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建设小康社会背景下农村社会资本的重构

2016-12-17 02:44王云胜
关键词:资本农民农村

王云胜



全面建设小康社会背景下农村社会资本的重构

王云胜

集体行动的难以达成,以及缺乏足够权威的领导,是当今许多农村陷入贫困的重要动因。社会资本作为一种以信任、互惠为基础的嵌入在人际关系网络中的道德资源,可以有效克服集体行动的困境,提升成员合作水平,是社会发展不可或缺的工具,是制度得以有效运转的关键。现代化进程中,中国农村原有的以血缘、地缘为基础的传统社会资本被打破,但以契约、法治为核心的现代社会资本尚未建立,道德规范的弱化、信仰的缺失、价值观的迷茫更进一步加大了社会的不确定性,现代中国大部分农村已经进入“高风险社会”。因此,要以实现农民的基本国民权利作为拓展新型社会资本的基础,以农民结社搭建现代社会资本的载体,以培育新型权威作为社会资本转换的纽带,方能实现农村社会资本的重构。

农村;社会资本;农民(工);政府;组织;权威

导致我国部分农村贫穷落后的原因有很多,既有先天又有后天原因,如人口多,文化水平低;资源贫瘠,交通不便;基础设施薄弱,抗灾能力差等。所有因素中,最关键的因素在于“人”。纵观贫穷落后的农村,有两点大致相同:一是集体行动难以达成,人心涣散;二是缺乏拥有足够权威、能够统帅全村的领导层。笔者认为,这两点恰恰可以用20世纪80、90年代兴起的“社会资本”理论来阐释说明。

一、社会资本:概念解析与生成途径

“社会资本”是指以信任、互惠为基础的,嵌入在人际关系网络之中的,能够被个体或者群体所借用的,能够实现其目标的资源。同自然资本、物质资本、金融资本、人力资本等概念相比,“社会资本”概念出现最晚,但是一经传入中国,便迅速引起学界的关注,被认为“是我们时代中最有力的思想之一”。[1]虽然学者们从各自不同的角度来解读“社会资本”,在定义、特征、作用等方面存在巨大争议,但大多学者都同意,社会发展需要各种资本的通力协作,单独一种资本的作用是远远不够的。

虽然社会资本构成社会发展不可或缺的资源,“然而,它并不是可由外部或者自上而下的过程创造的速成型式”。[2]社会资本的培育却并非一蹴而就。帕特南认为社会资本的生成是和公民参与社会团体(横向)活动密切相关的。布迪厄认为社会资本是有意识投资策略的产物,个人或者集体通过这种“或多或少制度化”的关系网络可以获取潜在的或实际的资源。林南则认为社会资本是镶嵌在社会结构之中,通过主动的社会关系投资以谋取市场上的回报的一种资源。

就“社会资本”创造而言,在科尔曼看来,社会资本具有的公共产品性质,存在投资不足的问题,大多数形式的社会资本只能作为物质资本、人力资本活动的副产品。弗兰西斯·福山认为政府除保护财产权和公共安全、提升教育水平外,并没有太多直接的手段来创造各种形式的社会资本,如果太多干预民间组织活动,反而会对社会资本带来消极影响,他认为社会资本往往是一国宗教、历史传统等的副产品。[3]

通过以上论述,可以得出如下结论:一是社会资本是一种政治、经济、社会发展的工具;二是社会资本多为内生,但是受社会环境(政府制度、经济模式)和历史文化的影响;三是建立社会资本绝非易事,但却是制度得以有效运转的关键。社会资本不但在宏观上影响着一国的政治民主、市场经济和社会结构,而且在中观和微观领域也发挥着重要作用,比如家庭的进步、社区的和谐。社会资本所包含的网络道德资源,可以有效克服集体行动的困境,避免各种搭便车问题,增强道德影响力。农村小康社会的建设,需要国家的政策,社会的帮助,但归根结底取决于农民之间的通力协作,分散的、落后的、原子化的农村难以取得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胜利。

二、传统与现代社会资本的断裂:近现代农村社会衰败的重要动因

不可否认,我国古代曾创造了长期领先于世界的农业文明。中国两千年的封建历史创设了精耕细作的小农经济模式,发明了科举为核心的人才选拔机制并在此基础上建立了皇权之下的官僚制度。与县以上“金字塔形”官僚结构相对应,广大农村基层形成了一种“蜂窝状”社会结构。也就是说,皇权基本延伸到县一级,县以下实行“乡村自治”,即不设常任官员,靠民间人士实行“自治”的治理模式,国家政权保持最高权力及强大的威慑力,但是一般不干涉乡村日常生活。 在这种内向封闭型村庄内,家庭和宗族构成了社会资本的主要组织载体。农民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相对静止生活中,结成了相互之间非常熟悉的“熟人社会”,这种“熟人社会”建立在相互熟悉和高度认同基础之上,成员之间相互信任程度较高。但是,对于超出“熟人社会”成员之外的陌生人,则保持怀疑或者敌视的态度。对于普通农民来讲,他们总是处在社会的最底层,在他们之上的无论是地主还是官僚,都控制着他们生存的基本资源。农民经济上的贫困、政治上的无权使他们尽量避免参与外部陌生的、敌对的世界,他们以尊重和服从寻求地主乡绅等的庇护,并对试图打破这种格局增加对外联系的人报以嘲笑、诋毁、侮辱和批评。传统农民追求一种自给自足的家庭经济,收入和支出上的任何失误都会使他们堕入悲惨的甚至是饿死的境地,追求风险的最小化,对变革充满怀疑构成传统农村社会的主要特征。这种“庇护—服从”的“蜂窝状”社会资本结构,决定了农民相互之间的单一性较强,但是彼此之间缺乏相互联系,自己不能代表自己,只有让高居于他们之上的王权代表他们,分散、落后的小农经济构成了马克思所讲的“行政权支配社会”的基础。

1840年的鸦片战争,打破了中国封建社会的治乱循环,使中国开始被动地融入世界现代化进程。小农经济逐渐解体,但是本质上仍无太大的改变。天灾人祸以及资本的无情蚕食,使自给自足的家庭经济逐渐破产,农民的贫困加上中国共产党卓有成效的阶级动员,最终使广大农民成为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主力军,从而帮助中国共产党取得了革命的胜利。建国后,通过社会主义改造,国家政权强迫对农村的小农经济进行了改造,特别是在人民公社时期达到顶峰“人民公社正是在组织和意识形态方面影响了农村的社会资本状况,首先是以超越了血缘关系的生产队集体劳动取代了家庭和家族组织的生产功能,并用正式的政权组织和党的系统深入农村,改变了原来的权威秩序;其次是在思想和意识形态方面不断地开展社会主义教育,批判各种封建迷信和自私落后思想,用集体主义取代农民小家庭发家致富的梦想,用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意识形态取代农民的民间信仰” 。[4]但是,正如有的学者所观察到的,“1949年之后国家权力对乡村的有力渗透,并没有必然地侵蚀和淘汰革命前的社会关系和行为习惯。……尽管乡村政治运动不断反复,以血缘亲属、邻里和私人友谊为基础的传统群体纽带,加上对个人利益得失的权衡,仍然决定着村中的人际关系”。[5]

真正对这种传统社会资本构成严重挑战的是改革开放后中国社会的转型。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型,农民自主性的增强,资源分配方式的多样化,现代化带来的社会动员使广大农民的思维方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从追求“风险最小化”转到追求“利润最大化”。而非农产业比较集中的城市无疑成为成就他们梦想的主要场所。20世纪80年代后期,特别是进入90年代,中国蔚为壮观的“农民工”大军已经成形。这种大规模、跨区域、长时间的流动,使原来朝夕相处的农民间不但交往时间减少、空间上隔离,而且导致相互间社会地位的变化,使原来的“熟人社会”变为“半熟人社会”。在此情况下,个人对于社会资本的投资将取决于以下几个要素:(1)个体生命期限;(2)个体时间机会成本;(3)个体离开原住区的概率;(4)个体对未来贴现率;(5)个体从事职业所需技能的回报;(6)社会资本的贬值率。[6]根据这些条件,可以看出,农村的传统社会资本的衰落在所难免。随着农民特别是青年农民与外界之间的联系逐步增强,对农村的依恋逐步降低,系统的“贱农主义”使有能力的农民想尽办法离开农村,传统同质性极强的社会资本不能为他们提供向上的社会渠道,以老年人和儿童为主体的农村留守群体使构建社会资本缺乏动力。

但是,由于国家制度、社会文化等外部环境的影响,农村的“半熟人社会”并没有实现贺雪峰所讲的“在半熟人社会中,村民之间已由熟识变为认识,由意见总是一致变为总有少数反对派存在(或有存在的可能性),由自然生出规矩和信用到相互商议达成契约或规章,由舆论压力到制度压力,由自然村的公认转变到行政村的选任(或委任),由礼治变为法治,由无讼变为契约,由无为变为有为(做出政绩才能显出能人本色),由长老政治变为能人政治”。[7]而是呈现出一种纷繁芜杂的状况而且这种状况还处于变动之中。这种快速的社会转型必然导致不确定性的增加,道德规范的弱化、信仰的缺失、价值观的迷茫又更进一步加大了社会的不确定性,现代中国部分农村已经进入“高风险社会”,其潜在威胁和不安全因素理应引起高度重视。

三、传统与现代社会资本共融:实现农村小康社会建设的必经之路

农村小康,不仅仅包括实现物质上的富裕,最重要的是实现人际关系的和谐,当前部分农村人心涣散,社会秩序失衡,社会矛盾突出,已经成为影响小康社会建设的重要障碍。社会资本本质上作为一种观念性的文化资源,新农村建设需要将社会资本的重构提上重要日程。

(一)以实现农民的基本国民权利作为拓宽农村社会资本的基础

自由与平等,是一对既相互促进,又相互矛盾的概念。当前学界对于农民权利的关注多集中在平等,即农民与市民差距问题,“自由”对农民来讲,似乎是个“奢侈品”。殊不知,农民自由权利的缺失,特别是自由的择业权、自由的迁徙权、自由的财产权,也是导致当今农民与市民差距的重要原因。就如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印度著名学者阿玛蒂亚·森所言,自由既是发展的首要目的又是促进发展的不可缺少的手段。单单追求GDP的增长、收入的提升、技术的进步等等都属于工具性范畴,自由才是最终的目的,自由是人们选择自己所珍视的生活的能力。[8]当然,自由包括消极自由(be free from sth.)和积极自由(be free to do sth.)两方面。正如弗朗西斯·福山所讲,政府的作用是可变的,既可能创造也可能减少社会资本。[3]在构建农村社会资本方面,国家应该“有所为”“有所不为”,将“消极自由”和“积极自由”结合起来。

就消极自由来讲,政府应消除农民自由发展的外在障碍。首先,要对现行户籍制度进行改革。户籍制度原本是在封建农业社会条件下,统治者对农民征收赋税和采取人身控制的一种手段。新中国成立后,计划经济体制下形成的城乡二元结构,户籍成为强化农民身份的一种手段。进入20世纪80年代,随着市场经济进一步发展,国家发展已经进入“以工哺农、以城带乡”的发展阶段,城乡户籍制度的重要性逐渐减弱,并且随着互联网等信息技术的推广,身份证等也完全可以起到人口管控的功能。中国相当一部分地区已经取消了城乡户籍的划分,放开中小城市落户限制,并且逐步将户籍与养老、医疗、住房等社会保障权益脱钩。前途虽然光明,但是困难依然重重,现实生活中,在乡务农农民、进城农民工与市民相比,因为户籍问题导致的身份待遇差别依然存在,而且相当明显,实现农民国民待遇仍然任重而道远。其次,对于已经融入城市生活的农民工来讲,“土地”成为鸡肋。因此,应加快农村土地流转制度改革,使进城农民转化为“离土”市民,促进新城镇建设;对于务农农民来讲,实现土地流转,可以实现农业规模化效应,促进农业产业化,最终实现农业的现代化。

就积极自由来讲,政府必须加大对农村以及涉农行业的教育投入力度。个体受教育年限和程度在社会资本形成过程中起着最重要的作用,教育程度、收入水平的异质性严重削弱个体社会资本的获得。[9]政府要想消除横亘在各阶层之间的鸿沟和道德歧视,提升弱势群体的教育水平无疑是一项最重要的对策措施,当然,教育的一个最重要、最有意义的内容就是学习社会技能。各级职业技术院校或相关培训机构,应该把对农民和农民工的教育培训当作重要任务。教育经费适度向农民群体倾斜,教育所形成的人力资本,不但会提升农民在现代市场中的竞争能力,而且鼓励农民以理性、契约的精神参与各种社会组织,营造一个农民与外界之间互利、互信、互通的人际关系网络,走出传统以地缘、血缘为基础的传统人际关系网络,不断增加以契约、法治为核心的现代社会资本的存量。

事实证明,农民作为理性的群体,具有很强的适应和学习能力,给他们机会,他们对现代化的适应和驾驭能力并不比别的群体差。市场是农民对外联系的主要渠道,当市场始终能够比较公平地对待他们,使外界能够消除对农民的歧视和压迫的时候,农民才会消除对外界(城市、政府)的敌意,并最终降低亲缘关系、邻里关系等传统社会资本的保护,将自己融入到新的社会等级体系中。消除社会的腐败、垄断和不完善是政府的首要职责,因为,“对政策制定者来说,要避免革命或者各种形式的抗议运动发生,方法之一就是赋予农民民主的权利及创造民主的自由。因为民主从本质上说是和平的”。[10]也就是说,民主政府必须建立一套法律体系和政治秩序明确界定财产权利和公正的执行契约,并防止任何强势集团的强取豪夺,也就是建设奥尔森所说的“强化市场型政府”。

(二)以农民结社作为构建农村社会资本的载体

网络成员的共识是社会资本得以存在并发挥作用的基础。但是,共识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其是相当比例的参与者迅速变化,很容易被腐蚀。因此,重建共识,要求人们必须在传播共识的同时,不断更新共识,并对违反共识的行为做出惩罚。大规模的、有组织的农民参政必将对现行政治体系带来巨大的冲击和挑战。有学者研究表明,不同的社团对政治会产生不同的影响。那些内聚性比较强,内部群体间高度信任,但是组织间信任和网络较低的“聚内社团”可能会对政治体系产生不利的影响,因为这些社团会增强内部集中,阻碍新思想与新观点的进入和产生,加剧现有的社会分歧,使得政治更加分裂化和极端化;而那些“联外社团”及组织间交流及互动较多的社团,可以促进信息的交流,个人更容易接受新的观点和争论,新兴思想和观点更容易在人群之中传播,极端主义受到挑战——因为它没机会保持孤立。这种跨越阶层、行业、地域的“联外社团”无疑是增强“桥梁社会资本”或者“弱联系”的重要载体,一个社会成员分属各个不同的社团,能够形成各社团之间的链接和互动,国家也能在各社会阶层之间构建一个“交叠共识”,而共识恰恰是桥梁社会资本构建的基本前提。

农民人数虽然众多,但是力量的分散却无法抵制资本的侵蚀或者一些基层政府的过火行为。农民的“善分”还是“善合”都不是绝对的,一切视利益而定。农民的联合大多不是为了某种抽象的意识形态,而是源自现实生活的某种愿望。一般的农民往往也并不追求中枢机构的决策权力,而是更关注生活中的社会和经济问题。从历史来看,我们既不能低估农民的合作意愿,也不能低估农民的合作能力。

更多的学者经过审慎的分析后认为:(1)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农民在生产、生活和交往中都存在合作,即使背井离乡、外出打工的农民工之间也存在相当大程度上的互助合作,这种以传统社会关系为基础的社会资本使用所形成的“乡土性劳动力市场”(林南)的存在本身就证明了农民的合作意识和合作能力。农民之间合作主要是依靠长期交往达成的默契和基于乡情信赖,以非正式、非制度化合作为主要形式,农民不是不善于合作,而是这种合作长期被忽视而已。(2)革命时期,农民协会的历史证明,“组织是通向政治权力之路,也是政治稳定的基础,从而也是政治自由的先决条件。……在进行现代化的世界里,谁组织政治,谁就控制了未来”。[11]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中,必须处理好集权和分权的关系。按照自愿、平等、互利的原则,先让农民自己组织起来,实现权利平等“主权在民”的前提下,通过民主选举等原则,将“治权”授予少数人。因此,权力必须先分散,再集中。组织是通往权力之路,组织也是农民实现当家作主的主要载体。

(三)以培育农村新兴权威作为建构新型农村社会资本的纽带

无论是专制时代还是民主时代,只要人处于关系网络之中,权威的作用都是不容忽视的,只不过权威的来源、构成及其作用方式发生变化而已。按照韦伯的划分,传统农村社会资本关系网络中的权威大多属于传统型和卡里斯玛型(魅力型),现代社会资本关系网络里的权威按道理应该属于法理型。所以,融合传统型、魅力型、法理型于一体的权威,方能真正实现农村内外聚合,实现粘合性社会资本(内群体强联系)与连接性社会资本(外群体弱联系)的统一。

农村新型权威组成大概分几部分:一是农村家族、宗教等民间团体负责人;二是当地新兴企业组织负责人;三是外出打工返乡优秀农民工;四是退休返乡城市知识分子或当地文化人士;五是基层党支部、村委会的负责人。一般来讲,新型权威领导应具备一定的经济基础、良好的道德声望和一定的对外关系网络,与农业社会“士绅”有些相似性。但是,在民主社会里,其权威更应来源于在农民平等基础上的自由选择,新型权威非经自愿同意,不能控制农民任何资源;非经授权,不得滥用权力等,也就是说,新型权威运作方式一是民主,重要手段是沟通和协商;二是法制,依法行使权力,法禁则止。

笔者认为,结合农村的历史传统,那些拥有较强驾驭能力的、适应时代要求的转型领导无疑将成为社会资本积累的关键力量。

[1] 韦恩·贝克.新型社会资本及其投资[C]//曹荣湘.走出囚徒困境——社会资本与制度分析.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3:22.

[2] 奥斯特罗姆.流行的狂热抑或基本概念[C]//曹荣湘.走出囚徒困境——社会资本与制度分析.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3:50.

[3] 弗朗西斯·福山.社会资本、公民社会与发展[J].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03(2):4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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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李怀印.乡村中国纪事:集体化和改革的微观历程[M].包蕾,译.北京:法律出版社,2010:4-6.[6] 爱德华·格拉泽,罗建辉.社会资本的投资及其收益[J].经济社会体制比较,2003(2):35-42.[7] 贺雪峰.论半熟人社会——理解村委会选举的一个视角[J].政治学研究,2000(3):6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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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爱德华·格拉泽.社会资本的投资及其收益[C]//曹荣湘.走出囚徒困境——社会资本与制度分析.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3:193-194.

[10] 郑永年.中国模式——经验与困局[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10:220.

[11] 塞缪尔·P·亨廷顿.变动社会的政治秩序[M].张岱云,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9:496.

【责任编辑于蓬蓬】

Reconstruction of Rural Social Capital under Background of Comfortable Society Construction

Wang Yunsheng

(UrbanInstituteofHebeiUniversityofTechnology,Tianjin300130,China)

Deficiency of benevolent leader and difficulty of collective action are the main reasons for the most of poor rural areas.As a moral resource embedded in the social network,social capital can overcome the collective action dilemma and improve the level of team cooperation.So,social capital is an indispensable tool for the social development and a key for the effective system work .In the modernization process,with the government interference and market erosion,traditional social capital based on the consanguinity and geopolitics has been broken,but the modern social capital based on the law and contract has not been built.Weaken of the moral rule,deficiency of the religion and bewilderment of the values accelerates the uncertainty of social development,most rural areas have entered into high risk society.In order to reconstruct the social capital,we must realize the peasant’s fundamental rights taking the basis use the peasants association as the carrier and construct new authority as the tie.

Rural area;Social capital;Peasants (workers);Government;Organization;Authority

F323.9

A

1009-5101(2016)05-0123-05

2016-04-15

河北省社会科学发展研究课题“法治、民情与乡村治理现代化”(2015040332)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王云胜,河北工业大学城市学院讲师,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乡村社会学研究。(天津30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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