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诗人,生活在北疆伊宁的亚楠是幸运的,可谓有诗歌还有远方。
皆因他扎根于伊犁这块美丽而富足的沃野,举目皆自然,处处是风景。亚楠的诗歌朴素洁净,如微风拂过周遭,不落痕跡。如果说,每一位诗人都带有故乡的印迹;那么,亚楠可谓是一位追踪心灵的自然主义者。他试图突破物欲对心灵的困囿,并将他有着江南人的细腻情思融入诗歌,诗行里充溢着清新和美好。激情和沉醉。
他知道“天之尽头/的幻境与我内心一样/真实。秋之影像/或者寒鸦的叫声都被风/遮蔽在阴影里”。而亚楠没有身处偏远边地的狭隘,他在自然中畅想,能够用哲思的触角连接历史与现实,通过想象建立自己美的自由王国。
马兰花、鸢尾花、紫蝶、白桦林等等,都在他的诗中顽强生长,在诗人对万物的体察和感悟中,世界得到了更加清晰、直接的呈现。
——微蓝endprint
本期刊發的三位诗人的诗作,总体呈现出“传统”的特点。当然,“传统”一词之于今天,并非贬义词,因为“先锋”,不但意味着往前,也可以往后。盘妙彬是一位成名较久的诗人,随时光历练,他的诗艺越发老道。他笔下的题材,多与地方风物相关,尤其显示了地域特点,但他诗歌的魅力更在于他的语言。在很大程度上,他的诗印证了“诗是语言的艺术”这句看似人人皆知,却又难以做到的话。比如他写水库,可以是“库区的水又肥又大/脖子上停着一只安静的落日”;写山,可以是“南山发芽了/风吹,南山晃动一下”。陈律的诗歌,无疑具有明显的元诗的意味,他对诗歌的静思染上了先验的色彩。借由诗歌,他探讨了宇宙、人生、命运,当然,也包括诗歌的技艺,以及诗歌自身。其诗歌在短小的篇幅里,保持了诗与思的微妙的平衡,传递了幽秘的情感。他的诗歌,有时甚至会让人联想起松尾芭蕉的俳句。一苇的诗歌,“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其主题也多是对爱与人生的书写,这不由让人追忆到中国诗歌的源头,似乎在这样的话语背后,连接着一个巨大而优雅的传统。她的诗歌质朴、自然,深谙节制的必要,情感温柔、含蓄,是绚烂之后的归于平淡。正如她在诗中写道:“我们宁愿相信/一些平静岁月/会在每一片叶子上得到延续”(《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