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媒体的角色变化及其在国际关系中发挥的作用

2017-01-01 16:43招春袖胡文涛
战略决策研究 2017年6期
关键词:外交

招春袖 胡文涛

西方媒体的角色变化及其在国际关系中发挥的作用

招春袖 胡文涛

全媒体时代来临,西方媒体继续占据“媒体霸权”地位,给当今国际关系的变化带来深刻的影响。随着软实力的概念深入人心,西方各国政府对形象政治愈加重视,西方媒体在国际关系中扮演的角色出现变化,在批判者的基础上发展成为形象破坏者,在歌颂者的基础上发展成为形象塑造者或形象修复者。随着西方媒体在国际关系中扮演的角色发生变化,其作用也因而变化。从引导舆论方向到建构舆论生态,从渗透意识形态到改变公众态度、从影响外交决策到影响国际议题,西方媒体在国际关系中发挥的作用不断深化。

西方媒体;国际关系;角色;作用

西方主流报纸、广播、电视等传统媒体对国际关系的介入有着娴熟的经验,在国际媒体格局中占据“媒体霸权”地位。随着网络融合的升级,新媒体和传统媒体深度融合进入一个全媒体时代,西方国家抢抓机遇在国际媒体新格局中继续维持“媒体霸权”地位,它们对国际关系发挥着独特作用,非西方国家难以企及。西方媒体在国际关系中扮演的角色和发挥的作用也随着时代的改变而出现变化,但始终不变的是西方媒体一直在通过特定的路径介入国际事件,影响国际关系的走势。

一、纵向维度:传播时代变迁中的西方媒体与国际关系互动史

媒体是“传统新闻源的一个传声筒”。①赵鼎新:《社会与政治运动讲义》,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2年版,第273页。美国传播学家施拉姆在《传播学概论》中写道,“媒体就是在传播过程中,用以扩大并延伸信息的传播工具。”②孙雁彬:《赢在传播:大传播时代的媒体营销攻略》,安徽教育出版社2014年版,第6页。能够影响国际关系的媒体一般是指报纸、广播、电视和互联网等大众传播媒体。按照媒体发展史,西方媒体与国际关系的互动从纵向的历史维度可以分为报纸阶段、广播阶段、电视阶段、互联网阶段和新媒体阶段。

(一)报纸阶段

报纸是最先能够影响国际关系的大众传播媒体。从16~18世纪,西方报纸的产生经历手抄新闻、新闻书、周刊等形态后,最后固定形成了日报的形态。“直到1702年,伦敦出版了《英国每日新闻》,按日出版,四开小张,两面印刷,成为现代日报的始祖。”③李良荣:《新闻学概论》,复旦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65页。报纸在20世纪20年代迅猛发展,在30年代达到鼎盛时期。

报纸影响国际关系最典型的例子是越南战争。1971年6月13日,美国第一大报《纽约时报》开始连续刊登美国国防部绝密文件《关于越南问题的美国决策过程史》(简称为“五角大楼文件”)的核心内容。“通过这一文件,美国国民终于得知,美历届政府在越战问题上错误地估计形势而陷入泥潭,为掩饰这个严重的决策失误,政府采取明一套暗一套的手法欺骗国民,……一时间,美国国内民众的反战热潮一浪高过一浪,美国政府最终退出了越战。可以说,《纽约时报》的报道是一个重要原因。”④孙建平、谢奇峰:《“传媒外交”初探》,载《现代传播》2002年第3期,第72页。在后来传播手段不断发展更新的年代,报纸的影响力虽有所减弱,但仍然在国际关系中保留着重要的一个席位。

(二)广播阶段

广播是继报纸之后影响国际关系较为深远的媒体之一。西方广播事业起步于20世纪20年代,经30年代的发展,在40年代达到其鼎盛时期。在冷战时期,各国加强了境外报纸的审查,报纸的流通性受限,导致对国际关系的影响力下降。这时,广播的跨国界性和跨时空性优势就被发掘出来,并被充分应用于影响国际关系,其中最为著名的两家广播公司就是英国广播公司(BBC)和美国之音(VOA)。

冷战时期,为削弱美国以广播为手段进行的心理战攻势,以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阵营对美国之音的播音进行了干扰。为了反干扰,美国还特意开展了一个名为“特洛伊计划”的项目,要找到“把‘真理’传到‘铁幕’后面的理论和方法”。⑤于群:《“特洛伊计划”——美国冷战心理宣传战略探微》,载《东北师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年第2期,第5页。“‘美国之音’一方面在全世界旗帜鲜明、大张旗鼓地推销美国式民主和价值观,另一方面则有针对性地对它敌视的国家实行‘灰色宣传’,即搞半公开、半隐蔽的‘煽动’反叛和‘颠覆’政府的活动。毋庸置疑,上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导致苏联解体、东欧剧变的导火线正是‘美国之音’。”⑥李小川:《解析美国对外宣传的奥秘》,载《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05年第2期,第120页。仅凭音频传播的广播在国际关系上的影响力消亡速度是最快的。在和平年代,广播被其他传播手段取代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

(三)电视阶段

电视出现后,以其不仅传递声音,还传播图像的强大功能,逐渐取代了广播在国际关系中的地位和作用。西方电视事业起步于20世纪40年代,经50~70年代的发展,在80年代达到其鼎盛时期。由于拥有强大的记者队伍、雄厚的财力等传统优势,西方广播公司进军电视界后,英国广播公司(BBC)和美国之音(VOA)等西方媒体仍然拥有垄断地位。

电视对国际关系的作用体现得最为淋漓尽致的事例是海湾战争。“第一次海湾战争期间,美军当局为了有效进行心理宣传,特别制定规则,禁止记者在没有陪同人员的情况下采访部队和军人,以及在没有军队新闻检查机关的允许下发消息,伊拉克则故意让CNN(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的记者伯纳萧和霍利曼钻在各自房间的床和桌子下面,躲过检查,并保留了CNN的专用电话线路,以便让外界了解美国为首的多国部队的不人道轰炸。”⑦张志君:《电波媒体与心理战——两次海湾战争中交战双方对广播电视的利用》,载《当代电视》2003年第7期,第70页。电视在当今国际关系中占据着相当重要的地位,电视对国际关系的影响力不可小觑。新闻学界常用“CNN效应”来形容这种影响力,“媒体对国际事件的报道影响外交决策的现象,经常被称为‘CNN效应’。”⑧Eytan Gilboa,“Global Television News and Foreign Policy:Debating the CNN Effect”,International Studies Perspectives,2005,Vol.6,Issue.3,pp.325-341.Piers Robinson,“The CNN Effect:Can the News Media Drive Foreign Policy”,Review of International Studies,Vol.25,Issue.2,pp.301-309.Sited in:Sam R.Bell,Richard Frank,Paul Macharia,“Passenger or Driver? A Cross-National Examination of Media Coverage and Civil War Interventions”,International Interactions,Nov-Dec2013,Vol.39,Issue 5,p.647.

(四)互联网阶段

互联网是当代影响国际关系最广泛最深入的传播媒体。西方互联网事业起步于20世纪80年代,经90年代的发展,现在进入了加速发展的阶段。

互联网对国际关系的影响已经被学界广泛研究,并达成了一些共识。互联网的出现与普及应用,促进了全球化的发展,并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国家主权。另一方面,互联网使得非政府组织、公众等参与国际事务的机会增多,促进了公共外交的发展。2011年,西亚北非的“阿拉伯之春”革命,就是网民利用互联网进行动员,从而推翻国家政权的典型例子。与广播、电视等传统传播手段相比,互联网在当今国际关系中占据着首要且极端重要的地位,互联网对国际关系的影响力已经大距离抛离跟随其后的电视、报纸等传播手段。

(五)新媒体阶段

从2G时代到3G、4G时代,互联网的高速发展衍生出微信、微博等各种网络新媒体形态。新媒体是互联网的发展延续,这个阶段原可以与互联网阶段合二为一,但新媒体的作用与传统互联网差异太大,所以单独成为一个阶段,可以突显其特性。

在新媒体阶段,西方国家利用推特(Twitter)等新媒体的即时、虚拟、跨越时空的特征和在舆论引导、社会动员、形象塑造等方面的优势从而全面介入国际事件,巩固和延续其在国际传播格局中的话语权优势。“Twitter在一些国家的示威游行等社会事件中产生了重要影响,并通过新媒体国际传播所产生的影响推动了国际格局的新变化。2009年6月,在宣称伊朗总统大选舞弊之后,示威者利用Twitter作为彼此联络及与外界保持交往的工具。”⑨王庚年主编:《新媒体国际传播研究》,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2012年版,第182页。

二、横向维度:同类对比视角下媒体角色的变化

西方媒体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生变化的同时,通过横向的同类对比,西方媒体在同一历史时期(当今)的角色也在发生变化。当下,西方国家运用媒体力量作用于国际关系的手段层出不穷、方式变化多样。西方媒体在国际关系中向来充当着传播者、批判者、歌颂者等传统角色。随着软实力概念的广泛运用,西方各国政府对形象政治愈加重视,西方媒体在国际关系中扮演的角色出现变化,在批判者角色的基础上衍生出形象破坏者角色,从歌颂者角色的基础上衍生出形象塑造者或形象修复者。当然,西方媒体的角色变化并不意味着改头换面,立即以一种单纯的新角色出现在世人面前,而是指随着形象因素的介入,在原角色的基础上,衍生出新的角色。新旧角色不是单一方向的演变,而是同时存在的复合角色,但是在不同时期会侧重以某种角色存在。

(一)一以贯之的本元角色:传播者

传播是媒体最基本的功能,传播者是媒体必需扮演的最本元的角色。西方媒体在国际社会中传播着广泛的国际新闻信息,全面覆盖了受众需求的各个领域。在政治信息、经济信息、文化信息、战争信息等各类信息中,以战争信息的传播最受人关注。西方媒体扮演的传播者角色从未发生改变,这种一以贯之的角色在未来也不会发生变化。角色虽无变化,但传播的能力却是随着科技信息的发展不断增强。

西方传统媒体对信息的传播能力已经不容置疑。以英国广播公司(BBC)为例,“2009-2010年度,BBC的国际服务(World Service)通过广播、电视、互联网和手机用英语和31种其他语言向全球受众提供新闻、教育和娱乐节目内容,每周的受众达1.88亿人,而全球新闻(the Global News)的广播、电视和互联网受众高达2.44亿人。”⑩段鹏:《中国广播电视国际传播策略研究》,中国传媒大学2013年版,第55页。西方国家像英国广播公司这样拥有强大传播能力的媒体不在少数。

西方新媒体也在迅速崛起,其传播能力也呈几何级数倍增。在2008年11月的印度孟买恐怖袭击事件中,“博客、Twitter、Flickr等社会化网络平台被广泛应用,世界各地的人们尤其是孟买当地人,经由这些新数字技术条件下产生的全新‘自媒体’,发布了大量来自现场的第一手文字、图片、视频信息,同时也发布寻人启事、号召公众献血。”⑪罗昶:《从孟买恐怖袭击事件中的“自媒体”传播看公民新闻背景下的媒介权力转移》,载《国际新闻界》,2009年第1期,第82页。

(二)从批判者到形象破坏者或形象修复者

批判是西方媒体的重要功能。站在自己的立场,带着有色眼镜观察世界、报道世界,是西方媒体的经常出现的弊病。从非西方国家的视角观察西方媒体,会发现西方媒体往往喜欢把不符合自己道德标准或价值观的事物加以批判,有时却忽视了自己的道德标准或价值观是否存在问题,企图通过扮演批判者而站在道义的制高点。但西方媒体的这种批判功能既可被西方国家用作损毁别国形象,也可以被非西方国家用于修复本国良好形象。

在被西方媒体损毁形象的国家名单上,中国是首当其冲的被批判者。西方媒体借助各种理由攻击中国政府,损毁中国形象。“互联网自由成为新时期美国对华攻击的新武器,批评中国政府限制网络自由。如中国互联网防火墙(The Great Firewall Of China);中国加紧了数字内容审查(China scaling the firewall of digital censorship);中国奥运会期间不能保证网络自由(China won't guarantee Web freedom over Olympics)。”⑫相德宝:《国际自媒体涉华舆情现状、传播特征及引导策略》,载《新闻与传播研究》2012年第1期,第77页。“(美国媒体)这些失实的报道不仅伤害了中国人民的民族感情,在国际上败坏了中国的民族形象,给和平的国际关系平添了不谐之音;而且在美国国会和公众中煽动起强烈的反华情绪,使他们自然地把中国看作是美国的敌人。”⑬周新华:《当前美国新闻媒体对国际关系的消极影响》,载《现代国际关系》1999年第12期,第39页。

可喜的是,中国也并不被动接受批判和形象的损毁。西方媒体也可为非西方国家所用,传播非西方国家的政治思想和立场等,修复被损毁的形象。中国外交部副部长傅莹曾在英国《星期日电讯报》上发表文章,抗议英国部分媒体对北京奥运火炬在伦敦传递的负面报道,取得了良好效果。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出访外国时,常在访问国主流纸媒上发表署名文章,传播中国观点,发出中国声音。这些措施对已被西方国家损毁的形象,起到了很好的修复作用。

(三)从歌颂者到形象塑造者

西方媒体虽然标榜新闻自由、言论自由,但在关键时候或是为了自身利益而预设立场,或是由于政府的施压,往往会做出与新闻自由相违背的事情,成为政府政策的歌颂者。固然,过去西方媒体也不是单纯的政策歌颂者,西方媒体也会反对本国政府,尤其是在反对越战、尼克松下台等事件上都发挥了比较明显的作用。但在大多数时间内,西方媒体是同政府政策同向而行的。时至今日,西方媒体已经在政策歌颂者的基础上,发展成为国家政府、机构,甚至首脑、领袖的形象塑造者。

西方媒体在政府施压下成为政府政策的歌颂者。在美国遭受9·11恐怖袭击后,由于政府的施压,美国媒体大多配合政府的打击恐怖主义宣传。“‘9·11’事件后,美国政府在第一时间就其即将发布的打击恐怖主义政策召集美国主流媒体的负责人开会,要求媒体配合,不发表不利于美国国家安全的报道,并要求绝对‘听从指挥’。”⑭任海、徐庆超:《媒体外交:一种软权力的传播与扩散》,载《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双月刊)2011年第4期,第120页。

西方媒体也会为了争取独家报道权等利益,与政府合作,成为政策的歌颂者。英国战地记者、作家与制片家约翰·皮尔格(John Pilger)导演的《看不见的战争》揭露了:“美国政界为赢得民众的选票、支持,为招募到愿意参军的民众,需要媒体进行正面的新闻报道。于是,政府勾结媒体,只是给民众提供政府想让民众知道的事实,掩盖掉不利于政府、残酷的战争现实。媒体则需要“嵌入”作战部队,深入战争,报道第一手战争新闻,记者身临其境的所谓嵌入式报道,造就一种实况和真实的假象。媒体为了获得采访权,获得高收视,必须依附于政府的安排,于是彻底沦为官方的宣传机器。民众被蒙住了眼睛,看到的只是一味的赞美和表扬。媒体与政府狼狈为奸,愚弄的只是人民。”⑮桂清萍:《看不见的战争:媒体警世钟》,载《中国电视(纪录)》2012年第9期,第93页。

在形象政治日益重要的今天,西方媒体在国际关系中的角色已经在政策歌颂者的基础上,发展成为国家政府、机构,甚至首脑、领袖的形象塑造者。美国学者约翰·莫里尔认为:“美国的新闻媒体对塑造、强化和改变世界其他国家和国家领导人的形象发挥着关键性作用。”⑯John C.Merrill.ed.,Global Journalism:Survey of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New York:Longman Press,1991,p.66).

三、深度拓展:对国际关系的作用不断深化

随着西方媒体在国际关系中扮演的角色不断变化,其作用也因而变化,不断向深度拓展。从引导舆论方向到建构舆论生态,从意识形态渗透到改变公众态度、从影响外交决策到影响国际议题,西方媒体在国际关系中发挥的作用不断深化。

(一)从引导舆论方向到建构舆论生态

舆论引导是媒体的重要功能,而西方媒体则把这个功能发挥到了极致。国际事务极少发生在公众的身边,因为距离事发源距离远,公众必须借助媒体的力量,从报纸、广播、电视或互联网等渠道去了解国际事务。公众基于媒体报道这个唯一的信息源,了解国际事务并作出自己的判断。当媒体报道出现倾向性,公众判断也会发生倾斜。因此,媒体报道拥有类似“指挥棒”的功能,利用报道的倾向性,引导公众的判断趋同,形成公众舆论。

西方媒体在报道新闻事实的同时,也在塑造新闻事实,从而影响受众的认知。“Gitlin指出,记者不仅仅像镜子一样反映现实,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组成了‘现实’——这些组成部分会被公众议论和认知。”⑰Todd Gitlin,The Whole World is Watching:Mass Media in the Making&Unmaking of the New Left,Berkeley,(CA: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80,p.14.Sited in:Jennifer Hoewe,Brian J.Bowe and Geri Alumit Zeldes,“A Lack of Balance:An Examination of Local Detroit,Michigan ,Newspaper Coverage of the 2006 War in Lebanon and the 2008-2009 War in Gaza”,Journal of Muslim Minority Affairs,Vol.32,No.4,December 2012,p.484.“Tuchman指出,在描述事件的过程中,新闻定义并塑造这个事件。”⑱Gaye Tuchman,Making News:A Study in the Construction of Reality,New York:Collier Macmillan,1980,p.184.Site in:Jennifer Hoewe,Brian J.Bowe and Geri Alumit Zeldes,“A Lack of Balance:An Examination of Local Detroit,Michigan ,Newspaper Coverage of the 2006 War in Lebanon and the 2008-2009 War in Gaza”,Journal of Muslim Minority Affairs,Vol.32,No.4,December 2012,p.484.新闻报道通过影响受众的认知来进行舆论引导。“新闻报道中使用的框架可以影响公众对事件的认识。”⑲Jennifer Hoewe,Brian J.Bowe and Geri Alumit Zeldes,“A Lack of Balance:An Examination of Local Detroit,Michigan,Newspaper Coverage of the 2006 War in Lebanon and the 2008-2009 War in Gaza”,Journal of Muslim Minority Affairs,Vol.32,No.4,December 2012,p.484.“de Vreese总结出,媒体通过叙事框架强调事件中的特定事实或评价,完全有能力塑造公众舆论。”⑳Claus H.de Vreese,“The Effects of Frames in Political Television News on Issue Interpretation and Frame Salience”,Journalism&Mass Communication Quarterly,Vol.81,No.1,2004,pp.36-52.Sited in:Jennifer Hoewe,Brian J.Bowe and Geri Alumit Zeldes,“A Lack of Balance:An Examination of Local Detroit,Michigan ,Newspaper Coverage of the 2006 War in Lebanon and the 2008-2009 War in Gaza”,Journal of Muslim Minority Affairs,Vol.32,No.4,December 2012,p.484.

英美发达国家媒体在垄断信息源的基础上,操控整个国际舆论生态的建构。“英美发达国家媒体垄断国际自媒体涉华舆情信息流。”㉑相德宝:《国际自媒体涉华舆情现状、传播特征及引导策略》,载《新闻与传播研究》2012年第1期,第80页。1“美国的国际新闻传播几乎成为许多国家了解外部事务的重要渠道。遗憾的是,美国新闻传播‘厚此薄彼’的新闻裁剪、藏匿与滞后重要新闻,将使得这众多的国家政治行为体在对国际事务的判断和认识上发生偏差,从而影响国际舆论在关键时刻的道义反映。”㉒周新华:《当前美国新闻媒体对国际关系的消极影响》,载《现代国际关系》1999年第12期,第38~39页。这种以英美发达国家媒体为首的跟随现象,使整个国际舆论生态的建构置于英美发达国家的操控之下。

(二)从渗透意识形态到改变公众态度

西方媒体通过新闻报道,融入特定的意识形态,对别国进行意识形态渗透,在冷战时期达到高峰。“在冷战期间,西方国家针对古巴政权的马蒂广播电台,针对亚洲的亚洲广播电台,针对前苏联东欧地区的自由欧洲电台等,都是宣传其价值观和进行意识形态斗争的重要媒体工具。”㉓胡文秀、郝瑞霞:《浅析国际媒体对国际政治的影响》,载《新东方》2014年第2期,第16页。

一直以来,西方媒体从未放弃意识形态渗透,近年来极力宣扬人权、民主等所谓的“普世价值观”。虽然以新闻自由为标榜,西方媒体在报道新闻时,仍不可避免地带有一定的意识形态偏见。“Reese等学者指出,用于塑造新闻故事的特定框架是与新闻机构的意识形态偏见联系在一起的。”㉔Stephen D.Reese,Oscar H.Gandy,Jr。,and August E.Grant,Framing Public Life:Perspectives on Media and Our Understanding of the Social World,Mahwah,NJ:Lawrence Erlbaum Associates,2001.“Chang and Zeldes分析了2000年至2002年《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洛杉矶时报》和《休斯敦纪事报》有关巴以冲突的报道。他们的研究证实了美国的新闻报道一般都有亲以反巴的偏见。”㉕Kuang-Kuo Chang and Geri A.Zeldes,“Three of Four Newspapers Studied Favor Israeli Instead of Palestinian Sources”,Newspaper Research Journal,Vol.27,No.4,Fall,2006,pp.84-89.Sited in:Jennifer Hoewe,Brian J.Bowe and Geri Alumit Zeldes,“A Lack of Balance:An Examination of Local Detroit,Michigan,Newspaper Coverage of the 2006 War in Lebanon and the 2008-2009 War in Gaza”,Journal of Muslim Minority Affairs,Vol.32,No.4,December 2012,p.484.西方媒体在新闻报道中带有的意识形态色彩,使其新闻报道容易偏离事实真相,歪曲事实造成新闻失真甚至虚假。“事实上,美国新闻媒体不可避免地受到本国文化或意识形态的影响。”㉖周新华:《当前美国新闻媒体对国际关系的消极影响》,载《现代国际关系》1999年第12期,第37页。

抽油机井工况分析主要包括抽油管柱完好情况、排液情况、以及设备负载情况等,根据油田生产科研人员对油井多年来管理经验,通过反复计算“泵效偏差值、沉没率偏差值、泵深实现率、抽油机负载率”可以实现油井工况诊断分析,实现油井的潜力挖潜。

在意识形态之外,西方发达国家在近年更兴起了公共外交的热潮。在这股热潮中,西方媒体更是公共外交不可或缺的重要载体。美国学者罗伯特·恩特曼(Robert M.Entman)认为:“公共外交活动的实现要基于美国媒体或全球媒体实现。……大多数公共外交活动要充分利用本国媒体或者国际媒体,甚至充分利用对象国家的媒体、记者或者网络等开展工作。”㉗周庆安:《从传播模式看21世纪公共外交研究的学术路径》,载《现代传播》2011年第8期,第61页。西方发达国家通过公共外交改变公众态度。杰里尔·罗赛蒂在《美国对外政策的政治学》中指出:“政府官员和社会集团都企图左右和控制媒介对国际国内事务的报道,因为他们懂得传播媒介的作用,知道通过媒介能影响政治议程和舆论导向,能影响国内政治和决策过程。他们也懂得新闻图片,特别是电视图像对美国公众的政治信仰和行动有很大的影响力。”㉘[美]杰里尔·罗赛蒂著:《美国对外政策的政治学》,周启朋、傅耀祖等译,世界知识出版社2004年版,第485页。

(三)从影响外交决策到影响国际议题

西方媒体对新闻事件的报道,不但能引导人们的关注,还会影响政府的外交决策。有学者研究了媒体对冲突的关注与政府是否做出干预的外交决策之间的关系,结果认为媒体的关注与干预性决策有着直接联系,“媒体的关注增加了对国内冲突进行干预的可能性。干预也增加了媒体的关注度。”㉙Sam R.Bell,Richard Frank,Paul Macharia,“Passenger or Driver? A Cross-National Examination of Media Coverage and Civil War Interventions”,International Interactions,Nov-Dec2013,Vol.39,Issue 5,p.648.

西方媒体还是政界或学界人物发表思想言论而影响政府外交政策的重要渠道。美国政治人物或学术精英通过媒体使自己的思想得以广泛传播,影响美国的外交政策,学术期刊就是其中一种重要传播媒体。如乔治·凯南在《外交季刊》上发表文章《苏联行为的根源》,提出遏制政策的建议,使遏制政策成为杜鲁门政府的外交政策原则之一。美国学者苏珊尼·诺瑟在《外交》杂志上提出“巧实力”的概念,成为后来美国奥巴马政府“新媒体外交”的理论支撑。

随着影响力的不断扩大,西方媒体已经不局限于影响国内的外交决策,这种作用还外溢到国际社会,影响国际议题。约瑟夫·奈认为:“媒体有一种重要的功能,它能促使政治家干预特定的国际危机,而忽略其它甚至更严重的问题。这是因为决策者必须迅速回应媒体传达给公众的信息流”。㉚Nye,J.S.1999.“Redefining the National Interest”,Foreign Affairs,Vol.78(4),pp.22-35.Sited in:Chiara de Franco,Media Power and the Transformation of War,Palgrave Macmillan,2012,p.12.甚至可以说,国际社会关注的议题总被媒体牵着鼻子走。近年来,欧洲难民问题一被西方媒体广泛报道,就引起国际社会的关注,无论是接收难民与否,欧洲各国政府都不得不就此议题表态。难民问题骤然升温,成为一个全球关注的国际议题。

四、余论:作用路径的选择问题——基于核心影响对象的考察

西方国家通过有效的作用机制,不断推进其媒体力量对国际关系的影响力。纵观西方各国媒体在国际舞台上的表现,西方媒体通过信息源垄断、议程设置、影响决策等迂回路径作用于国际关系为现象较为普遍。而西方媒体直接参与政府外交与国际政治,也形成了媒体外交和媒体政治等作用于国际关系的直接路径。影响路径选择的关键因素在于核心影响对象,因应对象的不同而作出不同的路径选择。

(一)迂回路径:影响公众或决策者

西方媒体与国际关系两者之间并没有直接发生联系,而是通过影响公众、决策者等第三者来间接影响国际关系的方式,可以称为迂回路径。而西方媒体通常采取信息源垄断和议程设置等方式实现这种迂回作用。

这种垄断地位使得西方媒体可以通过对信源的操控来达成自己影响公众的目的。比如,西方媒体会为了迎合公众的阅读需求,而采用公众喜闻乐见的信源。“黎巴嫩战争的报道显示,亲黎巴嫩的信源会比亲以色列的信源能得到更多的报道,并被安排在《底特律新闻》和《底特律自由报》更显眼的版面位置。”㉛Jennifer Hoewe,Brian J.Bowe and Geri Alumit Zeldes,“A Lack of Balance:An Examination of Local Detroit,Michigan,Newspaper Coverage of the 2006 War in Lebanon and the 2008-2009 War in Gaza”,Journal of Muslim Minority Affairs,Vol.32,No.4,December 2012,p.489-490.因为“这些报纸可能会迎合受众和当地的读者。根据阿拉伯裔美国人学会的研究,密歇根州31%的阿拉伯裔美国人有黎巴嫩血统,而只有2%有巴勒斯坦血统。”㉜Jennifer Hoewe,Brian J.Bowe and Geri Alumit Zeldes,“A Lack of Balance:An Examination of Local Detroit,Michigan,Newspaper Coverage of the 2006 War in Lebanon and the 2008-2009 War in Gaza”,Journal of Muslim Minority Affairs,Vol.32,No.4,December 2012,p.489.西方媒体通过影响公众态度(即民意)进行社会动员,来间接影响国际关系的迂回路径是奏效的。

信息源垄断还衍生另一种重要的迂回作用方式——议程设置。实力较为薄弱的非西方媒体,尤其是新兴媒体,由于没有掌握信息源的能力,只能依赖于西方媒体的信息源。这使得西方媒体可以设置非西方媒体的议程。通过议程设置影响决策者的决策来作用于国际关系,是西方媒体最为重要、最为明显的一种方式。西方媒体通过设置新闻传播内容的次序来影响决策者的思想,从而影响决策者的决策。索马里陷入内战后,“随后有关暴力的电视、照片和新闻报道和忍饥挨饿的儿童的照片促使美国和联合国采取军事干预以保障救援物资的发放。”㉝Sam R.Bell,Richard Frank,Paul Macharia,“Passenger or Driver? A Cross-National Examination of Media Coverage and Civil War Interventions”,International Interactions,Nov-Dec2013,Vol.39,Issue 5,p.647.西方媒体的新闻报道甚至可以诱导决策者,激发其做出某些决策。“有分析人士认为,媒体对斯雷布雷尼察的报道激发美国决策者做出干预和保护戈拉日德的决定。”㉞Piers Robinson,“The Policy-Media Interaction Model:Measuring Media Power During Humanitarian Crisis”,Journal of Peace Research,2000,Vol.37,Issue.5,pp.613-633.Sited in:Sam R.Bell,Richard Frank,Paul Macharia,“Passenger or Driver? A Cross-National Examination of Media Coverage and Civil War Interventions”,International Interactions,Nov-Dec2013,Vol.39,Issue 5,p.647.西方媒体通过议程设置影响政治领袖(即决策者)的判断,继而间接影响国际关系的迂回路径是奏效的。

(二)直接路径:影响政府外交或国际政治

西方媒体与国际关系直接发生联系,是通过参与政府外交和国际政治来直接影响国际关系的方式,可以称为直接路径。而西方媒体通常采取媒体外交、媒体政治等方式实现这种作用。

媒体外交对国际关系影响广泛。随着外交主体从政府不断扩大到非政府组织甚至个人,公共外交、媒体外交等新型外交模式层出不穷。媒体外交不但推进了公开外交、国际关系民主化的进程,而且还对国家政局有着深刻影响。“2009年6月伊朗大选期间,国内抗议活动高涨,伊朗政府封锁了‘Youtube’、‘Facebook’等多个有影响力的网站,抗议者于是用‘推特’向外发送了大量关于时局的信息和照片。一时间,‘推特’成为国际社会了解伊朗政局最快捷的渠道,美国有限电视新闻网等主流媒体的报道相形之下则显得滞后许多。”㉟伊蕊:《美国政治博客》,世界知识出版社2012年版,第26页。“事实上,从1999年科索沃战争到2003年的伊拉克战争,从2003年的塞尔维亚、格鲁吉亚、乌克兰、吉尔吉斯斯坦等国爆发‘颜色革命’再到2009年伊朗大选结果导致的政局动荡,这些事件某种意义上都可看作是美国媒体外交的‘成果’。”㊱任海、徐庆超:《媒体外交:一种软权力的传播与扩散》,载《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双月刊)2011年第4期,第122页。

媒体政治是国际政治的重要组成部分。媒体政治斗争已经成为国际政治斗争的延伸。美国学者菲利普·赛博指出:“新闻机构远不只是信息发布系统……国际新闻是增进国家利益、增强软实力的一种重要方式。”㊲[美]菲利普·赛博:《跨国新闻、公共外交及虚拟国家》,载《国际新闻界》2010年第7期。“国际政治斗争依然激烈,只不过,各方都以报纸、电视和网络等媒体为新武器,看不见硝烟,却实实在在地改变了国际政治格局和力量对比。”㊳任海、徐庆超:《媒体外交:一种软权力的传播与扩散》,载《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双月刊)2011年第4期,第122页。

About the Author:Wang Yang,Research Institute of Chinese Borders and Seas,Wuhan University.

Abstract:This research is based on China's special security situation,foreign policy and the consistency of China's domestic political and economic situation in the1960s.Specifically,this paper focused on the discussion on the two border wars between China and India,and between China and the USSR in the 1960s.Through the study on their uniqueness and commonality,this paper point out some similarities in the mode of border war,which can be generalized as China's strategy of“striking after enemy's first attack”and“sudden counterattack”in the front battle.The military strategy features limited scale,political orientation,forced situation,thorough preparation,suddenness and high intensity.This paper also utilizes analytic hierarchy approach,status of the belligerent countries and their state leaders to analyze the reasons of border wars.It finally assesses the military and political effects of the wars and their impact on the countries concerned and beyond.The paper attempts to find ways for China to tackle future border conflicts with reference to the above methods and experiences.

Key words:the 1960s;border war;mode of war;striking after enemy's first attack;sudden counterattack,hierarchy approach

About the Author:Du Zheyuan,School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Peking University.

Abstract:National power is the basis of international status and strategic choice of a country.There are two opposing views on the analysis of India's national power and development trend,which deserve to be discussed in the analytical framework and causal association.In terms of static resources,India has structural insufficiency and a huge gap with China.Whether the Modi's revolution can be successful or not is decided by two factors:the first is the effect of the series reform measures nationwide and the ideology of elite class.The second is the balance of inherent contradictions between India's economic development interests and geopolitical needs.For the medium term,the gap between India and China in economic strength will not be reduced.In terms of international strategy,for India to be too close to the U.S.will intensify its geopolitical risk and be adverse to its development of overall national power.

Key words:national power;Modi's revolution;national resources;mechanism transformation;strategic interaction.

About the Authors:Yang Xiaoping,Institute of Global and Asia-Pacific Strategy,China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and Carnegie International Peace Research Center;Ge Chen,Institute of Global and Asia-Pacific Strategy,China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Abstract:China has become even closer to its ambition as a great maritime power owing to its rapid development during the early 21st century.The South China Sea is now taken as an important issue by Chinese government,concerning with its national interest.The area is sometimes seen as the bridgehead to China's strategy of“going global”.As the U.S.government has taken actions against China in the area to its“strategy of rebalance to the Asia-Pacific”,the game between China and America is getting more competitive than ever.The paper touches on the deep-rooted motives of America's policy towards the South China Sea and its general security strategy,especially its larger hegemony over the Western Pacific region,preventing China from becoming a challenger to its superiority on the sea.It points out that America's policy towards the South China Sea will not be changed in the future,and that China should employ proper strategies to deal with the emergent issues in the area.

Key words:America;South China Sea;strategy of rebalance to the Asia-Pacific

About the Authors:Wang Sen,Unit 63880,PLA;Yang Guanghai,Studies of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International Relations Institute,The National University of Defense Technology.

Abstract:In the era of global media,Western media is still taking the role of“media hegemony”,which has a profound impact on the change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 today.With the concept of soft power deeply rooted,the Western governments pay more attention to image politics,and the role of Western media in international relation has changed.From dissemination of public opinion to ecological construction of public opinion,from infiltrating ideology to changing public attitude,from influencing diplomatic decision to influencing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the role of Western media in international relation has been foregrounded to a great extent.

Key words:Western media;international relation;role;impact

About the Authors:Zhao Chunxiu,Publicity Department of the CPC Committee of Guangdo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Hu Wentao,Foreign Literary and Cultural Study Center,Guangdong University of Foreign Studies;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Studies,GDUFS.

Joint Development after the“South China Sea Arbitration”:the Case of Anglo-Argentina Joint Development Practice

Wang Yang

The circumstance of the South China Sea after the“South China Sea Arbitration”has become advantageous to joint development in the areas,for which we may get some inspiration from the Anglo-Argentina joint development practice.The Anglo-Argentina joint development was an important cooperation after the 1982 Falkland/Malvinas armed conflict between the two countries.Such cooperation was a result of progress as their cooperation field expanded,cooperative mechanism was formed and cooperative willingness was strengthened.However,no legal binding of their Joint Development Declaration has created the flaw for the cooperation,which along with other elements,finally led such practice to failure.Therefore,China can learn from such lessons as shelving temporary disputes,keeping gradual progression and holding identical political understanding in their common exploitation in the areas.Further,the two countries need to guarantee legal binding of their joint development agreement and keep the policy continuous and consistent,and avoid possible unilateral activities in that regard.

joint development declaration;Anglo-Argentina joint development practice;dispute of the sea;South China Sea

“Striking After Enemy's First Attack”and“Sudden Counterattack”:the China's Border War Mode in the 1960s

Du Zheyuan

India's National Power Assessment and Its Development Trajectory

Yang Xiaoping,Ge Cheng

America's Policy Towards the South China Sea:History Investigation and Trend Analysis

Wang Sen,Yang Guanghai

Role Change of Media in the West and Its Influence on International Relation

Zhao Chunxiu,Hu Wentao

招春袖,广东工业大学党委宣传部讲师;

胡文涛,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外国文学文化研究中心、国际问题研究所研究员,教授,博士。

本文为2014年度国家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基金一般项目“西方媒体在当代国际关系中的角色变迁与作用机制研究”的阶段性成果,项目批准号:14BGJ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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