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瑶 王敏
·综述·
光学相干层析扫描血管成像在视网膜血管性疾病中的应用
周瑶 王敏
眼底荧光血管造影以及吲哚青绿脉络膜血管造影是目前视网膜血管性疾病诊断的金标准,但这2项均为有创检查,且染料入血可以引起不良反应。光学相干层析扫描血管成像(OCTA)是一项基于光学相干层析成像(OCT)的,新型、无创、非接触的眼底血管成像方法,可以分层显示视网膜血管,在糖尿病视网膜病变、视网膜血管阻塞、脉络膜新生血管性疾病、中心性浆液性脉络膜视网膜病变以及黄斑旁毛细血管扩张症中均有应用。本文就OCTA的相关概念及其在眼底血管性疾病中的应用进行综述。(中国眼耳鼻喉科杂志,2017,17:370-374)
光学相干层析扫描血管成像;脉络膜新生血管;糖尿病视网膜病变;视网膜血管阻塞;黄斑旁毛细血管扩张症
光学相干层析成像(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OCT)是一项无创、快捷、非接触的影像学技术,可以对活体浅表组织进行断层成像。自1990年由Huang等[1]发明以来,经过硬件和软件的改进,目前广泛使用的傅里叶域OCT,包括频域OCT和扫频光源OCT,在成像速度和分辨率上均超过了最初的时域OCT[2]。OCT技术的不断发展使得结构成像越来越快,越来越清晰,在此基础上出现的OCT血管成像(OCT angiography,OCTA)技术,可以无创地检测视网膜脉络膜的血流,与传统的荧光素眼底血管造影(fundus fluorescein angiography,FFA)以及吲哚青绿脉络膜血管造影(indocyanine green choroid angiography,ICGA)相比,其成像快速,且避免了染料入血带来的不良反应,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最先被用来进行血流测量及成像的是光学多普勒断层成像技术[3]。多普勒OCT只对平行于探测光束的信号比较敏感,对眼底血流的成像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光线的入射角度,而视网膜脉络膜的血流大多垂直于探测光束,因此多普勒OCT对视网膜脉络膜的血管并不能很好地成像[4]。后来出现了不依赖光线入射角度的OCTA方法,包括基于相位变化的、基于振幅变化的,基于相位与振幅联合变化的成像方法等。光学微血管成像(optical microangiography,OMAG)[5],相位方差(phase variance)[6],多普勒方差(doppler variance)[7]是基于相位变化的血管成像方法。基于相位的血管成像方法,虽然不需要依靠调整入射光角度来获得有效血流信号,但是对眼球轴向运动的敏感度较高,因而所得图像上有较多伪影产生。比如,由于组织轴向运动造成的多普勒相位变化以及OCT系统的相位噪声和横向的组织运动等其他原因造成的伪影。这些伪影影响了血管成像的质量,而且成像速度越快,探测越灵敏的OCT系统,越容易形成伪影,而基于振幅的血管成像方法,如散斑方差(speckle variance)[8]以及相关映射(correlation mapping)[9],则能够更好地在高速成像的OCT系统上进行血管成像。分光谱振幅去相关血管成像(split-spectrum amplitude-decorrelation angiography,SSADA)算法是一种改良的基于振幅的血管成像方法,通过测量OCT横断面连续扫描反射信号的振幅来检测血管管腔内的运动。该算法将一幅OCT图像分为多个光谱带,增加了可用的图像帧数。每帧新图像轴向分辨率较低,能够减少由球后血管搏动引起的整体运动造成的伪影。与全频谱振幅的算法相比,SSADA将光谱进行4倍分离,使信噪比(signal-to-noise ratio,SNR)提升2倍,相当于减少了4倍的扫描时间[10]。虽然经过SSADA算法处理后的OCT信号能够增强对血流的探测,同时减少眼球轴向运动的影响,在缩短成像时间的同时,提高了成像质量,但在分析图像时依然会存在伪影的干扰。由于视网膜色素上皮(retina pigment epithelium,RPE)是一个很好的投射面,因此大部分的视网膜血管会投射在RPE上。目前已有一种名为“运动校正技术”(motion correction technology,MCT)的正交配准算法可以去除血管源性的伪影,但是对于非血管源性的伪影,依然无法去除,分析图像时应注意辨别。
视网膜维持正常的视觉功能是由于视网膜有精细的、多层次的毛细血管网血供,这些毛细血管网可分为浅层与深层毛细血管两层[11]。2010年,Mendis等[12]通过对比FFA与电镜下观察到的视网膜毛细血管结构发现,FFA提供的视网膜毛细血管密度远远低于电镜下看到的,对于深层毛细血管层则更难观察;并且随造影时间的延长,背景荧光与视网膜血管荧光的对比度降低,使得观察毛细血管网的结构变得更加困难。而无创的OCTA检查则突破了这些局限,不仅可以很好展现毛细血管的细节,而且可以分层显示视网膜毛细血管网[13]。OCTA比FFA更好地显示了视盘周围放射状毛细血管网的结构细节[14]。Bonnin等[15]利用OCTA分别观察黄斑区浅层与深层的毛细血管网,发现深层毛细血管由多边形的小叶组成并汇聚成一个漩涡,排列于表层的静脉下,而浅层的毛细血管则形成横向的毛细血管网并组成了联通静脉与动脉的血管丛,浅层与深层毛细血管网在形态上的差异解释了两者在血流阻力与灌注上的差异,并由此推测深层毛细血管血流汇聚后进入表层的静脉。黄斑中心凹无血管区(foveal avascular zone,FAZ)包含几乎全部的视锥细胞,是产生精细视觉的重要区域,对缺氧极度敏感。FAZ的扩大提示了视网膜的缺氧,这在很多疾病的研究[16-17]中已经被证实,但传统的FFA往往无法清晰显示中心凹毛细血管拱环的细微结构,而OCTA则可通过快速扫描很好地显示拱环结构。Samara等[18]利用OCTA对正常人FAZ的面积进行测量并分析相关因素,发现FAZ的面积只与视网膜厚度有关,视网膜厚度越厚,无血管区面积越小,而且深层毛细血管层的无血管区面积要大于浅表毛细血管层。正常人脉络膜毛细血管的血流是均匀致密的,而当RPE层发生病变时,会导致脉络膜毛细血管层的的血流信号强弱不均。由于大血管中存在相干干涉消失现象,脉络膜深层的大血管OCT以及血流信号会减弱甚至消失,故部分甚至整个脉络膜的大血管在en face OCTA以及结构OCT上呈现为暗区[19]。
3.1 OCTA在糖尿病视网膜病变中的应用 糖尿病视网膜病变(diabetic retinopathy,DR)是最常见的眼底血管性疾病,主要表现为微血管瘤、视网膜出血、无灌注区、视网膜内微血管异常(intraretinal microvascular abnormality,IRMA)、黄斑水肿以及新生血管。Jia等[20]在SSADA算法发明之初就对DR的眼底改变进行了观察,首次发现OCTA可以探测到DR的新生血管,并且可以量化无灌注的区域。随后许多学者利用OCTA进一步检测到了DR中的微血管瘤、新生血管、无灌注区、IRMA等小血管病变[21-23]。OCTA对DR的视网膜微血管病变评估能力与FFA相当[24]。而且具有独特的优势:由于OCTA无需注射造影剂,避免了造影剂渗漏对无灌注区观察的干扰,对毛细血管丢失的区域定位更加准确;当难以分辨FFA上局限的渗漏强荧光点是新生血管还是微血管瘤时,OCTA能够通过定位血流信号的层面从而明确病变性质,新生血管在OCTA上表现为突出于内界膜表面的血流信号[25]。Takase等[26]利用OCTA测量并分析了健康人组(19例)、无DR的糖尿病患者组(24例)、有DR的糖尿病患者组(20例)3组患者的FAZ面积,发现糖尿病患者在发生视网膜病变之前,黄斑区拱环已经开始变大,而且随着DR的发生,拱环会继续增大,提示糖尿病患者的视网膜微循环损害在视网膜病变出现之前已经影响黄斑。Agemy等[27]利用血流密度(一项OCTA图像分析的参数)来反映DR的严重程度,DR越严重,血流密度越低,且这一参数对DR严重程度的分级与根据临床表现的分级是一致的。另外,Bradley等[28]用OCTA对糖尿病黄斑区缺血进行分级,其结果也与传统FFA的分级符合。相信未来通过大样本的临床观察,可以利用OCTA这一客观无创的方法对DR进行分级,并以此来指导治疗,还可对DR的视网膜前新生血管以及无灌注区进行监测,及时发现病变进展。
3.2 OCTA在视网膜血管阻塞中的应用 视网膜静脉阻塞(retinal vein occlusion,RVO)是最常见的视网膜血管性疾病之一,发病率仅次于DR,可以造成显著的视力减退。RVO患者视网膜血管特征性的改变,如视网膜毛细血管无灌注区,毛细血管扩张,侧支循环的形成以及微血管瘤等,都可以用OCTA观察到。对于黄斑区病变的显示能力与FFA相当,甚至优于FFA[29]。在OCTA图像上,无灌注区表现为该区域的毛细血管血流信号减弱甚至消失,毛细血管扩张表现为原本均匀的毛细血管血流发生改变,局部血流信号增强伴随周边血流信号的减少[30-31]。通过OCTA的观察可以发现,RVO患者深层毛细血管受损较浅层更加严重,这在FFA中是无法观察到的[32]。虽然OCTA的无创便捷以及分层显示病变为探索RVO的病理生理改变提供了很大的帮助,但是OCTA扫描对患者固视的要求较高。在Nobre等[33]的研究中,有15.1%的患者由于无法保持固视影响了OCTA图像质量而无法纳入研究。OCTA扫描范围较小,虽然对病变细节的显示更好,但是大的成像范围有助于观察视网膜总体的情况,比如周边毛细血管无灌注,并指导治疗。就这几点来说,OCTA尚无法完全替代FFA在日常诊疗工作中的作用;但是OCTA的无创便捷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监测患者黄斑区微血管的情况,了解RVO患者黄斑区缺血程度,可以补充传统FFA的不足,为患者随访提供便利,帮助指导治疗方案的调整以及预后评估[34]。
视网膜动脉阻塞(retinal antery occlusion,RAO)急性起病,累及黄斑时视力损害严重,且往往难以恢复。在发病早期,可见视网膜灰白色水肿。OCTA可以发现动脉阻塞累及区域的浅层以及深层灌注显著降低,且与FFA中充盈迟缓的区域相对应[35]。OCTA对视网膜缺血的检测非常灵敏,可以在RAO的随访中密切监测视网膜灌注的变化。
3.3 OCTA在脉络膜新生血管性疾病中的应用 脉络膜新生血管(choroidal neovascular,CNV)可继发于各种视网膜病,如年龄相关性黄斑变性(age-related degeneration,AMD)、高度近视(high myopia,HM)等,常发生在黄斑区,严重影响视力。根据FFA结果,CNV可以分为经典型和隐匿型,根据OCT表现可分为Ⅰ型和Ⅱ型,Ⅰ型对应于隐匿型,Ⅱ型对应于经典型。有研究[36-37]称OCTA对于CNV的检测敏感度为50%~100%,特异度为91%~100%。正常OCTA上外层视网膜表现为一个无血流信号的层面,由于CNV的存在,外层视网膜层面可探及包绕呈团状的异常血流信号,并且在无信号的暗背景中,CNV的形态显示得非常清晰。当CNV位于Bruch膜之上呈扁平隆起时,CNV在OCTA的脉络膜层面上显示更清晰,表现为一个扁平的血管团呈现于融合的脉络膜毛细血管背景上。在OCTA图像上,有很大一部分Ⅰ型CNV可以看见一条主干血管,周围分支血管呈放射状往各个方向分散开。这种形态往往提示CNV对抗VEGF药物治疗的反应差[38]。典型的Ⅱ型CNV在OCTA上表现为一个高血流信号的病灶,呈肾小球状或水母状,周围环绕一低信号环[39]。虽然OCTA无法像FFA那样显示渗漏提示CNV的活动性,但是OCTA可以通过联合B扫描发现视网膜下的积液来指导CNV是否需要治疗,并且其结果与基于传统影像学检查的结果具有很高的一致性[40]。早在2014年,SSADA算法刚问世时,Jia等[41]对CNV病灶面积就进行了定量的测量。目前OCTA软件已经可以自动计算划定区域内的血流面积。由于OCTA无创便捷的特性,可以增加随访率,动态观察CNV在抗血管内皮生长因子治疗中的形态变化。Huang等[42]对5例CNV患者进行注药后的观察发现,在注药后24 h,CNV面积明显缩小,而在3周时又重新扩大,表明CNV病灶在注药后24 h对药物的反应最明显。目前的研究结果表明,相较于传统的影像学检查,OCTA在CNV的诊断、治疗以及疗效监测中有独特的优势。
3.4 OCTA在息肉样脉络膜血管病变中的应用 息肉样脉络膜血管病变(polypoidal choroidal vasculopathy,PCV)以异常分支血管网(branching vascular network,BVN)及其末端的息肉样膨大(polyps)为主要特点的脉络膜血管异常。ICGA目前依旧是PCV诊断的金标准,但是由于设备普及程度以及ICG染料的供应问题,限制了其应用。OCTA可以很好地显示BVN的形态,甚至比ICGA更清晰,而且直观地显示BVN的血流信号位于RPE与Bruchs膜之间[43]。但是OCTA对于息肉样膨大的检测存在局限性,文献报道其检出率为25%~92%[43-45],这可能与息肉样膨大的特殊结构有关,血流进入息肉样膨大形成涡流,流速变慢而不容易被OCTA检测到,通常发生在体积较小的息肉样膨大中。部分息肉样膨大能够被OCTA检测到血流信号,并且准确定位其血流信号位于陡峭RPE浆液性脱离(pigment serous detachment,PED)的顶端,这是ICGA无法观察到的。对于高度怀疑PCV的患者,可以先利用OCTA进行初筛,如不能确诊,再行ICGA检查进一步明确诊断。
3.5 OCTA在中心性浆液性脉络膜视网膜病变中的应用 中心性浆液性脉络膜视网膜病变(central serous chorioretinopathy,CSC)患者以青年男性为主,常主诉视物变暗变小,视网膜神经上皮层下积液为其特征性改变,可伴有PED,可并发1型CNV。Costanzo等[46]观察了33只CSC患眼的OCTA图像提出,CSC在OCTA脉络膜毛细血管层有3个主要异常现象:与视网膜神经上皮下积液有关的暗区(19/33眼),与PED有关的暗点(12/33眼)以及与CNV有关的异常血管影(12/33眼)。在1/3的患眼中还可以看到一些异常的血管影,而传统的影像学检查则未显示这些患眼中有CNV的存在。Costanzo等认为对这些患者作出CNV的诊断需要更谨慎。而另一个团队[47]则认为这些血管影就是CNV,并认为OCTA相比传统影像学,检测CNV的灵敏度更高。Shinojima等[48]总结了58例CSC以及51只对侧眼OCTA脉络膜毛细血管层的改变,发现脉络膜毛细血管层的异常信号可以分为3型,1型为中间高信号,周围低信号,再环绕一圈高信号;2型为中间低信号,周围高信号包围;3型为马赛克样血流信号图。这3型异常信号在全部患眼中均检测到,而在正常眼中也有31眼被检测到,比例高达61%。在后续的研究中需要联合多模式影像学来探讨OCTA图像的异常,OCTA或许可以帮助阐明CSC潜在的发病机制。
3.6 OCTA在黄斑旁毛细血管扩张症中的应用 黄斑旁毛细血管扩张症(macular telangiectasia,Mac Tel)是一种特发的黄斑区毛细血管网异常,可导致黄斑水肿,影响患者视力。随疾病进展会发生视网膜或脉络膜新生血管,根据不同的临床表现可分为2型。Mac Tel 1型又称动脉瘤样毛细血管扩张,常单侧发病;Mac Tel 2型发病常伴发与Müller细胞衰竭的视网膜结构退行性变,通常双侧发病。Chidambara等[49]总结分析了7例Mac Tel 1型患者的OCTA图像发现,尽管在OCTA检测到的微血管瘤数量少于FFA,但OCTA清楚地显示了微血管瘤位于深层毛细血管层,并且对于黄斑区的毛细血管改变,显示要比FFA清楚;同时OCTA所观察到的浅层及深层毛细血管密度降低与视力下降相关。Mac Tel 2型的微血管异常最早累及旁中心凹深层毛细血管丛,而OCTA的分层观察有助于更好分析Mac Tel 2型中的血流变化,如中早期深层毛细血管的改变,同时OCTA可以检测到表层毛细血管密度的降低以及表层毛细血管网与外层视网膜中的新生血管的吻合。这些检测结果均有FFA的证据支持,并且OCTA对Mac Tel 2型微血管异常的成像在大部分病例中优于FFA。Gaudric等[50]发现外层视网膜中毛细血管增殖与椭圆体带的丢失有关,并且可以作为一个有效手段去评估Mac Tel 2型的治疗效果。有学者通过OCTA对Mac Tel 2型形态的观察推测,Mac Tel 2型患者视网膜血管渗漏以及扩张可能导致了Müller细胞不可逆的丢失,而剩余的视网膜血管暴露于光感受器内节附近更加缺氧的环境中,为了弥补视网膜的低灌注而发生了外层视网膜及视网膜下血管的增殖[51-52]。OCTA不仅帮助我们更好地显示Mac Tel视网膜微血管的改变,而且有助于对疾病病理生理过程的探究[49],并且有可能对治疗效果进行评估。这些结论的进一步论证还需要更大样本量研究的支持。
OCTA作为一种新型、无创、便捷的血管成像技术,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观察视网膜血管性疾病和脉络膜疾病的血流改变,加深对视网膜脉络膜疾病的病理生理改变的认识。目前OCTA在临床主要应用于CNV的诊断以及疗效的监测,包括AMD、CSC、HM等并发的CNV,OCTA可以直观地展现CNV大小形态的变化,通过对比治疗前后CNV的形态变化来监测疗效。此外,OCTA还可以通过测量FAZ面积和浅层深层的毛细血管改变来监测一些视网膜缺血性疾病的严重程度及治疗效果,如RVO、DR。OCTA对PCV的息肉样膨大以及BVN的观察也是临床应用的一大热点。但是OCTA技术及其在临床中的应用仍存在一些局限性,如扫描范围局限在后极部,对患者的固视要求较高,屈光间质需要比较透明,以及血流伪迹的存在。近几年各种OCTA的成像方法不断被优化,运动校正技术、去伪影技术、眼动追踪技术的出现大大提高了成像质量,也降低了对患者固视的要求,使得OCTA的临床应用变得更普遍。OCTA作为一种新的影像学手段,其成像结果的解读有时会存在争议,特别是在伪影存在的情况下,因此只有对其成像原理及伪影产生原因有充分的认识,才能正确地解读其结果,避免伪影的干扰。由于OCTA无需注射造影剂,避免了染料渗漏对图像造成的干扰,但也因此降低了对血管屏障功能的判断。总之,目前OCTA在临床应用中无法完全替代有创的传统造影检查,但是不可否认,在某些临床病例中,OCTA完全可以取代FFA进行诊断。随着OCTA扫描速度的不断提高以及扫描范围的不断扩大,有望克服目前的不足,使这一技术有更广泛的应用。
[ 1 ] Huang D, Swanson EA, Lin CP, et al.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J]. Science, 1991,254(5035):1178-1181.
[ 2 ] Leitgeb R, Hitzenberger C, Fercher A. Performance of fourier domain vs. time domain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J]. Opt Express, 2003,11(8):889-894.
[ 3 ] Chen Z, Milner TE, Srinivas S, et al. Noninvasive imaging of in vivo blood flow velocity using optical Doppler tomography[J]. Opt Lett, 1997,22(14):1119-1121.
[ 4 ] Grulkowski I, Gorczynska I, Szkulmowski M, et al. Scanning protocols dedicated to smart velocity ranging in spectral OCT[J]. Opt Express, 2009,17(26):23736-23754.
[ 5 ] An L, Wang RK. In vivo volumetric imaging of vascular perfusion within human retina and choroids with optical micro-angiography[J]. Opt Express, 2008,16(15):11438-11452.
[ 6 ] Fingler J, Zawadzki RJ, Werner JS, et al. Volumetric microvascular imaging of human retina using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with a novel motion contrast technique[J]. Opt Express, 2009,17(24):22190-22200.
[ 7 ] Yu L, Chen Z. Doppler variance imaging for three-dimensional retina and choroid angiography[J]. J Biomed Opt, 2010,15(1):16029.
[ 8 ] Mariampillai A, Standish BA, Moriyama EH, et al. Speckle variance detection of microvasculature using swept-source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J]. Opt Lett, 2008,33(13):1530-1532.
[ 9 ] Jonathan E, Enfield J, Leahy MJ. Correlation mapping method for generating microcirculation morphology from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OCT) intensity images[J]. J Biophotonics, 2011,4(9):583-587.
[10] Jia Y, Tan O, Tokayer J, et al. Split-spectrum amplitude-decorrelation angiography with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J]. Opt Express, 2012,20(4):4710-4725.
[11] Henkind P. Radial peripapillary capillaries of the retina. I. Anatomy: human and comparative[J]. Br J Ophthalmol, 1967,51(2):115-123.
[12] Mendis KR, Balaratnasingam C, Yu P, et al. Correlation of histologic and clinical images to determine the diagnostic value of fluorescein angiography for studying retinal capillary detail[J]. Invest Ophthalmol Vis Sci, 2010,51(11):5864-5869.
[13] Savastano MC, Lumbroso B, Rispoli M. In vivo characterization of retinal vascularization morphology using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J]. Retina, 2015,35(11):2196-2203.
[14] Spaide RF, Klancnik JM Jr, Cooney MJ. Retinal vascular layers imaged by fluorescein angiography and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J]. JAMA Ophthalmol, 2015,133(1):45-50.
[15] Bonnin S, Mané V, Couturier A, et al. New insight into the macular deep vascular plexus imaged by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J]. Retina, 2015,35(11):2347-2352.
[16] Conrath J, Giorgi R, Raccah D, et al. Foveal avascular zone in diabetic retinopathy: quantitative vs qualitative assessment[J]. Eye (Lond), 2005,19(3):322-326.
[17] Parodi MB, Visintin F, Della Rupe P, et al. Foveal avascular zone in macular branch retinal vein occlusion[J]. Int Ophthalmol, 1995,19(1):25-28.
[18] Samara WA, Say EA, Khoo CT, et al. Correlation of foveal avascular zone size with foveal morphology in normal eyes using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J]. Retina, 2015,35(11):2188-2195.
[19] 王敏, 徐格致, 孙兴怀, 等. OCT血管成像和en face OCT图谱[M]. 上海: 复旦大学出版社, 2015.
[20] Jia Y, Bailey ST, Hwang TS, et al. Quantitative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 of vascular abnormalities in the living human eye[J]. Proc Natl Acad Sci U S A, 2015,112(18):E2395-E2402.
[21] Ishibazawa A, Nagaoka T, Takahashi A, et al.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 in diabetic retinopathy: a prospective pilot study[J]. Am J Ophthalmol, 2015,160(1):35-44.
[22] Bandello F, Corbelli E, Carnevali A, et al.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 of diabetic retinopathy[J]. Dev Ophthalmol, 2016,56:107-112.
[23] Stanga PE, Papayannis A, Tsamis E, et al. New findings in diabetic maculopathy and proliferative disease by swept-source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J]. Dev Ophthalmol, 2016,56:113-121.
[24] Matsunaga DR, Yi JJ, De Koo LO, et al.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 of diabetic retinopathy in human subjects[J]. Ophthalmic Surg Lasers Imaging Retina, 2015,46(8):796-805.
[25] Hwang TS, Jia Y, Gao SS, et al.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 features of diabetic retinopathy[J]. Retina, 2015,35(11):2371-2376.
[26] Takase N, Nozaki M, Kato A, et al. Enlargement of foveal avascular zone in diabetic eyes evaluated by en face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J]. Retina, 2015,35(11):2377-2383.
[27] Agemy SA, Scripsema NK, Shah CM, et al. Retinal vascular perfusion density mapping using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 in normals and diabetic retinopathy patients[J]. Retina, 2015,35(11):2353-2363.
[28] Bradley PD, Sim DA, Keane PA, et al. The evaluation of diabetic macular ischemia using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J]. Invest Ophthalmol Vis Sci, 2016,57(2):626-631.
[29] Suzuki N, Hirano Y, Yoshida M, et al. Microvascular abnormalities on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 in macular edema associated with branch retinal vein occlusion[J]. Am J Ophthalmol, 2016,161:126-132.
[30] Mastropasqua R, Di Antonio L, Di Staso S, et al.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 in retinal vascular diseases and choroidal neovascularization[J]. J Ophthalmol, 2015,2015:343515.
[31] Rispoli M, Savastano MC, Lumbroso B. Capillary network anomalies in branch retinal vein occlusion on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J]. Retina, 2015,35(11):2332-2338.
[32] Coscas F, Glacet-Bernard A, Miere A, et al.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 in retinal vein occlusion: evaluation of superficial and deep capillary plexa[J]. Am J Ophthalmol, 2016,161:160-171.
[33] Nobre Cardoso J, Keane PA, Sim DA, et al. Systematic evaluation of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 in retinal vein occlusion[J]. Am J Ophthalmol, 2016,163:93-107.
[34] Shahlaee A, Hong BK, Ho AC.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 features of branch retinal vein occlusion[J]. Retin Cases Brief Rep, 2017,11(1):90-93.
[35] Bonini Filho MA, Adhi M, de Carlo TE, et al.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 in retinal artery occlusion[J]. Retina, 2015,35(11):2339-2346.
[36] de Carlo TE, Bonini Filho MA, Chin AT, et al. Spectral-domain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 of choroidal neovascularization[J]. Ophthalmology, 2015,122(6):1228-1238.
[37] Bonini Filho MA, de Carlo TE, Ferrara D, et al. Association of choroidal neovascularization and central serous chorioretinopathy with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J]. JAMA Ophthalmol, 2015,133(8):899-906.
[38] Kuehlewein L, Bansal M, Lenis TL, et al.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 of type 1 neovascularization in age-related macular degeneration[J]. Am J Ophthalmol, 2015,160(4):739-748.
[39] El Ameen A, Cohen SY, Semoun O, et al. Type 2 neovascularization secondary to age-related macular degeneration imaged by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J]. Retina, 2015,35(11):2212-2218.
[40] Coscas GJ, Lupidi M, Coscas F, et al.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 versus traditional multimodal imaging in assessing the activity of exudative age-related macular degeneration: a new diagnostic challenge[J]. Retina, 2015,35(11):2219-2228.
[41] Jia Y, Bailey ST, Wilson DJ, et al. Quantitative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 of choroidal neovascularization in age-related macular degeneration[J]. Ophthalmology, 2014,121(7):1435-1444.
[42] Huang D, Jia Y, Rispoli M, et al.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 of time course of choroidal neovascularization in response to anti-angiogenic treatment[J]. Retina, 2015,35(11):2260-2264.
[43] Wang M, Zhou Y, Gao SS, et al. Evaluating polypoidal choroidal vasculopathy with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J]. Invest Ophthalmol Vis Sci, 2016,57(9):526-532.
[44] Kim JY, Kwon OW, Oh HS, et al.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 in patients with polypoidal choroidal vasculopathy[J]. Graefes Arch Clin Exp Ophthalmol, 2016,254(8):1505-1510.
[45] Srour M, Querques G, Souied EH.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 of idiopathic polypoidal choroidal vasculopathy[J]. Dev Ophthalmol, 2016,56:71-76.
[46] Costanzo E, Cohen SY, Miere A, et al.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 in central serous chorioretinopathy[J]. J Ophthalmol, 2015:134783.
[47] Weng S, Mao L, Yu S, et al. Detection of choroidal neovascularization in central serous chorioretinopathy using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ic angiography[J]. Ophthalmologica, 2016,236(2):114-121.
[48] Shinojima A, Kawamura A, Mori R, et al. Findings of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ic angiography at the choriocapillaris level in central serous chorioretinopathy[J]. Ophthalmologica, 2016,236(2):108-113.
[49] Chidambara L, Gadde SG, Yadav NK, et al. Characteristics and quantification of vascular changes in macular telangiectasia type 2 on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J]. Br J Ophthalmol, 2016,100(11):1482-1488.
[50] Gaudric A, Krivosic V, Tadayoni R. Outer retina capillary invasion and ellipsoid zone loss in macular telangiectasia type 2 imaged by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J]. Retina, 2015,35(11):2300-2306.
[51] Spaide RF, Klancnik JM Jr, Cooney MJ. Retinal vascular layers in macular telangiectasia type 2 imaged by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ic angiography[J]. JAMA Ophthalmol, 2015,133(1):66-73.
[52] Spaide RF, Klancnik JM Jr, Cooney MJ, et al. Volume-rendering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 of macular telangiectasia type 2[J]. Ophthalmology, 2015,122(11):2261-2269.
Applicationofopticalcoherencetomographyangiographyinretinalvasculardiseases
ZHOUYao,WANGMin.
EyeEarNoseandThroatHospitalofFudanUniversity,Shanghai200031,China
WANG Min, Email: wangmin83@yahoo.com
Fundus fluorescein angiography and indocyanine green choroid angiography are currently the gold standard for the diagnosis of retinal vascular disease and choroidal diseases, but both of them are invasive and could cause adverse reactions because of the dye injection.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 (OCTA) is a novel, noninvasive and noncontact imaging technology that could detect the retinal and choroidal blood flow in a very short time. Furthermore, OCTA could provide vascular details in different anatomical layer of the retina and choroid. OCTA is applied mainly in diabetic retinopathy, retinal vascular occlusion, choroidal neovascular diseases, central serous chorioretinopathy and macular telangiectasia. This article reviews the related concepts and clinical applications of OCTA. (Chin J Ophthalmol and Otorhinolaryngol,2017,17:370-374)
Optical coherence tomography angiography; Choroidal neovascularization; Diabetic retinopathy; Retinal vascular occlusion; Macular telangiectasia
2016-11-25)
(本文编辑 诸静英)
复旦大学附属眼耳鼻喉科医院眼科 上海 200031
王敏(Email: wangmin83@yahoo.com)
10.14166/j.issn.1671-2420.2017.05.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