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军+刘英+丁英顺
全面抗战爆发后,苏联率先伸出援手,大批物资陆续运抵中国,飞行员和军事顾问迅速赴华参战。5000多名苏联人奋勇战斗在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的前线和后方,不少人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抗战后期,苏联果断对日宣战,出兵中国东北,加速了中国抗战胜利的到来。
苏联对中国的援助和支持,书写了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史上互助合作的友好篇章。而以周恩来为书记的中共中央南方局(以下简称南方局)与苏联驻华机构在反法西斯战争中密切交往、友好合作,为中国抗日战争和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作出了重要贡献。
周恩来赴苏治伤期间争取支持和援助
1939年7月,时任中共中央军事委员会副主席、南方局书记、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政治部副部长的周恩来从重庆回到延安后,在赴中央党校作报告的途中,因马受惊,摔伤右臂。由于延安缺乏X光机及专科医生,治疗一个多月,仍不见成效。于是中共中央致电共产国际,希望能够安排飞机运送周恩来去苏联治疗。
9月,周恩来到达莫斯科,住进克里姆林宫医院。苏联政府对周恩来的治疗十分重视,从各大医疗单位抽调医学名师会诊,制定了数套治疗方案。经过3个多月的医治和疗养,周恩来伤愈出院。
周恩来在苏联治伤期间,仍牵挂着中国战事,为共产国际撰写了5.5万字的《中国问题备忘录》,分4个部分详细介绍了中国抗日战争的现状、中国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形势和特点、中国共产党各方面的工作以及八路军、新四军的抗战情况。后经修改,以《中国抗战的严重时期和目前任务》为题,发表在1940年4月出版的《共产国际》杂志上。
出院后,周恩来到苏联中央党校作《关于中国抗战的问题》的报告。介绍中国抗战已进入第二阶段,目前面临妥协投降的危险,因此主要任务是克服妥协投降危险,坚持抗战。不久,周恩来又在共产国际执委会上连续做了两天报告。共产国际和斯大林十分重视周恩来的报告。经过研究讨论,共产国际执委会主席团作出决议,肯定了中国共产党的政治路线是正确的,肯定了中共抵抗日本侵略的武装斗争。决议指出:中共当前的中心任务是动员千百万中国人民来克服投降的危险。据此,执委会主席团向共产国际各支部(各国共产党)提议:展开最广泛的同情与援助中国人民的运动。
共产国际领导人季米特洛夫亲手将决议交给周恩来,还特意举行家宴款待。他满怀信心地对周恩来说:“我相信,中国革命胜利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苏联和共产国际对中共的各项援助
全面抗战爆发后,按照抗战初期国共双方达成的协议,国民政府每月应发给八路军军饷50万元法币、新四军军饷20万元法币。武器装备、医药卫生及其各类军需物资的分配,中共军队应与国民党军队一视同仁。事实上,国民党当局从未履行过。最初两年,国民政府军委会还发给军饷和少量的子弹、药品,八路军驻重庆办事处每月到军委会领取几十万元军饷。皖南事变以后,国民政府停发中共军队军饷。
1938年2月17日,苏联领导人斯大林、莫洛托夫和共产国际主席季米特洛夫经过研究,决定向中共提供50万美元的财政援助。1939年,周恩来赴苏,更是积极争取苏联和共产国际的经济支援。回国时,随身带回6万美元和7500英镑的拨款,“在西安八路军办事处留下一部分,其余的带回重庆”。此后,中共陆续收到共产国际的所拨余款。
除此之外,苏联和共产国际还援助了一批理论书籍和当时最为需要的新闻纸。1939年1月8日,第一批理论、文化和军事书籍到达延安,总重达15吨。同年3月17日,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任弼时通知中共中央,共产国际赠送的1万册《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中文版已经由邓发从莫斯科带回。在此之前,中共中央已组织力量将该书翻译并出版,在重庆、广东、上海和延安等地出售,民众对此反响热烈,一版发行的2.5万册基本售罄。1941年5月21日,共产国际提供的第三批书籍运抵延安。由于南方局在大后方创办《新华日报》《群众周刊》等报纸和16种期刊,纸张消耗很大,1939年4月7日,中共中央致电季米特洛夫,希望苏联和共产国际能够提供5000包新闻纸。同年11月15日,季米特洛夫通知中共中央,60吨新闻纸运出;1940年4月23日,第二批新闻纸到达乌鲁木齐;1941年5月21日,700公斤援助物资运抵西安,其中包括新闻纸。
苏联和共产国际对中共的援助还包括医疗援助。抗战爆发后,中共所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和游击部队的伤亡人数急剧增加,部分领导人的健康状况也令人堪忧。由于中共的医疗条件相当有限,为此,苏联和共产国际向中共提供医疗设施和药品,包括开办医院、提供急需药品和安排负伤的中共干部赴苏联治病疗养。周恩来赴苏治伤,就是其一。
南方局领导人与苏联驻华使节“共御寒流”
1939年3月,新任驻华大使潘友新赴华就任前,苏联政府给他的任务就是:支持中国愿意抗战到底的力量,不允许反动势力抬头。次年,苏联驻华武官崔可夫即将履职,苏联国防人民委员铁木辛哥元帅依然提醒崔可夫:“要遏制蒋介石反对共产党军队和对共产党控制的游击区抱有的黩武图谋。换句话说,就是阻止蒋介石打内战,使他动员全国一切力量去反击侵略者。”临行前,斯大林亲自召见崔可夫,再次叮嘱:“崔可夫同志,您的任务,我们驻华全体人员的任务就是要紧紧束缚日本侵略者的手脚。”
1940年12月,当崔可夫带着苏联提供的一大批军事援助来到重庆,他所面临的挑战比想象的要严峻和复杂得多。他和潘友新很快意识到内战的危险,并设法会见中共在重庆的领导人周恩来、叶剑英、董必武等人。初次见面,周恩来就开门见山地说:“在蒋介石看来,他的头号敌人不是日本,而是中国共产党及其武装力量。”他引用了一些有力的证据来说明自己的观点。同行的叶剑英也作了补充。
果不其然,不久,皖南事变爆发了。1941年1月11日,周恩来正在出席《新华日报》创刊3周年庆祝晚会,获知这一消息后,随即和叶剑英赶赴苏联大使馆,约见崔可夫,告知国民党军发动皖南事变的真相。
1月25日,潘友新正式拜会蒋介石,表明苏联的态度。针对蒋介石所谓“新四军先进攻国民党军队”的谬论,潘友新反问道:“新四军为数不过六七千人,何敢进攻邻近之大军?”蒋介石无言以对。与此同时,崔可夫也分别会见何应钦、白崇禧等国民党军政要员,询问皖南事变情况。他们反复强调一个中心话题:内战有害于反侵略斗争,这可能导致苏联方面停止援华。
崔可夫、潘友新在会见国民党要员的同时,同周恩来、叶剑英等频繁接触。他们一再叮嘱,要设法延长而不是中断同国民党的合作关系,利用日蒋矛盾,对蒋作某些必要的缓和与让步,避免因国共对立而妨碍蒋之抗日。崔可夫还向周恩来转达了斯大林对国共两党的意见,要求国民党团结抗战,不要和中共发生军事冲突;要求中共军队积极行动,发展壮大自己;要继续抗战,起模范作用,并加以宣传;苏联接济的军火,中共也可向国民党要求补给。
周恩来、董必武、叶剑英等人经过冷静分析,认为国民党蒋介石是“抗战下的剿共”,我们是“抗战下的反攻”,遂向中共中央提出“政治上全面进攻”“军事上局部反攻”的建议。1月20日,中共中央正式确立了“政治上取猛烈攻势,而在军事上暂时还只能取守势”的策略,并付诸实施。
崔可夫很快发现,周恩来等人的政治反击取得了巨大进展。周恩来在会见美国总统特使居里时说服了对方,居里随后向蒋介石声明:“美国在国共纠纷未解决前,无法大量援华,中美间的经济、财政等各问题不可能有任何进展。”苏联《真理报》也刊文指责皖南事变这一举动为“党派褊狭之动机”,“无异扩大内战,而内战唯有削弱中国而已”。苏联官方报纸这样“很不客气地批评中国”,自抗战以后尚属首次。尤其使国民党惊诧的是苏联外交官的举动。皖南事变发生时,正逢国民政府驻苏大使邵力子举行宴会招待苏联外长莫洛托夫及外交次长、参事等。除莫洛托夫“临时有事不能出席”外,余者未打任何招呼,竟无一人赴宴。这种在外交礼节上罕见的举动,显然是一种对国民政府变相的抗议。
2月23日,苏联驻华大使馆举行苏联红军建军23周年纪念招待会。蒋介石亲自到苏联大使馆参加纪念招待会,以示姿态:为了继续得到苏联的援助,他将保证同苏联的友好关系不受影响。
3月6日,蒋介石在国民参政会上作出“以后绝无剿共的军事”的“保证”。
3月14日、25日,蒋介石又先后两次约见周恩来,表示缓和。
南方局与苏联的军事情报合作
1939年2月21日,南岳游击干部培训班(以下简称游干班)在南岳衡山开办,于1940年3月结束。它是在全民族抗战的背景下,由国共合作创办,虽只举办了3期,但在短时间内培养了3000多名抗日游击干部。
南方局派出30多人参加游干班的教育工作。南方局常委、军事组组长叶剑英任副教育长,南方局军事组的李涛、边章伍、吴奚如、薛子正、李伯崇等任教员,周恩来被聘为国际问题讲师。中共教官主要负责游击战的战略战术和游击战政治工作课程的讲授和训练。由于叶剑英在政治军事上造诣高深,讲课深入浅出,理论与实际结合,使人耳目一新,因此授课时听众很多,附近国民党军队的一些将领也慕名而来。1939年4月,周恩来从皖南视察新四军归来,以军事委员会政治部副部长身份专程到游干班,作题为《中日战争之政略和战略》的报告,反响强烈。
游干班的创办为南方局与苏联的军事合作提供了一个契机。游干班还邀请中外知名人士授课,其中就有苏联顾问季维诺夫,他向学员讲授《炮兵与步兵协同作战》。在南岳大庙坪举行毕业典礼时,叶剑英、季维诺夫等带领大家高呼“抗战到底”“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等口号。
说到中共与苏联的军事合作,不得不提到一个人——他就是南方局领导的战略情报专家、中共秘密党员阎宝航。抗战时期,他曾向苏联传递了3份绝密情报。其中的2份,对苏联卫国战争和出兵东北给以了极大的帮助。
抗战爆发后,阎宝航利用担任新生活运动促进会书记、委员长行营少将参议等合法身份,活动于国民党要人之间,广泛结交中统、军统、黄埔系、政学系的头面人物。1941年6月上旬,一天,阎宝航在国民党高官与德国军官的聚会中,观察到德国军官特别兴奋。职业敏感使他不敢掉以轻心,终于从国民党元老于右任口中得知:德国准备在1941年6月22日前后进攻苏联。由于同周恩来有约定,绝对不能去八路军驻重庆办事处和周公馆,晚上也不能突然去苏联大使馆。于是,阎宝航通过自己的助手李正文向周恩来报告了这一重大情报,并通知苏联大使馆武官罗申。由于时间紧迫,周恩来直接口述俄文,发往延安,同时要求务必当天转发斯大林。这份情报引起斯大林的高度重视,并紧急调整了苏联方面防御外敌的战略部署。尽管为时较晚,但也赢得了一天宝贵的备战时间,从而减少德军突袭造成的更为惨重的损失。
1941年11月,国民政府军政部所属“军用无线电台总台第四十三台”主任池步洲从日军频繁往来的电报中,破译了日军即将偷袭珍珠港的情报。情报在上报的过程中被阎宝航获知,他立即向南方局汇报,转告苏联,通知美国。12月8日,“珍珠港事件”爆发,印证了这一情报的准确性。为此,阎宝航受到共产国际情报局的表扬。
南方局出色的情报工作赢得了苏联方面的高度信任,为了应付随时可能发生的两线作战,苏联加强了在中国境内的对日情报工作,他们希望阎宝航及他的情报小组提供更多的日军动态情报。1944年夏,阎宝航通过与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第三厅副厅长钮先铭的交往,借阅了存于第三厅的日本关东军在中国东北等地布防的绝密情报,然后速报南方局。周恩来阅报后,立即命令南方局人员拍照并密送延安,迅速向苏联方面通报。苏军统帅部由此对关东军的部署了如指掌,包括部队的分布、秘密要塞的位置、军事交通地图、武器装备和给养清单,以及连级以上指挥官的花名册。1945年8月9日,苏联红军出兵中国东北,短短一周内,给日本关东军以毁灭性打击。
1995年11月9日,时任俄罗斯驻华大使罗高寿受总统委托,授予阎宝航及他领导的情报小组成员“卫国战争胜利50周年纪念章”。
南方局依托中苏文协开展与苏联的文化交流
中苏文化协会(以下简称中苏文协)是在国民政府行政院院长孙科的支持下,由立法委员张西曼联络一批留苏学生于1935年在南京成立的。协会长期从事沟通中苏文化、增进中苏友谊、宣传苏联建设成就和中国抗战、争取民主进步的工作,是抗战时期一个很有影响力的半官方性质的进步团体。
从1939年起,周恩来和南方局陆续安排一些党员和进步人士到中苏文协工作,尤其是1941年改组后,中苏文协的重要部门几乎都由中共党员和进步人士担任。其中,郭沫若任协会常务理事和研究委员会主任,冯玉祥夫人李德全出任妇女委员会主任,屈武任秘书处主任。《中苏文化》杂志的主编则由侯外庐担任,翦伯赞、曹靖华等在协会和杂志中承担重要职责;阳翰笙、冯乃超、王炳南、戈宝权、孙大光等中共党员也参与工作。另外,经邓颖超提议并推动,于1940年春成立了中苏文协妇女委员会,委员中有邓颖超、张晓梅、史良、劳君展、刘清扬、胡子婴等。该会成为南方局妇委团结各界妇女开展统战工作的一个重要阵地。
1939年,为了纪念苏联十月革命22周年,中苏文协开展了“系列活功”,《中苏文化》杂志向远在延安的毛泽东约稿。9月28日,毛泽东应约写下《苏联利益与人类利益的一致》一文,对当时错综复杂的苏德关系和国际形势进行分析,澄清一些人对苏联外交政策的误解。1940年,中苏文协联合进步文化团体,相继在重庆举办了文化界纪念鲁迅诞辰60周年大会和中华全国漫画家抗敌协会成立大会等活动。皖南事变后,国民党对进步文化和文化界的压制愈演愈烈,周恩来借郭沫若50寿辰和创作生活25周年之际发起文化界祝寿活动,特地在中苏文协举行盛大茶会。1945年,毛泽东到重庆参加国共谈判时,也是利用中苏文协与国民党各方人士、各民主党派和广大群众见面,客观上起到了很好的宣传作用。
苏德战争和太平洋战争爆发后,人们十分关心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前景,为此,中苏文协多次举办“苏德战争前途”“抗日战争前途”“太平洋战争的分析”等讲座。协会还通过举办庆祝苏联国庆24周年、纪念苏联卫国战争一周年、苏联战时艺术展览会和苏联妇女生活照片展览会,以及组织中国作家发表致苏联作家、苏联科学院和斯大林的公开信等活动,表达中国人民对苏联卫国战争的支持;通过举办纪念苏联诗人马雅可夫斯基、作家高尔基诞辰等活动,引导国统区文艺界学习他们的爱国主义和革命精神;通过组织中国作家发表致各国作家的公开信,呼吁建立国际反法西斯统一战线。
中苏文协成为南方局领导的进步文化活动的重要据点后,其创办的《中苏文化》杂志成为南方局和进步力量的重要舆论阵地。在南方局的指导下,《中苏文化》发表了许多苏联优秀的反法西斯战争文学作品,如西蒙诺夫的《等着我吧》《日日夜夜》、高涅楚克的《前线》等;编辑了《苏联十月革命二十三周年纪念特刊》《抗战四周年纪念特刊》《苏联十月革命二十七周年纪念特刊》等纪念活动特刊;出版了《高尔基逝世三周年纪念专号》《苏联戏剧电影专号》等专号;出版了《屈原研究》《纪念鲁迅先生逝世4周年纪念特辑》《抗战4年来之新文艺运动特辑》等刊物。
此外,中苏文协还聘请中国驻苏联大使馆新闻专员、实际是共产党员的胡济邦作为协会驻苏代表和《中苏文化》驻苏记者。胡济邦在《中苏文化》发表了许多新闻报道,并配发大量实地拍摄的照片,帮助中国人民了解苏联反法西斯战争的进展,鼓舞中国人民的抗战斗志。著名文学翻译家曹靖华来渝后,担任《中苏文化》杂志常务编委。他不仅以惊人的毅力和不懈的努力翻译并编辑出版了苏联大量的文学作品、论著,还以巨大的热情帮助苏联驻华大使馆开办汉语培训班。
在南方局的实际领导下,中苏文协开展的各项活动,一方面为南方局在国统区开展宣传和统战工作提供了重要阵地,另一方面积极宣传中苏文化,传递中苏友好,增进中苏友谊,使中苏文化交流呈现一派繁荣。
《新华日报》宣传报道中苏反法西斯战争
抗战时期,南方局利用自己领导的《新华日报》对苏联进行大力的报道宣传,涉及政治、军事、外交、文化、中苏关系等各个方面。与此同时,针对苏联在新闻舆论上给予中国抗战的同情和声援,《新华日报》也给予积极的刊登和报道,各类报道累计达3300余篇。
苏德战争爆发后,《新华日报》连续发表两篇社论,周恩来、吴克坚等专门撰写10余篇文章声援苏联的卫国战争。1941年6月29日,周恩来在撰写的《论苏德战争及反法西斯的斗争》中阐明,“在过去,在西方,英德的争夺战是主体,而许多弱小民族国家被法西斯侵略者所侵占所蹂躏了。在现在,法西斯侵略的战火已转向苏联,苏德战争已成为主体,苏联已站在全世界反抗法西斯奴役斗争的最前线,背负着保卫世界自由的重任,而被法西斯奴役的人民和民族,将得到恢复自由独立的机会,甚至被纳粹攻打的英国,也得到喘息的机会”。他还引证英国首相丘吉尔的话:“苏联的危机,即是英国的危机,同时亦为美国的危机。”因此,这场战争的胜负,不仅关系苏联的命运,也关系全世界人民和民族的命运。
为了更好地声援苏联,《新华日报》在每年的十月革命节、苏联红军建军节都以大篇幅进行报道。其中,在1942年2月23日的苏联红军建军24周年时形成一次大的高潮。
早在2月16日,《新华日报》刊登了发起慰问苏联红军签名运动的文告,文告附有一封为签名者代拟的致苏联红军将士的慰问信,每天刊登,直到2月22日。文告登出后,各界人士签名踊跃,最后签名人数达到一万多人。
2月23日,《新华日报》发表毛泽东撰写的代论《庆祝苏联红军廿四周年》,盛赞“现在的红军,在它历史上是最强大的,经过八个月战斗的锻炼,又已经证实是全世界最强大的军队了。对此全世界划分为法西斯和反法西斯两大阵线并进行着最后决战的时候,红军便是人类绝大多数的主要希望所寄。而中国战胜日本的主要援助,亦将期待于红军”。他断言:“一年之内,会把希特勒打败,两年之内,会把日本法西斯打败,这种种因素便是苏联、英国、美国、中国和其他一切反法西斯的人民,而苏联人民更是这一切国家的模范。”同一天,《新华日报》还发表了周恩来《在列宁斯大林旗帜之下,苏联红军胜利的前进!》以及朱德、冯玉祥、李济琛、杨杰等人的文章和祝词。
与此同时,苏联政府也通过各种新闻机构和报刊在国内外积极进行有利于中国抗战的宣传和报道,对中国国内的抗日斗争以莫大的同情和巨大的声援。南方局积极加强与苏联塔斯社以及《莫斯科世界新闻》等报刊派驻重庆记者的联络与交往,及时报道苏联媒体对中国抗战的关注与支持。据统计,《新华日报》刊载的苏联《真理报》《红星报》《消息报》《劳动报》以及苏联人撰写的中国抗战文章就有100余篇,其中涉及中共领导的敌后游击战有30余篇。
抗战时期南方局与苏联的交往合作,构成了中共外事工作和中苏关系史的重要组成部分。它将国内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与国际反法西斯统一战线相结合,沟通了中共中央与苏联的直接交流,为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抗战争取了大量援助,增强了中国持久抗战的力量,同时配合、策应、支持苏联反法西斯战争,最终对中国人民的抗日战争与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作出了特殊的历史贡献。
(作者朱军系重庆红岩联线文化发展管理中心党委书记、研究馆员,刘英系重庆红岩联线文化发展管理中心研究馆员,丁英顺系重庆红岩联线文化发展管理中心文博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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