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女性面部老化征象的季节性研究及日常光防护对其的影响

·医学简讯·

中国女性面部老化征象的季节性研究及日常光防护对其的影响

大量文献报道，日光照射会对人皮肤造成各种损伤，例如，皮肤色素沉着问题，多种明显的面部老化征象等。与此同时，日光引起的光老化还会加速和（或）改变皮肤自然老化进程。然而，对于不同的种族，其自然老化和光老化所致的皮肤渐进性变化有差异，这些差异可以在不同种族的皮肤老化图谱、书籍中找到。2015年《中华皮肤科杂志》医学简讯栏目曾报道“日光对白种人皮肤老化可见临床征象的影响”，该研究在日光充足的法国南部招募了生活习惯不同的两组女性志愿者（“sun-seekers”与“sun-phobic”），通过对比她们面部老化征象的临床图片，发现皮肤色素沉着相关的临床参数与光老化联系最紧密，而与年龄的相关性较弱。

众所周知，与高加索女性（皮肤光反应类型Ⅰ～Ⅲ型）相比，日光对中国女性皮肤（皮肤光反应类型Ⅱ～Ⅴ型）的影响有所不同。例如，随年龄增长，中国女性面部皱纹产生较缓慢，但面部色斑产生较快且色斑面积较大。2012年，《中华皮肤科杂志》医学简讯还报道了欧莱雅关于“354名不同年龄中国女性志愿者面部色素沉着的季节性研究”，证实中国女性肤色从冬季到夏季会逐渐加深（在L*，a*，b*体系中，L*值增加）。随后分析了上述女性志愿者中年龄相似的两个亚组（n=43和40），连续6个月比较了日常使用高效防晒产品的志愿者和生活中不习惯使用防晒产品志愿者肤色的变化，结果发现，高效的防晒产品能够较大程度缓解季节变化（冬季转夏季）所导致的面部色素沉着。

上述研究仅观察了肤色的变化，为了更进一步了解中国女性面部皮肤受季节变化的影响，该研究对这两个亚组的女性志愿者展开了后续调查，同时还比较了日常持续使用防晒产品对此影响的光防护功效。该研究参考亚洲女性面部皮肤老化征象标准图谱，对两组志愿者面部标准化照片进行了视觉评估，并比较：①6个月内31种面部老化征象出现的细微视觉变化；②连续6个月使用高效光防护产品对这31种征象影响。由于6个月的时间较短，因此，可假设自然老化对面部征象的影响是微弱的。

一、材料和方法

见原文。

1.研究设计：该研究为期6个月，分别于2011年1月和7月在上海浦东欧莱雅中国研发和创新中心进行数据收集，记录了两组年龄相近的中国女性志愿者（皮肤光反应类型为Ⅱ和Ⅲ型）的面部临床征象变化。志愿者均在签署知情同意书后纳入研究。组1（40人）连续6个月每天早晨使用对UVA和UVB具有高效防护作用的一款市售防晒产品（SPF 50+、PA18），并由专人指导其日常使用方法。志愿者每次的全脸使用量尽量达到2 mg/cm2以获得最佳防护功效。组2的43人日常护肤步骤中较少使用防晒产品，在测试的6个月内不做任何干预，让她们继续保持自己的日常护肤习惯。随后使用自动照相设备对所有志愿者研究开始和结束两个时间点的面部照片进行采集。具体方法参见原文。

2.面部皮肤老化征象的评估和分级：研究结合了《皮肤老化图谱—亚洲人第2册》和“日光对中国女性面部老化征象与感知年龄相关图谱”两部分内容中的标准图谱量表，从4个方面全面且详尽记录亚洲人31个面部老化征象：皱纹和肤质、皮肤松弛、色素沉着异常以及其他（包括面颊部毛孔和皮肤微血管异常等）。针对上述31个面部老化征象，该研究由12名受专业训练的专家对所采集的照片进行分级评估。具体步骤以及数据分析方法参见原文。

二、结果

1.组间可比性：比较了研究开始（冬季），组1与组2的31种面部征象的评分，结果显示两组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在组1使用防晒产品前，这些面部老化征象在两组间的高相关性证实两组志愿者皮肤特征相近（r=0.959，P＜0.001）。

2.UV指数及每日UVB和UVA指数：分析了从上海市气象局获得2010年12月至2011年12月日间8 h内UVB、UVA及UV指数，发现该研究进行期间，2011年7月份的总UV指数为同年1月份的5倍。

3.季节（冬季与夏季）对面部老化征象的影响：2011年冬季至2011年夏季出现的31种面部老化征象评分的差异发现，组2（n=43，未使用指定防晒产品）中有19种面部征象（62%）至夏季显著加重；另有10种征象（32%）未观察到显著改变；而有2种征象（眉间皱纹和面部发红）则在夏季观察到有改善。简言之，与未使用防晒产品的志愿者相比，季节的转变（从冬季到夏季）对使用防晒产品的志愿者某些面部老化征象的影响更小。

4.光防护对季节变化的影响（该部分数据和结果参见原文）：比较两组志愿者31种面部老化征象从冬季到夏季变化，能够阐明6个月内持续使用防晒产品的光防护功效。研究分别对两组志愿者31种老化征象进行差值计算（冬季打分至夏季打分），当该差值＞0.5（冬季比夏季，无论是正向或反向改变），才会被保留。这个差值远高于由配对检测建立的准确度阈值极限，以确保选择的严格可靠性。据此，该研究将重点缩小到了8种面部老化征象上，并针对这8种征象进一步分析了两组志愿者受季节的影响和（或）光防护功效。8组老化征象分别为：眼间皱纹、法令纹、色斑密度、面颊色斑、孤立色斑大小、侧脸色素沉着（lateral facial pigmentation）、唇周色素沉着、面部发红。其中，6种与面部色素沉着（或面部发红）相关，剩余2种则与皮肤皱纹有关。针对这8种老化征象，该研究还对比了冬季和夏季两组志愿者面部图像的评分差值，通过该差值的变化幅度来评估防晒产品对这8种老化指标的影响。结果发现，日常防晒产品的使用对6种皮肤色素沉着相关征象（和面部发红）的影响更大，其中3种结果显著减少。6个月内，研究未观察到防晒产品对2种皱纹相关面部征象的显著改善；另外，从冬季转入夏季后，还观察到两组志愿者面部发红问题得到了明显改善。

5.6个月的日常光防护功效与长期光防护影响的比较：该研究者在较早前还分析过中国女性长期有规律使用防晒产品对面部皮肤皱纹/肤质和色素沉着异常的影响。为了将不同的面部特征融合为一个相同的聚类并避免出现偏差，该研究将所有的数值进行了标准化处理（0～5级评分）。在较短的6个月间，光防护功效可被概括为两个主要聚类均值之间的算术差异（△），其结果为：皱纹/肤质聚类0.04的差异（0.17∶0.13）和色素沉着异常聚类0.17的差异（0.35∶0.18）。

研究还比较了光防护措施对这两个聚类影响的差异。长期研究发现，皱纹/肤质征象在35～65岁年龄组中，△值每10年明显增加0.33分值的临床数据，清楚体现了缺乏全面光防护的长期影响。日光对皮肤色素沉着征象的影响则为△值每10年增加0.27分值单位。比较现有数据（0.04和0.17）发现，在1年内，可知各老化征象的大部分变化会在夏季到冬季交替中部分恢复，该结果与之前使用肤色仪器测定的结果一致。

三、讨论

该研究评估了在未持续使用日常光防护的情况下，31种面部老化征象从冬季到夏季的临床变化。不同面部征象的变化幅度各不相同，范围从大（评分增值为+0.6～+0.8）到小甚至为零（即差异无统计学意义）。8种（≈26%）受季节变化的影响明显，其中6种与面部色素沉着（或肤色变红）相关，即表皮的异常表现；而其余2种则为真皮/结构性的面部特征（皱纹/褶皱）变化。后者（眼间皱纹、法令纹）在6个月内发生了显著变化（≈+0.5和+0.7），而未观察到有效的光防护影响。其原因可能在于：①真皮组织的更新速度较慢；②在漫长的老化进程中，短期（6个月）的真皮变化可忽略。考虑到细胞外基质的渐进性改变（即胶原蛋白降解、弹性组织变性等）相当缓慢（数十年），这些变化到何种程度才被视为老化过程中早期的标志尚待进一步研究。最近的一项研究显示，在UVA的刺激下，成纤维细胞也是皮肤色素沉着过程的重要调节因素，该结果搭建了自然老化与光老化过程之间的紧密“桥梁”。参见《中华皮肤科杂志》2016年第49卷第10期医学简讯。

日光照射剂量的增加能够很快引发与色素沉着相关面部征象的改变。虽然该研究没有进行逐月记录，但鉴于已知UV照射后几天即可出现肤色迅速加深（晒黑）的现象，说明该变化随时间和季节的反应可能很快。这可能解释了与皱纹/肤质聚类中所观察到的差异（0.04）相比较，色素沉着相关性评分差异幅度较大（0.17）的原因。如上所述，假设皱纹和肤质进程与缓慢的真皮更新密切相关，那么黑素细胞的生物学反应（天或周）比真皮成纤维细胞（年）确实要快得多。简而言之，该研究6个月的观察更易于检测到季节性改变所引发的较快的皮肤生理事件。

该研究结果证实了早前在不同年龄（18～80岁）中国女性中所观察到的肤色随季节逐年加深的研究。尽管该研究未记录下一个冬季志愿者面部临床征象数据，但可假设大多数的变化会有一定程度的恢复，即类似冬季到夏季所加深的肤色会在接下来的冬季恢复一些。然而，每一年所谓的这种“恢复”都会有一些损失，因此，这些老化征象经历几十年的累积，可能导致面部临床征象的严重程度增加和（或）皮肤变黑。

研究中，日常使用防晒产品对志愿者面部3种色素沉着相关的老化征象明显有效，因此日常进行光防护能够减少季节变化对肤色的影响。值得注意的是，所观察到的志愿者面部皮肤改善并不仅局限于其高SPF和PA值的防晒产品。因为两组志愿者所使用的不含防晒成分的日常护肤产品包含保湿和抗氧化成分，这些成分也可能对日光所导致的累积性皮肤生理学变化有积极作用。受时间限制，该研究未发现防晒产品在短期内（与寿命相比）对结构性（皱纹）或血管性（发红）面部征象所产生的显著影响。所有其他诸如额部皱纹、眼睑下垂、眼袋等老化征象也未观察到明显变化。但该研究结果并不能阐述这些未变化的征象对UV不敏感，也许期间发生了非常微妙但无法被记录的改变。对于亚洲人，皮肤中黑素对真皮光损伤的防护作用也是不可忽略和排除的，因此在研究的6个月内黑素的存在从一定程度上对面部皱纹等征象的加重起着防护作用。

该研究结果证实，在日光照射变得越来越强的6个月内，中国女性面部31种老化征象中有相当重要的一部分发生了显著改变。该研究没有针对长期的面部变化（即皮肤老化过程）进行描述，而是较简单的在一个相对短暂的期间内阐明某些面部征象可能会发生迅速改变。出于志愿者参与方面的原因，该研究未能对一个完整年度的周期进行随访，因而无法观察两组志愿者每种面部征象从夏季到冬季的相对恢复程度。这种恢复的轻微差异将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被放大（之前研究发现）。该研究的观察结果表明，亚洲女性皮肤老化和（或）光老化的整体过程是缓慢的、渐进性的皮肤色素沉着性改变累积的结果。

总之，该研究证实，高效的光防护措施能够缓解或预防亚洲消费者所不希望出现的肤色变深这一面部老化征象。而对于真皮中所发生缓慢的、渐进性改变的长期防护，可能需要更进一步的、更长时间的观察。

［陈旭孔佩慧摘自Flament F,Qiu H.Effects of seasonality and adailyphoto-protectionuponsomefacialsignsofChinesewomen.Int J Cosmet Sci，2016,1-13.DOI:10.1111/ics.123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