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平 张 翔(忻州师范学院体育系, 山西 忻州 034000)
古庙会与忻州“挠羊赛”∗
王秀平张翔
(忻州师范学院体育系, 山西 忻州 034000)
摘要:介绍了挠羊赛的历史渊源,着重从古庙会的作用和意义方面揭示了挠羊赛和庙会的关系,并剖析了挠羊赛发展及没落的原因。
关键词:古庙会;挠羊赛
∗课题信息:山西省教育厅哲学社会科学课题:五台山区域民俗文化研究——以忻州“挠羊赛”为例,项目编号:2013252,文件号:晋教科[2013]9号。
忻定原盆地的摔跤源于什么时期,概括起来有以下几种学说:北宋时期杨业所创;南宋时期陈效婴所创;金代王增寿所创。前两种学说均为传说,没有文字可考。第三种说法在元好问所著《续夷坚志》中有记载“秀容东南双堡村王增寿,号为外力,善角抵,人莫能敌。泰和末,官括驼,增寿复诡计,钉驼足,令跛。自羊头村背负驼至代州,州守信以为然,增寿复负之而归”[1]。所以,我们认为挠羊赛起源于金泰和末年,为王增寿所创。
忻定原盆地的民间摔跤俗称“跌对”,庙会中的摔跤称为“挠羊赛”。连续摔倒6个人的胜利者叫“挠羊汉”。一般情况,能摔倒6个人是件困难的事情,摔跤双方都有“智囊团”为他们出谋划策,双方都特别讲究“出人”的战略,如摔倒第六人,这场比赛宣布结束。在一片欢呼声中“挠羊汉”神采奕奕,抱起“战利品”大绵羊绕场跑一周,向观众致意。随后,“挠羊汉”的大名将誉满全城。
忻定原盆地的小孩在课余时间相互玩摔跤,随着年龄增长,“跌对”就成为他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劳动之余、街头广场、庙会赛场随处可见“跌对”比赛。据不完全统计,忻定原三县每年在庙会和喜庆节日,要举行大小规模不等的近千次“挠羊赛”。四面八方的跤手汇集一处,彻夜凄战,一争高下。男女老少几乎全是“跤迷”,庙会时候他们专门通宵达旦地去看“挠羊赛”。
忻定原盆地的“挠羊赛”规则很特殊,据《忻州地区志》载:“凡参加比赛的跤手,不分年龄大小,不论体重级别,不穿跤衣,自愿上场,赤背较量(当地叫光背跤,俗称摸泥鳅),一跤见胜负,败者退场,胜者再战,连续胜六人为终胜,胜利者被称为‘挠羊汉’”[2]。
忻定原的跤手辈出,各个乡镇都设有跤坛。长期以来,生活在忻定原这块土地上的人们逐渐将“挠羊赛”这项群众性运动形成了固定的娱乐模式。
在人类社会进步过程中,早期体育的产生与原始宗教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是人类社会历史进程中的普遍现象。在古代社会,由于生产力的低下,人类没有办法理解和控制自然灾害,便将天灾疾病等归因于超自然的神秘力量,他们只能把满足人类基本生理和安全的需要寄托在神的身上,于是便产生了原始的宗教祭祀活动。忻州地区比较大的村落都有庙宇,在庙会时,人们进行祭祀活动并且供奉神灵。与庙会和祭祀活动同时进行的还有较大规模的民间摔跤活动。“对神的信奉、供奉是潜藏于老百姓心底的一种信仰,举办庙会则是表达这种信仰最典型的形式”[3]。靠着这种信仰的无穷力量,虚幻的精神需求与现实的交往和娱乐需求相结合,使忻州地区挠羊赛在民间传承,并且拥有顽强的生命力。随着人类社会的不断发展和进步,忻州地区的“挠羊赛”也逐步发展成为能体现忻州人精神世界与本质力量的拥有广泛群众基础的竞技体育活动。
2.1“庙”与挠羊赛
说到庙会,就会想到“庙”,人们认为庙就是道观寺庙。庙会就是在固定的日期、在寺庙附近进行的一系列的祭祀神灵、娱乐、购物等活动。
关于“庙”,许慎在《说文解字》中记载“庙,尊先祖儿(貌)也[4]。”清代段玉裁注解也有记载“古者庙以祀先祖,凡神不为庙也。为神立庙寺,始三代以后[5]。”据此,夏商周时期的庙,是帝王和贵族祭祀祖先的场所。《左传》中记载“国之大事在祀与戎[6]。”这也说明国家大事一件是打仗,次之是宗庙祭祀。这种庙祭是统治阶级祭祖的地方,一般平民百姓是不允许参加的。
2.2“会”与挠羊赛
关于“会”,《周礼·春宫·大宗伯》中记载“诸侯时见曰会。”上古的“会”是指皇帝与诸侯或者是诸侯与诸侯之间举行的会见。《左传》中记载“诸侯三岁而聘,五岁而朝,有事而会,不协而盟[6]。”这种“会”在宗庙中进行,首先会对先王祖先进行祭祀,以明君臣、远近至礼。在这里,“庙”与“会”虽合在了一起,但这种“庙会”是隆重的政治活动,与后世的“庙会”含义不一致。
尽管说先秦时的“庙”与“会”与后世的“庙会”不同,但仍然可以说存在着某种渊源。而且《周礼》、《礼记》、《仪礼》等书中记载,祭祀时,舞乐越多,则表示祭礼越隆重,祖先就会越喜欢。
2.3庙会的作用
庙会有聚众的作用,上古宗庙所聚之“众”是指上层统治阶级。《论语·先进》中记载“宗庙会同,非诸侯而何[7]。”《后汉书》也说“诸王公,列侯庙会,始为祀祭[8]。”后期庙会不断发展,所聚集的“众”包括一般的平民百姓,并加入了许多商贸活动。
庙会风俗与佛教寺院以及道教庙观的宗教活动有着密切的关系,同时它又是伴随着民间信仰活动而发展、完善和普及起来的[9]。中国原始的民间信仰活动也在以第三宗教势力的身份发展着自己。唐宋以后,三者之间开始相互渗透、互相利用,更趋融合化。原来属于民间信仰的报赛酬神活动,与佛道神灵相结合,其活动也由乡间里社转移到了佛寺道观中进行,这样,寺庙、道观场所便成了以宗教活动为依托的群众聚会的场所了[9]。
庙会的迅速发展是在明代,这个时期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正由于这种萌芽的出现,使明代中期城乡商业贸易不断发展。庙会人群的聚集,正是商人施展才能的好地方。为了吸引更多的人,庙会上的娱乐活动项目繁多。这里的庙会既不同于上古时以祭祖、会盟活动为主,也不同于唐宋时以祭神、赛会为主,而是一种依靠宗教庆典节日,在寺庙内和附近的集宗教、商贸、游艺、娱乐为一体的民间聚会[9]。
2.4庙会与挠羊赛
庙会节日期间,有社祭、舞狮、舞龙、高跷、戏曲、百戏等项目[9]。在忻州地区,“挠羊赛”更是必不可少的重大项目。摔跤之乡原平更有著名的7月22日摔跤古会,大会期间会有附近几个省市的跤手前来参加挠羊赛活动。《定襄县志》记载“每有古会,必有跤赛[10]。”《忻县志》也记载“从明末至今,群众的摔跤十分盛行,每逢年节、古庙会、唱戏、物资交流会,都要举行摔跤比赛[11]。”《原平县志》记载“每逢庙会节日,或娱乐演出,都要举行大型挠羊赛[12]。”《忻州地区志》记载“摔跤……到了明末清初,已是十分盛行,每逢年节古会,摔跤跌对必不可少[2]。”忻州市庙会期间,举行挠羊赛是忻州古庙会的重要内容之一。流行于忻州地区的挠羊赛之所以经久不衰,主要是因为它能够满足民众的某些需求,从而在这挠羊赛的竞技活动中,也满足了跤手们调剂生活的精神要求。因此,在忻州市古庙会孕育出了摔跤挠羊赛,挠羊赛激励了古庙会。
古庙会与挠羊赛唇齿相依,到后来的农村古庙会慢慢消失,挠羊赛也随之没落。
近年来,忻州市委、市政府出台了一些列的措施来提高农民的生活质量,现代意义的挠羊活动也已经从庙会、宗教的祭祀仪式中脱离出来,转变成了竞技体育的一部分。现代挠羊赛的比赛时间脱离了古代传统节日的束缚,它的比赛程序和动作也逐渐趋于竞技化。流行于古庙会的“挠羊赛”以一种崭新的姿态出现在体育竞技领域,也必然会发展、传承下去。
参考文献
[1]元好问.续夷坚志[M].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41-42.
[2]忻州地区志编辑委员会.忻州地区志[M].山西古籍出版社,1999:385-386.
[3]李有成.忻州摔跤略考.忻州日报网.
[4]许慎.说文解字[M].中国书店出版社,2015:193-194.
[5]段玉裁.说文解字注[M].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214-215.
[6]左丘明.春秋左氏传[M].中华书局出版社,1981:208-209.
[7]孔丘.论语[M].中华书局出版社,2006:164-167.
[8]范晔.后汉书[M].中华书局出版社,2000:109-110.
[9]张笑莉.河洛庙会体育文化研究[J].体育文化导刊,2010,09:13-14.
[10]定襄县志编辑委员会.定襄县志[M].1987:210-211.
[11]忻县志编委会.忻县志[M].中国科学技术出版社,1993:142-143.
[12]原平县志编纂委员会.原平县志[M].中国科学技术出版社,1991:201-202.
作者简介:王秀平(1979-),山西忻州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体育教学。
Ancient Temples and the Naoyang Match in Xinzhou
WANG Xiu-ping, etal.
(PE Collage of Xinzhou Teachers University, Xinzhou 034000, Shanxi, China )
Abstract:This paper introduced the historical origin of the Naoyang Match in Xinzhou, reveal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ancient temples and the Naoyang match, analyzes the causes of the development and decline of the Naoyang Match.
Keywords:ancient temples; Naoyang match