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鸿杰 管新潮
(上海交通大学,上海,200240)
基于语料库的英语强化词性别差异变异研究
郭鸿杰 管新潮
(上海交通大学,上海,200240)
本文基于变异社会语言学理论框架,依托英国英语口语语料库和加拿大英语口语语料库,聚焦强化词和形容词的搭配构式的性别变异特征。研究发现,强化词使用频率、使用类别、使用模式呈现显著的性别差异,性别和其他社会变量和形容词的情感色彩也存在交互作用。此外,研究发现强化词使用频率和使用类别的性别差异在加拿大英语中更为显著,然而具体强化词的性别属性在英国英语变体中则更为明显。
语料库,强化词,性别,变异
在语言中,标记量范畴的一种“最普遍与最复杂”的语法手段就是强化词(intensifier)(Labov&Waletzky 1967),比如英语中的 very、so、real(ly)、quite、pretty、extremely、considerably、exceptionally、awfully、highly、seriously、perfectly、kind of、somewhat、sort of等,现代汉语中的“很、挺、特(别)、好、非常、真、多(么)、相当、老、怪、颇、十分、有(一)点(儿)、一点(儿)”等。强化词使用频率高,既具有区别于普通副词的共性特征,即多样性与色彩感(versatility and colour)、变化迅速(capacity for rapid change)、新旧更替快(recycling of different forms),是探究语言变化的绝佳领域 (Tagliamonte 2008:362;Ito&Tagliamonte 2003:257),又有相互区别的个性特征。强化词凸显了词汇与语法的交汇互动的本质,折射出词汇化与语法化的交互作用。因此,强化词的研究大都集中在强化词及相关结构本身,这些研究包括句法、搭配、语义、语用等语言系统内部的本体分析(Ito&Tagliamonte 2003;Tagliamonte 2008)。
近年来,基于变异理论(variationist theory)的强化词制约机制得到了广泛关注。拉波夫的社会语言学变异观(variationist sociolinguistics)探讨语言项目与某个语言量以及社会变量之间的相关性。20世纪80年代中叶以来,各种基于海量数据的大型现代英语语料库纷纷创建,这为强化词作为一个系统所进行的研究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在此基础上,越来越多的语料库驱动(corpus-driven)的英语强化词研究陆续展开,并且取得了令人瞩目的研究成果(Quirket al.1985;Peters 1994;Méndez-Naya 2008;Xiao&Tao 2007;Brinton& Arnovik 2006;Macaulay 2006等)。尤为值得一提的是,强化词的变异和变化研究一直是拉波夫范式下的变异社会语言学关注的热点,可谓是方兴未艾(如Tagliamonte&Roberts 2005; Ito & Tagliamonte 2003;Rickfordet al.2007; Tagliamonte 2008等)。本研究采用了拉波夫范式下的语言变异理论分析框架,采用语料库语言学的研究方法,依托英国英语口语语料库和加拿大英语口语语料库,聚焦强化词系统的性别差异变异特征,包括强化词使用频率、使用模式、性别因素和其他社会因素之间的交叉影响,以及性别因素在强化词衍变过程中呈现出的历时变化特征。
强化词是副词下位中非常重要的一个语义次类,最基本的语义功能是加重语意、突出信息、加强性质、状态、数量等量级的作用,可以用来修饰形容词、动词、介词短语、名词短语等。鉴于量级是自然语言中(绝大多数)形容词的本质属性之一。因此,修饰形容词是英语强化词的最典型的句法功能(Lorenz 2002:144),例如 very funny、terribly hod、extremely interesting等,已经在学者之间达成共识。Bäcklund(1973:279)根据语料检测的结果,发现72%的强化词是用来和形容词搭配的,是绝对多数。
关于强化词的量级分类,论著繁多,且尚无定论,其中,最传统、最具影响力的是Quirk等(1985: 589)对强化词的分类,本研究也基本上采用了这个最常用的分类框架,如图1所示:
图1 英语强化词的分类及其示例
他们将强化词统称为intensifier,并指出强化词“不仅仅指加强强调程度的表达方式。一个表示强调的次修饰语表示某强调级阶上的某一点;而被表示的该点可以是较低程度,也可以是较高程度”(Quirket al.1985:589)。因此,他们将把强化词分为增强词和减弱词两大类,其中增强词又分为极量词和高量词两个次类。极量词已达语义等级度的上限,表示程度最高的涵量,包括 absolutely、completely、totally、entirely、fully、perfectly等(Hoye 1997:169-171;Kennedy 2003:469),相当于汉语表示极量程度的副词“最、顶、极、十分”等。这些极量词常用来修饰非等级形容词 (non-gradable adjectives)或有界形容词(bounded adjectives),例如absolutely dead、totally pregnant,见例(1~2);高量词用来表示较高程度,但是尚未达到“最”义级层,这类词包括very、much、quite、rather、so、too等,见例(3~4),相当于汉语的程度副词如:很、真、太、挺、超、满、好、特、更、非常等。
例1:So,Josee iscompletelybilingual,um,her mother's French,her father's English,so you get that a lot.(Mark/M/Y/OEC)
例2:I remember going round to her house and showing her dad a couple of card tricks which i thought wereabsolutelybrilliant.(Stan/M/O/LEC)
例3:Oh she's justsoannoying.(Kate/F/Y/LEC)
例4:There was only one that I was really friendly with who was an aunt of mine.(Ted/M/O/LEC)
这是一个相对开放的词类,不断有强化词产生。一般说来,高量词的数量要大大超过极量词(Recski 2004)。另外,也有学者认为,极量词和高量词的区分过于简单化,实际上,这两类词之间的界限并不是截然分明的。所谓的量级序列实际上是一个连续统(continuum)(Kennedy& McNally 2005;Paradis 2000),量级之间的界限并无十分明确的界限。
Mustanoja(1960:316)指出,微量词的出现频率大大低于强化词。参照Ito和Tagliamonte(2003)、Tagliamonte(2008)、Tagliamonte和Roberts(2005)等研究,kind of、sort of、enough等表示极低量和微量的微量词也不属于本文的研究范围。
性别语体是一种重要的语言变异形式,它的形成是心理、生理、社会三方面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Lakoff(1975)在《语言和女性的地位》(Language and Women's Place)一书中开创了学术界性别语体特征研究的领域。强化词使用的性别差异是社会语言学研究中一个非常具有活力的社会变项(Stoffel 1901; Jespersen 1922;Lakoff 1975)。这方面的研究成果,不仅仅能够廓清我们对于语义量级范畴本身的认识,而且还能为语言性别差异研究提供支撑(吴立红2006)。
强化词使用的性别模式差异也一直受到学界的关注。比如,Trudgill(2000:70),Hosman和Siltanen (2006)认为女性缺乏社会地位的安全感,因此觉得有必要从言语方面保护和显示自己的社会地位,所以女性更青睐使用一些特殊的词汇,如very much、extremely、very、so等等,来宣泄情绪。Partington (1993)和Labov(1990)也一致认为,女性更善于使用强化词来增强言语的表现力,借此达到引起别人的共鸣意图。孙汝建(1997)认为,女性青睐强化词形式可能与女性感情丰富、善于表露有关。然而对男性来说,这类强化词是对话语的真正含义有损无益的“多余包袱”。赵蓉晖(2003)也指出,女性喜欢用一些含糊的夸张的强化词,如 exceedingly、tremendously等。在其他语言中,Rasekh和 Saeb (2015)在对波斯语中强化词的研究中也发现,女性使用强化词的频率要大大超过男性。
此外,这种性别差异也体现在不同的年龄段中。例如,Stenström等(2002)在伦敦COLT语料库中发现,10~19岁的青少年使用强化词的频率存在一定的性别差异,女性略高于男性。Ito和 Tagliamonte (2003)也有类似的发现。
除了强化词使用频率的差异外,使用模式和使用类别也不同。Labov(1990:210-215)认为,“在自下而上的语言变化中,女性比男性更频繁地使用革新形式”。因此,就使用强化词而言,很多研究发现,女性更为积极地使用富有表现力的强化词,而且会使用新兴的非规范的强化词,如really和so(参见Holmes 1995;Tagliamone 2008;Stoffel 1901;Jespersen 1959)。Lakoff(1975)称so为一个带有女性特征的强化词。Bradac等(1995)的研究发现,18~25岁的男性、女性在每100词中使用so的频率分别为1.1次和0.8次,且差异具有显著性。Ito和Tagliamonte (2003)发现女性更喜欢使用really,而男性则更多使用right、completely、bloody、fucking(Van Herk&OIP 2006)等。
Xiao和Tao(2007:251)分析了英国BNC口语语体和书面语语体中影响强化词选用的性别差异,如表1所示:
表1显示:(1)一些强化词,如perfectly、pretty、totally、very更多出现在男性口语体中,然而同样这些词却仅仅出现在女性书面语语体中;(2)男性使用极限强化词更多(如 completely、entirely、perfectly、extremely等),而女性则更多使用高量强化词系列(如badly、dead、deeply、awfully、jolly等)。
通过对以往有关强化词性别差异的研究文献的耙梳和整理,我们发现,强化词的使用深深打上了性别特征的烙印,性别无疑是影响语言变异和变化的一个重要社会变量。这些研究成果为强化词系统的共时变异研究做了很好的铺垫。
国内语言研究者对强化词的关注起步很晚且比较零散,国内的强化词研究多聚焦二语习得或外语教学层面的强化词的错误分析,且多是个案研究,而对其共性和个性缺乏关注;切入点多数只从语言内部特征进行分析,内容多集中在频率、搭配、语义韵、类连接上,而作为强化语最常修饰的类连接模式“强化语+形容词”则很少得到进一步观察和分析(郑群、李玉2013),另外也忽略了语言变量和社会变量的整体分析。其次,鉴于口语语料库建设难度大,国内以往研究多采用书面语语料库,缺乏日常自然会话状态下的语料的支撑是国内有关英语变体研究的软肋,事实上自然的口语语料最能体现语言变化和变异特征;研究内容多以个别的强化词分析为重点。再次,Tagliamonte和Roberts(2005:284)指出,有关强化词使用的性别差异研究很少采用定量的研究方法,多是基于直觉和经验的判断和论证。即使是采用定量研究范式,研究方法上多采用简单的频数对比,或者采集蝴蝶标本的研究方法,而对强化词的内部和外语制约机制所论甚少因此,国内的强化词研究亟需在研究内容、研究方法以及研究理论方面需要突破和创新;另外,相比其他英语变体,国内语言学界对加拿大英语的描述多见于一些散篇文献。本研究将聚焦强化词和形容词的共现构式,重点分析强化词使用频率、使用模式的性别差异特征,性别和其他社会变量的交互作用,在此基础上,性别因素在英国英语和加拿大英语变体中呈现出来的共现和个性特征。
基于对国内外文献的分析和耙梳,本研究拟提出以下几个问题,希望在研究内容、研究方法、研究视角等方面都有进一步的拓展和深化。这些研究问题包括:
(1)英语强化词和形容词共现的比例有何性别差异?
(2)英语强化词家族成员的多样性呈现出哪些性别差异?
(3)性别因素和年龄因素呈现出哪些交互作用?
(4)性别因素在英国英语和加拿大英语变体中呈现哪些变体差异?
3.1 理论框架
变异理论是社会语言学的核心理论。这种语言变异观是以“语法变异”观为前提,有别于持语法同质观的传统语法研究。因而,变异理论的提出以及不断得到发展与验证,对语言本质的认识和语言变体的研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从以往研究来看,语言变体研究主要包括“标准变体”(standard variety)与“非标准变体”(non-standard variety)、“新形式”和“旧形式”两类对立体。事实上,语言变体研究多萌发于第一个对立体。其研究包括黑人英语(Black English)与标准英语(standard English)之间的比较。前者常被认为是“非标准变体”,而后者则为“标准变体”。例如,Wofram(1969)提到,非标准变体中的“多重否定”(multiple negation)、零系词(zero copula)等语言特征与社会阶层相关,其使用频率呈现出随着社会阶层的降低而不断增加的趋势,其中,中产阶层使用这中非标准变式的频率最低。因此,“标准变体和非标准变体”对立体的变异研究往往带有明显的阶层或种族色彩(曾炜2007)。所谓“语言新形式”与“语言旧形式”是指某个特定的言语社区中,新、旧两种语言变式共现这样一个过渡阶段。新变式既包括语言本身浮现的新形式,比如强化词家族新成员的产生,也包括因语言接触而产生的新形式,比如现代汉语中汉语词汇和英语借词的相伴。拉波夫范式下的“变异”观跳出了“标准变体”与“非标准变体”,亦或“新语言形式”与“旧语言形式”的二分窠臼,从而以实现了同一语义或相同功能下不同的语言聚合变式为研究对象。
变异理论的核心思想在于变异是语言的基本特性和本质特征。如果一个语言形式在不同的语言环境下具有不同的表现形式,那么这个抽象的语言形式就是一个语言变项(variable),其不同的表现形式就是构成该变项的不同变式(variant)(Labov 1972)。因此,语言变项是一个个特定的语言变式的集合(徐大明等1997;徐大明2006)。在这样一种理论视角下,语言变项就和其他语言结构单位一样,构成语言系统的有机组成部分(Chambers&Trudgill 1998: 128)。语言变异表现在音系、词汇、形态、句法、文字、语篇、语用等各个层面,其中音系变异受到的关注最大,取得的研究成果也最为丰硕。由于变异语言学总是联系社会因素对语言变项进行考察,因此这些变项既包括语言变项(linguistic variable),也包括社会语言变项(sociolinguistic variable)。社会语言学家正是通过对共时层面下语言变项和社会变项的互动来发现或推断语言的历时变化,这就产生了对“进行中的变化”的研究。
根据变异社会语言学理论,语言的历时演化往往孕育于共时变异之中,语言变异往往体现了各种因素的合力效果。这些语言变式有时反映了进行中的语言变化,有时也与语言变化没有任何关联。因此,我们可以尝试从变异的传播以及语言共时系统的竞争态势中寻找语言历时演变的。变异理论观将为我们展现一个立体、系统、多维的语言系统。
拉波夫对社会语言学的杰出贡献不仅仅在于其对变异理论的构建,而且在于其提出了定量研究的范式,这是语言研究方法论上的重大突破(郭熙2013;孙金华2009)。变异语言学理论最核心的分析框架是变项规则分析法。这种定量范式基于定量模型原则(principle of quantitative modeling)和多因素原则(principle of multiple causes),是专为分析变异研究中收集到的自然语料而设计的多元回归分析模型(徐大明2006)。这种多变量分析方法特别适用于多种情景和语境因素同时影响交替出现的不同的语言变式,能够检验特定语言变式与哪些语言因素组和社会因素组具有显著性的同现关系(徐大明等1997;徐大明2006)。该模型采用了最大概率估测的统计方法。
专门为拉波夫范式下的变异社会语言学开放的两款知名统计软件为GoldVarb X(Sankoffet al.2005)和Rbrul(Johnson 2009)。相比较 Goldvarb系列,Rbrul最大的优势在于采用了混合效应(mixedeffects)回归模型,不仅可以进行处理单元的离散变项(discrete variable)的统计分析,还可以对随机变量(如对各种社会特征所造成的个体差异,即个体之间的差异有时候会大大超过其他社会变项之间的差异)和连续变项(continuous variable)进行分析(参见John 2009)。此外,Rbrul软件在分析各个参数之间的交互影响(interaction)方面也更为方便。基于此,本研究就采用了Rbrul分析软件。
3.2 语料来源
本文使用的一个语料库为渥太华大学Stephen Levey博士创建的渥太华英语语料库OEC(2008~2010)。语料收录采用了录音访谈式的“社会语言学访谈法”(sociolinguistic interview),即对调查对象进行个别采访并录音,同时记录谈话者的个人背景信息,作为研究的参考资料。。语料库中被调查对象第一语言都为英语,每次对话的时间持续在一个小时左右。本研究基于非随机(non-probability)抽样程序,提取了涉及28个被调查对象共209536词的语料(见表2)。
英国英语变体的数据来自Linguistic Innovator/ London English Corpus语料库,该语料库创建于2005年。被调查人员来自英国伦敦东部两个行政区,分别是城中区哈克尼(Hackney)和外城区黑弗灵(Havering)。被调查对象包括老年人和年轻人两个年龄段的人群。其中,哈克尼和黑弗灵老年人群的年龄范围在70~90岁之间,包括六名老年男性和六名老年女性,以及八名年轻男性和八名年轻女性,共计28人(见表3)。
表3 伦敦被调查对象年龄、性别信息
3.3 语料分析
本研究的因变项(dependent variable),即英语强化词变项限定为所有可以用来切分形容词量幅的强化词(Ito&Tagliamonte 2003;Van Herk 2006)。因此,在例5中,强化词really用来修饰动词,在例6中,really修饰副词,在例7中,very修饰照应性名词(anaphoric noun)little。因此,这些标记动词、副词、名词量性特征的强化词均不再我们考察的范围之内。
例5:*it was only if youreallydid something youknow,right out of the ordinary.(Matilda/F/O/OEC)
例6:*but we got along really well because we were pretty close in age.(Jake/M/Y/OEC)
例7:*because there was very little traffic you know and we used to play in the road sometimes.(Authur/M/O/LEC)
本研究根据“在同一位置上能否用其他强势语修饰”的原则,参考Rickfordet al.(2007)以及Ito和Tagmliamonte(2003)的研究,我们对强化词可能出现的语境进行了穷尽式的调查。第一步对经过CLAWS编码的形容词进行检索,无论该形容词受到强化词修饰与否,我们一共提取5 193个形容词。在例8和例9中,hard为形容词,第一个hard受到强化词very的修饰,第二个是光杆形容词hard,没有强化词修饰,但是仍然是我们要考察的对象,而在例10中,hard为副词,排除在外。邢福义(2016:1)指出,“做好语言研究,必须力求穷尽地占有语言事实”。因此,跟以往的研究不同,我们将对整个绝对强化词系统作封闭式的考察,并不仅仅局限于强化词内部某个特殊的词的使用情况,这将有助于提高我们对整个绝对强化词系统的认识。并在描写的基础上,对强化词结构进行细致的解释。
例8:They go shopping together but she's had a veryhardlife i mean um.(Ted/M/O/LEC)
例9:I-I would think that-you-know,he would have ahardtime too now because again you-know what you don't use it you lose it.(Robert/F/O/LEC)
例 10:*I-mean,they workedhardenough at school,and the-and so I tried..(Amanda/F/O/LEC)
为了便于和先前的强化词变异研究进行比较,参照 Ito和 Tagliamonte(2003)、Tagliamonte和Roberts(2005)的研究,我们对强化词变项环境进行甄别限定,对几类变项环境进行人工剔除,包括: (1)形容词比较级、最高级;(2)否定句和疑问句; (3)固定短语结构;(4)无法与强化词搭配的形容词;(5)程式回答/独词句/感叹;(6)过去分词。这样,经过严格地筛选,我们一共收集了5193个可以被强化词修饰的形容词必要语境,其中强化词共出现1531次。
鉴于年龄是社会语言学研究中一个重要的社会变项。因此,除了性别因素外,我们还本研究把被试者的年龄分为20~30岁、40岁以上两个变量,这样我们不仅能观察这两个年龄段的强化词使用的年龄差异,而且可以管窥整个强化词系统的历时变化。
Ito和Tagliamonte(2003:275-276)特别强调,教育程度是影响中年女性频繁使用强化词的重要因素之一。一般说来,受教育程度越高,使用强化词的频率就越高,尤其是对于17岁~34岁的男性更为明显,其中受过教育使用强化词的频率为16%,而未受过教育或教育程度较低的男性仅为3%。Xiao和Tao(2007)根据对BNC的数据分析也发现类似的研究结果。此外,该研究还发现,受过教育的女性使用really的频率要略高于未受过教育的,而教育程度较低的男性几乎不使用really一词。基于此,我们还分析了加拿大OEC语料库中强化词使用的教育程度差异。该变项包括大学及以上教育程度和高中及以下教育程度两个变式。
4.1 总体分布趋向
4.1.1 使用频率的性别差异
表4为强化词的用例数在总体语料中出现的频率以及所占的百分比,这可以使我们更清楚地了解到强化词系统在使用数量上此消彼长的变化,同时更能明确各个变体中强化词的使用倾向。
表4 英语强化词和形容词的共现信息
表4显示,英国英语和加拿大英语强化词的总用例数分别为574例和957例,带强化词的形容词的百分比分别为25%和34%。和先前的研究进行比较,Ito和Tagliamonte(2003:265)基于英国约克YEC语料库的分析,发现受强化词修饰的形容词占24%,而基于多伦多 TEC语料库的分析(Tagliamonte 2008),受强化词修饰的形容词占36.1%。我们的研究结果和先前的变体差异性研究基本保持一致。
此外,根据Tagliamonte和Roberts(2005:287)对美国Friends语料库进行分析,在美国英语变体中,受到强化词修饰的形容词比例为22%。Alsaeed等(2015)对美国俄勒冈英语访谈语料库(2012~2014)的语料进行统计分析,发现28%的形容词前有强化词修饰。通过对比,我们发现加拿大英语中形容词和强化词共现的频率上要超过美国英语和英国英语。
在此基础上,我们进一步论证强化词的出现频率是否存在性别差异,以及这种性别的差异是否具有历时的稳定性和共时的一致性(见表5)。
表5 OEC强化词使用频率和性别交叉分布
由表5可见,女性、男性使用强化词的比例分别为40.4%和27.8%,女性显著高于相应的男性(x2= 50.88,df=1,p<0.01),强化词的性别差异在加拿大英语变体中呈现显著性差异。我们再继续观察一下在英国英语中强化词使用的性别差异(见表6)。
表6 LEC强化词使用频率和性别交叉分布
表6显示,在英国英语语料库中,女性、男性使用强化词的比例分别为26.8%和22.5%,显著高于相应的男性(x2=5.86,df=1,p<0.05)。因此,我们的研究结果证实了以往文献的结论(如Trudgill 2000;赵蓉晖2003;Partington 1993;Labov 1984),女性总体上更倾向于使用强化词来增强言语的表现力,这一方面与女性情感丰富,另一方面也可能与缺乏社会地位的安全感相关。此外,表4和表5还显示,加拿大英语中女性使用强化词的比例(40.4%)要显著高于英国英语中女性使用强化词的比例(26.8%)。图2为英语强化词使用频率的性别、年龄交叉分布图。
图2 英语强化词使用频率的性别和年龄交叉分布
从图2呈现的整体趋势上来看,我们发现:(1)和男性相比较,女性使用强化词的频率更高;(2)年龄越小,男女性别之间的差异越大,反之,差异就越小,例如在40岁以上英国人群中,男女性别差异非常小,强化词使用频率分别为25%和22%;(3)加拿大英语中差异更为显著,尤其是年轻人群中,女性使用强化词的频率显著超过男性。研究结果和Barbieri(2008)一致。据此,我们分析OEC语料中强化词出现频率的性别和教育程度交叉分布趋势(见表7)。
表7显示,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使用强化词的频率不仅显著超过受过中等教育的女性(x2=3.76,p=0.05),而且超过其他任何一组,该结果和Mustonen(2010)的研究是一致的。然而,而教育程度对男性使用强化词的频率则不具有显著制约作用(x2=0.46,df=1,p>0.05)。
表7 强化词出现频率的性别和教育程度交叉分布
4.1.2 使用类别的性别差异
我们更深入地观察强化词选用上的性别分布差异(见表8和表9)。
表8 LEC强化词使用种类的性别分布差异
从强化词的使用种类来看,在英国英语中,没有显著的性别差异。其差异表现在女性使用了一些粗鄙的强化词,如damn和fucking等,如以下各例所示:
例11:oh all these fucking cars going past have<shouts>fuckingquiet engines oh I'm hot now.(Donna/ F/Y/LEC)
例12:yeah I know it'scos she's sofuckingugly or he's getting big way if he can bare her.(Donna/F/Y/ LEC)
例13:we got adamngreat big rod it didn't matter with a net on the end.(Frances/F/O/LEC)
然而,根据背景信息,我们发现fucking一词在英国英语语料中共出现四次,都是出自年轻女性Donna。因此,我们认为在分析语言变异时不能忽视个体因素的影响。Bailey和Timm(1976)也曾指出,年轻女性在日常交际中也使用fucking这样的诅咒语,因为他们只是把这些词看作是一种语体手段,并不带有任何道义或伦理色彩。
表9 OEC强化词使用种类的性别分布差异
表9呈现出不同于表8的特征,具体表现在男性使用的强化词种类大大超过女性,有十个强化词仅仅出现在男性语言中,占男性强化词种类的40%。相比之下,仅有17%的强化词种类仅仅用于女性。由此可见,性别变项在不同的英语变体或者语言社区所起到的制约作用还是有很大差异的。经比较,强化词使用频率的性别差异在加拿大英语中更为显著,另外,尽管整体上加拿大男性使用强化词的种类较女性更为丰富,但是具体强化词的性别烙印比英国英语变体中更明显。
4.2 个体分布趋向
4.2.1 使用模式的性别差异
本节将重点分析几个高频强化词的出现频率,以及在两个英语变体中呈现出的性别差异,并以过往类似的研究为参照。图3为LEC语料库中六个传统强化词的性别和年龄交叉影响分布。描述统计结果显示:(1)40以上人群中,强化词使用频率分布曲线非常相似,不存在显著性性别差异。其唯一差异体现在女性要比男性更频繁地使用too,其中女性、男性使用too的百分比分别为10.3%和2.9%。年轻的英国女性使用too的比例也略高于男性,这一研究结果和年长的英国人使用趋势较为一致。(2)在英国年轻人群中,very和pretty的使用频率的性别差异较小,女性的使用频率略高于男性。(3)女性使用so显著高于男性,女性和男性使用so的频率分别为17.4%和10.7%。这个结果也证实了先前的研究,so是具有女性特色的一个强化词。(4)really一词在年轻的英国男性中具有重要的支配地位,占28.2%,远远超过其他任何一个强化词。而在年轻的英国女性中,really的使用频率也较高,然而却低于quite的使用频率。
图3 LEC强化词性别、年龄交叉分布
另外,我们也可以观察女性使用强化词的性别差异。其结果是:(1)40以上的人群使用very的比例占34.6%,而年轻女性仅为7.5%,very的使用频率大大降低。(2)40岁以上的女性人群使用really的比例仅为5.9%,而年轻的英国女性使用really的比例达到19.3%,really的使用频率则大大提高。(3) so和pretty两个词没有出现太大的差异。(4)年轻女性使用too和quite的比例也显著增加了。
通过比较男性使用强化词的年龄差异,我们发现,和女性的年龄差异趋势一致,very的使用频率由40%下降到5.8%,really的使用频率由6.3%增加到28.2%,而pretty和quite的差异不明显。年轻男性使用too的比例显著高于成年男性,而使用so的比例则低于成年男性。
一般认为,女性往往是最先使用新出现的词语。事实上,在LEC语料库中,年轻男性使用really的比例高于年轻女性,所以我们认为,男性和女性对新兴强化词的扩散共同起了推动作用,而不仅仅是女性,至少是英国社区的真实写照。图4为加拿大英语变体中强化词性别和年龄的交叉分布结果。
图4 OEC强化词性别、年龄交叉分布
通过观察发现,无论是加拿大英语,还是英国英语,40岁以上的人群在使用强化词方面并不存在显著的性别差异。总体上看,除了pretty一词,成年女性使用其他强化词的频率超过成年男性。尽管very的使用频率在下降,然而成年女性一直倾向于使用very这个词,使用比例高达42.2%,几乎占据强化词系统的一半。
年轻女性和年轻男性之间的差异较成年人大一些。其共性表现在really都已经发展成为最受欢迎的强化词,在年轻女性和年轻男性分别为40.5%和32.3%。其差异性表现在:(1)very成了年轻女性中使用频率最低的一个强化词,这说明了女性在引导语言变化方面起着重要的推动作用。(2)so是受年轻女性特别青睐的一个强化词,使用频率排在really之后,其使用比例为年轻男性的三倍之多。在Tagaliamonte和Roberts(2005)在对美国Friends中的语言进行分析的结果较为一致。在她的研究中,年轻女性使用so的频率是男性的两倍。因此,我们认为,so的使用状况在美国英语和加拿大英语是一致的。(3)在年轻男性中,第二个使用频率最高的强化词是pretty,这个研究结果和Tagliamonte(2008)多伦多英语的研究结果一致。Tagliamonte认为,pretty一词的内涵与女性相关,意为“迷人的,好看的”,这个形容词的使用频率在加拿大英语中一直很高。这或许与年轻男性一直排斥使用带有女性烙印的so词有关,年轻男性使用so的百分比还不到10%。因此,他们使用pretty这个不具有明显的社会涵义的词来取代so。Peters(1994:271)指出,强化词,尤其是高量词往往起到确认群体认同(group identification)的作用。因此,加拿大年轻男性似乎选择了pretty这个词来标记群体身份特征。Labov(1990)发现,在语言变化方面,女性使用新兴的语言形式往往会领先男性几乎整整一代,也就是说男子在语言创新上相对保守落后。我们根据LEC的研究数据表明,年轻男性对语言的变化也起着重要的作用,只是在形式和内容上和女性有着某种程度的差异。
4.2.2 情感色彩的性别差异
Tagliamonte和Roberts(2005)研究发现有些强化词(如so)多与表达情感类的形容词组配,尤其在女性话语者中更为明显,而very则属于中性的程度词描述。在我们的语料分析中,把强化词搭配的形容词分为情感类形容词和非情感类形容词。本文界定情感形容词的依据将聚焦于更宽泛的语义标准,即表示主观心理、情感、情绪的一类形容词,如例14中的aggressive,而其余的表示性质或状态的一类形容词为非情感类形容词,如例15中的different。由此,我们将通过分析和强化词搭配的形容词情感特征,讨论强化词的语法化特点。
例14:People started getting aggressive in things where there hadn't seen before.(Ted/M/O/LEC)(情感类形容词)
例15:“cause you kind-of go”Wow,that was different,now she's upset because she had to hurt him.(Frank/M/Y/OEC)(非情感类形容词)
我们通过分析和强化词搭配的情感形容词性别差异,进一步验证女性更倾向于使用强化词与女性善于使用富有情感的语言相关,如图4.26所示:
图5显示,very和really两个词在不同英语变体以及不同的女性之间分布曲线均匀,不存在差异,这个结果也说明very和really是强化词中占支配地位的词。而so和pretty两个词的性别差异还是非常显著的,so后续情感形容词多用于女性,而pretty后续情感形容词则多用于男性。
图5 英语强化词使用频率的性别和情感形容词交叉分布
综上,通过对加拿大英语和英国英语两种变体中强化词使用的性别差异特征的考察,我们发现性别是影响强化词的重要社会变项。结合年龄变量的变体差异来看,在加拿大英语中,强化词的社会属性的差异主要体现在使用频率的差异,而在英国英语变体中,强化词的属性差异主要体现在使用类型的差异。我们的研究也进一步证实了女性在使用语言时具有创新性,表现在会创造出新颖的表达方式,例如so一词,在加拿大英语中表现得最为明显,年轻女性使用so一词的频率高达27.7%,而年轻男性则仅为9.6%。然而,在同一个语料库中,年轻男性使用pretty一词的比例高达25.9%,而女性仅为6.3%,由此,我们的研究结果也为Tagliamonte(2008)的研究结果提供了佐证,男性和女性在创造新颖的语言形式中都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只是在选择某一种语言形式时存在性别差异。此外,强化词系统的演化会受到诸多复杂的不确定因素的影响,除了常见的性别、年龄、教育程度外,还包括社会阶层变化、人口迁移、语言接触等(吴福祥2003)。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语言接触是驱动语言变异和变化的不可或缺的因素。因此,加拿大英语更容易被美国英语同化,如pretty在美国英语和加拿大英语都是非常具有竞争力的一个强化词。因此,强化词使用和其他变量之间的相关性值得今后进一步关注。希冀英语强化词的性别差异研究语言变体研究、语言变异和社会变量相关性,以及对外语教学和二语习得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和方法论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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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杨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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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674-8921-(2016)06-0030-10
10.3969/j.issn.1674-8921.2016.06.006
郭鸿杰,上海交通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社会语言学、英汉语言对比。电子邮箱:guohongjie@sjtu.edu.cn
管新潮,上海交通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语料库翻译学、翻译管理、翻译技术。电子邮箱:xcguan@sjtu.edu.cn
*本文获教育部人文社科一般项目(编号13YJA740016)、上海市哲社规划项目(编号2012BYY001)和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编号14BYY094)的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