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位按摩治疗失眠效果的系统评价

左晓琳，杨 琳，李 琦，王国豪，孟繁洁

（天津中医药大学，天津 300193）

【文献研究】

穴位按摩治疗失眠效果的系统评价

左晓琳，杨 琳，李 琦，王国豪，孟繁洁

（天津中医药大学，天津 300193）

目的系统评价穴位按摩治疗失眠的临床疗效。方法计算机检索the Cochrane Library、Web of Science、PubMed、EMbase、OVID、EBSCO、CBM、CNKI、VIP和WanFang Data，查找关于穴位按摩治疗失眠的随机对照试验，检索时限均为从建库至2015年6月。由2名评价员按照纳入与排除标准，独立筛选文献、提取资料和评价纳入研究的方法学质量后，采用RevMan 5和Stata 12进行Meta分析或描述性分析。结果最终纳入23个完全随机对照试验，共1 798例患者。Meta分析结果显示：穴位按摩联合常规护理组与常规护理组对照：穴位按摩联合常规护理组在提高治疗失眠的有效率[OR=4.60，95%CI（2.11，10.05），P＜0.01]，降低匹兹堡睡眠质量指数量表总分[SMD=-0.70，95%CI（-0.84，-0.56），P＜0.01]及延长干预 2 d 后的睡眠持续时间[SMD=0.54，95%CI（0.21，0.87），P＜0.01]方面均优于常规护理组，其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穴位按摩组与用药护理组对照：穴位按摩组在提高治疗失眠的有效率[OR=5.25， 95%CI（2.89，9.53），P＜0.01]，降低睡眠质量指数总分[SMD=-1.41，95%CI（-2.30，-0.52），P＜0.01]，缩短入睡时间[SMD=-103.14，95%CI（-115.50，-90.69），P＜0.01]及延长干预 4 d 后的睡眠持续时间[SMD=67.46，95%CI（59.32，75.60）， P＜0.01]方面均优于用药护理组，其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结论穴位按摩用于治疗失眠效果确切。受纳入研究数量和质量限制，上述结论尚有赖于进一步开展更多大样本、多中心、高质量的随机对照试验加以验证。

穴位按摩；失眠；系统评价；随机对照试验

失眠（Insomnia）是一种最常见的睡眠障碍，轻者入睡困难或睡后易惊醒，醒后不能再次入睡，严重者可整夜不能入睡，伴有头痛、头晕等症状，长期失眠会降低机体免疫力，诱发高血压、糖尿病、肥胖、心脏病，增加脑卒中的发病风险及焦虑、抑郁等疾病的发病率，并为个体和医疗照护系统带来严重负担[1]。2006年世界卫生组织公布的调查数据显示，世界范围内约有29%的人群患有不同程度的失眠症,近年呈逐年上升趋势,我国成年人失眠发生率高达38%[2]。目前，失眠主要采用药物治疗，据统计，长期服用安眠药者占10%～27%，以苯二氮卓类药物为主[2]。随着苯二氮卓类药物用药时间的延长，正常的睡眠功能及精力恢复受到了一定的影响，药物依赖带来的问题也日益突出。因此有研究者提出，对于原发及继发性失眠者应该采取一种非药物的治疗方法。近年来，临床上有不少文献指出，穴位按摩治疗失眠有一定效果，且安全可靠，费用低廉，但目前尚无相应的系统评价做指导。本研究旨在通过Meta分析，评价穴位按摩治疗失眠的疗效，并对相关临床试验的不足和以后临床研究方向提出建议，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纳入与排除标准

1.1.1 研究类型 随机对照试验，无论是否采用盲法或分配隐藏。

1.1.2 研究对象 符合美国精神科协会所制定的《精神障碍诊断统计手册第四版》[3]、美国睡眠医学会制定的《睡眠障碍国际分类》[4]或我国卫生部颁布的《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5]、中华医学会精神科分会制定的《中国精神障碍分类及诊断标准》[6]中失眠诊断标准的患者。

1.1.3 干预措施 干预组为穴位按摩联合常规护理或单独穴位按摩，而对照组为常规护理或用药护理。穴位按摩是在中医基本理论的指导下，于每晚睡前1 h，运用点、按、揉、压等按摩手法作用于人体体表的特定穴位，每穴3～5 min。手法的力度由轻到重，逐渐增加刺激量，直到患者感到局部酸、麻、胀、重，此即中医所说的“得气”，手法结束前强度慢慢减弱，以轻手法结束该穴操作[7]。常规护理包括心理护理、环境护理、生活方式护理及饮食护理。用药护理是遵医嘱每晚睡前30 min给予患者安眠药物，如归脾丸或苯二氮卓类药物。

1.1.4 结局指标 主要指标：有效率、采用匹兹堡睡眠质量指数（Pittsburgh Sleep Quality Index， PSQI）[8]评定的睡眠质量总分、入睡时间、分别干预2 d和4 d后的睡眠持续时间。次要指标：睡眠周期[9]。其中，有效率依据《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治疗失眠）判定疗效。临床痊愈：睡眠时间恢复正常或夜间睡眠时间在6 h以上，睡眠深沉，醒后精神充沛;显效：睡眠明显好转，睡眠时间增加3 h以上，睡眠深度增加；有效：症状减轻，睡眠时间较前增加不足3 h；无效：治疗后失眠无明显改善或反加重。

1.1.5 排除标准 联合治疗，如穴位按摩联合针灸等；重复发表及不完整的文献。

1.2 检索策略 以“insomnia”or“laparoscop”or“sleep disturbance” or“sleep disorder” or“sleeplessness” or “agrypnia” or “aypnia” or “hyposomnia” or“somnipathy” and “acupressure” or“knead” or“massage”为检索式，检索 The Cochrane Library、Web of Science、PubMed、EMbase、OVID、EBSCO; 以“失眠”或“睡眠障碍”或“睡眠困难”或“不寐”或“不得眠”或“不得卧”或“目不瞑”或“无眠”或“少睡”或“少寐”或“不睡”和“按摩”或“按揉”或“按压”或“指压”或“掐压”或“揉压”或“推拿”为检索式，检索 CBM、CNKI、VIP和WanFang Data。检索时限均为从建库至2015年6月。

1.3 文献筛选、资料提取与质量评价 由2名评价员按照纳入与排除标准独立筛选文献、提取资料和方法学质量评价。如遇分歧则讨论解决或交由第3方协助裁定。提取内容主要包括2方面（1）一般资料：第一作者和发表日期；（2）研究特征：研究例数、干预措施及结局指标等。采用 Cochrane系统评价员手册5.10[10]推荐的RCT的偏倚风险评估工具对纳入研究的文献从随机序列产生、分配隐藏、对研究者和受试者施盲、研究结果盲法评价、结果数据的完整性、选择性报告研究结果、其他偏倚来源7个方面进行方法学质量评价，若纳入的文献中没有充足的信息判定该方面为“高风险”或“低风险”，则定为“不清楚”。

1.4 统计学方法 采用Cochrane协作网提供的RevMan5进行数据处理。计算效应量时，计数资料用比值比（OR）为疗效分析统计量，连续变量资料采用标准化均数差 （SMD），各效应量以95%可信区间（95%CI）表示结果。采用χ2检验对各研究结果进行异质性检验，当P≥0.10，I2≤50%时，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Meta分析；反之，则采用随机效应模型进行Meta分析，并谨慎解释研究结果。若数据无法合并则行描述性分析。

2 结果

2.1 文献检索结果 初检出相关文献2 583篇，经逐层筛选后，最终纳入23个研究[11-33]，共1 798例患者，其中5篇[11-15]为英文文献，18篇[16-33]为中文文献。纳入文献中 3 篇[11-12，15]来自伊朗，1 篇[13]台湾，其余均来自中国。仅1篇[22]进行描述性分析，对其余22篇进行Meta分析。文献筛选流程及结果见图1。

图1 文献筛选流程及结果

2.2 纳入研究的基本特征与质量评价 （1）随机序列的产生：8 个[13-16，19，21，29，31]采用随机数字表法，1 个[20]使用掷硬币法，其余仅提及随机；（2）分配隐藏：4 个[11-13，15]提及使用密封、不透光的箱子或信封；（3）盲法：对受试者和研究者设盲的研究共4个[11-13，15]，其余均不明确；（4）不完整资料：6 个[11-12，15-16，20-21]详细说明了脱失病例数和脱失原因，其余数据均完整;（5）选择性报告：均无选择性报告偏倚;（6）其他偏倚：3个研究[21，26，33]缺乏基线数据，难以判断不同组之间的基线可比性。纳入研究的基本特征及方法学质量评价结果见表1。

表1 纳入研究的基本特征及方法学质量评价结果

2.3 Meta分析结果

2.3.1 总有效率

2.3.1.1 穴位按摩联合常规护理组VS常规护理组

共 2 个研究[18，23]（n=187）报告了有效率。各研究间无统计学异质性，P＞0.10，12=0，采用固定效应模型Meta分析结果显示：试验组有效率高于对照组[OR=4.60，95%CI（2.11，10.05），P＜0.01]，见图 2。

2.3.1.2 穴位按摩组VS用药护理组 共6个研究[27，29-33]（n=499）报告了有效率。各研究间无统计学异质性，P＞0.10，I2=0，采用固定效应模型Meta分析结果显示：试验组有效率高于对照组[OR=5.25，95%CI（2.89，9.53），P＜0.01]，见图 2。

图2 2组患者干预后有效率比较的Meta分析

2.3.2 睡眠质量指数总分

2.3.2.1 穴位按摩联合常规护理组VS常规护理组

共 10 个研究[11-12，14，16-17，19-21，24-25]（n=760）报告了睡眠质量指数总分。P＞0.10，I2=0，采用固定效应模型Meta分析结果显示：试验组的睡眠质量指数总分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SMD=-0.70,95%CI（-0.84，-0.56），P＜0.01]，说明穴位按摩联合常规护理较之常规护理在睡眠质量指数总分评价上有更好的结果，见图3。

图3 2组患者干预后PSQI总分比较的Meta分析

2.3.2.2 穴位按摩组VS用药护理组 共3个研究[28-29，33]（n=286）报告了睡眠质量指数总分。各研究间有统计学异质性，P＜0.10，I2=82%，采用随机效应模型Meta分析结果显示试验组睡眠质量指数总分低于对照组[SMD=-1.41，95%CI（-2.30，-0.52），P＜0.01]，说明穴位按摩较之给药在睡眠质量指数总分评价上有更好的结果。

2.3.3 入睡时间的比较 共2个研究[26，32]（n=140）报告了穴位按摩组和用药护理组的入睡时间。各研究间无统计学异质性，P＞0.10，I2=0，采用固定效应模型Meta分析结果显示：试验组入睡时间短于对照组[SMD=-103.14，95%CI（-115.50，-90.69），P＜0.01]。2.3.4 睡眠持续时间的比较

2.3.4.1 干预2 d后的睡眠持续时间 共2个研究[13，15]（n=145）报告了穴位按摩联合常规护理组和常规护理干预2 d后的睡眠持续时间。各研究间无统计学异质性，P＞0.10,I2=0，采用固定效应模型Meta分析结果显示试验组的时间短于对照组[SMD=0.54，95%CI（0.21，0.87），P＜0.01]。

2.3.4.2 干预4 d后的睡眠持续时间 共2个研究[26，32]（n=140）报告了穴位按摩组和用药护理组干预4 d后的睡眠持续时间。各研究间无统计学异质性，P＞0.10，I2=0，采用固定效应模型 Meta分析结果显示试验组时间短于对照组[SMD=67.46，95%CI（59.32，75.60），P＜0.01]。

2.3.5 其他 蔡蔚等[22]研究显示，在穴位按摩联合常规护理组和常规护理睡眠周期的比较中，按摩劳宫和涌泉穴能通过减少浅睡眠时间，增加浅睡眠到深睡眠和深睡眠的时间，使患者睡眠质量得到明显改善。

2.4 发表偏倚 在穴位按摩联合常规护理组和常规护理对睡眠质量指数总分的比较方面,对13篇研究[11-12，14，16-17，19-21，24-25]进行 Begg 检验以探究纳入文献是否存在明显发表偏倚，若P＜0.05则认为存在较大的发表偏倚。结果显示Begg检验所得P＞0.05，且Begg检验漏斗图基本对称，提示未发现明显的发表偏倚。

3 讨论

3.1 穴位按摩对治疗失眠的效果分析

3.1.1 研究结论 Meta分析显示，穴位按摩联合常规护理组较常规护理可显著提高治疗失眠的有效率，降低睡眠质量指数总分，延长干预2 d后的睡眠持续时间；穴位按摩组较用药护理组可显著提高治疗失眠的有效率，降低睡眠质量指数总分，缩短入睡时间及延长干预4 d后的睡眠持续时间，改善睡眠质量。有3项研究[13-14，16]显示，随时间的推移，穴位按摩对睡眠质量的促进效果更佳；而曾慧的研究显示，常规护理组的睡眠质量随着时间的推移却呈现下降的趋势，并提出穴位按摩有利于改善老年失眠者的认知能力。

3.1.2 穴位按摩的作用机理 中医认为，可以通过穴位按摩在体表的一定部位施行手法刺激，借以由表及里，流通气血，同时通过经络的传导与反射调节脏腑功能,调动机体抗病能力,从而达到防病治病的目的[16]。从生理学的角度来看,缓和、轻微、连续的局部刺激,有兴奋周围神经且抑制中枢神经的作用[17]，有利于睡意的产生和睡眠质量的改善。此外，穴位按摩刺激能增加机体复合胺的释放,复合胺能放松人体,改善情绪进而促进睡眠[12]。

3.1.3 各研究纳入的穴位总结 虽然本次系统评价纳入研究采用的穴位不尽相同，但穴位均以涌泉（12篇）、神门（12 篇）、印堂（12 篇）、太阳（11 篇）、三阴交（9 篇）、百会（9 篇）、内关（7 篇）、足三里（7 篇）、心俞（6篇）、安眠（5篇）及风池（5篇）为主。失眠的证型有虚实之分，虚者多属阴虚火旺，心脾两虚，心胆气虚，实者多为肝郁化火、痰热内扰。故辨证取穴，阴虚火旺型：涌泉、神门；心脾两虚型：神门、三阴交、足三里、心俞；心胆气虚型：神门、心俞、安眠；肝郁化火型：涌泉、印堂、太阳、百会、内关；痰热内扰型：神门、三阴交、内关、足三里、风池[1]。

其中，涌泉为足少阴肾经穴，有滋阴降火、宁心安神之功效。神门属手少阴心经，心经体内经脉的气血物质由此交于心经体表经脉，有安定心神、缓解焦虑紧张的作用。印堂，太阳和安眠穴为经外奇穴，善治失眠之症,取之有镇心之不宁，健脑安神的作用[16]。三阴交为足三阴经气血交汇之处，按摩该穴能健脾益气、柔肝养阴，可使脾气调和、肝气疏泄、心肾交通，以达心气安而失眠除[28]，且按摩三阴交可激活额叶、与精神智能有关的颞叶以及扣带回，从而调节情绪和睡眠[31]。百会是督脉经穴，能镇静且醒脑益智。内关为手厥阴心包经，能静心宁神，且别走少阳，能清上焦郁热。足三里为足阳明胃经合穴，有强壮作用，是人体一个保健穴，按摩可调节人体神经、内分泌、消化系统等功能[20]。心俞为足太阳膀胱经的常用腧穴，能养心降火，疗气阴不足、阴血亏虚、心神失养之失眠[21]。风池为胆经穴，取之可安神定志，调气健脑。按摩诸穴，发挥中医“整体观念”和“内病外治”相结合的特色，使机体各部机能协调平衡，从而缩短入睡时间，延长睡眠持续时间，提高睡眠效率及质量，改善日间功能，促进身心愉悦，且持久干预，效果更佳，可遵医嘱逐渐减少安眠药的使用剂量。其中4个研究[26-27，30，32]采用“开天门穴位按摩法”，疗效显著，但目前临床研究较少，建议谨慎使用。

3.2 安全性分析 多项研究表明，相对于使用安眠药等治疗措施，穴位按摩是一种较好的物理治疗方法，不存在不良反应，简便实用，依从性好，患者易接受。研究显示，在无病情况下进行穴位按摩，同样可以改善人体体质，增加舒适感，具有保健、预防疾病的作用[20]。23个文献中未出现不良反应的相关报道，均提到了患者对穴位按摩耐受良好。在选穴准确、按摩手法轻重恰当的情况下，目前尚未检索到穴位按摩不良反应的相关文献，故提示相关教育者，在院校培养及临床实践过程中，应加强中医护理操作的技能培训及考核。

3.3 纳入研究本身和本系统评价的局限性及对未来的启示 有指标的异质性检验结果偏高，分析异质性产生的原因可能有以下几个方面：（1）干预措施虽均是穴位按摩，但干预的穴位选取、干预时间各不相同;（2）用药护理组选用的药物不同；（3）受试者的基础情况不尽相同，有脑卒中患者、血液透析患者等。

此外，本系统评价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部分研究未报告具体的随机方法，仅有少数研究实施了分配隐藏及盲法，且大部分研究未提及试验对象退出和失访情况，部分文献的基线资料不甚详尽，结局数据化呈现欠完整；各研究在结局指标的选择上不尽一致，且睡眠参数多由主观获得，评估时无法排除患者的主观因素及个人感受的差异，缺乏强有力的客观结果；部分研究纳入例数偏少，干预时间短，质量偏低，对Meta分析的结果应保持谨慎。

因此，尚需开展更多大样本、多中心、高质量的RCT，更加全面地选择结局指标，且尽量采用多导睡眠图、体动记录仪或睡眠日记的方式记录数据，纳入对穴位按摩不良反应的观察，确定穴位按摩治疗失眠合理的疗程，延长随访时间，进而更好地指导临床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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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Systematic Review on Effect of Acupressure on Insomnia

ZUO Xiao-lin,YANG Lin,Li Qi,WANG Guo-hao,MENG Fan-jie
(Tianjin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Tianjin 300193,China)

ObjectiveTo systematically review the treatment effect of acupressure on insomnia.MethodsThe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s (RCTs)about acupressure in the treatment of insomnia were searched in The Cochrane Library,Web of Science,PubMed,Embase,OVID,EBSCO,CBM,CNKI,VIP and WanFang Data from the date of establishment to June 2015.The screening was carried on according to the inclusion and exclusion criteria. Data extraction and methodological quality assessment were completed by two reviewers. Meta-analysis was conducted using RevMan5 and Stata12 software.ResultsTwenty-three RCTs including 1 798 patients were enrolled.In all trials,the results indicated that the effect of routine care plus acupressure group was superior to that of control group in terms of clinical effective rate (OR=4.60,95%CI：2.11～10.05,P＜0.01),decreasing the score of Pittsburgh Sleep Quality Index scale(PSQI)(SMD=-0.70,95%CI：-0.84～-0.56,P＜0.01)and extending the total sleep time after twoday intervention(SMD=0.54,95%CI：0.21～0.87,P＜0.01),and all differences were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The comparison between acupressure group and medication group indicated that acupressure group was superior to control group in terms of clinical effective rate(OR=5.25,95%CI：2.89～9.53,P＜0.01),decreasing total score of PSQI(SMD=-1.41,95%CI：-2.30～-0.52,P＜0.01),shortening sleep latency(SMD=-103.14,95%CI：-115.50～-90.69,P＜0.01)and extending the total sleep time after four-day intervention(SMD=67.46,95%CI：59.32～75.60,P＜0.01),and all differences were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Conclusion Acupressure is beneficial to the treatment of insomnia.However,due to the poor methodological quality of studies included,larger sample and quality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s are needed.

acupressure;insomina;systematic review;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

R47；R248 [文献标识码]A [DOI]10.16460/j.issn1008-9969.2016.12.033

2015-12-10

左晓琳（1992-），女，河南漯河人，本科学历，硕士研究生在读，E-mail：18222116589@163.com

孟繁洁（1962-），女，天津人，硕士，教授，E-mail：mfj127@tjutcm.edu.cn

陈伶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