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苏联元帅的命运

尼古拉·津科维奇

前苏联元帅是一群最神秘的苏联要人。

在苏维埃政权时代，曾有过41位元帅。苏联的元帅军衔是1935年设立的，同年举行了该军衔的首次授予仪式。有5名军事统帅获此殊荣：特别远东军司令布柳赫尔、工农红军骑兵总监布琼尼、苏联国防人民委员伏罗希洛夫、工农红军总参谋长叶戈罗夫、苏联副国防人民委员图哈切夫斯基。1937年图哈切夫斯基被枪毙，随后的1938年叶戈罗夫被投入高墙，曾经审判过上述二人的布柳赫尔在1939年被枪决，他生前受到残酷的折磨，审讯时双眼被打坏。显然，元帅之星在苏联生不逢时。5位元帅中得以保全的只有两位——布琼尼和伏罗希洛夫。

布琼尼是一位传奇英雄，是在斯大林的干预下，肃反委员会的工作人员才做出让步。如果斯大林的生命再多延续几个月，伏罗希洛夫也难逃厄运，可怜的他已经被列入“英国间谍”的名单中，这位红军第一位军官得以幸免完全是个奇迹。

然而元帅们去世后，也并未得到安宁。有人攻击他们文化水平低、能力弱。但图哈切夫斯基是贵族，他不同于农民出身的布琼尼和钳工出身的伏罗希洛夫。图哈切夫斯基出身于世袭贵族之家，他是老爷，是沙皇禁卫军中尉。他受过良好的教育，法语说得如同俄语一般自如。赫鲁晓夫为其恢复名誉后，他立即被誉为才华横溢的统帅、国内战争胜利的缔造者。

苏联中央执行委员会和人民委员会的决议中并未明确指出何等功勋能够荣膺元帅军衔，诸如抗击外国侵略军战功卓著等等，只是笼统地做了规定：“苏联元帅”军衔由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政府授予杰出的最高统帅。

斯大林时代，除了上述5人，“二战”前还有3位元帅：副国防人民委员库利克、国防人民委员季莫申科和总参谋长沙波什尼科夫。他们是在1940年5月荣膺元帅军衔。

伟大的卫国战争期间涌现出一大批苏军元帅。9名统帅在战场上直接被授予元帅军衔，但1941年和1942年，甚至在德军兵临莫斯科时却无人获此殊荣。1943年，瓦西列夫斯基、朱可夫和斯大林被封为元帅。次年，戈沃罗夫、科涅夫、马林诺夫斯基、梅列茨科夫、罗科索夫斯基、托尔布欣成为元帅。接着，1945年苏军凯旋之后举行了一次授勋仪式，只1人有缘，他就是贝利亚。

属于斯大林时代的元帅还有索科洛夫斯基（驻德苏军总司令，1946年）和布尔加宁（苏联国防部部长，1947年）。

赫鲁晓夫时代的元帅，有9人，其中6人是1955年荣膺此衔：国防部副部长巴格拉米扬和比柳佐夫、驻德苏军总司令格列奇科、军区司令员叶列缅科、莫斯卡连科和崔科夫。我们可以发现，在伟大的卫国战争期间，这些名字总是同赫鲁晓夫一起出现。1959年获此殊荣的有驻德苏军总司令扎哈罗夫，1961年陆海军总政治部主任戈利科夫被授予元帅军衔，1962年军区司令克雷洛夫被授予苏联元帅。

在勃列日涅夫时代，那些与“敬爱的列昂尼德·伊里奇”走得很近的人成了元帅，他们共计11人。至于戈尔巴乔夫，他只将此衔授予1人，但此人一年后入狱，这也秉承了“优良”传统。

事实上，其余元帅命运也同样悲惨。布柳赫尔、叶戈罗夫、库利克、图哈切夫斯基、贝利亚被枪毙，阿赫罗梅耶夫在克里姆林宫的办公室里悬梁自尽，梅列茨科夫和罗科索夫斯基被捕入狱，布尔加宁被降为上将，库利克被降为少将。这位库利克的遭遇最不可思议：1942年他由苏联元帅降为少将，半年后升为中将，后来再次降为少将，1950年被枪毙时仍为少将，7年后——已经长眠于黄泉之下的他被恢复元帅军衔。

没有一位苏联元帅战死在疆场，但许多人都像朱可夫一样失宠被黜，在贫困交加之中了却余生。

（左汝正摘自《20世纪最后的秘密》，中国书籍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