问题提供现成答案。列宁同样也不能承担为他去世以后五十年、一百年所产生的问题提供现成答案的任务。”②《邓小平文选》(第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91页。因此,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不可能从经典作家的理论中获得直接的教旨,也不可能由以往的国际共产主义实践提供现成答案,只能从世界历史发展和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中产生。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对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的继承和发展,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最新成果,是党和人民实践经验和集体智慧的结晶,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全党全国人民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奋斗的行动指南,必须长期坚持并不断发展。③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人民日报》2017年10月28日。
科学社会主义与世界历史的形成与发展是密不可分的,马克思恩格斯正是在对世界历史发展基本规律深刻分析的基础上,提出了共产主义的美好蓝图。马克思恩格斯明确指出:“无产阶级只有在世界历史意义上才能存在,就像共产主义——它的事业——只有作为‘世界历史性的’存在才有可能实现一样。”①《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87页。当代人类历史发生了重大而深刻的变化,习近平同志明确指出:“这个世界,各国相互联系、相互依存的程度空前加深,人类生活在同一个地球村里,生活在历史和现实交汇的同一个时空里,越来越成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迈向命运共同体,必须坚持合作共赢、共同发展。要摒弃零和游戏、你输我赢的旧思维,树立双赢、共赢的新理念,在追求自身利益时兼顾他方利益,在寻求自身发展时促进共同发展。合作共赢的理念不仅适用于经济领域,也适用于政治、安全、文化等广泛领域;不仅适用于地区国家之间,也适用于同域外国家开展合作。”②中共中央宣传部:《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读本》,北京:学习出版社、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第265页。人类命运共同体本质上是交互共同体,它是对以“自我中心意识”为依据的单子式共同体和以“单极中心意识”为依据的依附性共同体深刻批判的产物,是科学社会主义揭示的交往共同体的当代形态,揭示了人类历史发展走向科学社会主义的必然趋势,深化了人们对人类历史发展规律的认识。尤其是人类命运共同体所倡导的平等、互利、合作和共赢等理念,不仅是对全球治理观的创新和发展,而且也是中国对完善全球治理体系给出的“中国方案”,为全球治理提供了新的思维方式和中国智慧,指出了通过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解决人类命运问题,是摆脱全球治理困境的真正出路。习近平同志提出构建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打造遍布全球的伙伴关系网络,倡导共同、综合、合作、可持续的安全观等等,都是对人类历史发展规律的科学揭示,对解决全球发展不平衡和不合理问题,以及推动人类社会可持续发展,都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论价值与现实意义。习近平全球治理思想既坚持了科学社会主义揭示的人类历史发展规律,又赋予了其新的时代内涵,为全球治理开辟了广阔的发展前景,深化了人们对历史发展规律的认识。
马克思指出:“一切划时代的体系的真正内容都是由产生这些体系的那个时代的需要而形成起来的。”③《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十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544页。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生成的现实依据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不仅反映了当代世界发展的总体特点和必然趋势,而且也反映了当代中国发展的突出特点和内在逻辑,全面深刻地揭示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在一个新的历史语境中展开的,把人们对社会主义发展规律的认识上升到一个新的科学水平。比如,在发展总任务上,明确了总任务是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基础上,分两步走在本世纪中叶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在社会主要矛盾上,明确了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必须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不断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在发展战略上,明确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总体布局是“五位一体”、战略布局是“四个全面”,强调坚定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在发展目标上,明确了全面深化改革总目标是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在法治建设上,明确了全面推进依法治国总目标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体系、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在强军梦问题上,明确了党在新时代的强军目标是建设一支听党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的人民军队,把人民军队建设成为世界一流军队;在外部条件上,明确了中国特色大国外交要推动构建新型国际关系,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在政治保证上,明确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党是最高政治领导力量,提出新时代党的建设总要求,突出政治建设在党的建设中的重要地位。“八个明确”回答了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总目标、总任务、总体布局、战略布局和发展方向、发展方式、发展动力、战略步骤、外部条件、政治保证等基本问题,进一步深化了对社会主义建设规律的整体性认识。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对社会主义的认识,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规律的把握,已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新的高度,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①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册),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年版,第114页。
治国必先治党,治党务必从严。只有不断加强和改善党的领导,才能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提供最为坚实的政治基础。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同志从新时代面临的重大矛盾和现实挑战出发,不仅把党的建设置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事业”总布局中进行战略筹划,而且将其置于“四个全面”的战略布局中进行整体筹划,同时还将其置于与党际关系和党政关系建设的内在结构中进行系统筹划,从而体现了现代政党治理的大战略。在这个大战略的实施中,开创了中国共产党自身治理的新局面,形成了许多具有中国特色党的建设的重要论述。比如,只有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才能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只有坚持“伟大斗争”“伟大事业”“伟大梦想”和“伟大工程”的内在统一,才能更好地坚持和改善党的领导;只有自觉地把治党与治国和治军统一起来,才能不断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局面;只有不断改善党与其他国家机构的关系和党际关系,才能巩固和加强党的执政地位和提高党的执政能力;只有更好地应对“四大考验”和“四大危险”,才能永葆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只有坚持思想建党与制度治党相结合,破除“潜规则”、严肃党内政治生活、守规矩讲纪律,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让权力在阳光下运行, 才能净化优化党内政治生态;只有加强党内政治文化建设,坚持和完善党内法规制度,构建中国特色权力监督体系,从严管理干部,尤其抓好党员领导干部这个“关键少数”,才能更好地做到全面从严治党等等。上述这些重要论断是对党90多年实践经验的历史性继承和时代性发展,深化了中国共产党执政规律,构成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党的建设的基本遵循。习近平同志围绕“四个伟大”有机统一设计的一整套关于党的建设的高端理论,反映了对中国共产党执政规律的认识上升到一个新的水平,指导我们书写更加精彩的中国故事和铸就更加辉煌的中国篇章。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不断发展的伟大事业,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也是不断发展的理论。习近平同志指出:“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一篇大文章,邓小平同志为它确定了基本思路和基本原则,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党的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在这篇大文章上都写下了精彩的篇章。现在,我们这一代共产党人的任务,就是继续把这篇大文章写下去。”②中共中央宣传部:《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读本》,北京:学习出版社、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第23页。遵循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揭示的人类历史发展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和中国共产党执政规律,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发展的实践中,探究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发展导向,是推进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的重大任务。
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在全球治理发生重大变革的时代背景下生成的,积极参与全球治理实践是其发展的必然逻辑。全球治理是基于人类公共事务的治理理念、治理制度和治理实践的有机统一。从治理理念讲,全球治理倡导合作、互利、共赢、普惠的治理新理念,反对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的治理逻辑;从治理制度讲,全球治理要求所有国家都要积极参与全球治理制度设计,反对西方国家垄断全球治理制度性话语权;从治理实践讲,全球治理要求所有国家、国际组织和个人都要积极携起手来共同解决全球公共事务,反对西方国家对全球公共事务的专断。可见,在先进治理理念指导下构建的科学的治理制度,在科学制度保障下开展理性的全球治理实践,使各国共享全球治理的成果,这是全球治理发展的应有取向。然而,由于西方国家在全球化进程中的“先发性”以及在整个全球体系中的主导地位,导致他们对全球治理话语权的整体性垄断,致使广大发展中国家在全球治理中处于弱势地位,丧失了其应有的治理主体资格和治理主体意识。然而,基于马克思主义的世界历史理论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现实要求,不难发现,资本主义治理模式不是唯一的治理模式,也不是最好的治理模式,因而全球治理肯定不会终结于资本主义治理。实际上,构建基于多元治理的全球治理模式才是人类治理发展的根本出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在全球治理中既表现出对现有全球治理体系的认同和遵循,又表现出对当前全球治理体系的改革和完善,尤其是对以西方国家构建的全球治理体系保持了充分的批判性和反思性的姿态,为探索多元化全球治理模式做出了突出性贡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以来,我们在积极推进国内治理的基础上积极参与全球治理,中国治理已经成为全球治理的重要组成部分,为全球治理开拓出新的发展空间和发展图景。时下全球热议的“中国道路”、“中国经验”、“中国模式”等概念,反映了西方国家对中国治理全球价值的无奈认同,也折射出中国治理生发的全球治理效应和魅力。在未来的全球治理中,我们必须以更加开放和务实的态度推进伙伴式治理,积极推进“一带一路”倡议实施,努力构建新型大国关系,携手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使中国治理理念和治理方式在全球治理中发挥更为有力的作用,在全球治理实践中拥有更多的制度性话语权,为构筑多元化的全球治理模式做出我们应有的贡献,进一步彰显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世界历史意义。
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在探索中国特色现代性的创造性实践中产生的,积极构建成熟的中国现代性是其发展的根本途径。中国现代性的构建必须建立在对中国现代性所处的历史方位、内在特征、现实问题的深刻分析基础上,其中的关键问题是国家治理体系的整体设计。从历史阶段看,我国现代性是人的依赖性、物的依赖性和人的自由个性并存的复杂现代性,更为准确地讲是由人的依赖性和物的现代性发展向人的现代性发展的特殊阶段,这决定了我国国家治理新体系设计必须从物的现代性发展充分和人的现代性发展不足的现实出发;从内在特征看,中国现代性发端于对传统中国权力至上的批判和超越,其奋斗目标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其理论主张是实现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的有机统一,其核心命题是实现国家治理现代化,这些内在特征决定了中国现代性构建不能照抄照搬西方模式;从现实问题讲,一方面,在人的依赖性历史因素的影响下,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还不够成熟,致使与市场经济相关的自由、平等、法治、公正等现代性价值观念尚未真正确立起来,因而导致市场扭曲、权力膨胀、资本滥觞的并存,具有明显的工具理性的倾向。另一方面,在物的依赖性现实性因素的影响下,我国社会人的全面自由发展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致使公民意识滞后和个人的人格不健全现象比较突出,致使社会生活的物化、感性化、资本化等不良现象并存,具有一定的低端理性的倾向。归根到底,中国现代性构建的核心问题是国家治理新体系的整体设计。因此,积极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为中国现代性构建提供一整套相对成熟和完善的制度体系,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发展的核心命题。为此,我们必须坚持以人为本的最高理念,把促进人的全面自由发展作为未来国家治理体系的根本价值导向,把现代公民意识和现代公民人格培育作为基石,把社会公共生活空间的发展作为突破口,把国家权力的合法运行作为根本保障,把有效驾驭和利用资本作为现代性成长的重要动力,用法治规约权力,用道德涵养人性,用人的全面自由发展限制工具理性的膨胀,走出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现代性成长道路,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党委领导、政府负责、社会协同、个人参与、法德结合的国家治理新体系,为我国现代性成长提供科学的制度保障。①韩庆祥:《现代性的本质、矛盾及其时空分析》,《中国社会科学》,2016年第2期。
伟大斗争、伟大事业、伟大工程和伟大梦想构成“四个伟大”,“四个伟大”是一个相互联系、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的有机整体。伟大梦想是奋斗目标,其他方面都是实现伟大梦想的必要条件,其中,伟大斗争为实现伟大梦想提供现实境遇,伟大事业为实现伟大梦想提供实践基础,伟大工程为实现伟大梦想提供领导核心。“四个伟大”是习近平对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总体设计,成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发展的新战略。在这一新战略中,党的建设伟大工程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因为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特征。习近平同志强调指出:“如果管党不力、治党不严,人民群众反映强烈的党内突出问题得不到解决,那我们党迟早会丧失执政资格,不可避免被历史淘汰。这绝不是危言耸听。”②中共中央宣传部:《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读本》,北京:学习出版社、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第157页。只有在推进党的建设伟大工程建设中进行伟大斗争,才能夺取伟大斗争的胜利。党的建设“伟大工程”事关伟大事业的成败,伟大事业发展到什么阶段,伟大工程就要推进到什么阶段。通过全面从严治党为伟大事业打造坚强的领导核心,是推进伟大工程的时代要求。伟大梦想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历史任务,是由“强党梦”、“强国梦”、“强军梦”共同构成的整体。办好中国的事情关键在党,中国共产党作为中国最有影响的政治组织,是实现伟大梦想的领导主体和实践主体。可见,“四个伟大”具有内在的关联性,统一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中。为了更好地推进“四个伟大”,必须树立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坚持人民的实践主体地位,把激发人民主体意识、调动最广大人民积极性作为实践伟大梦想的根本途径;坚持人民的认识主体地位,把总结人民群众实践经验、总结人民群众实践智慧作为党的理论创新的最终源泉;坚持人民的价值主体地位,把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作为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实现人的全面发展。从“四个伟大”的新战略出发,不断发展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努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神圣使命,必将为开辟人类文明更为美好的发展境界做出新的更大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