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祥玉
高大橡树也曾是小坚果
佟丽娅的父亲名叫佟吉生,在新疆,他的名字家喻户晓。现年62岁的他是新疆音乐家协会常务副主席兼秘书长、中国音乐家协会理事、作曲家和小提琴家。
“丫丫(佟丽娅小名)小时候,是‘佟吉生的女儿,现在,我是‘佟丽娅的父亲。”接受采访时,佟吉生这样说,“网上有人说我们家境显赫,说这才是女儿成功的根本原因,这完全是误解。”
佟丽娅今年32岁。23岁靠出演尔冬升《新不了情》中的李再爱崭露头角,2008年因为出演陈思诚导演的《北京爱情故事》(以下简称《北爱》)里的沈冰被大家熟知。2016年,是佟丽娅出道的第十个年头。
她出生时,父母还是伊利某中学的音乐教师,工作忙碌,收入一般,一家人和奶奶住在一个非常普通的平房里。更多的时候,佟丽娅都和奶奶待在一起。
佟丽娅家的平房,坐落在一片广阔的土地中间。屋后是菜园,旁边种着各种各样的花儿,出门就是一片大果园,不远处是草原,草原的尽头是大山……时隔多年,这幅山水画一般的画面,依然印在佟丽娅的脑海,因为那里是她儿时尽情撒欢儿的乐园。一年四季,瓜果飘香。五颜六色的格桑花,能从初夏开到秋末。奶奶忙着干活,不怎么管她,佟丽娅完全是野孩子。用佟吉生的话说就是“脱了缰的小马驹”。她喜欢和男孩玩儿,和他们一起上山、爬树甚至比赛骑马。
小时候她总是一头短发。是奶奶给她剪的,很短、参差不齐,远远看去就跟男孩一样“但她不像男孩一样调皮捣蛋,而是非常懂事。”佟吉生说。
佟丽娅5岁时就开始帮奶奶干活。种菜、养花、摘果子,她都喜欢干,而且还都干得不赖。佟家的家教很严,比如来了客人,小孩不能上桌吃饭,见到长辈要打招呼,绝不能跟大人顶嘴等。虽然性格比较野,但佟丽娅在家或面对外人时,是非常听话和懂礼貌的。
佟丽娅是锡伯族,这个民族骁勇善战,个个都能在草原上策马扬鞭。但是到了他们这一代,很多女孩都不骑马了,佟丽娅却很喜欢。她5岁第一次跨上了马背。“我特别喜欢骑在马背上,头顶蓝天白云,踏着脚下的青草、花儿在风中奔驰的感觉。”佟丽娅曾在一次采访中这样说。她说如果不做演员的话,就会留在家乡,平时种菜、种花、种果树,没钱了就去餐厅里跳舞,闲暇时,和一帮朋友去草原上跳舞、唱歌或策马扬鞭。
锡伯族是一个人人都喜欢跳舞的民族,佟丽娅也不例外,而且比其他小孩更喜欢跳舞。有时她正在吃饭,听见外面有音乐,马上就扔了碗筷跑出去跳舞。舞蹈是深入到她骨髓里的东西。12岁那年,佟丽娅考上了乌鲁木齐新疆艺术学院附中。这也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
“她背着一个大双肩包,蹦蹦跳跳地哼着歌对我们说:‘爸爸妈妈,你们放心吧!我会好好跳舞好好吃饭的!”佟吉生说,看着12岁女儿远去的背影,很是心疼,但也知道:这个他从未娇惯,也没有苛责过的孩子,即便将来不出人头地,她一定会活得充实。之后7年,佟丽娅在舞蹈学院跳舞。19岁那年毕业,表现突出的她被分配到了中国歌舞团。佟吉生和妻子一度认为,女儿会一辈子跳舞,年轻时当舞蹈演员,年纪大了就去做舞蹈老师。
但是2004年春节,佟丽娅接到歌舞团同事的电话,邀她一起报考北影或中戏。她想都没想就说:“我要去!”然后就买了当天飞北京的机票,到北京后就辞掉了中国歌舞团的工作。面对这么重大的选择,父亲问她,如果万一没考上,怎么办?佟丽娅说:“第一次考不上再考呗!用心就会有收获。”父亲没再说什么。
结果,佟丽娅顺利地考上了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谁都没想到,一次简单的临时起意,佟丽娅就结束了舞蹈生涯,从此开始朝做演员的道路迈进。
佟丽娅特别喜欢一句话:“大橡树也曾是小坚果。”意即想要成就美好人生,一定要敢想敢做,有“野心”,这样,再小的种子,也会爆发巨大能量,最终长成参天大树。大三那年,她出演了尔冬升导演的《新不了情》,大学毕业后,相继在多部古装剧里出演主角。能歌善舞、娇小漂亮的她,慢慢成为演艺圈的宠儿,也成了网友心目中的“最美新疆女孩”。
小坚果慢慢发芽、成长,开始有了长成大橡树的架势。
好的爱情就是互相弥补和感染
事业刚刚起步的时候,佟丽娅就收获了爱情,对方是她出演的电视剧 《北爱》的导演、对手戏演员陈思诚。假戏成真,“疯子”和沈冰在现实里成了幸福恋人。恋情曝光后,很多人送上祝福,但也有些人并不看好他们,说陈思诚配不上佟丽娅。
比佟丽娅大6岁的陈思诚,有着和她完全不同的人生经历。曾经在上戏就读的他,因为与校外人员打架而被学校开除。尽管两年之后考上了中戏,但这段经历,却成了他身上的一个黑色印记,也成了后来有人说“陈思诚配不上佟丽娅”的根本原因。
“但那又怎样?他不是没放弃梦想,两年后考上了中戏吗?时隔多年,他不是一直在用自己的努力和成绩,为曾经的年少轻狂道歉吗?而且,他比任何人都努力和热爱这份事业!”有记者曾问佟丽娅,如何看待陈思诚的 “不光彩历史”时,她这样回答。她还说,当初自己放弃舞蹈报考中戏时,大多数人也不看好。但是小坚果能长成大橡树,她相信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因为,无论是事业和爱情,她都“野心”很大,希望美好圆满。所以,她也会为此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
在电视里,陈思诚饰演的“疯子”和佟丽娅饰演的沈冰,经过各种考验,最终走在了一起。很多观众不接受这样的剧情安排,认为沈冰应该选择更踏实内敛的石小猛。甚至还有人说,其实佟丽娅的父亲也看不上陈思诚。
佟吉生告诉记者:“陈思诚配不配得上佟丽娅,谁说都不算,只有佟丽娅自己说了算!”没错,谁配得上谁,永远都只能他们自己说了算。因为,扎实的日子和漫长的人生,都需要每一个人自己去体验。这样一个佟丽娅和《北爱》里的沈冰真有几分相似。她们一样都来自偏远的城市,一样都能歌善舞。她们的身上,比从小就生活在大都市的人,多了一些自由、韧性和质朴的原生气息。也正因为如此,她们在某些方面很单纯,比如面对爱情时,不会考虑太多而仅仅顺应内心;而对于事业和梦想,则又有着坚定不移的信念。
这样一个不一样的佟丽娅,选择了别人不看好的陈思诚,也就不足为怪了。当然,因戏生情只是一部分原因,佟丽娅真正喜欢陈思诚,是因为他和自己不一样。她说:“我很独立,能吃苦耐劳,但我不自信。越是有人说我幸运,是人生赢家,我就越是紧张,生怕做得不够好。但陈思诚则相反,他自信、乐观,总是鼓励和肯定我。和他在一起,既开心又会无所畏惧。”
陈思诚是典型的双鱼男,多情、细腻又敏感。而狮子座的佟丽娅则是神经大条,无论是工作场合还是私下里,都爱跟他对着干。换成其他男人肯定急了,但陈思诚不会,永远都是一笑而过。所以,当初帮他们捅破窗户纸的杨幂说,他们俩真的是互相弥补,是一物降一物的缘分。
佟丽娅自己也说,她原本对爱情没什么安全感,但陈思诚告诉她,安全感是自己给自己的,然后她也觉得真的是那样。“我们在一起,能够相互弥补和感染。这种感觉好。”佟丽娅说。
她曾告诉父母,陈思诚很浪漫,而且浪漫得和其他男人不一样。确定关系后不久,佟丽娅发现陈思诚随身携带一个本子。本子上,他记下了与她有关的所有重要日子。
《北爱》剧组刚成立那天,原本去另外一个剧组的佟丽娅,误打误撞地闯进了陈思诚的房间,那个不施粉黛,笑起来有可爱酒窝的女孩,让他有了“特别想法”;她答应出演沈冰,在合同上郑重写下名字,红着脸对他说“我真的很喜欢这个角色”;2011年2月28日,两人在剧中第一次接吻,他知道,就是她了……
2014年1月16日,陈思诚和佟丽娅在大溪地结婚。陈思诚的求婚誓言是“爱,是纯粹,是喜悦,是上天的眷顾,是两个人圆满了的世界。爱,简单的,是一时;难的,是一世。唯有疯爱此生,才算成全那一次的怦然心动。”
新娘的誓言则利落霸气,有着鲜明的佟丽娅风格:“这个男人,我嫁定了,更嫁对了!”
因为“野心”满满,所以笑得灿烂
结婚后的佟丽娅更加努力,也很快迎来了事业的大好春天,她参演并播出的影视剧就有10部。2014年,佟丽娅主演的电视剧《产科医生》《恋爱那点事》《酷爸俏妈》纷纷播出。这年8月,她获得“华鼎中国百强电视剧发布盛典”最佳女演员奖、十位全国观众最喜爱的影视明星奖……
与此同时,陈思诚的事业脚步却渐渐放慢。婚后不久,他自编自导自演的电影版《北爱》首映当日就获得了1.2亿元的高票房,第三天还被央视《新闻联播》点名表扬。但是他好像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做妻子背后的男人”上。已经功成名就,为什么还要他做“背后的男人”?有人觉得陈思诚不够担当。
他到底有没有担当,只有佟丽娅知道。她曾说,与其说陈思诚是“躲在我背后的男人”,不如说他是“躲在我酒店房间的男人”。“刚结婚后,我拍戏时,他在房间里写剧本;我怀孕后,他在房间里为我煲汤、洗衣;儿子出生后,他在房间里照顾孩子。”
所以佟丽娅不在乎外人的非议,就像《北爱》中的沈冰,根本不管不顾地爱“疯子”一样。佟丽娅父亲也说,女儿之所以有那么多口碑不错的作品,除了因为她喜欢演戏,背后付出了很多努力外,还因为女婿陈思诚的成全。他爱她,所以愿意为了她的梦想,更多地承担起家庭的责任,不是苟且,而是爱和更爱。在被问到为何妻子怀孕前期还在拍戏时,陈思诚笑着说:“我们家丫丫很漂亮,喜欢演戏,为什么我要拦着她呢?再说了,我拦得住她吗?!”
2016年1月30日,佟丽娅生下了儿子朵朵。儿子刚过百天,佟丽娅就恢复了怀孕前的好身材,也开始复出拍戏、上节目。做了妈妈,不用这么拼了吧?“你怎么能让一个小时候天天在外疯玩儿,即便摔得鼻青脸肿,还是要爬上马背的孩子,突然就放弃事业去做家庭主妇呢?丫丫喜欢演戏,她的幸福感来源除了家庭还有事业,或者更多。”佟吉生说。
其实即便佟丽娅忙于拍戏,也没耽误过照顾和陪伴儿子。“朵朵从出生到现在,丫丫和他分开的时间最长没超过10个小时。她一直用文字和漫画记录孩子的成长过程。”佟吉生说。
现在,佟丽娅的儿子10个月大了,刚学会了走路,开始咿呀学语叫“爸爸”和“妈妈”的他,还在吃母乳。去外地拍戏,佟丽娅会带着儿子,即便只是两天,她也坚持要带着;如果工作就在北京,佟丽娅会在午休时跑回家给孩子喂奶,给他讲故事;2016年11月,佟丽娅参加某卫视真人秀节目,因为没有像杨幂一样住进电视台安排的宿舍而被网友大肆指责,说她娇气、耍大牌。佟吉生说,女儿之所以没住宿舍,是提前和电视台沟通好的。“孩子要吃奶,思诚也一起去了,在房间里给丫丫做饭、煲汤,住宿舍的话,根本不方便。”佟吉生说。
因为工作的关系,佟吉生经常来北京出差,女儿生孩子后,节假日或周末,他也会来北京。但大多时候,佟吉生都看不到女儿。“我只能在电视里、商场的广告牌上看到她,默默地对她说‘丫丫,你真棒!但是你要注意身体!”
一年之中,佟吉生能见女儿四五次。“每次见面最多两个小时,也就是一起吃顿早餐或晚饭的时间。但是每一次,思诚都在丫丫身边。”佟吉生说,他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就是女儿在每一个机会降临时,都勇敢也幸运地做出了对的选择。事业如此,爱情也是。
佟丽娅的母亲说:“思诚厨艺一般,但只要他在家,一定会给丫丫做早饭。一个用心给妻子做饭的男人,不是坏男人。”而在被问到幸福秘籍时,佟丽娅的答案是,她“野心”很大,不怕改变,敢去抓住每一个机会,她总是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而正如父亲所言,佟丽娅也从未把事业、家庭当成自己的全部。她的好人缘在圈内出了名,杨幂、董璇和童瑶都是她的闺蜜。“我们忙碌时会抽空打电话、发微信;稍有闲暇,就会聚在一起,彻夜聊天或相约去远方旅行……”
佟丽娅曾说,别看她看起来娇弱瘦小,但其实她“野心”真的超大:事业、家庭、友谊和做好自己,她样样都想去做,而且都想拿满分。
是的,“野心”满满又怎么了?因为有“野心”,所以才努力,因为很努力,你才会在每时每刻都幸福感爆棚。佟吉生说,女儿最让她感到骄傲的,不是她现在成了明星,而是无论是她小时候在草原上骑马驰骋,还是长大后一个人在北京打拼;无论是她遇见陈思诚并勇敢地嫁给他,还是现在做了妈妈继续为梦想打拼,他看到的女儿,每时每刻都在忙碌,但每时每刻,她都能量十足、笑容灿烂。
那些满怀“野心”的女孩啊,愿你们也像佟丽娅一样,因为“野心”很大,所以非常努力;因为非常努力,所以每时每刻都笑容满面!
婚姻与家庭·社会纪实2017年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