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终关怀中体现人文教育

2017-01-12 18:13纪超凡
中国医学人文 2017年10期
关键词:老龄化医学生医学

文/纪超凡

在临终关怀中体现人文教育

文/纪超凡

临终关怀符合我国迈入老龄化社会现实,响应健康中国理念的呼吁,彰显了医学的人文精神。反观当下我国临终关怀事业发展仍处于起步阶段,对医学生进行临终关怀教育就是对他们进行有效的人文教育,这有助于个人对美好生活的追求,有助于健康中国的构筑。

临终关怀 教育 人文

现代意义的临终关怀是一种特殊服务,是对治愈性治疗已无反应及无意义的末期患者的整体积极照护,其目的不是延长临终患者生存时间,而是提高临终患者的生命质量,解除患者对疼痛及死亡的恐惧和不安,使患者能安详、宁静、无痛苦、舒适且有尊严地离开人世1。

临终关怀的现实人文旨向

老龄化社会

依据联合国的老龄化标准,即60岁以上老人超过总人口10%,我国2015年人口抽样调查显示我国老龄人数为2.2亿,占总人口比例16.15%,说明我国已经进入老龄化社会。据全国老龄委预测,老龄人口数量到2023年会增变为2.7亿,2050年增变为4.3亿,老龄化人口比重在不断提高,届时我国将成为世界上重度老龄化国家之一2。

老龄化社会的到来意味着关于老年人的问题逐渐增多,疾病和死亡会考验着越来越多的个人和家庭。依据“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模式,医务工作者应当在充分了解社会文化和人的心理的前提下,对患者进行有效的生物学方法治疗。所有相关医务工作者在医疗资源稀缺、老龄患者增多的悖论条件下,进行有效的临终关怀照护,可以缓解老龄化社会的医疗资源与医疗需求之间的冲突,提高老年人临终生命质量,安抚老年人家属情绪,有助于家庭的和谐与社会的稳定。

临终关怀照护缓解老龄化带来的相关社会矛盾冲突,凸显了医学人文价值。

“健康中国2030”

颁发于2016的《“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明确提出,“全民健康要着力于全人群和全生命周期,提供公平可及、系统连续的健康服务,以实现更高水平的全民健康。”全生命周期包含生命终点,针对生命终点的健康问题和影响因素,通过强化干预,以实现全程健康服务和健康保障。

个体生命的终点往往是一个阶段,此阶段中个体不单有身体健康相关问题,心理健康问题与之并存且并重。依据“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模式,医生应当以“病人”而非“病症”为医疗服务对象。所以医务工作者在面对临终患者时,应当综合考虑多方面因素,如患者本人、患者家属、家庭背景、宗教信仰等,最终达到尊重患者、控制病症、缓解痛苦,提高患者生命质量,维护患者家属身心健康的正确照护方案。

临终关怀照护为生命终点提供健康服务和健康保障,彰显了医学人文旨向。

临终关怀的现实实践缺位

1967年英国桑德斯博士创办世界第一家临终关怀医院,这种新的、针对临终病人的医疗保健服务理念与实践便开始向美国、加拿大、日本、澳大利亚等国蔓延开来。以美国为例,20世纪70年代,美国联邦政府重视临终关怀研究相关课题,80年代美国将临终关怀纳入国家医疗保险法案,获得经费保证的临终关怀事业发展顺畅,至今美国有1/2的医学系和2/3的护理系均开设死亡和濒死相关课程,有“临终关怀从业资格证”的职业考试,美国国家社工协会(NASW)有十一条规则对提供临终关怀的职业社工的行为予以规范3。又如比利时的全科医生将临终关怀当作自己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日本有全职的医生和护士为需求者提供临终服务。总的来说西方国家的临终关怀事业起步较早,机构林立,受益者多。

20世纪80年代,临终关怀的理念传入我国,港台地区较早成立了相关协会,开始办报、宣传、研讨、设立医院等系列活动。1987年北京建立我国第一家临终关怀医院——松堂关怀医院,1988年天津医学院建立我国第一个相关研究所——临终关怀研究中心。在天津医科大学临终关怀研究中心的带动下,各地因地制宜创办临终关怀服务机构,开展临床关怀实践工作。至今我国临终关怀机构约有150家,多分布在沿海和一线城市,从业人员约有5万名。较之于我国庞大的人口基数,当下的临终关怀服务远远无法满足现实中的临终关怀需要。纵览相关文献,不少声音都在呼吁推广临终关怀理念,加强临终关怀的研究,搭建临终关怀机构,设立临终关怀医保等,从而推动我国的临终关怀事业的发展。

临终关怀事业的发展需要多方力量的支持,然其根源是临终关怀教育的实施,临终关怀理念的推广与普及。反观当下我国临终关怀教育仍处于萌发阶段,我国教育中关于生命教育鲜有死亡的专论,临终关怀教育显现于医科院校,但其相关内容兼容于《医学伦理学》《大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等课程中。我国应当加强临终关怀教育。

临终关怀的现实人文教育

临终关怀的教育过程中,教育主体的选择、教育客体的确定、教育内容的筛选和教育途径的实施,均彰显临终关怀的人文关怀主旨。

教育主体:临终关怀的教育实施者应当是一个团队,除了临床医生和临床护士,还需要心理咨询师、营养师、医学社会工作者、社工等,所以对医学生进行临终关怀教育的除了医学专业教师,还应有各个学科的人文社科类教师。医学本身具有人文与科学两种属性,所需的临终关怀教育主体应当是同时具备人文知识和医学知识的复合型人才,即需要懂得临终人文关怀的医学专业教师,和有医学基础知识背景的人文社科教师。

教育客体:面对临终患者,人文照护的实践操作除了直接的医患沟通,还有医院环境布置、药方剂量搭配、医疗器皿设计等多元素、多环节的综合参与,所以教育客体除了包括临床专业医学生,如临床医学、临床心理、临床护理、全科医学等,还包括非临床专业医学生,如药剂学、中药学、医院管理等。

医务工作者对临终患者实施临终照护,应当以扎实的基础医学理论知识为前提,在此基础上才能依据患者的实际情况,有选择性地实施医疗技术,减轻患者病痛,实施人文关怀,维护心理健康。所以临终关怀的课程教育适合安排给临床实践前一个学期的医学生。

教育内容:浏览一些针对中西临终关怀对比的文献资料,不少学者都提出西方国家的宗教教义是其临终关怀顺利开展的精神土壤,而我国当下临终关怀事业进展缓慢的主要原因是几千年的“重生忌死”的传统文化。鉴于西方文化对本地临终关怀理念的推动作用,我国的临终关怀教育内容仍需要从我们的传统文化中找寻和梳理。

以我国传统文化为理论池库,挖掘我国儒、释、道中关于生命的认识和死亡的理解,如孔子的“死而不朽”,荀子言“生,人之始也;死,人之终也,始终具善,人道毕矣”等,帮助学生认识到死亡是疾病的转归方式,是生命的一部分,消除学生对死亡的恐惧,在正视死亡的前提下进行临终关怀教育的知识讲授,从理论层面上加强对临终关怀的认知和理解。

教育途径:首先是课内教育。教育主体在课堂上对教育客体进行系统的临终关怀知识的讲授、理论的分析、信息的反馈和谬误的辨析,是进行临终关怀教育的主要方式。除了单一的内容讲授,课内教育还可以结合观看相关纪录片、进行角色扮演、组织思想实验等方式进行灵活多向的临终关怀理念的教育、临终关怀人文精神的培育。

其次是课外教育。组织低年级医学生参观产房和殡仪馆,使其感受生命的坚韧和脆弱,尊重生命;组织中年级医学生到养老院、孤儿院和康复医院做义工,感受生命的多面性与多变性,珍惜生命;组织高年级医学生到临终关怀社区、科室和医院观摩和实习,感知临终患者的临终处境,感受临终患者和家属的情感,帮助临终患者料理后事,缩短其悲痛过程,进而正视生命。渐进的充满生命气息的临终关怀实践教育,有益于科学、系统、有效的临终关怀服务模式的归纳与总结。

1.张树峰,曲巍. 医学伦理学[M].北京:人民军医出版社,2013:197.

2.陆杰华,伍海诚.老龄化背景下中国特色临终关怀体系建构的若干思考[J].新视野,2017(1):74.

3.张晓飞,唐四元.临终关怀教育和培训研究进展[J].中国老年学杂志,2017,37(9):2333.

/南方医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南方医科大学青年科技人员培养项目“我国老龄化背景下临终关怀的社会价值和发展趋势——以广东省为例”(RW2014PY04);南方医科大学教改专项课题“广东省医科院校人文素质教育课程体系设置研”(B10108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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