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新华+马樾+唐荣
摘 要:财政政策是政府宏观调控的主要手段,而作为财政政策重要组成部分的财政支出对产业结构调整具有重要影响。文章从总量与结构效应的双重视角出发,通过构建SVAR模型,实证检验了湖南省财政支出与产业结构调整间的关系。计量结果表明:在总量效应方面,财政支出规模促进了湖南省产业结构的调整;在结构效应方面,经济建设类支出不利于湖南省产业结构的调整,而科教文卫类支出、行政管理类支出及社会保障类支出对湖南省的产业结构调整存在正向的促进作用。在政策方面,文章强调政府在引导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时,应摒弃仅仅用于增加财政支出规模的政策取向,而应在扩大财政支出规模的基础上,更加注重财政支出内部结构的优化。
关键词:财政支出 总量效应 结构效应 产业结构调整 SVAR
中图分类号:F812.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914(2016)11-051-05
一、问题的提出
中国经济经过30年的持续高速增长后,进入了中高速的经济发展新常态。顺应新常态的经济发展态势,优化调整产业结构,是湖南省实现“三量齐升”,促成“四化两型”,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关键。伴着湖南省经济改革的进一步推进,三次产业结构的调整也取得了一定成效。据湖南统计信息网公布的数据显示,三次产业结构由2008年的16.4:43.5:40.1调整为2014年的11.6∶46.2∶42.2。随着湖南省产业结构高级化进程的推进,财政支出规模也逐年上涨,截止到2014年底,湖南省财政支出规模首次超过5000亿元,相较于2008年的1765.22亿元,增加了近190个百分点。众多研究表明财政支出是政府宏观调控的重要手段,将有效弥补市场机制在产业调整方面的缺陷(Spence,1984;Kaplinsky等,2005)。而尽管财政支出规模不断扩大,湖南作为农业大省,产业结构相较于东部沿海地区仍有较大差距,如农业升级缓慢;重化工业比重偏高;第三产业发展相对滞后等。总之,湖南省的产业结构仍需亟待优化。那么,湖南省财政支出规模和结构对产业结构调整的影响大小如何?新常态下湖南省政府应如何改善财政支出现状以更好地调整当地的产业结构?上述问题是本文研究的重点。
国内外有关财政支出与产业结构调整的研究成果已较为丰富,但由于产业结构问题的复杂性,致使现有的研究结论并未达成共识,出现了促进论(Feldman2009;Hinloopen,2006;Lichtenberg,2008;Lucas,2011;严成樑等,2016)和阻碍论(Barro,1990;安苑和王珺,2012;贾敬全等,2015)两种观点。另外,部分学者有关财政支出影响产业结构的研究都是基于总量效应的视角,Christian(2010)认为政府工程投资将带来新投资,从而引发新的消费支出,促进新产业的兴起与发展。王剑锋等(2014)选取历史研究视角,发现中国土地财政是造成产业结构失衡的重要原因。杨晓锋(2016)研究认为短期内,地方财政支出对产业结构优化有显著的促进作用。但是他们的研究结论完全不一致,这样基于研究结论对财政政策给与完全的否定与肯定将导致政策的制定具有一定的盲目性。尽管有学者尝试将财政支出进行细分,考察财政支出结构对产业优化的影响(石奇和孔群喜,2012;储德银和建克成,2014),但由于地理区位的不同,研究结论也具有差异性,如贾敬全和殷李松(2015)基于安徽省的数据,研究表明一般行政类支出不利于产业结构调整,而张斌(2012)基于中国大陆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数据的研究却得出了相反的结论。鉴于以上分析,本研究试图以湖南省为例,结合1992-2014年相关数据,考察湖南省财政支出对产业结构调整的影响,从而有针对性地提出一系列促进湖南省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政策建议。
二、湖南省与全国财政支出与产业结构变动情况比较分析
1992年以来,湖南省经济整体上保持了快速健康的发展趋势,地区生产总值由1992年的986.98亿元增长至2013年的24501.7亿元,经济GDP年均增长率近16%。与此同时,湖南省财政支出与产业的规模及结构均发生了显著变化。下面将对1992-2014年间湖南省与全国的三大产业与财政支出变化情况进行比较分析。
(一)湖南省与全国三次产业变动情况
图1清晰地显示了全国和湖南省1992至2014年三次产业比重变化趋势。首先从第一产业来看,全国的第一产业比重一直维持在10%以下,比重较低,而湖南省作为农业大国,虽然第一产业比重呈不断下降趋势,由1992年的32.8%下降到2014年的11.6%,减少了近21个百分点,但相较于全国第一产业的比重仍较高,具有一定差距;其次从第二产业来看,全国的第二产业比重呈现逐年下降的趋势,而湖南省由于新型工业化的不断推进,第二产业占GDP的比重从1992年的34.2上升到了2014年的46.2%,根据库兹涅茨的阶段划分标准,湖南省正处于以工业为主导的工业化中期阶段;最后从第三产业来看,全国的第三产业比重由1992年的28.6%上升到2014年的48.1%,22年间上升了近20个百分点,而湖南省的则由33%上升为42.2%,22年间仅上涨9.2个百分点。总之,相较于全国的产业结构,湖南省的第一产业比重较高,第三产业比重较低,这种产业结构与“三二一”型高级化的产业结构还存在一定差距,因此,湖南省当前的产业结构存在较为明显的不合理问题,相较于全国的产业高级化速度,湖南省的产业结构调整还亟待改进。
(二)湖南省与全国财政支出变动情况
1.湖南省与全国财政支出规模情况。从图2(见下页)显示的数据可知,湖南省与全国的财政支出占GDP比重的变动趋势在1992-2014年间都呈现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1992年至1997年,财政支出占GDP比重呈现出在波动中下降的趋势。原因可能为1992年市场经济体制的改革,促使各省政府采取一系列措施,一定程度上缩减了政府的财政收入,致使财政支出规模也逐渐降低。第二个阶段是1997年至2014年,该期间财政支出占GDP比重呈不断上升趋势。原因可能为1997年以后,随着市场经济体制改革不断推进,宏观政策环境逐渐稳定,经济发展态势缓慢趋向良好,从而加固了政府的财政基础。但总体来看,全国的财政支出比重维持在10%~25%之间,而湖南省的财政支出规模维持在8%~20%之间,低于全国平均水平。
2.湖南省与全国财政支出结构情况。财政支出结构即财政各支出项目之间的比例关系。为保证统计口径的一致性,同时考虑到统计数据的可获性,本文将按照功能性质将财政支出划分为经济建设类支出、行政管理类支出、科教文卫类支出及社会保障类支出四大类。考虑到数据的可获性,下面将据湖南省统计年鉴和中国统计年鉴公布的2004至2014年间各类财政支出数据,可得湖南省与全国的财政支出结构变化趋势图,具体如下所示:
由图3和图4显示的数据可知,湖南省和全国财政支出结构的变化趋势大体相似,具体来说,经济建设类支出和科教文卫类支出整体上保持着高速增长的趋势,行政管理类支出和社会保障类支出保持着稳定增长趋势。且相较于全国,湖南省在科教文卫类、社会保障类方面的支出增长速度更快,其中科教文卫类支出从2004年的144.3亿元增长到2014年的1395.06亿元,年均增长率达到了25.5%,比全国高出7个百分点,社会保障类支出从2004年的120.83亿元上升到2014年的661.97亿元,年均增长率为18.54%,也高于全国17.71%的增长率水平,但湖南省政府在经济建设类和行政管理类支出上不及全国水平。这表明湖南省政府非常重视民生和教育问题,在改善人民生活和提高人民素质上做出了很大努力,而在经济建设和公共管理与服务上的投入较少。总的来说,湖南省财政支出的内部结构还不够合理,虽然科教文卫类支出增长率高于全国,但考虑到产业现代化程度不高,产业高级化速度较慢等问题,湖南省政府还应合理加大在科教文卫方面的支出,另外还应结合现实对财政支出内部结构进行有效调节,以实现湖南省经济的稳定健康发展。
三、变量选取、数据来源与模型设定
文章主要从总量与结构效应的双重视角出发,考察财政支出对产业结构调整的影响问题。基于前人的研究成果,本文最后选取产业结构调整指标、财政支出规模、经济建设类支出比重、科教文卫类支出比重、行政管理类支出比重、社会保障类支出比重等变量来验证湖南省财政支出规模与结构对产业结构调整的影响。下面将具体说明各变量的含义与数据来源。
(一)产业结构调整指标(Adjustment of industrial structure,简称为AIS)
目前,国内学者大多采用各产业占GDP比重、劳动力在各大产业的分布情况或三大产业对GDP的贡献率等指标来考察产业结构的调整问题。由于采用单一指标测度产业结构调整可能增加实证估计结构的误差,具有一定局限性。因此,本文借鉴储德银(2014)采用的层级指标构造法得到产业结构调整指数,该指数的取值范围为[0,1],且随着产业结构合理化程度越高,产业结构调整指数也逐渐增大。下表1具体说明了各指标名称及指标权重:
(二)财政支出总量与结构变量
本文同时将财政支出总量与财政支出结构两类指标引入实证分析模型。其中,财政支出总量(Finance Expenditure,简称FE)有绝对量和相对量两种表现形式,本文采用公共财政支出占GDP比重数据近似代替财政支出规模数据,即财政支出规模=公共财政支出/GDP。另外财政支出结构指标包括经济建设类支出(Economic Construction Spending,简称ECS)、行政管理类支出(Administrative Expenditure,简称AE)、科教文卫类支出(Science and Education Expenditure,简称SEE)、社会保障类支出(Social Security Expenditure,简称SSE),本文采用各类财政支出占财政支出总额比例数据近似代替各类财政支出规模,即各类财政支出规模=各类财政支出规模/财政支出总额。
(三)其他变量
为剔除其他因素对产业结构调整的影响,提高实证分析结果的准确性,本文引入了地区生产总值增长率(GDP growth rate,简称GDP)、固定资产投资占GDP比重(Fixed Assets Investment Accounted for GDP,简称FAI)及人口增长率(Population Growth Rate,简称PGR)等控制变量,考察它们与产业结构调整间的关系。
本文在考察湖南省财政支出对产业结构调整的总量效应时,选取的样本期间为1992-2014年;另外,由于财政支出结构2004年前相关数据获取存在一定困难,因此在分析财政支出对产业结构调整的结构效应时,将样本时期跨度最终确定为2004-2014年。另外,为弥补年度数据量过少的缺陷,本文对各变量的年度数据都进行季节性调整,以更好地分析财政支出对产业结构调整的结构效应。上述所有变量的数据来源均为湖南省统计年鉴(1993-2015)。
(四)理论模型设定
式(2)中,k代表经过转换后的确定性趋势项;B(L)为滞后算子阶多项式矩阵;εt表示结构式的残差向量,它包含互不相关的结构式冲击信息,且方差为单位矩阵。对于一个一般性的含k个内生变量的SVAR模型,在进行具体估计时,必须对结构矩阵施加k(k-1)/2个约束,约束条件可以分为短期约束和长期约束,根据经济理论和SVAR系统中变量之间的关系给出。一般来说,一个SVAR系统中不能同时含有长期和短期约束。
四、实证分析
(一)数据平稳性检验
时间序列数据的平稳性是SVAR模型分析的前提。本文采用ADF检验法对各变量数据进行平稳性检验,检验结果显示,五个变量不能拒绝存在单位根的原假设,也就是说它们为非平稳序列,而所有变量序列在经过1阶差分后均拒绝有单位根的假设,为平稳序列。可以判定所有变量的时间序列都是1阶单整序列,各变量之间可能存在协整关系。
(二)协整检验
下面将采用Johansen检验法考察财政支出规模与结构同产业结构调整的长期均衡关系,即检验它们是否存在某种平稳的线性组合。
1.滞后阶数的确定。文章采用LogL、LR、FPE、AIC、SC、HQ六个标准检验本文所建SVAR模型的滞后期,最后确定模型的滞后阶数为2阶。
2.Johansen协整检验。Johansen协整检验法适用于多变量的协整检验过程,由于文章共选取了9个变量,所以采用Johansen检验法考察财政支出规模与结构同产业结构调整的长期均衡关系。具体的协整检验结果如下表2所示:
上述结果表明,在5%的临界值水平上,财政支出对产业结构调整的总量效应中存在7个协整向量,财政支出对产业结构调整的结构效应中存在3个协整向量,因此,财政支出与产业结构调整之间确实存在协整关系,各变量之间具有长期均衡关系。
(三)SVAR模型的识别
由于本文获取的财政支出总量与财政支出结构相关数据的时间跨度不一致,因此文章分别从总量与结构效应的视角构建了两个SVAR模型。其中基于总量效应的SVAR模型(以下简称SVAR01)有5个内生变量,至少需要施加k(k-1)/2=10个才能使得模型满足可识别条件,具体模型如下:
矩阵A中主要反映变量间的当期关系。根据宏观经济理论得到如下约束条件:(1)由于政府及相关部门往往在产业结构调整后实施相应的财政政策,致使产业结构调整对财政支出规模的影响存在滞后性,因此假定a21=0,同时,固定资产投资及人口增长率对财政支出规模并不存在直接影响,因此假定a14=a15=0;(2)当期的产业结构调整与财政支出并不影响固定资产投资,另外人口增长率并不直接影响固定资产投资,因此假定a31=a32=0;(3)当期的经济增长并不受当期财政支出,固定资产投资及产业结构调整的影响,因此假定a31=a32=a33=0;(4)由于财政支出规模、产业结构调整指数、地区生产总值及固定资产投资对人口增长率并不构成直接影响,因此假定a51=a52=a53=a54=0。
根据宏观经济理论得到如下约束条件:(1)经济建设类支出、科教文卫类支出、行政管理类支出及社会保障类支出是政府每年根据宏观经济政策目标进行自主安排及自行增加,一般认为它们之间相互独立,或者说相互影响很小,因此假定:a23=a24=a25=a32=a34=a35=a42=a43=a45=a52=a53=a54=0;(2)由于政府及相关部门往往在产业结构调整后实施相应的财政政策,另外产业结构调整对经济发展与固定资产投资的影响存在滞后性,因此假定:a21=a31=a41=a51=a61=a71=0;(3)当期的地区生产总值的增长并不影响各类财政支出,因此假定a26=a36=a46=a56=0;(4)由于固定资产投资的时滞性效应,因此假定a27=a37=a47=a57=a67=0;(5)由于人口增长率并不直接影响其他变量,因此假定a28=a38=a48=a58=a68=a78=0;(6)人口并不直接受产业结构调整、各类财政支出、地区生产总值、固定资产投资等因素的影响,因此假定a81=a82=a83=a84=a85=a86=a87=0。
(四)SVAR模型结构因子矩阵估计结果
上面已经分别从总量效应和结构效应的视角构建了两个AB型SVAR模型,这里我们将对矩阵中的结构因子进行估计,具体估计结果如下表3、4所示:
据表3显示的数据可知,系数a12,a13,a14均通过了1%的显著性检验,表明当期的财政支出规模、固定资产投资及地区生产总值均对当期产业结构调整具有显著影响,这与我们的预期是一致的。而a15区生并不显著,表明当期的人口增长率并不影响当期的产业结构调整。
据表4显示的数据可知,系数a12,a13,a14,a15,a16,a17,a18均通过了1%的显著性检验,表明当期的经济建设类支出、科教文卫类支出、社会保障类支出、行政管理类支出、固定资产投资、地区生产总值及人口增长率均对当期的产业结构调整具有显著影响,这与我们的预期是一致的。
(五)脉冲响应分析
本文通过对VAR模型施加结构性约束条件,从而得到财政支出总量及财政支出结构对产业结构调整的脉冲响应函数图,进而通过脉冲响应函数分析产业结构调整在受到财政支出规模与结构冲击后反应的方向及大小。
1.财政支出规模对产业结构调整的脉冲响应分析。
据图5可知,当财政支出规模发生一个单位的正向标准差冲击时,产业结构调整当期的响应为负。也就是说,财政支出规模的变动在当期将阻碍产业结构调整,主要原因在于初期财政支出规模的扩大,挤出了一定的私人投资,阻碍了经济的有效运转,该结论与理论相符。后面随着时间的逐步推移,产业结构调整从第8期开始的响应为正,且响应程度不断增大,并在第17期以后,财政支出规模冲击呈现逐步稳定的趋势。从总体上来看,财政支出规模对产业结构调整的冲击为正效应,这表明,湖南省现行的财政支出规模政策对产业结构调整具有一定的促进作用,但是湖南省政府及相关部门应对其不断进行完善,真正建立起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长效保障机制。
2.财政支出结构对产业结构调整的脉冲响应分析。
首先,当科教文卫类支出发生一个单位的正向标准差冲击时,这一冲击在短期内便对产业结构调整产生一定的促进作用,而后在5~25期该类支出对产业结构调整的冲击在正负效应中来回波动,但在第25期之后,科教文卫类支出对产业结构调整又表现为持续而稳定的正效应。总之,科教文卫类支出对产业结构调整的冲击呈现正面效应,且这种效应具有一定的持久性。这一结论已得到众多学者研究的证实(储德银,2014),科教文卫类支出主要用于人力资本的投资,该类支出规模的扩大有效的增强了湖南省的劳动力素质与技能,同时也提高了企业家鼓励创新、支持创新的激情。因此,科教文卫类支出能积极有效的推进湖南省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
其次,当经济建设类支出发生一个单位的正向标准差冲击时,产业结构调整在当期具有明显的正效应,但是这种正向影响并不稳定与持久,并从第5期开始,经济建设类支出对产业结构调整的影响开始为负,11至18期又表现为正效应,之后随着时间的逐步推移又开始转为负效应。从总体上来看,经济建设类支出对产业结构调整的冲击呈现负面效应。该结论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近年来湖南省的经济建设类支出内部存在诸多的不合理性,致使其对产业结构调整产生了负面的抑制作用。
然后,当行政管理类支出发生一个单位的正向标准差冲击时,这一冲击开始对产业结构调整产生微弱的正效应,其后在第2期至7期转为负效应,之后这种冲击又开始呈现持续的正面效应。从总体上看,湖南省行政管理类支出对产业结构调整呈现正面效应。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可能是由于当前湖南省的市场经济体制还存在很多的问题与不足,政府行政管理方面的支出提高了政府机构的运转效率,为经济提供了良好的产权保护和较为完善的法律制度,从而促进了湖南省的经济运行状态,有利于湖南省产业结构的优化调整。
最后,当社会保障类支出发生一个单位的正向标准差冲击时,产业结构调整在0~2期出现一定的正效应,之后在3~25期呈现负效应,最后又转变为正效应。其中出现负效应的原因可能为,前期湖南省在社会保障性支出上比重较低,城乡保障水平发展不平衡,内部结构不合理,使其抑制了湖南省产业结构的优化调整。不过,长期来看,社会保障类支出对产业结构调整的冲击呈现正面效应,该结论与现实情况相符。政府提高社会保障支出的规模,将在一定程度上提高城乡居民的可支配收入水平,并在一定程度上缩小收入差距,刺激居民产生更多的消费需求,从而促进湖南省的产业发展与产业结构的调整。
五、结论与政策建议
本文从总量与结构效应的双重视角出发,分别构建财政支出规模与产业结构调整、财政支出结构与产业结构调整之间的SVAR模型,考察了财政支出规模与财政支出结构对湖南省产业结构调整的影响问题。计量结果表明:(1)在总量效应方面,财政支出规模促进了湖南省产业结构的调整;(2)在结构效应方面,经济建设类支出不利于湖南省产业结构的调整,而科教文卫类支出、行政管理类支出及社会保障类支出对湖南省的产业结构调整存在正向的促进作用。本文的研究结论对于湖南省政府进一步完善财政支出政策体系,促进湖南省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综合以上研究结论,本文提出如下政策建议:(1)从总量效应来说,湖南省政府应加大财政支出规模,积极主动地调整财政支出政策,为实现湖南省经济的持续健康发展与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提供公平的竞争环境和充足的资金保障。(2)从结构效应来说,政府在引导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时,应摒弃仅仅用于增加财政支出规模的政策取向,而应在扩大财政支出规模的基础上,更加重视财政支出内部结构的优化,综合运用多种整合方式,对有(下转第56页)(上接第54页)限的财政资金进行有效的配置。具体包括:增加科教文卫方面的支出,推动技术、劳动力、知识等生产要素的积累;增加社会保障类支出,改善居民的生活质量,以创造更多的有效需求;合理控制经济建设类支出,防止过度膨胀;合理分配并控制行政管理类支出等。
[基金项目:湖南省科技计划项目“基于总量与结构效应双重视角的湖南省财政支出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机理及政策研究”(项目批准号:2015ZK3023)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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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湘潭大学商学院 湖南湘潭 411105)
(作者简介:郭新华,湘潭大学商学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消费经济、发展经济;马樾,湘潭大学商学院硕士,研究方向为财政经济理论;唐荣,暨南大学产业经济研究院博士生,主要研究方向:产业发展与产业政策。)
(责编:贾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