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雅雯
摘 要:徐则臣的小说《日月山》站在古今现实对比的角度讲述着现代人的心理征程,小说在阐述故事的同时引发人的内心思考。
关键词:现实;心理征程;古今对比
中图分类号:I20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6)32-0006-01
《日月山》发表在《收获》2016年第一期,作者徐则臣。作者以“我”的视角出发,故事中的“我”在孪生妹妹结婚之前去西宁的日月山,去看她的藏族前男友的故事。文中的日月山恰好是当年文成公主入藏和亲的时候所经过的山,当时的文成公主心情忐忑不安,但身负和亲重任,于是她当年在日月山上的停留变成了一种内心彷徨的写照。而“我”妹妹则是出于另一种心理和心态,这样的两厢对比,使得行为颇有一种历史对应感和现实的选择感。
文中的描述可以看出妹妹和文成公主的相似和不同的局面,妹妹与藏族小伙扎西在日月山相识,相知且两情相悦,妹妹因为心脏不好,饮食习惯不同,父母的干涉等一系列问题,终于选择了离开藏族小伙扎西而回北京嫁人,看似有选择余地,实则遵从了父母之命回家乡。而当年的文成公主则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作者在交代这些背景且进行现实与历史的比照时不留说教的痕迹,仿佛漫不经心之间已经促成了古今的对比与写照。
接下来去日月山寻人的过程中,“我”以游客的角度观赏性的体验着的日月山的风景,感受着日月山上的藏民描述着日月山上的恶劣天气。另一方面与藏族小伙扎西的对话则是从日月山当地人的角度来说明当地人对当地情况的一种描述和表达,其中的一些对话颇有些象征的意味
“日月山好在哪儿?”我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停下来,想了想,说“地老天荒”。
终点到了。我不能再在牛背上待下去了。……
……
“我的意思,你知道我是谁么?”
他笑了笑“一个游客”。
对白简单却又蕴含着深意,日月山的气候条件和自然资源并不丰富,“我”问扎西是否想去西宁生活,或更远的去北京生活,扎西沉默着。“我”对他说,其他人都走了。扎西说,那是他们。
藏族小伙扎西,在日月山拉着牦牛转悠,并不喜欢让他的牦牛站在那里给人照相,却喜欢拉着牦牛,牵着你满山道走,他对日月山的感情追求的是“地老天荒”。这样一个地老天荒实在是耐人寻味,那么我的妹妹呢?选择扎西的原因是什么呢?待在日月山饱受着心脏病的纠缠,饱受着饮食口味的差异,却仍愿意执着固守的原因究竟是什么,文中并没有给出交代,只是从侧面描述父母的电话和训斥使得这个离弃所有而要固守爱情的女孩终于屈从了父母的安排,离开了恋人回到了北京,准备嫁人,开始她的新生活,但这种新的开始并没有让她忘掉自己曾经的爱人。
那么我和我的妹妹在扎西的眼中是什么呢?只是一个游客,游客在看景,听景的过程当中,有着主观的感受,“我”感受着当地的天气,感受着当地的风物,感受的当地的人群,然而我依然是“我”不过是一个游客,不可能变成当地的人,于是,我在日月山的路总会有终点,终点到了,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我”是这样,妹妹也是,我们这些过客不可能承担起那一份“地老天荒”。
与之相对比的是文成公主,最初的她遇到松赞干布的时候或许只是为了和亲,或许他们之间尚无爱情,然而她留了下来,那么这一段促成的恐怕就是日月山得以成名的原因,这一段地老天荒有了起始,有了出处,有了让藏族小伙子扎西惦念的余地。
在面对日月山的长久的历史和并不美丽的风景及藏族小伙那种追求着长久的心情的同时,时间成了一种特殊的产物。
怎样才是地老天荒?遵从父母之命入藏和亲的流芳百世就是地老天荒?留在日月山陪伴扎西一生一世才算是地老天荒?或者遵从父母之命返回北京,为了父母和其他许多现实问题能够活的长久、健康才算是地老天荒?这些似乎都是不成立的,地老天荒本来就是一个伪命题。人的生命的长久,有着许多的变数和变化,无论如何都不能与地老天荒相对应,留在日月山的扎西能够看得到地老天荒么?
无论是扎西,还是“我”还是我的妹妹,甚至是文成公主,在日月山面前,都只是一个游客,有人驻足时间比较长,有人驻足时间比较短。但无论是他们谁,在地老天荒面前,都不过是一个游客,总会有自己的终点。
不同的只是那份地老天荒的时间维度,这种长久究竟是否能与人的生命相适应和相一致。
若以人的一生的维度来定义地老天荒,那么文成公主的故事可以说是成就了地老天荒的,藏族小伙子扎西,追求着那份地老天荒是他热爱日月山不愿离去的理由,但这又否是妹妹对他念念不忘的理由?
一种情怀的追求成就了一个流芳百世的故事,而普通人扎西默默的期待着,也在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天长地久,日月山的往来游客,不过是些过客,拍拍照片,骑骑牦牛,总会有离开的时候,而他,依然选择着固守,守着他自己天长地久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