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萧寒《我在故宫修文物》是贺岁档的小草,大树打架不影响它生长

2017-01-13 09:50采访顾小喜
电影 2016年12期
关键词:贺岁喜马拉雅天梯

采访、文/顾小喜

专访萧寒《我在故宫修文物》是贺岁档的小草,大树打架不影响它生长

采访、文/顾小喜

2016年伊始,纪录片《我在故宫修文物》在央视播出,豆瓣评分高达9.4分。坦白讲,最初关注到这部纪录片,更大程度上是因为故宫的金字招牌以及对文物修复师这一职业的纯粹好奇。但是当真正看完三集纪录片后,除了被故宫里各式各样的国之珍宝震撼,几位文物修复师的故事意外地动人。人群中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主人公们,却因为花几十年只做一件事,让他们的故事与手中的珍宝一样显得格外耀眼。

2016年12月16日,《我在故宫修文物》电影版即将登陆全国院线。这样一部纪录电影出现在年底贺岁档厮杀中,多少有些突兀。它是否值得我们期待?带着疑问,我和本片导演萧寒有了一次深度对谈。

《电影》:你的上一部作品《喜马拉雅天梯》也是纪录电影。它对你这次做《我在故宫修文物》有什么样的影响?

萧寒:《喜马拉雅天梯》的成功,给了我们巨大的信心。和珠峰一样,故宫也是我很爱的地方,难道你不认为像故宫这样恢弘的环境与气势,包括人物和大建筑群里的关系,在巨大的银幕上感受与在手机上看是截然不同的吗?只有大银幕,才能让观影者有身临其境的感觉,才能最直观地感受到它的美。

《电影》:《喜马拉雅天梯》也拍了剧集吗?

萧寒:有。但是到现在还没有播出,因为当时拍《喜马拉雅天梯》的时候,我心里憋着就是它一定要在影院放,所以它只是影院版的补充。

《电影》:但故宫一般是不允许拍摄的,你们怎么进去的?

萧寒:为了申请到拍摄机会等了好几年。幸运的是,在故宫90周年院庆的时候要做一个修复成果展,很多国宝级文物都很难得地被拿出来修复,因为这件事,我们的拍摄才可以顺利进行。当我们进入故宫,走到那些不对外开放的区域看到了普通游客无法看见的景色和文物,心里是很骄傲的。当然还要感恩,包括这次的电影版,故宫是我们出品方,是我们最大的后盾,没有他们就没有这部电影。

《电影》:同纪录片相比,电影版本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萧寒:完全就是两个作品。这是一次全新的创作。我们去掉了电视版里的旁白,此外,剧集版按照门类来分,比如铜器、木器、字画等等,但是电影版完全打破了这种分类,会从人物和时间下手,我很看重用时间的概念形成一条故事线。从更深层次意义上理解,这些修复师就是在和时间打交道,一生都在做这件事,完成时间的延续。修复师退休了,文物还在,需要下一代修复师继续保护它,这种时间的意象需要观众感知和体会。还有一点,我们的创作手段与纪录片相比,会更抒情。电视版纪录片很大程度上承担了一定的解说功能,电影则更多是情感传递。

《电影》:那电影中增加了哪些人物的表达?

萧寒:在重新剪辑过程中,我们创作团队从一开始的着眼点就不是在文物上,文物是载体,着眼在人物。比如在纪录片中钟表组的王津老师,就是一位非常有个人魅力的主人公,这次我们还会有很多关于他的部分。陶瓷组的王五胜老师,在剧集版里大家的印象不是太深,在电影版里就有更多你没看到的内容。哪个人物为什么表达的篇幅多,完全是因为他(她)所传递的情感是不是我们认为最舒服的状态。

《电影》:电影版中新的主创团队主要集中在哪些方面?

萧寒:其实整个后期团队是重新组建的。比如海报设计师黄海,国内很棒的海报设计师,《黄金时代》、《一代宗师》、《大鱼海棠》等很多海报,都是他设计的。主题曲我也非常喜欢,《当我在这里》,姚谦写词,陈粒作曲演唱。没和他们合作前,我根本不知道陈粒是谁,也不知道她在年轻人中那么红。陈粒的声音特别棒,是活在当下的,虽然我们在做一件看起来很古老的事情,但和她的声音结合,就会产生很美妙的化学反应。我特别感恩这些一起合作的伙伴,谁都知道纪录电影没钱,他们真是拿了和自己商业价值完全不匹配的很少的钱来帮我做这件事。

《电影》:有没有去补拍一些镜头?

萧寒:拍了更多更抒情的镜头,电影版多了很多情感饱满的空镜。

《电影》:电影版本中有你最喜欢的部分吗?

萧寒:我非常喜欢片尾,这是意外的美丽,每看一遍我都会怦然心动。这种异样的感觉,刺激我的情感神经,我相信观众也能感受到。

《电影》:《我在故宫修文物》怎么选择在了众片厮杀的贺岁档?

萧寒:大树打架的时候是不影响小草生长的。首先我没有奢望多少亿的票房,坦诚说只要能比《喜马拉雅天梯》有更大的体量,比如说翻一倍、两倍,都会给我们带来希望。如果光秃秃的土地,只有几棵大树,你觉得和谐吗?一定是有很多小草小花,才是特别棒的景象。先实现一个小目标吧,这样就挺好。

《电影》:其实纪录片导演和修复文物的师傅们在某点上相似,有点寂寞。

萧寒:是啊!你看,那些修复文物的师傅们一辈子都可以这样等待,我们等几年又有什么?而且有等待,才会有收获的快乐。任何东西一伸手就拿到,是不会很快乐的。我始终认为,纪录电影是电影的一个类型,它不应该只存在于电视或者网上。

导演萧寒工作照

织绣组-陈杨

织绣组-姑娘们

镶嵌组-孔艳菊

青铜组-王有亮

钟表组-王津亓昊楠师徒

木器组-屈峰

书画组-张旭光与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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