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战场一虎将

张长笙

叶成焕是河南省新县郭家河乡吴河塆人，1914年出生，1929年参加革命，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30年参加鄂豫皖红军，历任连队政治指导员、营政委、团政委、师长、师政委等职，率部屡挑重担，屡建奇功。在创建川陕苏区和红四方面军长征中，他指挥果断，身先士卒，战功卓著，深受部下的爱戴和上级的称赞。

抗日战争爆发后，红四方面军第九十三师改编为八路军一二九师三八六旅七七二团，叶成焕由师政委改任团长。他率部先后参加了长生口、神头岭、响堂铺等著名战斗，为八路军一二九师在抗战初期的“三战三捷”、晋东南抗日根据地的创建做出了重大贡献，被誉为刘伯承师长、邓小平政委麾下的一员虎将。

1938年4月18日，叶成焕为国捐躯，年仅24岁。

2009年9月14日，叶成焕被中宣部、中组部等十一个部门评为“100位为新中国成立做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人物”之一。

2014年9月1日，叶成焕入选经党中央、国务院批准，由民政部公布的“第一批300名著名抗日英烈名录”。

长生口首捷

1937年9月20日，按照中共中央关于在太行山一带建立敌后抗日根据地的战略部署，叶成焕带领七七二团随三八六旅旅部东渡黄河，向太行山地区挺进，抗击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不久，七七二团便在长生口伏击战中，打出了奔赴抗日前线的第一场胜仗。

井陉为河北西部重镇，1937年10月14日被日军占领，以重兵驻扎。长生口位于井陉西部，与山西交界，是冀晋之间往来的必经之地。日军二十师团、一○九师团由井陉向西进犯，沿正太路向晋东著名关隘娘子关进击，并分兵一部经板桥、长生口、核桃园向旧关进发，企图迂回到娘子关背后，夹击坚守娘子关的国民党曾万钟部。

为了粉碎日寇的阴谋，一二九师命三八六旅派兵前往阻截。10月19日，叶成焕率七七二团到达平定县城以东的石门口，20日来到距旧关东二十余华里、在井陉境内的支沙口。此时，敌二十师团、一○九师团正在猛攻娘子关，且已占领娘子关东南旧关等重要阵地，其主力一部经九龙关、测鱼镇等处，向正太路南侧山地西犯。该线国民党曾万钟部之一部和武士敏的第一六九师，已被日军围困在旧关以南山地。娘子关告急，晋东前线形势十分危急。陈赓命令叶成焕带七七二团隐蔽集结于井陉南十五里之于家沟，伺机而动。

21日夜，天黑得像涂了墨，在红军时期就经常打夜战的叶成焕，考虑与日军初战，决定趁此良机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他派副团长王近山带领第三营的两个连，进入地形复杂的长生口设伏。就在三营赶到长生口河沟、即将登上西边山坡时，突然发现约有一个中队的日军由井陉西犯，正从板桥村西北后山方向开来。

王近山命令战士们迅速散开，选择河沟两侧有利地形埋伏，等候来犯之敌。待日军全部进入伏击圈后，战士们的机枪、步枪、手榴弹立即向敌群一齐开火。深更半夜间，这突如其来的伏击打得日军晕头转向，一边盲目还击一边退缩，退守在长生口村边的一个打谷场上。七七二团第三营的战士们步步为营，以四周的房屋和残垣为掩体，继续猛烈攻击。战斗持续了半个多小时，除了少部分日军调头逃回板桥外，共击毙五十余人，缴获军用骡马四匹及部分枪支弹药。

长生口伏击战之后，七七二团又连续在山西平定县东石门、马山村、七亘村三地伏击日军，其中以26日、28日的重叠伏击打得最为漂亮。

经过几次交锋，叶成焕掌握了日军活动的特点，决定利用其骄狂而麻痹的心理。10月26日、28日，他率部在七亘村两度设伏、出奇制胜，以伤亡30余人的代价，取得了歼敌400余人的辉煌战绩，并缴获驮载弹药及其它军用物资的骡马300余匹。

这几场胜仗，打乱了日军对娘子关等地迂回攻击的计划，救出被围的国民党军曾万钟部，也以铁一般的事实回击了轻视八路军游击战的国民党部分将领。

几天后，叶成焕又率部夺取了突袭黄崖底的胜利战果。

11月2日，日军十二师团一三五联队经黄崖底向昔阳进犯。叶成焕按照旅长陈赓的命令，率七七二团占领巩家庄以东高地，准备伏击敌人。当天下午，敌人在三八六旅七七一团扼守的凤居阵地前受挫，向黄崖底河滩一带溃逃。

在敌人侧翼高地观察的叶成焕，见敌人队形不整，人员密集，后退慌张，便果断地放弃原来的伏击计划，命令部队集中火力，向后退之敌实施火力突袭。霎时，枪声骤起，打得敌人东躲西藏。鬼子军官驱赶士兵冲击，但日本兵的武士道精神终究抵不住子弹的袭击。不一会儿工夫，七七二团便歼灭日军官兵300余名，击毙骡马300余匹。

七七二团在叶成焕指挥下，初上太行山便接连打了长生口、七亘村、黄崖底几个漂亮仗，打出了“老二团”的威风，初步创建了晋冀豫抗日根据地。

再战长生口

长生口伏击战，助长了八路军将士们的军威和士气，但也激怒了驻扎在井陉的日本侵略军。仅过3天，日军反扑而来，血洗了长生口、核桃园二村。

1937年11月8日，太原失守，日军开始向山东进攻。11月12日，毛泽东主席在延安所作的报告中指出：“在华北，以国民党为主体的正规战争已经结束，以共产党为主体的游击战争进入主要地位。”

于是，从1938年春开始，抗日的烽火在太行山区遍地点燃。

2月6日，一二九师在辽县（今左权县）召开团以上干部会议。师长刘伯承说：“集我们抗战以来的经验教训，就是与敌人打仗要依靠游击战和群众，用袭击、突击、伏击、待伏、诱伏等手段，消灭敌人……”“我们打仗的特点是八个字：秘密、迅速、坚决、干脆。”

2月中旬，华北侵华日军调集四个师团共3万余人，向晋南发动攻势作战，企图占领临汾、运城等地。为牵制日军进攻，一二九师决计集中兵力，消灭井陉守敌。刘伯承师长、徐向前副师长率师部及部队翻山越涧，抵达平定县长岭，召集三八六旅、三八五旅的干部开会，决定采取“攻城打援”“攻其所必救，歼其救者”的战术，以一部分兵力佯攻井（陉）平（定）公路上的日军重要据点旧关，但不切断敌人通往井陉的电话线，迫使其向井陉守军求援，由主力在井陉、旧关之间的长生口设伏歼灭井陉援军。

2月21日，刘伯承率师部进驻距旧关20里的井陉县吕家村。当天，三八六旅旅长陈赓旅长也带领七七二团官兵及七七一团部分官兵，重返第一次长生口伏击战时的宿营地支沙口。刘伯承命令陈赓组织指挥长生口伏击战。根据陈赓的部署，叶成焕率领号称“夜老虎”的七七二团第二营，于22日凌晨一点出发，拂晓前赶到长生口南山，进入战斗准备；同时派遣一个连的兵力，连夜赶赴井陉城南关附近的山地潜伏，侦察敌情，伺机而动。陈赓又命七七一团派出一个连，在核桃园与旧关之间设伏，准备截击西边的援敌。

22日天气寒冷，叶成焕和战士们顶着凛冽的北风，匍匐在阵地上，静候敌人。四点左右，攻击旧关的战斗打响了，从西边传来第七六九团佯攻敌驻军的密集枪声；六点左右，自井陉出援的日军200余人，分乘八辆汽车从东边急速驶来。待汽车全部进入伏击圈后，叶成焕一声令下：“打！”第二营的战士居高临下，直若“夜老虎”一般向敌人猛烈开火。日军措手不及，顷刻间人仰马翻，乱作一团，有的钻进车底下，有的向沟坡上爬。叶成焕跳出战壕，率领战士们发起冲锋，与日军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

这次长生口战斗，持续半个小时，共击毙包括驻井陉南关警备队长荒井丰吉少佐在内的日军官兵130余名，炸毁汽车5辆，缴获迫击炮3门、九二式重机枪2挺、其他各类枪械百余支，还有一大批弹药和军用物资。

伏击战连胜

邯（郸）长（治）公路是日军连接平汉铁路与同蒲铁路的重要运输补给线，黎城是这条交通运输线上的兵站集结要地。3月中旬，为寻机打击敌人，刘伯承等人安排了一个更大的计划，决定仍以“攻城打援”“攻其所必救，歼其救者”的战法袭击黎城，引诱潞城日军出援，于半路伏击歼灭之。根据作战部署，三八五旅七六九团负责进攻黎城并阻击涉县援敌，三八六旅七七二团等三个团在潞城与潞河村之间的神头岭地区三面设伏，负责伏击企图救援黎城之敌。

3月16日凌晨三点半，我军攻击黎城的战斗打响后，守城日军向潞城、涉县敌军告急求援。涉县日军数百人乘车增援，被我阻击部队痛击窜回。潞城派出日军1500余人增援，赶到神头岭附近后，便陷入三八六旅早已布好的“口袋”。

叶成焕从望远镜里看到公路上尘土飞扬，敌人渐渐接近了埋伏区。他立即向战士们发出命令：“注意隐蔽，准备战斗！”战士们设伏的工事，距大路仅有20多米远。九点左右，日军第十六师团、第一〇八师团一个辎重队赶往黎城救援，前后是步骑兵、大车队居中，拉了好几里长。敌先头部队进至神头村集结休息，派出骑兵搜索分队向七七二团第一营埋伏地点搜索，由于我军伪装严密，敌人并未发现眼前不远处的工事。

没过多久，敌人的大队人马全都进入伏击圈。叶成焕大声喊道：“开始攻击！”顷刻间，战士们从工事里、草丛里跳出来，把一排排手榴弹朝公路上的鬼子砸去。随着震天撼地的爆炸声，硝烟腾空而起，黄土裹着弹片横飞，日军队形一下变成一条狂跳的火龙。“冲啊！”“杀呀！”战士们端着刺刀从漫山遍野扑向鬼子。

就在敌我双方杀得难分难解之际，一阵喊杀声从天而降——埋伏在申家山的七七二团第二营冲过来，将敌人冲断成数股。失去指挥的鬼子兵四处奔逃，被八路军战士一一围歼。

神头岭伏击战，从上午九点半打到十一点多，除百余人逃窜外，其余均被歼灭。叶成焕和他的战友们取得了一次重大胜利。

3月下旬，日军猛攻晋西黄河各渡口，企图继续西犯。为打乱日军的进攻计划，一二九师决定对邯（郸）长（治）公路进行一次大的袭扰作战，切断日军补给，迟滞其前线行动。此次伏击地点选在黎城阳关镇和涉县之间的响堂铺一带，这一段公路处于峡谷之中。

31日，在徐向前副师长直接指挥下，叶成焕率七七二团与兄弟部队七七一团、三八五旅七六九团协同作战，又打了一场漂亮的伏击战。他们在涉县西南的响堂铺袭击日军运输部队，击毁敌汽车180辆，缴获大批军用物资。在战斗中，七七二团负责阻击援敌，两次击溃黎城东阳关的日寇增援部队，打得敌军丢盔卸甲，顾不上救援便溜之大吉。由于战利品太多，不得不动员数百民兵和群众前来打扫战场，搬运物资。

长生口、神头岭、响堂铺三场著名的伏击战，叶成焕和七七二团官兵场场不落，为一二九师抗战初期“三战三捷”的战史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激战长乐村

1938年4月初，日军为了解除后方威胁，以第一○八师团为主力，调集3万多人，分九路围攻晋东南抗日根据地，企图将八路军主力歼灭在辽县、榆社、武乡、襄垣地区，史称“第一次九路围攻”。

针对日军的图谋，我八路军总部制订了以一部兵力钳制日军其他各路，集中主力伺机击破其一路的作战计划。刘伯承奉总部命令，指挥一二九师主力由辽县以南向东挺进至日军合击圈外的涉县以北地区，配合内线作战。经过八路军和其他友军的作战，日军的狂妄计划完全被打乱了。

4月13日，敌一○八师团第一一七联队进攻山西榆社，后因榆社已成一座空城，敌又受我军第三八六旅顽强截击，于15日仓皇窜回武乡。当天黄昏，敌军弃武乡城东窜，我军决心以突袭手段，将这股日军主力歼灭于浊漳河河谷。

当时，叶成焕正患着肺病，已有3天没怎么吃饭了。旅长陈赓要派人送他到后方医院治疗，他一听急了，恳求道：“二团还没有打过这样的大仗，还是让我指挥打完这一仗再走吧！”陈赓只得同意了。

4月15日，侵占武乡县城的日军3000余人，北犯榆社再次扑空，兵疲意沮，只得折回武乡。一二九师转至内线武乡附近，准备寻机歼敌。下午，这支日军又放弃武乡，沿浊漳河东撤。刘伯承师长决心抓住这一有利战机，集中优势兵力迅速发起追击，在运动中将其歼灭。当晚，他命令三八六旅以七七二团、六八九团为左纵队，以七七一团为右纵队，分别沿浊漳河南北两岸山地对敌平行追击，以三八五旅七六九团沿大道尾追敌人。

16日晨，在武乡以东的长乐村河谷，七七二团、七七一团两路纵队追上东撤的日军大部，将敌后继部队1500余人截住。

为了抓住时机消灭敌辎重部队及其后卫部队，叶成焕根据上级指示，不待六八九团到来，命令七七二团的两个营沿山路隐蔽疾进，绕到长乐村附近的邢村、李庄一带，占领了浊漳河北岸高地。当敌军辎重部队沿大道向东行进时，七七二团集中所有的火力开战，瞬间，枪弹、炮弹、手雷疾风暴雨般飞向敌军行列，敌军顿时人仰马翻，死伤遍地，车辆、辎重沿河堆积。七七二团的将士以排山倒海之势杀入敌群，与敌人展开了肉搏战。随后，在七七一团的配合下，两军南北夹击，围住邢村和李庄的1500多名敌人，将其截成数段，压缩到狭窄的河谷里，分割围歼。

这一仗打得异常激烈，参战的各团集中所有的兵器向敌人猛烈开火，日军死伤遍地。八路军将士从山头上、山谷里冲向大道，压向敌人，展开了白刃格斗。

近午时分，已过长乐村的日军主力闻讯大惊，急忙集中1000余人返回增援，向八路军左翼纵队七七二团阵地发动猛攻，但在兄弟部队配合下均被阻止，长乐村以西被围之敌也悉数被歼。下午两三点钟，敌一○五联队千余人从武乡蟠龙向长乐村增援，叶成焕率部顽强阻击，敌炮轰如雨，数次冲锋。叶成焕沉着指挥，组织火力射杀，同兄弟部队一道打退了敌人的进攻，敌伤亡200余人。到下午五点，一二九师已将被围困于河谷里的日军基本歼灭。

此时，又发现有千余敌军从辽县方向赶来增援。基于当时的情况，全部歼灭该敌已无把握。为巩固已得的胜利，师长刘伯承决定以七六九团、六八九团各一部在前线布成游击网，袭扰、迷惑和牵制敌人，掩护主力部队撤出战斗。

4月17日，叶成焕接到命令后，立刻指挥部队打扫战场，装运战利品，迅速撤离。他自己则跑上一座高坡，用望远镜观察日军援兵的情况，看看有没有机会消灭一部分敌人。

敌人的援兵冲到沟下了，通信员提醒他说：“团长，你站在高坡上危险，赶快走吧！”

“等一等再走，我在这儿看得清楚。”叶成焕没有动。

走在队伍后面的八连长尤太忠过来说：“团长，跟我们一块儿撤吧！”

“你们先走，我马上就走。”叶成焕仍在观察着、思考着，完全把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

就在叶成焕从高坡上往下走时，一颗子弹“嗖”的一声从他衣袖穿过，他没有在意。突然，又一颗子弹带着尖叫声飞过来，射中了他的头部，他当即倒下了……特务连的战士们抬着他急速向山下撤退，一路上血迹斑斑。叶成焕的神智时而清醒时而模糊，他喃喃地问道：“哎，队伍，队伍呢？”这是大家听到他唯一的一句话，也是他临终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师长刘伯承得知消息后，三步并作两步奔到担架前，颤抖着俯下身子，用力把叶成焕抱在怀里，流着泪连声呼唤：“成焕、成焕哪……”

长乐村一役，是一二九师粉碎日寇“九路围攻”的决定性战斗，共歼敌2200百余人，使日军一○八师团遭到沉重打击。不到半个月，各路敌军纷纷溃退，八路军乘胜追击，将敌人全部赶出晋东南地区。

捐躯太行山

1938年4月18日凌晨一点半，在旅长陈赓彻夜未眠地守候下，叶成焕终因伤势过重，流血过多，壮烈牺牲，年仅24岁。

朱德总司令专程从八路军总部赶到榆社县郝北村，向这位爱国战将的遗体告别。在18日下午全师召开的追悼大会上，刘伯承师长悲痛地说：“叶成焕等烈士的死重于泰山，是光荣的死，永垂不朽的死，这种光荣是怎么得来的呢？像叶团长，他原来不过是一个种庄稼的农民，如果鄂豫皖不闹革命，他最多是在贫穷的日子里熬死。革命爆发了，叶团长觉悟了，参加了革命。在以后战斗中，党培养了他。他没有辜负党的教育，进步了，发展了，终于成为一个很好的布尔什维克！”

八路军一二九师对叶成焕和七七二团给予高度评价：“攻如猛虎，守如泰山，百战百胜。”

徐向前后来在回忆录《历史的回顾》中写道：叶成焕在鄂豫皖参加红军的时期，作战勇敢、沉着，善于团结同志，在群众中有很高的威信。

在为叶成焕举行隆重的入葬仪式时，七七二团的代表抬着自己团长的灵柩，缓缓地小心地放入墓穴。刘伯承师长拿起铁锹，铲起第一锹黄土，覆盖在灵柩上。接着，副师长徐向前、政委邓小平、旅长陈赓和干部战士代表依次铲土，在太行山上垒起了一座新坟。

叶成焕——这位贫苦农民的儿子、红军时代的虎将、抗日战场的英雄，就这样长眠于他英勇战斗、洒下热血的太行山战场。

叶成焕牺牲后，副团长王近山接任七七二团团长——电视剧《亮剑》中李云龙的原型，1955年被授予中将军衔。

叶成焕是一位有勇有谋的指挥员。他曾多次负伤，体质较弱，脸色蜡黄，平时沉默寡言，喜欢思考问题，在人们印象中像个文弱书生。但他每次指挥作战，总是冲锋在前、撤退在后，其机智沉着、英勇果敢令人折服。在他的精神鼓舞下，七七二团官兵斗志旺盛，战斗力非常强，每次参加战斗都能勇猛拼杀，取得胜利。

叶成焕参加革命后，家里给他包办了婚姻，他不得不向上级请假，回家结婚。刚开始部队不同意，后来让他带了一个连队的兵，保护他的安全，护送他回家。结婚第三天，叶成焕就返回了部队。他的妻子姓罗，留在家中照顾其父母，二人没有生育子女。

如今，新县郭家河乡政府已把叶成焕的旧居重新修葺，还把叶成焕的生平事迹做成展板，陈列在郭家河革命纪念馆中。

榆社县郝北村是叶成焕烈士墓所在地，当地群众为他树立一个纪念碑，每逢年节都要前来扫墓，缅怀这位抗日英雄。新中国成立后，叶成焕烈士的遗骨被迁葬于河北邯郸市晋冀鲁豫烈士陵园。

在为叶成焕整理遗物时，长乐村民兵董来旺看见他还穿着一双破旧的草鞋，赶忙拿来一双布鞋，穿在了他的脚上，并将这双草鞋保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