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张绍曾倒阁风潮

刘爱丽

摘要：张绍曾是民国第二十三任内阁总理，本文通过张绍曾内阁隐含危机，索薪风潮以及津保派倒阁拆台，对张绍曾倒阁风潮进一步了解，也可以了解民国初年的政治局势。

关键词：张绍曾；倒阁；风潮

张绍曾内阁是1917年国会解散以来唯一经国会批准的合法内阁。因此国民对张绍曾内阁给予了很高的期望，但实际上张绍曾内阁深藏危机。

一、张绍曾内阁隐含危机

张绍曾个性懦弱、没有主见，在军阀当政的年代，这样优柔寡断的性格很难有所作为。他没有军事家应有的魄力和胆识，也缺乏政治家的敏锐和勇敢。1923年5月在倒阁风潮高涨时，发生了临城劫车案。此案对张绍曾内阁是一个机会，他若能处理好，就会得到各国支持来扭转时局，可是他优柔寡断，长时间没有一个可行的方案，丧失了机会。

张绍曾组阁后，踌躇满志。“一方面向西南提出《和平统一意见书》，另一方面大谈其‘理财、‘废督、‘制宪等施政纲领。”这既与曹锟急于做总统相抵触，又与吴佩孚的“武力统一”政策背道而驰，这就决定了张阁的命运也不会太长久。曹锟为做总统，决定先推倒张绍曾内阁，使黎元洪组阁不成陷入孤立地位，迫使黎辞去其总统职位。2月7日，张绍曾致电吴佩孚：“为今日计，唯有开诚布公，谋各方谅解，庶可昭信天下，促和平统一之实现……，若操之益切，则国事前途更不可闻问。”遭到吴佩孚的拒绝。2月18日，吴佩孚致电张绍曾：“孙传芳督闽，沈鸿英督粤，两命令无论如何必须发表。但空言统一，不求实际，殊属非是。”可见他们内部是隐含着矛盾和危机的。

《申报》的一个时评分析了内阁倒台和时局的关系。认为：“内阁辞职乃时局之结果，非时局之改变也。内阁辞职之原因，不始于今日。其一，由于成立之基础不确切。其二，由于所持之政策不彻底。其三，由于所合之人员不清白。”

认为正是由于这三种原因才导致了内阁不得不倒台。所说的不确切是指张绍曾内阁既害怕国会不通过，又害怕军阀不支持。所说的不彻底是指张内阁统一全国的政策没有得到各方的信任。所说的不清白是指组阁人员是为了迎合各方的势力凑成的，内阁人员又有很多不被国民支持的。这样的内阁是很难持久的。

二、索薪风潮

张绍曾上台组阁正好是年关，当时被各方逼迫最紧的就是财政问题。当时政府财政紧缺，政府背负了沉重的内债外债，要偿还债务是张阁的一大难题。这时又发生了国务院军人大索薪，这一民国史上的丑闻。中央近郊军警因欠饷三个月，被逼无奈向总统黎元洪上书，诉说“食糠秕亦不能自给”的状况。“4月16日，举行国务会议时，冯玉祥、王怀庆、聂宪潘率领团以上85人，分乘35辆汽车到退思堂，向张绍曾、刘思源请愿立即发饷一百余万元以安军心。”面对这种情况刘思源说了一句“我就辞职不干”的话，冯玉祥说：“你辞职不干我们的事，就是死在此地，我们也还是要钱。”张绍曾表示会设法解决问题，而一个军官却说：“我们患的是猩红热，你们却拿医治肺痨病的方法来对付我们。”可见他们针对的不只是张内阁。

4月27日，北洋政府参谋部部员40多人到刘思源家索要欠薪，张绍曾得知索薪消息后，就派车庆云去刘家劝导解散。而车庆云不会调节，却说：“你们应当解散，否则就是扰乱秩序，扰乱秩序就要枪毙。”这话让索薪人员很愤怒，他们提出请将到刘家的40多人全部枪毙。后来车庆云到参谋部道歉这事才结束。张绍曾无力解决财政问题，内阁备受打击。

三、津保派的拆台活动

张绍曾以筹款发饷暂时躲过了索薪风潮，但是津保派没有罢休，随后又发动阁员拆台。张绍曾内阁成员多数为津保派或者是亲近津保派人士。“1923年5月3日的内阁例会，津保派阁员利用一些具体的问题为借口给张绍曾使脸色，内务总长高凌尉、交通总长吴毓麟、司法总长程克扬长而去，表示不再出席内阁会议，使内阁无法正常工作。”在这种情形下，张绍曾不得不向津保派服软，张绍曾就任命保派人物张英华为财政总长，以此来向津保派示好。

在制宪经费问题上，津保派与张绍曾纠缠不休。自1923年初新一轮制宪工作开始后，制宪会议常因出席人数不足而不能正常举行。因此有议员提出通过提供出席费的办法来吸引议员参加制宪会议。国会决议“议员出席宪法会议者每次给出席费20元，无故缺席两次者除名，因故请假者需要有五个证明人。对国会组织法也进行了修改，出席宪法会议的法定人数由两院议员总数各三分之二改为五分之三，表决人数由出席人数四分之三改为五分之三。”

提案通过后，如何筹款成了国会的难题，刚好黎元洪希望先制宪再选举。应参众两院的要求，黎元洪召集人员召开会议，决定“在海关建筑经费项下借拔120万元，分作四个月，每月借拔30万元，指定17万元为制宪经费，13万元为驻外使领经费，由总统谕令税务处转知税务司照拔”。曹锟闻讯，怀疑黎元洪是以公济私联络议员，便于下届总统的选举。于是保派阁员改变策略，出席国务会议。在5月26日的内阁会议上，吴毓麟提出质问，制宪经费案没有通过国务会议讨论通过，违反了责任内阁制，应该否认。高凌蔚、程克支持这个意见。会后，张英华通告税务处，非有财政总长命令，不得支付任何拨款。这是对黎元洪的挑战。

经过几次倒阁风波，张绍曾内阁已经变得很不稳固，难以维持。但是，张绍曾不辞职，黎元洪也不会罢免张绍曾，津保派也就没有更好的办法进行倒阁。为了达成搞垮内阁的目的，津保派又利用张绍曾贪权的欲望，对其表示，只要他同意辞职，在赶走黎元洪后就会迎他回京，按例摄行大总统职权。此时张绍曾已无法忍受津保派的拆台，又对摄行大总统职权抱有幻想，竟然相信了他们假话，发表辞职通电，钻进了为其设好的圈套。这场倒阁风潮以张阁的辞职而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