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火南非(二)

2016-12-08 03:53江苏吕苇民
垂钓 2016年11期
关键词:牙牙钓具区长

文/江苏·吕苇民

渔火南非(二)

文/江苏·吕苇民

母子石、情侣石,传奇万般;非洲人的捕鱼绝技更让人耳目一新。还有鱼吧里的神秘女郎,你是嫌弃还是同情?任由各人去评说吧……

再揭奥兰治河神秘面纱

奥兰治河的神秘之处,其实还不仅仅是笔者上文所作的那些介绍。有一次,我在奥兰治河边垂钓,有幸遇见了一位放牧的黑人老头,他的介绍又让我对奥兰治河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由于远离城市和现代文明,居住在奥兰治河畔的土著人世世代代过着刀耕火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他们长年靠打鱼狩猎为生,与外界几乎隔绝。过惯了原始生活的阴古瓦人(当地的一个主要宗族)从不“想入非非”,多少年来,他们一直安分守己地过着这种清贫的日子。

数百年前,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传来,接着又是一阵“嗒嗒嗒”的枪声。他们对马并不陌生,但从没听说过枪,更没听见过枪声,因此他们只是怀疑情况异常,但并未惊恐。酋长马上召集部族首领,等待音讯。

枪声来自于一群荷枪实弹的荷兰侵略者,他们头戴高筒帽,身着配肩军衔、领章的军装,吆喝着闯进了他们的村寨,二话没说就烧毁了土著居民的棚舍,炸毁了他们的洞穴,赶走了土著居民,抢去他们的牛羊。在这血腥的屠杀中,大多土著人成了枪下鬼,最后有一对母子,从血泊中爬起来,沿着河边向南逃跑。殖民者不肯罢休,追上去将母子俩活活勒死。后来,就在他们被勒死的河埠头长出了形如一对母子相拥在一起的奇石。奇石年年上长,愈长愈高,后来竟高达数十米,高高地屹立于大河之上。后人为了纪念他们,每到他们的遇难之日——土著旧月斋日,便身着盛装,手举鱼兽野味,虔诚地在母子石下跪拜,吊唁先辈。

在母子石左前100多米处的河边,还屹立着另一尊数米高的巨石,形如一对相爱中的男女青年——他们紧紧相拥,澎湃的河水通过他们的身体,一泻千丈,形成壮观的瀑布。相传,在13世纪时,一对恋人为摆脱当地的旧婚俗而私奔,结果被当地守旧的土著居民用乱石砸死。后来,他们化为巨石,存留于人间。从此,青年人在恋爱时再也没人进行阻拦。

美丽的奥兰治河

在非洲,尼罗河、尼日尔河和赞比西河可以相提并论。而奥兰治河,也像这三大河流一样,有着高水位、急流和瀑布。亚历山大、汤普森、波吉尔等几位世界上著名的旅行家都到过这里。

奥兰治河在临近约克公爵山脉的一段,奇景尤为壮观,那些无法攀越的奇石、巨大的石堆、被岁月无情矿化的粗大树干和未经殖民者的斧头开凿过的难以进入的原始森林,在加列班山脉的环绕下,形成一方无与伦比的壮观景色。

由于河床太窄,河水在这里受到束缚,河床也因为承受不住河水的冲击而突然陷塌,于是水流从120多米的高处倾泻而下,形成巨大的瀑布。瀑布的上部是一挂翻腾不止的水帘,被垂饰着绿色枝条的几块探出的岩石划破,瀑布之下则只能看见一潭汹涌的阴沉沉的水涡,上方笼罩着一层被阳光的光柱刺穿的浓重潮湿的水雾,那光柱看上去像是万千条闪闪的彩带奇幻般地绽放出来;哗哗的水声从深潭中发出来,又被山谷扩大成了巨大的回响,一年四季从不停息,像一名不知疲惫的勇士擂击着战鼓。然而,在它经过七弯八拐之后,水流又一下子变得舒缓轻松起来,流速明显减慢,成为鱼类理想的栖息之处;前来河畔饮水的野兽均小心翼翼地一步一回头,一口一抬头地张望着,警惕着自己的天敌。

古老的阴古瓦人靠着这一方土地和这一条河流,耕种、捕鱼、狩猎,世世代代繁衍生息……

区长约我去钓鱼

双休日的前一天,我闲着无事,在庭院里摆弄一盆兰花。突然,手机响了,我掏出一听,原来是马佐木尼区长打来的。他说:“苇小姐,你在忙啥哪?半天也不接电话。”我笑着回答说:“噢,是你啊,区长先生。我正给一盆兰花除草呢!”“我告诉你一件事,我们打算明天再去奥兰治河上钓一把,你不会失约吧?”他说。我笑着回答他:“明天正好是双休日的头一天,有空有空,再忙我也得放一放自己的假呀!”

“那好,我们就这样说定了!车子、午餐、饮料等均由我准备;钓具、饵料之类的东西由扎瓦尔西酋长、佐尼士凡他们准备。晚上仍由我作东,去开普敦绿原地下鱼吧聚会。”

“哎呀,不用吧!让你破费于心不忍哪!你有事吧?能告诉我吗?”我认真地对他说。

“哎,没事没事,我过44岁生日,想大家在一起小聚聚。”他爽快地告诉了我。

我说:“过生日还客气,我们也该祝贺你一番才是!”

……

电话两头响起了一阵笑声。

母子石前的祈祷

次日清晨,我起得蛮早,吃了点面包,喝了瓶牛奶,便在和马佐木尼区长约定的地点等候汽车。不多会儿,一阵汽车喇叭声响起,紧接着一辆敞篷汽车在我的身边停了下来,区长、那牙牙、扎瓦尔雁向我打着招呼,我上车向他们问好,车子就开动了。出市区以后,车子便驶上了黄土道,开了大约一个多小时,车子突然朝右一拐,驶上了一条乡间小道。远远望去,路边早已有几个人站在那里,不用说,那是区长约好的几个钓友——酋长扎瓦尔西、新郎佐尼士凡、新娘马丽娜艾、新娘的哥哥马尔佐尼等人。

车子一停,他们立马将钓具及其他护身用品一一装车。我望着他们所带的一大堆东西感到奇怪,居然还带上了诸如木钉棍、钢叉之类的东西。汽车开动后,我不解地问身边的新娘:“今天不是去钓鱼吗?干吗要带上这些‘武器’呢?”她朝我笑笑:“噢,有备无患,兴许到时会用得着的。”

用得着?我再没多言,随着汽车的惯性左右摇晃着。汽车拐了几个弯,来到一片荒芜人烟的稀疏草原。一群群角马、野狗、狒狒正在东张西望。再向前行,一阵巨大的水声传入耳中。司机将方向盘向左一打,一条大河便出现在眼前,这便是奥兰治河了。首先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匹白花花的水幕,高高地从母子石间倾泻而下,夺路向下游奔腾而去。

司机将车子停妥后,区长马佐木尼招呼大家赶紧下车。新郎马尔佐尼取下钓具,一一分配给大家。酋长说:“按照族规,我们得先去拜一下母子石才是。”于是,大家放下钓具,整理好衣衫,排成一列,庄重地向母子石走去。就在这时,一条逆流而上的鲑鱼腾空而起,向母子石上游冲去,但由于水流太高太急,它未能越过瀑布,瞬间消失在湍急的水流中。

酋长挽高裤脚,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衫,恭恭敬敬地在母子石前立正作揖,大家一一效仿跟着作揖。新娘马丽娜艾口中还念念有词,不过她声音太低,加上大河的声响,使得我并没听清她念了些什么,倒是一向爱开玩笑的扎瓦尔雁,这时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哎,新娘子,你是在向母子石祈祷早生贵子吧?”新娘并没避讳:“是又怎样?哎,看你,还没结婚,急成个熊样。”

我笑着问新郎:“佐尼士凡,你在祈祷些啥呢?”他稍加思索答道:“我呀,想多钓鱼啊,今天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钓鱼,这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我再问那牙牙,“那小姐,你这会儿在想啥呢?”

她笑笑:“我跟新郎一样,想多钓鱼,这就是我此时的心愿。”

倒是那几位没开口的,在一旁看着,笑着。

其实,凡是来到母子石前作揖的人,又有几个不在心中默默地叨念,暗暗地许愿为自己祈祷呢?只不过各人的心态有所不同罢了。

南非人的捕鱼绝招

祈祷也好,许愿也罢,正如新郎等人所说的,今天大家来这里的根本目的是为了钓鱼。许愿过后,大家直奔汽车,拿上钓具进行垂钓。我看到马尔佐尼并没拿上钓具,而是拿一支钉着钉子的木棍,径直向母子石下的瀑布处走去,我有些不解,笑着问他:“马尔佐尼,你不钓鱼,拿这木棍做啥呀?”他朝我笑笑,回答道:“过一会儿你也许就清楚了。”噢,我这才想起,在我们刚来的时候,有一条鲑鱼逆水而上,他是想在那儿等鱼“上钩”?果不其然,没过多长时间,一条大鱼顶着逆流,跳跃着从母子石边穿过。只见马尔佐尼棍棒一举,向上跃的大鱼砍去,棍棒落处,这条大鱼成了他的手下猎物。

我停下手上的活儿,简直有些看呆了。“神,真神!”我惊叹着。在他左边,新娘子马丽娜艾手执一柄钢叉,也是看准了逆水而上的大鱼,及时一个手举叉到,一条大鱼很快被收进了鱼护之中。我从没用过这种钉棍、钢叉,只有眼看的份儿和惊叹的权利——真的叫人佩服!

酋长、区长向我和那牙牙挥了一下手,示意我们随他们去西边找钓点,酋长说:“母子石下水流急,无法抛钩。”于是,我和那牙牙举着鱼竿,随他俩向西而去。我们四个越过激流,登上了三座孤岛中的一座。四个人背靠着背开始垂钓。我想,他们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垂钓,是因为这里河面开阔,水流被三岛阻挡,流速变慢,而且这里多岩洞、水藻和浮游生物,大鱼到此尽可歇脚、藏身和觅食,这也就为我们垂钓创造了条件。

不多会儿,他俩就开始上鱼了,而且都是些大家伙。那牙牙随后也上鱼了,而我还不见一条小鱼,心中不免有些惆怅,不断地摇头叹息。酋长见了马上跑过来,站在我身边只看不语。后来他见我装的饵料是鸡肉,便叫我立即改用螺饵(一种类似中国的大田螺)。他说:“这里的河流里生长着许多特大的田螺,鱼儿吃惯了这种食物,已成一种习性,其他的饵料,它们都不感兴趣,怎能钓到它们呢?”我遵照他的意见,立马改用螺饵。真神!没过多久就有鱼儿光顾了,一连钓上来四五条1斤左右重的罗非鱼和大鲇鱼。

由于上鱼频率高,我越钓越喜,不想在中一条大鱼时脚下一滑,连人带竿一齐掉落下去。急流之中,我只顾求生,竿子早就随流水而去。我被冲出去50多米远,待水流稍缓时才游到岸边。幸运的是,我的那支钓竿也在距我不远的河岸边被水边的倒树枝挂住。我喘了口气,赶忙过去取竿,没想到竿子挺沉,原来大鱼还没脱钩!区长和酋长这时已经赶上来打算搭救,却见我喜出望外,分外高兴。在他俩的协助之下,这条体重不低于10斤的大鱼终于被擒拿归案。

接着,我们几个又回到孤岛上,情况仍然不错,让我高兴的是,我居然钓到了两条大鲑鱼。区长看了后高兴地说:“啊,能钓上这大鲑鱼,真是不错,不错!”

“轰!”他话音刚落,只听东南方向的天空中传来一声刺耳的雷声,抬头望时,那里已风起云涌。区长骂了一声:“老天真不长眼,怕是要来雨了。”他叫我们赶快收拾东西,蹚过河去。当我们到达停车的位置时,另外的几个人也及时收好东西赶到了。区长说:“那就回吧,如果下起雨来,路远泥泞,走不了,麻烦就大了。”大家听后纷纷爬上汽车。

车行途中,大家相互查看彼此的鱼获,酋长做了个统计,钓得最多的是两名瀑布前的“棍棒手”马尔佐尼和“钢叉手”马丽娜艾,他们分别“截获”大鱼9条和11条;佐尼士凡钓获6条;扎瓦尔西酋长本人钓获7条;区长马佐木尼钓获6条;扎瓦尔雁钓获6条;那牙牙钓获7条;我钓获7条,合计59条。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笑着,对今天的收获都很满意。

可奇怪的是,天不久居然又放晴了,真是虚惊一场。区长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没有掉头,直接往城里方向开。进城后,他先将车子开进开普敦绿原地下鱼吧,向保安打了声招呼,便邀约大家先去了皇玛浴池洗浴。

非洲土著人很早就掌握了叉鱼的技巧

鱼吧里的神秘女郎

我们从浴室出来时已是晚上,大街上灯火一片,区长领我们进了地下鱼吧。正好,他邀请的另外几个朋友也相继赶到,大家见面后相互寒暄了几句,十几个人在服务小姐的引领下,围着预留的桌椅坐了下来。

鱼叉也可以用树枝DIY

鱼吧是一条通间,就餐的桌数不少,一溜子摆了六七桌。这是一座极富诗意的酒家,整个酒吧间没有电灯,每个桌上只点一柱摇曳的烛灯。不知道是我们来迟了,还是晚上的厨师人手不够,坐等了半天,也无人上菜。大家都等不及了,要了盘“开心果”就吃喝起来。等到正菜上桌时,大家已经有几分醉意了。隔着烛光,我影影绰绰地看见桌头边坐着一位衣着入时的女郎,她正津津有味地吃着面前的一条鲑鱼,喝着红酒。她不断地用拇指和食指掐着那条足有3斤重的鲑鱼朝嘴里送着,还不时地将服务员刚送上来的烤鱼、烤牛排等菜从远处移到她面前,埋头大吃起来,面前堆满了鱼骨……

几个伙伴见了都在猜测:“这大概是某某带来的女友吧?”“也许是吧。”“咦,不对,上次我们在情人坊,好像也见到过她呀?”“嗯?对对,上次我好像也见到过她,吃相一模一样。”“对,说不定是装扮成谁的情人,混吃的。”“既然是混吃的,就别让她占便宜,干脆把她赶走算了。”大家在私下里轻轻议论着。我们几个女的心软,“啊呀,她一个人能吃多少啊,赶人家,多让人家难为情,还是算了吧!”

最后,还是那个主张赶走她的年轻人走过去问她:“你究竟是谁的朋友?不说清楚,就请离开吧!”姑娘抬起头来,哀求似的向旁边的人看了一眼,见没人理睬,又把头转向更远的地方。很明显,她是在希望有人为她说上几句挽留的话,好让她吃完这一餐,再体面地离开。

“没人带你来吧?那你还是自己离开吧!”那个小伙子说着,就站了起来。姑娘见再无人给她说情,只好站了起来,晃了晃脑袋,悻悻地离开了座位。

后来我听说,在非洲有不少贫困家庭的女孩,为了混口好饭菜,常常不惜牺牲自己的尊严,混进这类烛光鱼吧吃喝,或者利用在酒吧吃喝的机会,找一个外国男友,嫁给他,然后走出去。

晚餐散场后,我的心久久无法平静。我找到那个女孩,从衣袋里抓出一把钞票,数都没数就塞进了她的口袋,她很惊讶,感激地凝视着我,泪如泉涌。从这些女孩的不幸中,我看见了当地两级分化的现实,同时也心生怜悯之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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