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的运行机制与发展动态

■ 栾瑞英中国科学院大学 北京 00049中国科学院文献情报中心 北京 0090

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的运行机制与发展动态

■ 栾瑞英1,2
1中国科学院大学 北京 1000492中国科学院文献情报中心 北京 100190

[目的/意义]了解美国历史最悠久的国际事务智库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的运行机制和发展动态，为建设中国特色新型智库提供参考。[方法/过程] 采用案例研究方法，通过文献调研和网站调研收集相关数据，参考卡内基国际基金会总部和各个中心网站，了解基金会发展历史、财政状况等；通过阅读全球智库排名报告等一手资料，对比分析基金会近两年的研究重点和发展态势。[结果/结论] 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重视吸纳全球人才，通过全球视角，深入分析国际重大问题。同时，根据国际局势需求及时设立研究项目，结合当地实际和本土专家思考，发布高水平研究成果。这些经验对我国建设中国特色智库具有借鉴意义。

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 智库 运行机制 管理结构 全球智库报告

1 研究背景

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 以下简称基金会）创立于1910年，是美国历史最悠久的国际事务智库。它以卓越的学识、积极应对不断变化的全球环境以及致力于改进公共政策而闻名于世[1]。

基金会在俄罗斯、中国、欧洲、中东和美国设立政策研究中心，进而形成独特的全球网络结构。从一个多世纪以前至今，它的使命一直是分析和谋划新政策以及直接参与政府、商业和社会决策，并与决策者合作推动和平事业发展[2]。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的发展对美国的国际关系具有深远的影响。同时，该基金会的运行机制和发展动态对我国新型智库建设也具有指导意义。

1.1 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发展历史

美国钢铁大王安德鲁·卡内基像他同时期的国际主义者一样相信强大的国际法和组织可以消除战争。1910年，安德鲁·卡内基捐赠个人财富中的1000万美元创立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同时赋予它伟大的使命：“加速废止战争，这个强加在我们文明之上最肮脏的污点”[3]。美国第一个国际事务智库就此诞生。1910年12月14日，卡内基邀请政商界的领袖组成理事会，赋予理事会成员最广泛的自由裁定权来决定基金会采取何种措施和政策促进世界和平事业发展。

卡内基推举长期顾问伊莱休·如特作为基金会第一任总裁，伊莱休也是纽约参议员、前战争部长和前国务卿。他于1912年获得诺贝尔和平奖。创始人董事包括哈佛大学校长查尔斯·艾略特、慈善家罗伯特·S·布鲁金斯、前美国驻英国大使约瑟夫·霍奇斯·乔特、前国务卿约翰·福斯特和卡内基促进教学基金会总裁亨利·史密斯·普里切特[4]。

第一个五十年：1910—1960。基金会总部位于华盛顿特区，成立之初它的关注点是国际仲裁。1918年12月，卡内基基金会秘书长詹姆斯·布朗·斯科特等人与总统伍德罗·威尔逊一起乘坐USS乔治华盛顿号前往法国参加和平谈判。1923年7月14日，基金会的项目之一海牙国际法学院在海牙和平宫正式成立。1925年尼古拉斯·默里·巴特勒接任伊莱休成为基金会总裁。他曾参与非战公约，并于1931年获得诺贝尔和平奖。1944年11月，基金会出版拉斐尔·莱姆金的《被占领欧洲的轴规则：职业法律、政府分析、补救建议》，该书第一次提及“种族清洗”这一词汇。1945年4月，基金会经济和历史部主任詹姆斯·绍特维尔担任旧金山会议美国代表团的半官方顾问团团长，参与起草联合国宪章。作为团长，绍特维尔敦促建立联合国人权委员会，此后联合国人权委员会成立发展至今。1947年，基金会总部搬到距离联合国更近的纽约，华盛顿办公室成为分支机构。1949年，关闭华盛顿办公室。1950年，理事会任命历史学家以及前国务院官员约瑟夫·约翰逊为基金会总裁。

冷战期间：1960—1990。1963年，基金会重新调整国际法项目，旨在解决新出现的国际问题：国际组织逐渐凸显重要性和影响力；促进生产新战争武器的技术革命兴起；共产主义不断传播；新成立的独立国家不断增加；经济活动新形势带来挑战，包括全球合作和政府间协作。该项目最终促成了关注联合国的纽约研究组和日内瓦欧洲中心的国际组织研究组的成立。1970年，托马斯·修斯成为基金会第六任总裁。修斯将基金会总部从纽约搬回华盛顿特区，并关闭位于日内瓦的欧洲中心。1978年春天，基金会获得《外交政策》期刊的拥有权，此后的30年间，基金会将该期刊从季刊发展为半月刊，内容涵盖全球化和国际政策。2008年，该期刊被《华盛顿邮报》收购。基金会在20世纪80年代见证了国际事务的蓬勃发展，同时培养、扶持众多新生力量，其中包括美国的德国马歇尔基金会、武器控制协会、史汀生中心、国际危机组织、移民政策研究所[5]。

冷战后：1990—2000。1991年，莫顿·阿布拉莫维茨被任命为基金会第七任总裁。阿布拉莫维茨曾是国务院官员，更加关注政治局势，因而将基金会的研究重点放在后苏联时期的俄罗斯上。于是，1994年基金会设立卡内基莫斯科中心，它是俄罗斯学者和评论者的园地。1997年，杰西卡·马修斯加入基金会成为第八任总裁。在她的领导下，卡内基的目标是成为第一个多国/全球智库。2000年，杰西卡宣布创立由德米特里领导的移民政策研究所，这是第一个关注国际移民问题的独立智库。

全球智库时期：2000—现在。自2007年发布《全球视野》[6]以来，基金会努力成为第一个全球智库。杰西卡认为她的目标是通过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将世界的思想带进美国政策中，并将这种思想传递给全球大众。在杰西卡担任总裁期间，基金会于2006年在贝鲁特设立卡内基中东中心，2007年设立卡内基欧洲中心，2010年在清华大学设立卡内基清华全球政策中心。另外，基金会与法拉比哈萨克斯坦国立大学合作，于2011年下半年在哈萨克斯坦建立关于中亚的法拉比卡内基项目。 2015年2月，杰西卡在担任了18年总裁后卸任。前美国副国务卿威廉姆·伯恩斯被推选为第九任总裁。2016年4月，卡内基第六大国际中心、卡内基印度中心在新德里成立[7]。

1.2 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的作为

1.2.1 建立全球化视角 尽管如今的国际局势与曾经激励安德鲁·卡内基行动的局势大不相同，但是来自维护全球秩序的挑战以及战争的威胁一如从前[8]。纵观基金会107年的历史，它一直追求安德鲁·卡内基的高尚目标，不断通过独立、无党派和与政策相关的研究为减少世界冲突寻找解决方案。随着全球不断呈现无序化趋势，基金会将目标设定为了解世界上正在推进的发展，同时为解决最重要的国际挑战提供方案。基于这样的目标，基金会致力于建立全球化视角：在全球拥有六个研究中心，以四种主要语言发行出版物。

基金会主要侧重地区化视角和政策以避免仅仅用华盛顿特区（美国政府）的视角看问题。在近年来的伊朗核问题上，来自北京、布鲁塞尔、海湾地区、莫斯科、特拉维夫和华盛顿的学者们提供了多样化视角和分析。自2014年乌克兰危机以来，基金会已经获得来自基辅、莫斯科、华盛顿和布鲁塞尔专家的观点，进而分析冲突的根源并提出外交策略化解冲突。对于阿拉伯世界出现的前所未有的动荡，基金会在中东地区的学者深刻分析引起革命、改革和镇压的各种因素。而面对亚太地区日益紧张的局势，卡内基团队全面分析南海的竞争现状，朝鲜核挑战以及中国政治和经济崛起。

1.2.2 关注影响，重视质量 基金会不仅仅通过推特等社交工具、媒体点击或网上点击率测量报告的影响力，更重视想法的质量、反响和生命周期。其目标是持续关注长期趋势及其影响，而不是记录政治舞台上每天上演的权谋斗争中的胜负。基金会六大全球政策研究中心根据各自地区的局势变化和现实需求设立研究项目，同时对与项目相关的信息进行长期跟踪扫描和监测。此外，本地相关专家会定期发表高质量报告，汇报项目最新进展。

1.2.3 辅助政治决策 基金会采用各种措施分享学术成果并辅助政治决策。一些项目通过不同的媒体公开运作，一些则需要通过非公开的咨询和会议运作。此外，基金会成功说服世界核电公司推行相关行为准则，进而减少民用核项目用于军事目的的风险。同时，基金会与国际专家合作设计防火墙以帮助政府区分核技术的和平和非和平用途。在亚太地区，基金会制定危机管理方案并提出五角大楼和中国人民解放军之间信任建设的措施。

2 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的运行机制

2.1 管理架构

基金会的领导机构是理事会，目前共有29名理事，由政治界、商界、学界等各领域杰出人士组成，理事会的职责是支持基金会在全球开展各种项目并保障基金会的独立性[9]。理事会现任主席由戈登和穆尔贝蒂基金会总裁哈维·芬伯格担任。基金会的执行机构实行总裁责任制，总裁领导基金会管理团队开展工作。基金会现任总裁是威廉·伯恩斯。伯恩斯曾是美国政府外交官员，在美国外交部工作33年，拥有丰富的外交经验，2014年正式退休结束职业外交生涯。他是美国历史上第二位最终成为副国务卿的外交官。

在总裁责任制的管理架构下，基金会建立了高效的管理团队。目前，设有一位执行副总裁兼秘书长以及七位副总裁，各自负责相应部门。这些部门主要分为研究部、交流和战略部以及行政部。具体而言，研究部根据基金会研究领域的实际需求设立民主和法治、能源和气候、核政策、欧洲、亚洲、中东、俄罗斯和欧亚大陆、南亚研究项目。在每个项目中设有数量不等的研究人员。副总裁道格拉斯·帕尔负责亚洲项目；副总裁托马斯·卡罗瑟斯负责民主和法治、能源和气候、欧洲项目；副总裁马尔旺·马沙尔负责中东项目；副总裁乔治·佩尔科维奇负责核政策和南亚项目；副总裁安德鲁·维斯负责俄罗斯和欧亚大陆项目。交流和战略部由副总裁汤姆·卡弗负责。行政部则由执行副总裁兼秘书长保罗·巴拉德兰负责。行政部具体包括财政部门、人力资源和行政管理部门、发展部门、交流部门、信息技术部门和图书馆。这些行政部门为研究部、交流和战略部提供支持和服务。

2.2 组织结构

基金会的组织结构可以反映它的研究重点，同时，组织结构的变动可以体现基金会研究领域的变迁过程。创立之初，基金会设立三个部门，它们的目标分别是：研究战争起因和后果；促进国际间相互理解和合作；协助制定国际法和解决国际争端[10]。这些研究部门设置与基金会的研究领域——国际事务高度统一。随着国际形势的变化，国内外出现各种新问题和新挑战，基金会根据新的形势调整布局，逐渐形成如今全球化的发展模式。

2006年，基金会制定了革命性计划——建立第一个全球智库。此后，它从一个具有百年历史的美国机构转型为充分准备应对全球挑战的全球智库。如今，基金会已在华盛顿、北京、贝鲁特、布鲁塞尔、莫斯科、新德里设立研究中心。这个全球网络由基金会国际理事会监管，而它的研究活动则受基金会全球管理组监督[11]。

基金会在全球设立的六大研究中心具体为华盛顿总部、位于北京的卡内基清华全球政策中心、位于贝鲁特的卡内基中东中心、位于布鲁塞尔的卡内基欧洲中心、位于莫斯科的卡内基莫斯科中心、位于新德里的卡内基印度中心。每个中心由主任负责。这些中心都有自己关注的主题和出版物，但就参与项目而言，一些研究中心有自己的研究项目和计划，而一些中心则主要参与总部的项目。基金会的研究部会根据具体项目与全球六大中心展开合作。而隶属于各个中心的项目或计划则根据具体内容和需求，与分布于全球各个中心的专家展开合作。总而言之，基金会研究部与研究中心没有绝对的隶属关系，以合作为主，而且每个研究中心的项目或计划会根据每年所在地区形势的变化和不同的热点议题而改变。在这种全球化发展模式的驱动下，基金会在全球20个国家拥有超过100位专家。每个中心的专家都来自本地，同时用本地语言写作，基金会通过各种措施保障全球各地的专家展开研究时具有最大的独立性和自由。此外，各中心专家与全球同事紧密合作，旨在深入理解影响全球政策选择的环境以及为解决政策性问题提供一系列新方法[12]。

2.2.1 华盛顿总部 基金会总部位于华盛顿中心区，与白宫、国会山、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部毗邻，与美国著名智库——布鲁金斯学会只有一墙之隔[13]。其研究涉及的地区包括美洲、东南亚、高加索、俄罗斯、北非、中亚、西欧、东欧、中东、撒哈拉非洲、东亚、南亚[14]。关注主题有：气候和能源，这一主题细分为气候变化、能源政策、能源和交通运输；民主和治理，在这一主题下重点关注法律规则；核武器；防御和安全，这一主题细分为军事、和平与和解、恐怖主义；经济，这一主题细分为经济不稳定性、新经济体、全球贸易；政治改革；外交政策；社会和文化，这一主题细分为阿拉伯觉醒、公民社会、宗教；全球治理；技术，这一主题重点关注网络[15]。

根据这些关注主题，总部创立八大项目，由基金会七位副总裁负责。另外，在基金会2015年度报告中，增设了“美国在世界中的作用”项目，该项目由访问学者大卫·罗斯科夫负责。下面以列表形式概括了这九大项目[16]。

表1 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项目概述[17]Table 1 The summary of 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 programs

在这九大项目之下，基金会华盛顿总部根据近几年国内外形势变化，创建了16个研究计划。具体如表2所示。

2.2.2 北京—卡内基清华全球政策中心 卡内基清华全球政策中心吸纳来自中国和世界各地的主要政策专家和实践者参与合作对话和研究。借助清华大学的平台，该中心旨在就全球性挑战提出建设性解决方案。该中心下设咨询委员会，由来自中国政界、商界和学界的精英组成，为卡内基清华中心提供建议和支持。

表2 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研究计划概述[18]Table 2 The summary of 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 projects

卡内基清华中心也是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亚洲项目的一部分，该项目就亚太地区经济、安全和政治发展问题为政策制定者提供清晰准确的分析。卡内基清华全球政策中心也同卡内基其他中心合作主持会议、圆桌讨论、小型研讨会等多种形式的交流活动，并对当前热点议题提供及时而深入的分析[20]。该中心关注主题包括国际经济和贸易、能源和环境变化、防扩散与军备控制、朝鲜安全威胁、伊朗、南亚和中东[21]。基于这些关注主题，该中心创建十个研究项目，包括中国新外交，中国和南亚，中国和发展中国家，中国、军备控制和战略稳定，中国-欧盟关系，中国-北约对话系列，能源和气候变化，全球商业和经济，中国崛起的启示，美中关系[22]。

2.2.3 贝鲁特—卡内基中东中心 卡内基中东中心是设立于黎巴嫩贝鲁特的独立政策研究中心，也是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的一部分。该中心针对中东和北非所面对的政治、社会经济和安全问题提供深入分析。此外，该中心吸纳该地区顶尖专家，也与北京、布鲁塞尔、莫斯科、新德里和华盛顿中心展开合作，旨在提供能够带来对该地区更深入理解的新见解和观点，以及研究应对转型国家面对的各种挑战的新方法，进而影响政策决定者和主要利益相关者。下设咨询委员会，由来自中东国家的政界、商界、专家和公民社会领域的国内外杰出领导者构成。他们为中心提供建议和支持[23]。卡内基中东中心研究所覆盖的国家和地区包括埃及，海湾地区，地中海东部地区，马格利布，非阿拉伯国家（伊朗、以色列、土耳其）[24]。关注主题包括教育改革，中东经济，中东政治（阿拉伯政治、伊朗政治、土耳其政治），安全部门[25]。

2.2.4 布鲁塞尔—卡内基欧洲中心 卡内基欧洲中心成立于2007年，已经成为布鲁塞尔欧洲外交政策分析的可靠来源，话题范围包括土耳其、中东、东部邻国、安全和防御。卡内基欧洲中心由学者组成强大的研究团队，他们就欧盟及其成员国所面临的战略问题提出独具深度的分析以及全面、严谨的政策建议[26]。该中心研究所覆盖的国家和地区包括美国，亚洲，欧洲（白俄罗斯、法国、德国、摩尔多瓦、波兰、土耳其、乌克兰、英国），俄罗斯和高加索地区，中东和北非[27]。关注主题包括欧盟政治（欧盟一体化、经济和贸易、能源、移民），欧洲东部邻国，欧洲外交政策，欧洲安全和防御（网络安全、跨大西洋安全），欧洲南部邻国，土耳其改革[28]。

2.2.5 莫斯科—卡内基莫斯科中心 二十多年来，卡内基莫斯科中心一直是分析俄罗斯和前苏联各国的主要阵地。卡内基莫斯科中心以俄语和英语发表研究成果[29]。该中心关注主题包括亚太安全，腐败，经济危机，能源安全，伊朗核问题，韩国难题，中东和中亚，新冷战，新东欧，普京执政理念[30]，俄罗斯意识形态，为乌克兰而斗争，高加索地区的战争与和平，尤科斯事件[31]。基于这些主题，卡内基莫斯科中心创建七大项目，包括经济政策，外交和安全政策，防扩散，宗教、社会和安全，亚太地区的俄罗斯，俄罗斯国内政治和政治机构，社会和地区[32]。该中心的学者拥有多元化的学科背景。他们将独一无二的地方化和地区化专业知识与全球化视野相结合，针对广泛的地区和全球挑战而提供深入、有根据、无党派的分析[33]。

2.2.6 新德里—卡内基印度中心 卡内基印度中心对国家、地区和全球关键问题展开高质量公共政策研究。该中心于2016年4月在新德里建立。像卡内基位于北京、贝鲁特、布鲁塞尔、莫斯科和华盛顿中心一样，卡内基印度中心的职员和领导全部是本地专家，与世界各地同事展开广泛合作。

该中心的研究和项目重点包括政治经济改革、外交和安全政策、印度内部转型和国际关系方面创新和技术所发挥的作用[34]。研究覆盖的国家和地区包括亚洲，南亚（阿富汗、印度、巴基斯坦），美国[35]。关注主题包括国内政治、经济、外交政策、技术[36]。此外，该中心重视培养青年领导者和未来的印度学者。

3 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的发展动态

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具有百年发展历史，基金会的最新发展动态同样值得关注。根据基金会2015年度报告中的财务数据[37]，可以了解基金会2015年的财政收入来源，剖析支持基金会正常运转的经济基础。根据《2014年全球智库报告》[38]和《2015年全球智库报告》[39]所提供的数据，可以客观呈现基金会近两年的发展态势和研究重点。

3.1 财务状况

财务状况可以反映机构的收入结构，而收入结构可以进一步折射机构主要资金来源。各种资金来源所占比例决定了这个机构的性质和稳定性。具体而言，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2014年6月30日至2015年6月30日的财政收入如下图所示：

图1 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财政收入Figure 1 The operating revenue and other support of 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2014.6.30—2015.6.30）

图1是来自基金会2015年度报告中的财务数据，分析发现基金会的财政收入呈现多元化特点。其中，投资收入占基金会总收入的47%，捐赠占基金会总收入的43%，而其余的10%收入由租金收入、项目收入、会议中心租赁收入等组成。这种主次分明的多元化收入结构为基金会运营提供了坚实的经济基础和可靠的物质保障。

图2 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财政支出（2014.6.30—2015.6.30）Figure 2 The operating expenses of 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

从图2可以看出，基金会财政支出也呈现多元化特点。其中，工资支出占总支出的43%，薪资税和员工福利占总支出的14%，换言之，与员工福利相关的支出占总支出的一半以上，可见基金会对员工的重视。而比较完善的福利待遇可以让员工，尤其是研究人员，更加专注于研究，从而提高工作效率，促进研究成果的产出。

3.2 全球智库排名

在此，根据两份全球智库报告，可以用最直观的排名数据介绍基金会2015年的研究重点和发展态势。

表3 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在《全球智库报告（2015）》中的排名情况Table 3 The ranking of the 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 in 2015 Global Go To Think Tank Index Report

（注：数据整理自《2014年全球智库报告》和《2015年全球智库报告》）（“--”表示排名较上一年没有变化）

表3显示，2014年和2015年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的全球顶级智库排名和美国顶级智库排名均未变化。而在各个研究领域的智库排名中，基金会在国防和国家安全领域顶级智库排名、国际发展顶级智库排名以及国际经济政策顶级智库排名中均有不同程度的下降。就拥有特殊成就的顶级智库排名而言， 2015年基金会在机构合作方面取得较大成就，2015年机构合作（2个及2个以上）最佳智库排名第五位，而2014年并未入榜。2015年基金会重视跨学科研究，在最佳跨学科研究型智库排名中，2014年并未入榜，而2015年位列第41位。最佳管理智库排名和2015年提供最佳政策研究报告的智库排名中，基金会均有显著上升。而就全球最佳独立智库和拥有最佳质量保障、诚信政策与工作流程的智库这两项新增设的排名中，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均榜上有名，这在一定程度上证明了基金会的独立性，同时反映了基金会拥有高质量的研究成果，较为完善的诚信政策以及工作流程。

表4 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在《2015年全球智库报告》排名前三情况Table 4 The number of 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s top first and top three cases in 2015 Global Go To Think Tank Index Report

表4进一步说明，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在各个研究领域的顶级智库排名中上榜次数较多，但基金会排名前三的情况只有一次，说明基金会需要相应地提升综合研究能力。而在拥有特殊成就的顶级智库排名中，基金会上榜总次数较多，其排名前三的情况相比各个研究领域的顶级智库排名前三情况有较为明显的增加，说明基金会更多地关注特殊领域如公共政策、外交关系等。

4 结语

回首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百年历史，我们看到一家智库如何从传统美国机构逐渐发展为全球智库。在这百年的发展史中，基金会没有墨守成规，而是在不忘初心的同时，不断顺应时代变化，持续关注美国和国际事务方面前沿动向，并及时调整研究重点和项目，不断吸纳全球各领域专家，用客观、中立、深入的研究成果以及深远的观点影响美国和其他国家地区的政策制定，进而推动世界和平事业发展。这充分体现了基金会与时俱进、不断创新的时代精神。此外，基金会建立有完善的管理架构和完备的组织结构，这是智库建设运行十分重要的保障。基金会的发展过程表明，智库建设不在一朝一夕，而是一项长期的工程。我们在学习国外智库经验和教训的同时，要结合我国国情，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新型智库，而这将需要更多的智慧和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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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Operational Mechanism and Developmental Stance of 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

Luan Ruiying1,2
1University of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Beijing 1000492National Science Library,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Beijing 100190

[Purpose/significance] This paper aims to introduce the operational mechanism and developmental stance of 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 providing a reference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China’s think tanks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Method/process] With the case study method, related data were collected by reviewing literature and searching websites. According to the websites of 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 and its centers, its history and fnancial statement were introduced. On the basis of frsthand materials such as 2014 Global Go To Think Tank Index Report and 2015 Global Go To Think Tank Index Report, its research focus and developmental stance were analyzed. [Result/conclusion] It is shown that 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 emphasizes absorbing global talents to construct a global perspective for analyzing international issues. Besides, it timely sets up new projects under the changeable international environment. Furthermore, it encourages local experts to make in-depth and high-quality research on local issues with their deep understanding of local realities. The success of 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 provides inspiration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China’s think tanks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 think tank operational mechanism management structure Global Go To Think Tank Index Report

C931.5

10.19318/j.cnki.issn.2096-1634.2016.03.14

2016-05-21

2016-05-24 本文责任编辑：吕青

栾瑞英(ORCID: 0000-0002-4721-9128)，博士研究生，Email: luanruiying@mail.las.ac.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