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灾害医学教育的现状和初步思考

2017-01-13 09:48严军梁华平
中华卫生应急电子杂志 2017年4期
关键词:医学教育灾害救援

严军 梁华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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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灾害医学教育的现状和初步思考

严军 梁华平

中国是一个灾害频发的国家。以地震、洪水、矿难、爆炸、交通事故以及恐怖袭击为典型代表的各类重大自然灾害和社会安全事件都可能在短时间内造成批量人员伤亡,严重威胁人民的身心健康,并对国家的社会稳定和经济发展造成极大的负面冲击[1]。因此,及时应对突发灾难,提高对批量伤员的组织、后送和救治能力,最大限度降低病死率和伤残率,是我国长期面临的重要课题。

灾害医学是研究为受灾人群提供医疗救助和灾害预防的科学,具有临时性、危险性、复杂性和协同性的特点[2-3]。虽然灾害医学救援的历史可追溯到1864年在瑞典日内瓦成立的红十字会组织,但真正以学会的方式开展灾害医学研究则只有数十年的历史。中国的灾害医学研究起步于20世纪八十年代末期,2008年汶川地震后得到广泛重视和迅猛发展[4-6]。灾害医学由灾害医学基础理论、救治技术和卫生勤务三部分组成。基于灾害医学救援活动涉及面广、情况复杂、时间紧迫等特征,仅仅依靠专业救援队伍是不够的,还必须依靠基层救护人员和灾区人民的共同努力[2,7]。因此,针对基层救护人员乃至广泛人群的灾害医学教育的作用日益凸显。

灾害医学教育分为学历教育和继续教育,又以后者特别是灾害医学救援培训为主要实施类型。他将专业队伍建设和全民基本救治技术(尤其是自救互救技术)的普及有机地联系起来,在创伤急救、检伤分类、医疗后送等技术和流程的传承和推广方面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是有效挽救伤员生命、增进灾区人民身心健康的重要因素[8-10]。但是,目前针对灾害医学教育特别是救援培训的研究报道甚少,尚缺乏对近期中国灾害医学教育现状及其模式的认识和思考。另外,现有培训内容和参训人员需求之间的关系问题也有待进一步完善。

本文拟对目前中国灾害医学教育的现状进行初步分析,探讨我国灾害医学教育尤其是救援培训的模式和特点,并提出应对策略。

一、世界和中国灾害医学教育文献研究现状

基于文献研究现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学科发展的趋势,笔者以“灾害医学”、“教育”和“培训”为主题词,检索历年来PubMed、EMBASE、维普中文科技期刊数据库(China science and technology journal database,CSTJ)和清华同方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Chinese journal full-text database,CJFD)中相关文献并进行系统评价,截止时间为2017年6月30日。

PubMed检索结果显示,50余年来世界范围针对灾害医学研究的文献1 677篇(59篇来自中国大陆,包括部分含有英文摘要而被收录的中国大陆中文版期刊,大约占全英文国际期刊发表的文献比例为30%~60%),其中针对灾害医学继续教育/培训研究的文献数量为526篇(11篇来自中国大陆)。EMBASE检索结果与前述PubMed的检索结果基本一致:灾害医学研究文献数量为5 098篇(95篇来自中国大陆),其中灾害医学继续教育/培训研究文献数量为870篇(14篇来自中国大陆)。PubMed和EMBASE显示的关于灾害医学研究的最早论文发表年度分别为1966年[11]和1974年[12]。1966至1989年相关研究的论文数量增长缓慢,1990年以后开始显著增长,进入21世纪后论文的指数级增长模式日益凸显。例如,2010年1月至2017年6月相关文献数量已经超过了1966至2009年灾害医学继续教育/培训文献量的总和。同时,PubMed和EMBASE显示最早来自中国大陆且发表在国际刊物上的灾害医学继续教育/培训研究论文的年度为2009年[13]。

中国CSTJ和CJFD的检索结果表明,涉及灾害医学研究的论文数量分别为1 074篇和1 217篇,其中与灾害医学继续教育/培训相关的文献分别为42篇和95篇。研究始于1990年代,发展趋势同国际PubMed和EMBASE的检索结果,特别是2008年汶川地震后数量增加更为显著。例如,针对灾害医学继续教育/培训而言,CSTJ系统中2007年以前文献为10篇,2008年以后文献为32篇;CJFD系统中2007年以前文献为23篇,2008年以后文献为72篇。

上述各个数据库2010~2016年的相关文献量是2000至2009年的1.5~2.2倍。

二、中国灾害医学教育的现状

进入21世纪以来,特别是汶川大地震以后,国家对灾害医学救援能力和创伤救治水平日益重视,正在逐步建立全国灾害创伤救治体系和救治网络,并将“灾害创伤救治”列为《国家中长期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纲要(2006~2020年)》、《国家“十二五”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以及《国家医学科技发展“十二五”规划》中的重点规划任务。部分高校(例如四川大学华西医学中心、同济大学医学院、中山大学医学院、暨南大学医学院、江苏大学医学院、武警后勤学院等)在学历教育层面设立了灾害医学教研室和灾害医学课程,并在本科生中开展灾害医学救援组织和技术培训[14-15]。除此之外,各地还建立了多个国家和省市层面的灾害医学救援队,并定期对救援队进行拉动训练,参与各种联合演练(包括中美海上医疗救援演练等国际和国内演习)[16]。另外,近十余年灾害医学救援装备得到有效更新和完善[17]。上述模式的建设和实践有效提升了灾害医学救援效率和灾害创伤救治能力,并在最近几次灾害医学救援实践中得到证实。

然而,国内尚缺乏针对灾害医学继续教育的常态化培训体系。目前与灾害医学救援有重要交集的批量伤员救治培训主要是依托陆军军医大学大坪医院野战外科研究所进行的,自1995年7月以来已培训人员逾5 000人次。该培训是陆军军医大学继续教育/培训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国家和军队层面均具有唯一性特点,国家特色和技术优势非常明显。参训人员来自我国各个区域的基层救护单位,具有广泛的代表性,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中国灾害医学继续教育/培训研究的水平[5-6]。但是,该培训的内容仍属于野战外科学范畴,同时也缺乏参训人员情况和需求的研究报道。

因此,目前中国的灾害医学救援培训的内容集中在灾害医学救援队的建设和学历教育课程设置方面,还没有以灾害医学为主要方式的继续教育体系和模式的研究。与其它学科相比,中国的灾害医学教育体系尚未完全建立和规范。

三、针对中国灾害医学教育现状的初步思考

根据我国灾害医学教育的要求和现状,同时借鉴国外在相关领域的先进经验[18-19],可初步形成以下应对策略:

(一)以继续教育/培训为主,构建多层次、网络化的灾害医学教育模式

基于灾害医学救援在实践中的特殊性,传统的学历教育特别是本科以下教育的作用相对有限。因此,学历教育应该重点发展研究生教育,即招收有实践经验的相关学科医务人员从事灾害医学救援的新理论和新技术研究。同时,应大力开展灾害医学继续教育/培训,通过多层级、网络化的模式将灾害医学救援内容普及到基层一线的医护人员和广大民众,明确救援常规流程,提高灾害来临时的自救互救能力。

(二)实施培训内容和模式的多样化教学,促进教改质量的提升

要确保基层一线的培训水平,就必须保证源头的教学质量。因此,必须立足培训特点,将灾害医学救援发展动态、新技术和灾害医学救援演练纳入培训内容。根据自然灾害和社会安全事件的发展特点和中国灾害医学救援组织过程中出现的新特点、新技术,常态化增加灾害医学救援动态讲座,并纳入理论课部分使之成为制度;充分考虑各种灾害类型的特殊性,开展模块化培训,设置预案,强化问题式研讨(problem-based learning, PBL)和场景模拟教学,以确保随时完成各项教学培训任务;立足各级灾害医学救援基地,尽可能地将继续教育/培训和灾害医学卫勤演练结合起来,以增强参训人员的感性认识,促进所学理论和技能向实际应用的转化。

(三)建立合理的教学评价体系,评估灾害医学继续教育/培训的教学效果

合理的教学评价体系是确保灾害医学继续教育/培训的基础,但要随着学科的发展而发展[20-22]。应按照当代大数据科学的特点和发展趋势,建立系统的参训人员教学效果评价体系(包括短期教学和长期实践),设立合适的权重,以确定合理的理论和技能考试模式以及后续发展结果的评估方式。

(四)完善资质培训制度,确保灾害医学继续教育/培训的权威性

参照国外发达国家的培训模式,建立全国灾害医学继续教育/培训多层级的资质权威机构,要求基层救护人员必须通过该培训获取执业资格,并设立有效期,作为后续职业发展的必需条件,以激励基层救护人员体现个人价值,并将所学内容向全民推广。

四、总结与展望

自然灾害伴随着人类发展的进程,灾害医学研究和实践在全球范围内日益得到重视。无论自然灾害(包括后来出现的社会安全事件)的类型和规模如何改变,提高批量伤员的组织后送能力和救治水平始终是增进灾区人民身心健康的重要手段。因此,灾害医学教育的需求将长期存在。只有在全国范围内建立规范而系统的灾害医学继续教育/培训体系,并根据社会发展过程中出现的新情况和新问题不断加以调整,特别是在模式、内容、评价体系和培训制度等方面适时完善,才能确保继续教育/培训体系和救援实践的统一,从而为国家的防灾减灾工作提供理论和技术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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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042 重庆,陆军军医大学大坪医院野战外科研究所第一研究室,创伤、烧伤与复合伤国家重点实验室

严军,Email:13883092250@163.com

2017-7-28)

(本文编辑:李建忠)

严军,梁华平.我国灾害医学教育的现状和初步思考[J/CD].中华卫生应急电子杂志,2017,3(4):206-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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