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焦虑抑郁状况及其影响因素调查研究*

2017-01-11 07:16李珊珊贝为武张晓庆赵霞唐峥华
中国现代医学杂志 2016年24期
关键词:状况孕妇状态

李珊珊,贝为武,张晓庆,赵霞,唐峥华

(1.广西医科大学,广西南宁530021;2.广西妇幼保健院急诊科,广西南宁530021;3.广西大学,广西南宁530021)

孕妇焦虑抑郁状况及其影响因素调查研究*

李珊珊1,贝为武2,张晓庆1,赵霞3,唐峥华1

(1.广西医科大学,广西南宁530021;2.广西妇幼保健院急诊科,广西南宁530021;3.广西大学,广西南宁530021)

目的探讨妊娠期妇女的焦虑、抑郁状况及其影响因素。方法采用焦虑自评量表(SAS)、抑郁自评量表(SDS)及自编的基本情况调查表对573例孕妇进行问卷调查和心理测评。结果573例孕妇中有133例处于焦虑状态,314例处于抑郁状态,分别占23.2%和54.8%。SAS标准分平均为(46.74±6.63)分,SDS标准分平均为(53.77±9.78)分,SDS标准分平均值已达轻度抑郁水平。逐步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年龄是妊娠期妇女发生焦虑的影响因素;孕周、历史分娩次数和受教育程度是孕妇处于抑郁状况的保护因素,备孕是孕妇处于抑郁状态的危险因素。结论孕妇焦虑和抑郁的发生率均较高,抑郁甚至超半,因此孕妇的心理保健迫在眉睫。

妊娠期;焦虑;抑郁;影响因素

妊娠虽然是育龄妇女正常的生理现象,但作为不寻常的生活事件已经构成了一个心理应激源,使处于妊娠过程中的妇女在生理发生剧烈变化的同时,心理也随之发生相应的改变。在妊娠妇女复杂的心理变化中,焦虑和抑郁是最常见的心理应激反应[1]。有研究显示,孕妇产前焦虑可导致无指征剖宫产及剖宫产产时出血的增加[2];还会增加胎儿成长过程中出现情绪问题的风险[3]。母亲孕期抑郁情绪会对儿童早期的气质类型和气质维度产生负面影响[4]。本文对孕期妇女的焦虑、抑郁情绪发生情况及其影响因素进行调查分析,旨在为孕妇这一特殊群体进行科学合理的心理干预提供理论依据,为优生优育的实现提供更有利的保障。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采用随机整群抽样的方法随机抽取广西壮族自治区妇幼保健院和南宁市妇幼保健院两所妇幼保健院,对2015年7月-2015年9月在这两家医院进行产前检查的573例孕妇进行面对面问卷调查。问卷共发放576份,收回573份,有效问卷573份,有效应答率为99.48%。573名孕妇年龄16~41岁,平均(27.85±4.33)岁,孕周5~40周,其中孕早期(4~12周)75例,孕中期(13~27周)319例,孕晚期组(28~40周)179例,平均(22.78±8.68)周;所有孕妇均自愿参加本次问卷调研并签署知情同意书。排除患有精神和其他精神障碍性疾病,有严重躯体疾病,智能发育不全,拒绝参加的妊娠期妇女。

1.2 方法

1.2.1 研究工具①一般情况量表:包括孕妇年龄、民族、婚姻状况、受教育程度、孕周、产次等信息。②焦虑自评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5]:包括20个项目,按最近1周症状出现的频度分4级评分,由被试者自评,评定结束后,将20个项目的各项得分相加,即为总粗分,通过用粗分乘以1.25后取其整数部分得到标准总分,临界值为50分,大于临界值为异常,其中50~59分为轻度焦虑,60~69分为中度焦虑,69分以上为重度焦虑。③抑郁自评量表(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6]形式结构和评定方法均类似于SAS量表。但其临界值为53分,大于临界值为异常,其中53~62分为轻度抑郁,63~72分为中度抑郁,72分以上为重度抑郁。

1.2.2 测试方法采用问卷调查的方法。调查人员向调查对象介绍研究的目的及问卷填写相关注意事项后,由研究对象自行填写。如果研究对象因不识字等原因无法亲自填写,则由调査员询问后代为填写。

1.2.3 质量控制调查人员均具有医学背景且经过统一的培训。问卷填写完成后调查人员立即对问卷的完整性进行检查,若有漏填、多填或填写不清等项目请研究对象及时进行修改补全。

1.3 统计学方法

采用EpiData 3.1统计学软件建立数据库并对数据进行双录入,数据录入完成后进行逻辑性检查。采用SPSS 15.0统计软件进行数据分析,计量资料以均值±标准差(±s)表示,计数资料用例(%)表示,运用χ2检验进行多个样本率的比较来探索不同孕妇间焦虑和抑郁发生率间的差异。运用逐步Logistic回归分析方法探索焦虑和抑郁的影响因素,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变量入选标准α=0.05,剔除标准为0.1。

2 结果

2.1 妊娠期孕妇焦虑抑郁现状及总体情况

本次调查结果发现,573例孕妇中存在不良情绪的有341例,占59.5%。有133例处于焦虑状态,314例处于抑郁状态,分别占23.2%和54.8%。其中单纯处于焦虑状态的27例,单纯处于抑郁状态的208例,焦虑合并抑郁的106例,分别占4.7%、36.3%和18.5%。按照人口学特征分组结果显示,本研究组处于心理异常状态的孕妇中,22~28岁年龄组、汉族、专科及以上学历、非独生子女所占比重较大。见表1。

表1 妊娠期孕妇焦虑抑郁状况各维度分布[n=573,例(%)]

2.2 不同人口学分组孕妇的焦虑状态的发生状况比较

573例孕妇中处于焦虑状态的有133例,焦虑发生率为23.2%。其中轻度焦虑111例(19.4%),中度焦虑20例(3.5%),重度焦虑2例(0.3%)。由表2显示,不同年龄孕妇间焦虑发生率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8.230,P=0.041),焦虑发生率由高到底依次为<22岁(37.0%),22~28岁(24.0%),≥35岁(21.2%),28~35岁(18.7%)。其他各组间差异没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不同人口学分组孕妇的焦虑状况的分析例(%)

2.3 不同人口学分组孕妇的抑郁状态的发生状况比较

在573例孕妇中处于抑郁状态的有314例,占54.8%。其中轻度抑郁217例,占37.9%,中度抑郁86例,占15%,重度抑郁11例,占1.9%。由表3显示,孕妇抑郁发生率在不同年龄,不同民族,不同文化程度组之间均有差异,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 10.987、9.860和13.388,P=0.012、0.007、0.010)。见表3。

2.4 孕妇焦虑状态的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以妊娠期孕妇是否处于焦虑状态作为因变量(Y=1:孕妇处于焦虑状态,Y=0:孕妇未处于焦虑状态),以年龄、民族、孕周、受教育程度、婚姻状况等作为自变量,进行逐步Logistic回归分析(变量筛选方法:逐步引入-剔除法,变量入选标准α=0.05,剔除标准为0.1)。结果显示,年龄是孕妇发生焦虑的影响因素(见表4)。考虑到孕妇年龄与焦虑发生状况之间并不是线性关系,将孕妇年龄分级(适龄20~35岁,低龄<20岁,高龄>35岁)并设置哑变量进行logistic分析,结果显示,低龄孕妇发生焦虑状况的可能性是适龄孕妇的9.200倍,是高龄孕妇的11.458倍。高龄孕妇和适龄孕妇发生焦虑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见表5。

2.5 孕妇抑郁状态影响因素的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以妊娠期孕妇是否处于焦虑状态作为因变量(Y=1:孕妇处于焦虑状态,Y=0:孕妇未处于焦虑状态),以年龄、民族、孕周、受教育程度、婚姻状况等作为自变量,进行逐步Logistic回归分析(变量筛选方法:逐步引入-剔除法,变量入选标准α=0.05,剔除标准为0.1)。结果经过4次迭代,筛选出4个变量和1个常数建立回归方程。结果显示孕周、历史分娩次数和受教育程度是孕妇处于抑郁状况的保护因素,备孕是孕妇处于抑郁状态的危险因素。见表6。

表4 孕妇焦虑状况影响因素的逐步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

表5 孕妇焦虑状况影响因素的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

表6 孕妇抑郁状况影响因素的Logistic回归分析

3 讨论

随着现代医学模式的转变,心身医学逐渐受到广泛的关注。目前已有大量研究显示怀孕作为一种强烈而持久的应激源会使孕妇在孕期生理发生改变的同时心理也随之出现相应的应激反应,这种心理应激反应会对孕妇和胎儿的健康造成一定的影响,其中有研究结果显示,孕妇的焦虑抑郁不仅与产后泌乳量减少,儿童难养型气质显著相关[7],还会增加流产、早产、胎儿发育迟缓等不良妊娠事件的发生率[8-11]。目前国内关于孕妇孕期焦虑和抑郁发生情况的研究,由于调查对象所处的地理位置及样本量等因素不同,结果有差异,但均处于较高水平。本研究结果显示孕妇孕期抑郁和焦虑发生率分别为54.8%和23.2%。抑郁的发生率过半,且明显高于焦虑的发生率;抑郁评分SDS标准分的平均值达到53.77分,处于轻度抑郁状态水平。这与国内研究结果类似。从而说明孕妇孕期焦虑和抑郁的发生是普遍存在的现象,相关妇幼保健机构需要高度重视。目前,随着“二胎”政策的推行,孕妇的数量将会进一步扩大,应尽早将孕妇心理保健纳入产检和保健项目范畴,进而为优生优育打下坚实的心理基础。

本研究中孕妇焦虑状况的影响因素的Logistic回归分析显示,低龄孕妇发生焦虑状况的可能性是适龄孕妇的9.200倍,是高龄孕妇的11.458倍。低龄孕妇年龄小,社会经验不足,获得社会支持的来源也少,并且尚未做好角色转变的相关准备因此面对妊娠这一重大应激源更容易出现焦虑。因此在全面开放二胎政策大家把更多注意力投向高龄产妇的同时也应该加大对低龄孕妇的关注,为其提供心理援助,并定期进行孕期相关知识的宣传教育,使其顺利进行角色转变,远离焦虑的干扰。对孕妇抑郁状况的影响因素进行逐步Logistic回归分析发现孕周、历史分娩次数和受教育程度是孕妇处于抑郁状况的保护因素,备孕是孕妇处于抑郁状态的危险因素。有计划的怀孕虽然促进了优生优育的顺利实现但孕妇在备孕期间大多要经历等待的苦恼,有些为了顺利怀孕需要药物的辅助,在服药过程中则必须成年累月地忍受由于药物副作用而导致的内分泌不调,以及由此引发的情绪不稳,一旦怀孕之后,又将面临对于万一失去这个千辛万苦得来的胎儿的担忧和恐惧,从而使这类人群也极易处于抑郁状态。因此应该加大对此类人群的关注,向她们提供有针对性的心理指导,减弱她们内心的担忧和恐惧所带来的副作用,使优生优育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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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西倩编辑)

Analysis of anxiety and depression status and influence factors among pregnantwomen*

Shan-shan Li1,Wei-wu Bei2,Xiao-qing Zhang1,Xia Zhao3,Zheng-hua Tang1
(1.GuangxiMedical University,Nanning,Guangxi 530021,China;2.Emergency Surgery, Maternity and Child Health Hospital in Guangxi,Nanning,Guangxi530021,China; 3.Guangxi University,Nanning,Guangxi 530021,China)

ObjectiveTo explore the anxiety and depression status and influence factors among pregnantwomen.MethodsA total of 573 pregnant women were used questionnaire to collect basic information like age and marital status,and 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were used to determinate related mental index.ResultsThere were 133 patients with anxiety and 314 patients with depression in 573 pregnant women.The prevalence of anxiety and depression were 23.2%and 54.8%.The standard score of SASwas(46.74± 6.63),the standard score of SDS was(53.77±9.78),and the standard score of SDS showed the level of mild depression.Multivariate 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is showed that age was the influence factor of pregnancy anxiety, age,pregnancy,delivery times and the level of education were the protective factors of depression,and preparing for pregnant was the risk factor of depression.ConclusionsPregnant women have higher incidence of anxiety and depression,depression,so that pregnantwomen'smental health is imminent.

pregnancy;anxiety;depression;influence factor

R 714.25

B

10.3969/j.issn.1005-8982.2016.24.027

1005-8982(2016)24-0124-05

2016-03-03

2015年研究生教育创新计划项目(No:02603215011)

唐峥华,E-mail:329126235@qq.com;Tel:138781272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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